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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天字嫡一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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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不行。”徐滢耸耸肩。
    袁紫伊瞪她,“去死!”
    徐滢从容喝了口茶,又说道:“就算是不逃,你也不是没办法把消息透露给袁掌柜,袁掌柜是你的生父,他总归还有点良心罢?你把那五十两银子的证据拿到手,交给袁掌柜不就成了?”
    “证据被路氏锁起来了,她房里我根本就进不去。若是时间充裕些还好,关键是我只有一夜一日的时间了。那死妖婆防我防得跟贼一样,我今儿能溜出来,还是费了老大功夫的。你说我那种情况下看到徐镛,还能仔细辩认么?”
    徐滢眯起眼来:“那你找我有什么用?难道我能帮你威胁她?”
    “多个人多份力量。我这世单兵独马身边边个可以帮手的丫鬟都没有,怎么能成事?这次我若不狠狠治一番那死女人,日后岂有我的太平日子过?”
    徐滢斜了眼:“这么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相当于帮手丫鬟的存在?”
    袁紫伊眯眼道:“你能别抠字眼儿么?”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徐滢轻轻地吹着茶。
    “你若帮我治了路氏,我就帮你跟崔家退婚!”
    这扫把星,居然连她想退婚的事都知道了。
    徐滢道:“你怎么帮?色诱?”
    袁紫伊冷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就退个婚,还用得着我亲自上阵?”
    “那倒也是。你要毁人婚事,哪里需要那下那么大本?又不是没被你毁过。”徐滢冷笑道。
    袁紫伊沉了脸:“老这么翻旧帐有意思?早知道董畏是那德性,你把他送给我我都不要了!”
    徐滢斜眼看了她两眼,把茶碗盖起来,说道:“这事我可以帮你。退婚那事儿我也不劳你大驾,你有什么为难事我能帮的你也可以来找我,超过我能力范围的就免了。我只有一条,老天爷把我们各自重作了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我都过好自己的人生便是。”
    袁紫衣垂眸对地看了半日,凄然笑道:“我从前常自称饱读诗书,没想到到头来反倒要你来劝我。”
    徐滢望着她:“我劝你又没失你身份。”
    “那倒是。”她笑道,“说实话,你肯答应帮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说着从袖子里抽出几对鞋面儿来,塞到她手里道:“你打小就不爱做女红,日后总有为这个头疼的时候,拿着吧。我特意从铺子里偷剪的好料子绣的,拿去充个数。”
    徐滢看着鞋面上针脚细密的绣花,片刻后接过来塞进袖子。“明儿黄昏,我会乘马车到袁家后巷里,你到时候出来接应,过时我可不候。”
    说着出了门去。
    迎面的风吹得人情绪也有些波动。
    前世里那争争吵吵一幕幕又往脑海里涌来,两个同样被家族和名声惯坏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恨,即便是被扰乱了婚事计划,那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袁紫伊还记得她的礼数,记得她的心性,她却完全不记得她的一切了,除了无休止的斗。
    其实她也累了,只是她比她更不敢输,才会直到现在才放不下。
    这世她有母亲有哥哥,却没有了那些复杂的权利斗争,比起来她已经很幸福。
    有些事,就算了吧。
    回府后她直接去了徐镛房里。
    余延晖已经来了,又是走的小门。
    徐滢有点心不在焉,余延晖看病的时候她在旁坐着显得格外沉静。
    徐镛虽然始终没有过多的问她什么,但她先前已经马脚露得很明显,他必是已经对她有所怀疑,否则的话先前也不会派人跟踪。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徐镛解释这件事,而这也不能全怪袁紫伊,凭她毫未曾遮掩的本性他迟早都会疑心。
    他们诚然是想不到世上还有灵魂穿越这回事,但从前的那个徐滢不见了,他们一定会疑惑。
    她得想个什么办法来说明呢?
    余延晖对她的安静也有些不适,暗道了一百个晦气查看完徐镛伤势后,主动黑着脸跟她道:“我不是说过伤处不能磕碰吗?准备好再养一七吧!”怪她没把他的话放心上的意思。
    说着砰里兵啷地从一箱药瓶中拿出药膏纱布,噌噌几下给徐镛包好了关节,又刷刷写起了方子。
    
    第68章 不识抬举(求月票~)
    
    徐滢对他的情绪并未放在心上,她凑过去在对面坐下,说道:“余大夫最近是不是给程家小侯爷请过脉?”
    也是听他说话才想起程筠这茬来。她记得那次去程家时程筠说他犯了腿疾,而余延晖又擅长医治跌打损伤,所以程筠说余延晖到过程家的话是可信的。
    余延晖瞥了她一眼,继续刷刷刷地写。
    徐滢道:“余大夫还把我哥哥在家养伤的事给说了。是不是?”
    余延晖笔尖顿住,回她道:“我又不是长舌妇!”
    徐滢倒是怔住了。
    要再问,他却已经收拾东西噔噔出了门去。
    徐镛伤势不重,只是因为扭到了关节韧带,所以要特别注意。
    杨氏等人退了下去,果然就问起了袁紫伊。
    徐滢这么解释道:“早先说过了,是原先小时候住在街口的张掌柜的外甥女,从前一起玩儿过的,多年没见了,这阵子又搬了回来。”
    目光沉静,言语坦荡,简直滴水不漏。
    杨氏和徐镛都没再说什么。
    因着这件事,崔家这边便暂且搁下了,只等他们那边来消息。
    端亲王府这里,宋澈傍晚回了荣昌宫就没再出来,端亲王也不在府。
    万夫人在屋里听歌女抚琵琶,阮全到了身边道:“蒋公公过来了。”
    万夫人眉头动了动,倚在榻上的身子收直,便见门外果然站着端亲王跟前的近侍蒋密。
    阮全走到门口躬腰说了句什么,蒋密便捧着只红绸裹着的匣子走进来。面向上首的万夫人,垂首道:“蒋密请夫人安。”
    万夫人站起来,走下丹樨道:“蒋公公不必多礼。”
    蒋密将手上的盒子放在她身旁圆桌上。说道:“奴才下晌回去后巷家中,听说夫人派人赠了厚礼予老母。奴才无功不受禄,不敢私受夫人赏赐,还请夫人收回。”
    那红绸被解开,果然是日间阮全带去蒋家的匣子。
    万夫人盯着这匣子默了片刻,说道:“蒋公公何必如此?老人家年纪大了,用钱的地方多的是。何况老太太身边还带了孙子孙女。就是不为别的。只为公公这些年侍候王爷尽心尽力,我代王爷犒赏一下公公,那也是该当的。”
    蒋密躬身望着脚尖:“奴才从初进宫起便分在王爷身边。照料王爷起居乃是奴才本份,原先王妃在世时不曾无禄而赏,如今王妃不在,奴才更不敢乱了规矩。奴才得蒙王爷恩赐了宅所已是感恩不尽。日后定会竭心尽力为王爷尽忠到死。”
    万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又默了片刻。她依旧温和地道:“公公的品行真是令我佩服。既然如此,阮全就把它收起来罢。日后你们也多多向蒋公公学着些规矩,王爷身边的老人,可都是当初从宫里学规矩出来的。”
    阮全连忙陪笑称是。
    蒋密道:“若是夫人没什么示下。奴才就告退了。王爷回来恐怕要用热水,奴才还得下去准备。”
    万夫人唇角动了动,点了点头。
    等他出了门。那眉头却是已皱得跟生锈的铁锁一般紧了。
    阮全挥退了歌女,上前来道:“这蒋老儿好不识抬举。仗着在王爷身边呆得久,竟连夫人也不放在眼里。他只怕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奴才!居然还提到死去的王妃,这不明摆着是在拿夫人的身份跟王妃比较么!”
    万夫人坐回榻上,望着门外缓声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去问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阮全连忙掉头出去。
    端亲王直到亥时末刻才到府,一身的酒气。
    万夫人仍在殿门外迎了他。
    递上醒酒汤,又备好了他的换洗衣裳,等他沐浴完出来,她便温婉地迎上去:“王爷这是去哪儿喝酒回来了?妾身可许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
    端亲王一面在太师椅里坐下,一面道:“吴国公跟虞佥事弄了两坛竹叶青,在庄子里现钓了几条鱼煮了,又弄了好些野菌野鸭什么的炒了,还煨了红薯,三个人安安静静吃了顿平民菜。”
    万夫人笑道:“怪道这蟒袍上还沾着禾草味儿,敢情是几位官爷都想着换口味了。”
    端亲王也呵呵笑了,接了茶,说道:“你怎么还没歇呢?”
    万夫人渐渐敛了神色,说道:“今儿鸿儿写了篇文章,妾身瞧着欢喜,竟是有些睡不着了。”
    端亲王扬眉:“既是欢喜,如何又睡不着?”
    万夫人轻抚着他袖上的蟒纹,幽幽道:“鸿儿已经成年了,虽不是王爷长子,但却是妾身的依靠,如今虽是承蒙皇上和王爷的爱护,受封了郡王的爵位,按说我也该满足了。
    “可是我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儿子成年后都能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心里又替他感到空虚。妾身记得王爷说过,男子当勤学上进。我想他好好的男儿家,有才有能,若是能有个正经差事多好,不论大小,也算是不曾磨去他的上进心不是?”
    端亲王面色也渐渐沉下来,“你想给他谋差事?”
    万夫人半抬起脸,睁开那双美目,“妾身只是希望他能够学以致用。王爷属下那么多职缺,若是能挑个让鸿儿也去淘炼淘炼,来日磨练出来了,岂不也能成为世子的帮手?”
    “那怎么能成?”端亲王站起来:“中军营又不是本王自己的,本王和澈儿已经掌了大都督和佥事之位,怎好再安便王府的人进去?到时鸿儿也去沼儿也去,中军营岂不成了我们父子的天下?即便是皇上信我,可又成何体统?”
    万夫人随上去道:“可是,鸿儿也是世子的兄弟。世子能进,鸿儿也该当有个职位才公平。”
    “你不要再说了。”端亲王抬起手来,脸色紧绷如铁:“想进中军营的,只能是我王府的世子!”
    万夫人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半日才化成气吐出来。
    徐滢心里还是记得袁紫伊那事儿的,毕竟如果要彻底跟崔家退婚的话,有她帮忙会要顺利得多。于是早上派了金鹏去袁家铺子打探情况,着他日间到衙门来知会,而后自己带着石青到了衙门里,刘灏和两位经历都来了,正说着昨日去通州的事。
    
    第69章 内应外合(求月票)
    
    原来昨儿下晌通州那边千户所听说宋澈会去,所以做足了准备隆重招待,千户长还塞了两张银票夹在自己亲侄儿的卷宗里给林威,打算请他在宋澈面前美言几句讨个武举名额,林威压根不知道卷宗里有银票,傻了吧叽交给了宋澈,结果被宋澈发现,当场把千户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威因此也受了牵连,被罚停职三日自省去了。
    这里正聊着,宋澈也到了,唤了刘灏便又下了卫所。
    这一日又是闲到捕蝇。
    晌午金鹏来报说袁掌柜果然不在铺子上,袁夫人在柜堂守铺,可见袁紫伊的消息打探得极真,到了日落时分,看差不多时候下衙,便就跟同僚们打了招呼,先行出衙来。
    上了车她把早就准备好的长衫给换上,官服官帽交给石青带回去,自己则与金鹏雇车往袁家铺子来。
    按约定到了上次所在的袁家墙下,金鹏藏在墙头草后打量了片刻,就收了脑袋道:“没看到袁姑娘。”
    徐滢看看天色,说道:“再等等。”
    虽说是撂下过时不候的狠话,可既然来了却没有当真拔腿就走的道理。
    徐滢让车夫去买了包糖炒栗子来,为安全起见,马车是在外头雇的。
    半包栗子吃完,落日余晖在巷子里投下最后一缕金光,终于黯淡地收回所有光彩。但却还是不见袁紫伊的踪影,徐滢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在前世,她必然已掉头走人。可是如今又不同,袁家夫妇是怎么对待袁紫伊的她当日看的清清楚楚,袁紫伊除了她之外。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求救,也没有人可以救她,既然如此,她就犯不着骗她,骗她根本就没有好处!
    哪怕她们俩前世斗得死去活来,可是形势不同了,她袁紫伊一个商户之女就是再努力再有心机跟她徐滢的起点也不同了。就算还是有做人妾侍这条路挤进她的圈子。一来世家出身的她根本不会选择这条路,二来她也不可能就为了跟她斗而把自己的终生给毁了!
    所以,这死丫头一定是出事了!
    徐滢想到这里。立刻攀上墙头往里望,果然院里清清静静,廊下连个下人都看不到,更莫说袁紫伊。而后院与前院的穿堂门也关得死死的。
    徐滢退下来。沉吟了下,掏出衙门里的腰牌出来给车夫看:“不瞒大叔说。我是衙门里的探子,日前我接到消息说这里头私下里有人制印子钱,我想进去瞧瞧,大叔可能帮我望望风?”
    车夫本就是在承天门下接的她。听说他是衙门探子哪里有不信的?当场就道:“官人自去便是,小的定当替官人望好风!”
    徐滢称了谢,跟金鹏使了眼色。让他先翻墙进去,然后再接她入内。
    翻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踩在马车上再爬上去,也不是全无可能。
    天色将黑,后院里还没掌灯,这会儿入内也没有人发觉。金鹏对于徐滢要翻墙这事还是捏了把汗的,但当他落到地上,准备接住她时看到她利索地上了墙头,然后就攀着墙根儿哧溜下了地,全程没有半点的紧张彷徨,心里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徐滢指着后左侧罩房道:“你去那边,我去这边。小心些,查到情况告诉我。”
    金鹏点头,贴着墙根一点点挪过去。
    罩房只分左右两间,顶多外带了个小次间,根据袁家的人口数量,袁紫伊十有是住在这个院子。
    徐滢率先找到垂着绣帘的房门下,听听动静,然后学了两声猫叫。
    屋里传来几声悉梭。
    徐滢再猫叫了两声,就有更多的声音传来。她想了想,退到远处廊柱后,捡了块石子打向窗户。屋里的声音更密集了,甚至已经有疑似捂住了口鼻的唔唔声。
    徐滢走到门边,抬脚踹开了门,然后闪到一旁,金鹏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见状贴墙进了去,借着朦胧暮色,赫然便见屋里地板上捆着个人,就光一看正是袁紫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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