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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家夫人颜色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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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了她全世界最好的幸福。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便会从心底往外地觉着安心。

  “下次便不要等我了,你先睡。”江聘慢慢抚了抚她的头发,柔软顺滑。他心里高兴,又低了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劝她,“女孩儿不要熬夜,我会心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了呢?

  就算我不睡,你能回来陪我吗?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在遥远的天边了?

  你那边是大漠风光,孤烟直上。而我只能守着窗和月,思念你。等着你偶尔会来的那封信。

  他的眼睛依旧澄澈温暖,鹤葶苈却有些想哭。她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最爱胡思乱想,最爱落泪。

  “你有没有用膳?”她低了头把泪忍回去,再抬起脸时仍旧是巧笑嫣然。

  江聘愣住,摇头。

  “我去给你准备。”鹤葶苈利落地下了地,移了步子就想往外走,“你定是饿了。”

  “别麻烦了,我没事。”江聘急忙拉住她的袖子,将人扯进怀里抱着,“咱们说说话儿。”

  鹤葶苈笑着拉开他的手,迈着小碎步往外走,“不麻烦,我让粟米去弄。你等着便就好了。”

  江聘坐在炕上,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出神。

  他的姑娘真好。

  很简单的一餐,只是面而已。里面有细细的肉丝,红汤儿上飘着一小把绿色的菜叶儿。还有个白胖胖留着黄儿的荷包蛋。

  鹤葶苈坐在他对面,给他倒茶,笑眯眯看他吃。

  满屋子都是姑娘沐浴后的馨香味儿,还有食物的香气。毫不相干的两种味道,却一点也不违和。混合起来,只会更加让人心醉。

  这餐饭吃得很安静。两人俱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又都是沉默。

  “葶宝儿…”熄了灯躺在床上,江聘侧了身子面向她,缠绵地喊她的名字。

  “嗯?”姑娘温柔地应。外面有风呼啸而过,室里静谧,爱意温馨。

  “我…得走了。”

  又是沉默。恼人的沉默。

  “嗯。”姑娘低低地应。她偏了头背向他,鼻音浓重,有哭腔。

  “功高盖主,树大招风。江家的这一天,早就是注定了的。”江聘心疼,探了头细密地去吻她的脖颈,一寸一寸,耐心细致。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圣上对他家的忌惮之心早就不是秘密,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如此地快。

  “只是苦了我的好葶宝儿。”姑娘转身,埋进他的怀里,呜咽。江聘轻轻拍她的背,柔声哄着,“我本想再陪着你些日子的,等你长大些,不爱哭的时候,我再离开。”

  “可是…我得保护你。我得让你无忧无虑地过下半辈子,你是我的责任。甜蜜的责任。”

  “而且,我是江家的长子,我不可以碌碌无为。这和我父亲无关,我恨他,但这并不影响我要为家族拼搏。”

  “我原先不懂这些。有了你,我才懂的。”

  “我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为了你,也为了无愧此生。”

  他自己在那絮絮地说着,鹤葶苈仰着脸,静静地听。看他一开一合的唇,还有抖动的睫毛。

  “父亲迟迟不肯主动交出虎符,是想以此为我在军中谋份出路。”江聘盯着头顶的梁椽,继续说着。

  “可圣上怎么会答应。他想的还是太简单,只懂兵法战略,不懂人情。这也是他落得现在这样的原因。”

  “所以,我得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的惊人。少年意气,鲜衣怒马,无所畏惧。

  “你信我吗?”

  “信。”姑娘肯定地点头,“我永远相信你。”

  因为你值得相信,值得爱。即便没人看好你,我也永远站在你身边。

  “无论你在哪里,我等你回家。”她笑起来,眼里含泪,细细的腿儿环到他的腰上去,“你得回来…”

  这一夜……
  39、章三十九 。。。
  那日过后; 江聘便不再去书院上课了。他开始专心习武,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闻鸡而起,月升中空而歇。

  锋利的刀剑在月光下,会反射出点点银光。鹤葶苈喜欢在旁边看着他; 看他伸展的臂; 细而精壮的腰; 还有裹在修身长裤下长而笔直的双腿。

  那个姑娘会围着白绒绒的狐毛围巾; 红着脸站在场边,静静地看。专注,温柔。

  那个少年背上的白衣会被汗水浸湿,脖颈上的汗珠流成一道道小溪。汇到锁骨处,再隐进衣襟里。

  手腕翻腾,银枪上的红缨飞速地旋转着。扭成朵艳丽的花。

  看着江聘眉峰皱起,唇角紧抿的模样; 鹤葶苈能够无比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夫君; 真的长成个男人了。

  高大; 像一棵大树; 有足够的能力为她遮挡风雨。顶天立地。

  能够使一个少年真正变成一个男人的,是爱和苦难。

  。
  这些日子,府中好像一切如常,也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有时去明镜斋请安的时候,鹤葶苈能看见去探望母亲的江铮远。

  将军仍然是剑眉星目的模样,浑身都是战场上洗刷出来的凛冽之气。只是好似几日之间; 便就老了好些岁。

  他的话更少了,声音却还是雄浑厚重的。见到她,无多少热情,并也无苛责。只是淡淡点头,过不了多久便会告辞。出了门后,有时回书房,有时便回自己的院中。

  去姨娘院里的时候几乎没有了。当然,去江夫人那里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好似突然之间,他就成了个不近女色的人。偶尔指导下江聘的武艺,大多数时候是独自一人研究兵书。

  这次的事件,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圣上不明说,但他也知道,这是从云端跌进了尘埃。甚至…不如尘埃。因为危险永无止境。

  老夫人经多了沧桑变化,家道忽的中落如此,她也没什么大的改变。只是去佛堂的时候更多些,有时也会拉着鹤葶苈一起去。

  香燃着,檀木的醇厚香气熏了满屋。老夫人喜欢拉着她给她讲经,说些天地人间的道理。笑着敲木鱼给她听,有时候也会和她一起串佛珠,抄经文。

  鹤葶苈的簪花小楷清秀干净,极为漂亮。老夫人看着高兴,会毫不掩饰地夸奖她,说,“葶葶的字写的真好,像你父亲一样有风骨。聘儿就没这样的好笔杆子。”

  “夫君的画无人能及。”这时候,鹤葶苈便会笑着把江聘拉出来,将他从头到脚地夸上好一通。

  只要提及她的夫君,话少的二姑娘也能不停不歇地唠叨个大半天。因为,他就是哪哪儿都好啊。

  可有时候,老夫人也会拉着她的手唉声叹气一会。会爱怜地看着她,说些心疼的话。

  新婚不久,夫家便经如此衰落。况且丈夫就要远赴疆场,不知何时再归。甚至,不知能不能归。

  信佛的人大多心善些,老夫人喜欢她,同为女人,也理解她。便也就在细节处更加关爱。

  “葶葶受了委屈了。”老人的粗糙指腹摩挲在手背上的感觉,奇异地温暖。她叹着气说出的话,也是温暖的。

  鹤葶苈摇头,给她递上瓜子点心,轻轻笑,“不委屈的。”

  至少现在,她是真的不觉得委屈。江聘比以往更加忙碌,但待她,却也愈发地好。

  本来的时候,她以往自己已经够幸福了。因为夫君对她的疼爱,是婚前她所无法想象的。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更幸福一点。

  不知哪一日便会离别。江聘对待她,堪称百依百顺,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只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像黏在她的身上一样。唇角带笑,眼里带笑,眉梢上都是笑。

  就算是无事的时候,江聘也爱一句句地唤她的名字。甚至不求回应,只要她能回头看一眼,哪怕是无奈的,娇嗔的,他也会高兴地像个孩子。

  葶宝葶宝,这两个字,鹤葶苈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有时候,她也烦,会拿枕头去打他,让他不要再念。

  江聘笑着接下她的火气,下一次,却还是没皮没脸地唤她。声音清透明亮,尾音悠转撩人。

  有一次,两人裹着被子闲聊。他说漏了嘴,鹤葶苈这才知道了他心里的顾虑。

  他说,怕她忘了他的好。便就想用尽全力,对她再好一点。这样,便就能在她的心里,烙下个更加深的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烙印。

  即便有一日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再回不来。

  他想再多叫几遍她的名字,记住她回头笑着的样子。这样,在没有她在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惦念和慰籍。

  鹤葶苈听了,想笑他的幼稚脾气,却又更想哭。好心疼啊。

  她哼唧了两声,说不出话来,只能更加紧地环紧他。献上自己的唇,给他多一点,再多一点的爱和安心。

  这些日子,她心里不好受,难过着,惦记着,江聘又何尝不是?

  只是他忍着,不说。

  九门提督冯巷陌是江铮远最早时的那批亲信,得了军功后便就留在上京,一步步爬到现在的高位。也是将军留了心眼,想让他多照顾下自己的家中。

  江聘便是跟着他学武。

  冯提督欣赏他是个好苗子,从小便就夸奖他。说他的心中有种豪气,能容纳天地。

  到了现在,冯提督于他还是夸奖。

  在武学上,江聘是真的得心应手。别人学了半月都懂不得的招式,他只需看两遍,便能学个十之八九。自己再演戏两遍,便就能融会贯通。

  百家名言,上百兵书战法。他通读一遍,便就能准确地指出哪里是对的,要学习,哪里是糟粕,要尽早弃之。

  这是一种天生的领悟。天赋,旁人羡慕不来。更何况他如此努力。

  冯提督曾经跟将军说过,说这个大公子是天纵奇才。哪怕少时不羁,长大后定也会凭借勇谋创下自己的一番天地。

  江聘也有这份自信。他跟鹤葶苈说,他要做一个铁马金戈,大勇无畏的将才。

  但首先,他得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能够爱人,能被人爱。

  说这话的时候,他总爱把他的姑娘举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肩上,朗声地笑。

  “谢谢我的好葶宝儿。江聘爱你。”

  他的身子更加健壮了,手臂上的线条既精致又漂亮。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扛坐在肩上,然后便就带着她满屋子的乱转。

  带着小孩子玩闹一样的姿势,能让骑在脖子上的人坐的好高好高。伸手,能碰到最矮的那根梁木。

  江聘很享受地听着他家小妻子的尖叫声,感受着小爪子软绵绵挥在脖颈皮肤处的抓痒感。指甲圆润光滑,顶端修剪出了个巧妙的尖儿。

  “你别闹,我带你骑大马。”江聘笑得更欢,还坏心地往上掂她的屁股。

  她的裙子好长,把他的肩铺的满满。他把那些碍事的布料全都撩起来塞到她的腰间,粗粝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握上她的腿。

  江聘多流氓啊,摸了他不死心,还要偏过头去亲。隔着底裤滑溜溜的布料,亲的细致,一寸一寸。

  “你干嘛?”鹤葶苈惊叫,伸手去挡。

  “葶宝…要个孩子吧。”江聘顺势扯住她的手,走到炕边把她放下,整个人覆上去。

  呼吸交融,眼神交缠。情丝万千,连绵不断。

  “阿聘…”看着他的眼睛,鹤葶苈很没出息地落下泪,“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江聘叹气,俯身去啃咬她的唇。

  “等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我带着他,像刚才带着你一样,骑大马。”

  “谁要骑你的大马?”鹤葶苈撇嘴,听着他起身褪下外衣时衣料的摩挲声,红了脸。她用指甲抓挠着底下的被褥,小声哼哼,“你要是很久很久都不回来,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和孩子啊。”江聘赤裸着上身又贴上来,笑着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想了想,才又答了第二句,“可我无论在哪里,都爱你。”

  突然间,气氛就有了些悲伤。

  鹤葶苈咬着唇,泪流得更凶。

  “我舍不得不回来,你放心。”江聘把她搂进怀里,耐心地吻去她落下的泪,轻柔地哄,“我的心在你这儿啊。你是我的魂牵梦萦。”

  泪眼婆娑中,鹤葶苈爬起来,慢慢把自己的衣裳也都解开。

  烛光朦胧,美人胴体玉般白皙莹润。含羞带怯,香肩遮掩在黑发下,诱人无比。

  江聘咽了口唾沫,再也忍不住心底里的颤粟。低吼一声,带着她沉入锦被之中。

  姑娘抓着少年的肩头,红唇似要咬出了血。

  傻阿聘,你…又何尝不是我的魂牵梦萦呢?

  。
  离开的那一天还是来的太快。或者说,就算再慢,也是快的。

  因为…舍不得啊。

  是不是分别的时候上天也会难过?雪花铺天盖地而下,一个晚上而已,却是染白了整个上京。

  鹤葶苈靠在洗云斋的窗边,看着底下一列列经过的军队。沉默无声。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坐在最前方那匹高头大马上的人,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将军。只是她的身边,没了那个给她关上窗,握着她的手塞进怀里的人。

  西津突然袭边,大军压境,一举攻破九座城池。人心惶惶。

  江聘没有接将军的虎符,他以一个最底层的士兵身份入了军营。他的身影在浩荡的队伍中,似如沧海一粟。

  军队的行进安静而肃穆,只有军靴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

  鹤葶苈不停粟米的劝,执着地倚在窗边,寻找着那个人。

  她有点点冷。有点点想哭。

  江聘不让她哭,因为眼睛肿了,便就不漂亮了。他的好葶宝,得永远美美的。

  她很听江聘的话,仰起下巴,让冒出来的泪珠再流回去。唇有些颤,依旧红润,耳上坠着好看的坠子。

  葶宝还是那个美美的姑娘。

  队伍还在走着,好似要倒了尾端。剑戟银亮,刃上无雪。

  忽的,她心里一缩,像是忽的被捏紧了一下似的。急忙往下去看。

  有个声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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