天字嫡一号-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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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消息传到冯家,他也震怒了!没想到冯氏教养出来的女儿居然这么恶毒!当冯夫人婆媳去往崔家徐家打砸的消息传回来,他又能说什么?
都察院的状子送来的时候他正在内阁,看到徐少泽居然还敢告他,素日平和的他立时也瞪起眼来了!
正要传徐少泽来见,忽然乾清宫的太监又来传旨进宫,又只得揣住这份惊怒,拿着官帽且往宫里来。
乾清宫里徐少泽却已经先在了,此外还有都御史和两名言官,皇帝大约是已经问过徐少泽,面色颇有些不好看。见到他人来劈头便道:“朕听说冯阁老的夫人日前带着儿媳跑去崔家徐家打了徐大人的妻女,不知道可有这么回事儿?”
冯玉璋连忙辩道:“此是家务事,皇上也知徐侍郎的夫人便是老臣之女,冯氏教女无方,内子前去训斥她们几句,老臣以为并不算扰乱朝纲。”
“皇上,”徐少泽往上一拱手,大声道:“冯夫人岂止是训斥?分明就是前去滋事!当日冯家婆媳闯到臣的家中,不由分说拖住内子便打。何曾有什么言语在先?再者,臣还听说冯夫人与冯大奶奶来滋事前还曾闯去崔家毒打了小女一顿!
“臣这十余年来深敬冯阁老之为人,但这冯夫人实是彪悍,这些年毒打内子已不止一次,微臣及内子稍有丁点儿不慎,便得在岳父岳母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没想到这次连臣出嫁的女儿也要被他毒打,还有贱内,她可是有朝廷诰封的,堂堂的三品命妇被人毒打,冯家这是藐视朝廷,藐视皇威!”
“有这等事?”皇帝立刻挑起了八卦兴趣,“朕怎么没有听说过?”
“皇上,徐大人完全是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冯玉璋咬牙忍耐着,“内子对冯家子孙都管教甚严,以至于到如今冯家内外没有人敢行那无规无矩之事。只有这冯氏嫁去徐家之后,反倒是屡屡闯出祸来连累娘家。内子身为嫡母,即便是有过份之处也是出于一片苦心!”
“冯阁老这话我不敢苟同!”
徐少泽挺直胸膛道:“若说冯家家教好,那么敢问贵府的孙姑奶奶嫁到崔家做儿媳,又为什么会在成亲当夜里与夫婿争吵,以至于崔世子不顾一切闯到宴堂来发酒疯?
“且下官还听说,当时举行喜宴之时,洞房里就传来一对新人的争吵声。下官就想问阁老,贵府的家教里难道不包括女子有德这一项么?照你的意思内子是在嫁入徐家之后才变得不守规矩的,那么阁老的意思是否是说你们的孙姑奶奶也是去到崔家之后才变得不贤不淑的?”
“徐少泽!”冯玉璋忍无可忍:“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挑他当女婿,一手提拔他当了侍郎,如同却翻脸不认人!
冯清秋跟崔嘉新婚夜争吵这种事也能往外乱传的吗?传出去丢的乃是冯家的脸面!
他气得都发抖了。
皇帝摸着下巴看了他们半晌,说道:“徐少泽,你说的可都属实?”
“臣以头上乌纱担保,绝无半字虚言!”徐少泽拍着胸脯道,“如今臣的妻女还有伤在身,是不是她们下发毒手一验便知!”
皇帝直起腰来望着冯玉璋:“冯玉璋,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冯氏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那徐氏也是你的外孙女,你怎么能偏心到纵容妻子去毒打庶女?徐少泽说的没错,那冯氏可还是朝廷赦封的诰命呢!”
第299章 太不像话
“皇上切勿听信徐大人一面之辞。 ”
冯玉璋上前半步,“徐少泽此人自私势利,无耻卑鄙,当初他怎么撺掇妻女算计崔世子的事情皇上应还记得,像这种人,又有什么信义可讲?这次舍孙女腹中胎儿才方两月,就被徐冰推撞落胎,可怜天下父母心,老臣以为内子即便是出手有些过重,也属情有可原。”
“皇上,上次的事件臣事先并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事情也都过去了,皇上也已经做了裁决,这个时候还提起往事,臣不明白冯阁老又是何意?”
徐少泽说道,“臣今日弹骇冯阁老,并非是要与他争个鱼死网破,只是觉得臣虽然高居侍郎之位,但却连妻儿都无力保护,委实觉得心寒。
“且臣对冯阁老这么些年的照拂教导也是谨记在心,并不敢出言冲撞。可若说冯夫人与冯家大奶奶责打内子乃是出于情有可原,那么小女在被崔家大少奶奶言语挤兑,并在身为婆婆的崔夫人的掌掴之下做些失控之举,是否也属情有可原呢?”
“徐少泽!——”
冯玉璋气结,手指上了他鼻子。
冯清秋掉的可是条人命,那是冯夫人婆媳打打冯氏母女能够相比的吗!他竟还敢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冯玉璋,你就别气了。”皇上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都不否认撞倒崔大奶奶的人是徐冰,又不是徐少泽,这徐冰又已经出了阁,冯夫人要撒气也该是找崔家,找徐家撒火又是何道理?你堂堂一个阁老。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冯玉璋肺都要被徐少泽气炸了,听皇帝这么说,也只得垂头默认。
皇帝从盘子里摸了颗杨梅,又望着徐少泽:“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人家崔大奶奶掉的可是条人命,你倒好,不但不去责骂女儿。反倒在告起了自己老丈人。你说说你是个当女婿的吗?你自己也是人家的老丈人,就不怕你女婿将来也这么待你?
“一个阁老,一个侍郎。做点什么不好,一天到晚为点鸡毛蒜皮的家务事逞能。
“有这些精力,怎么不见放在政务上?冯玉璋,黄河春汛的事你们拿出主意来了吗?徐少泽。兵部卫所那侵吞田地的案子有眉目了吗?人家宋佥事一心扑在这事上,几次遇险。你们兵部该不会就躲在衙门吃茶斗心眼儿吧?”
皇帝指着他们俩数落,一板一眼地听得旁边御史们都低下头来了。
“你冯玉璋还敢说什么治家甚严,治家严会闹出纵容女眷跑到命官家里去撒泼的么?就算那是你女儿,动不动就打上来又是何道理?
“朕罚你三个月俸禄。再写份认错的折子上来!打人的冯夫人婆媳,也不能饶恕!万喜去请皇后给她们下道懿旨责令改过!再不许她们四处撒泼!同时也传旨下去,谨告朝中各命妇们。管好自己的言行,若有人再犯。着皇后娘娘将之从严惩处!”
说着他抖着扇子睨着他们:“你们没有什么不服吧?”
冯玉璋哪敢再说什么,悻悻领了罚,狠瞪了眼徐少泽之后便告退了。
皇帝便也训斥了徐少泽几句之后放他出宫了。
徐少泽虽是赢了,却是也没有什么好开心的。他拼了全力告冯家,乃是因为有徐滢授意,可如今这样下来,他跟冯玉璋可算是彻底成仇了。倘若徐滢不撑他,他日后可又怎么办呢?
所以他来之前却也仔细琢磨过,徐滢跟冯家虽然没有大的矛盾,但她跟冯清秋有点小过节这是一定的,既然她主动找上他,那么他不彻底斩断跟冯家的联系,做为向徐滢投诚的“投名状”,又怎么可能得到她的信任?
回到衙门他静坐了会儿,又立刻拿起官帽往王府来了。
徐滢自他们出宫便已经知道事情结果,也正等着他过来,听说他来了便就起身到了前厅。
“我把冯玉璋给告到了都察院,皇上方才已经处置他了!”徐少泽便带着喜意说道,又把前后经过大略地交代出来,最后冲徐滢深施了一礼:“这次多亏得世子妃指点迷津,才让我出了这口恶气,正了朝廷风气!我是特地前来致谢世子妃的。”
徐滢望着他那就快垂到了脚背上的脑袋,扬唇道:“我可不敢受伯父这么大的礼,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哪能指点手握重权的伯父什么迷津?我只盼着娘家婆家平安康健,你只莫要再使我母亲和哥哥受欺负,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话说的软绵绵,徐少泽却还是从中听到了几根骨头,连忙道:“世子妃但请放心!往日都是我糊涂,没曾管束好冯氏,日后我必当对她严加管束,使她绝不会再出来做乱。”
“伯父这话说的……”徐滢抚着团扇,“怎么倒像是我在逼着你似的?”
“哪里!”徐少泽:“冯氏那副德性,若是还早些年,没生你堂弟的时候,我连休了她也是做得!只不过如今既是给我徐家生了儿女,这休妻二字却是不便再提起的。但我能以性命担保,她绝对已没办法再针对三房了!”
冯氏虽然万般不好,也是他儿子的娘,他虽万般不好,也做不出来随随便便就休妻的事。
但冯氏又确是他巴结徐滢路上的一颗绊脚石,他如今也只能想法子把她给彻底敲打醒了。
徐滢没有说话,好像没听到他这番话似的。
他等了会儿还不见她做声,只得赔着小心说道:“这次我是把冯家给得罪狠了,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对付徐家,还请世子妃高抬贵手,日后关照着家里则个。我日后必以世子妃与世子爷马首是瞻,世子妃有任何有办的事,我徐少泽随叫随到,绝不敢有片刻耽搁。”
打从徐滢跟宋澈订亲时起他就知道端亲王府会是他最有力的靠山,哪怕是没有今儿这一遭,冯玉璋也不会再信任他,如今好不容易徐滢肯传她说话,这辈子靠上这棵大树也就足够了,他又岂敢再跟她玩什么心眼儿?
再说了,从前他和冯氏加起来都没玩过徐滢,如今她有权有势,就更加不可能了。
徐滢这里听他这么说,也扬唇笑了笑。
“我这里倒罢了。世子爷那里却不必,你是兵部侍郎,他是中军营佥事,你对他马首是瞻,就不怕冯家捉你的把柄么?”
徐少泽立时肃然。
徐滢站起来,捶捶腰道:“崔家那边八成收到消息了,接下来只怕还有热闹看,你先回去吧。”
第300章 自取其辱
冯玉璋这里回了府,才刚把徐少泽告他的事说毕,坤宁宫的懿旨就下来了。 。
冯夫人恐怕是打娘肚子里出来起从没受到过斥责,接到懿旨的时候她和冯大奶奶脸都绿了!皇后不但斥责她身为嫡母刻薄庶女有失度量,而且还斥责她举止失仪有违女德女诫,——她可是堂堂的阁老夫人!
她不光脸绿了,手也颤了,还是传旨的太监好心咳嗽了声提醒,她们这才立刻垂头认错。
太监走后冯家就炸了!
冯夫人咬着牙骂徐少泽是白眼狼,冯大奶奶也是哭着细诉冯清秋在崔家的苦处,冯氏的生母及弟弟弟媳吓到缩在一角不敢露面,冯玉璋烦不甚烦,先是由得她们哭骂,最后终于也揣着一腔窝囊气进了书房。
再说崔家这里,徐少泽状告冯玉璋,而且还赢了的事当然传开了,崔涣收到消息之后立刻也懵了!
这徐少泽居然还敢告冯玉璋?他不想在朝上混了么?
为辩真伪他立刻又着人前去冯家打听消息,哪知道连冯家门都没进着就被门房赶了出来。
“那门房说,冯夫人放了话,他们大姑奶奶这次有孕在身,老爷和太太不但不知道,居然还任凭二奶奶把孩子弄没了,崔家也有责任。要是不把这事给个说法,他们会把大奶奶接回冯家去!”
崔涣更加无语,冯玉璋这是把在徐少泽面前受的窝囊气撒在他身上了,这个徐少泽!
他暗地里怒骂。
不过这冯玉璋又好没道理,她冯清秋怀的是他崔家的孩子,他冯家有什么资格逼他给说法?还接她回去,这么喜欢被休吗?真是莫名其妙!
冯清秋有孩子他当然高兴。但高兴之余又很烦恼,这孩子出来花销就又大了,光养胎不说,还有生下来办洗三,周岁,这都得花上不少钱。
为了去年接连娶两门儿媳妇,他这里都欠了一屁股人情帐。所以静下来想想。孩子没了就没了,也不算什么大坏事,毕竟崔嘉他们都还年轻。生孩子的时间还有大把。再不成可以像他这样纳妾嘛。眼下到底钱字重要。
但话说回来,如果冯清秋这胎怀的是男孩儿呢?
那倒是可惜了。
而且,这又是徐冰那蠢货给打没的,这就不能当做是意外。徐冰这里他已经罚她去佛堂跪着了。徐少泽那边却连赔一万两银子都不肯,如今这些当娘家人的。真是越来越牛气了,还是瞧准了他崔家如今就是任他们随便拿捏的?
不管怎么样,这笔钱徐家必须得出!
冯家虽然嚣张,但眼下他是不能得罪的。冯夫人既要讨说法,他不去寻徐少泽的晦气又去寻谁?
想想事后崔夫人跟他复述的徐冰的张狂样,再想起当初冯氏母女如何算计崔嘉。他咬咬牙,连官服也没换。就立刻唤上长随打马去往徐府。
徐少泽生怕徐滢半路撂挑子不理会他,回府之后头件事便是把冯氏叫到书房耳提面命起来。
冯氏这次被徐冰害成这样,也已经对她心灰意冷,私下里竟是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会她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气儿跟三房较劲?倒不如指望年幼的儿子还强些,因此徐少泽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不管她是真改还是假改,总之短期内是不会再出什么夭蛾子了。
徐少泽搓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这里门房就来报说崔涣到了。
他示意人打开门迎他进来,两亲家在正厅里见了面,崔涣就沉脸道:“不知道亲家想好了不曾,这一万两的赔偿几时能给?”
“伯爷这话我真是听不懂。”徐少泽拂着袍子淡然如素,“你们家的儿媳妇小产,怎么寻到我徐家头上要钱来了?难不成我徐家还得帮你养儿媳妇?”
崔涣拍起桌子:“你少跟我耍嘴皮子!若不是徐冰打了清秋,那孩子怎么会掉?!”
“那徐冰是谁?不也是你儿媳妇吗?”徐少泽斜眼睨他,“还有你既然说到冰姐儿打了冯清秋,那我倒要问问,这架是怎么打起来的?
“我们冰姐儿为了给尊夫人过寿,可是把世子妃送给咱们老太太的牡丹都搬过去了,我还听说冰姐儿也被尊夫人打了一巴掌,在下都没有上门去寻你们理论如何动手打我们姑奶奶,伯爷倒是来寻我赔钱,不知道是哪门子道理?”
崔涣素日见惯了他的阿谀奉承,顿时被他伶牙俐齿地给愣了愣。
徐少泽又道:“伯爷要问我赔钱,那咱们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