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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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阳那个老狐狸在朝中门生众多,德妃这些年若无娘家的支持,又如何能做到四妃之一?她生的皇三子,又怎会对恪儿有所威胁?”
“公子,恕属下多嘴,德妃娘娘有父兄撑腰,即便咱们查清她曾在民间生女,将这事捅到了皇上面前,怕皇上顾忌着皇室与沈家的颜面,最多不过将德妃贬黜,只要沈家屹立不倒,就算咱们扳倒了德妃,有沈培阳那只老狐狸在,三皇子也还是有机会继承大统。”
“你说的不错,所以这秦氏娘子的事,需得慢慢筹划,最好能给德妃致命一击,连带着沈家,也一道扣上欺君罔上的罪名,如此,三皇子失了势,到了那时,宫中的情形会对姑母与恪儿大有裨益。”
“公子不必太过忧心,贤妃娘娘有怀化大将军襄助,沈培阳在厉害,到底还是言官,比不上大将军。”师爷垂下眸子,提起怀化大将军时时,声音中已是情不自禁的带了敬意。
听他说到周怀安,许成匀的面色一紧,道;“周怀安手握重兵,先前一直被皇上忌惮,前几年还曾被皇上收兵夺权,贬到了边疆。如今西南蛮夷作乱,朝中缺乏良将,皇上是没法子,才重新重用他,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师爷抿了抿唇,又道;“大将军征战多年,立功无数,虽被皇上忌惮,但却被万民敬仰。大将军与许家颇有渊源,当年与贤妃娘娘更是。。。。”
说到这里,师爷便是闭上了嘴巴,哪怕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即使是在许成匀面前,也是点到即止。
“大将军这些年在朝中也多有建树,到了那日,有大将军在,贤妃娘娘与七皇子的胜算,也还是要高出德妃一筹。”
“我想你是忘了,沈家这两年也是一心笼络周怀安,沈培阳甚至还将自己的亲孙女嫁给了周邵,成了周怀安的侄媳妇,沈周两家如今已是秦晋之好,真到了那一天。。。。又有谁知道周怀安会向着谁。”
许成匀说着,声音便是慢慢变得低沉,师爷立在一旁,也是沉默了下去。
“罢,此事先在此搁置,你吩咐下去,留心秦家村的动静,秦氏小娘子一有何事,即刻来禀。”
“公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师爷领命而去。
秦家村。
秦小满这一觉,一直睡了天色大亮,本以为经过一夜的歇息,她身上的倦怠定会消散不少,岂料如今起来后,还是觉得四肢沉甸甸的,整个人都是慵懒了,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她只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耗费了心神,在慢慢歇息个两日就能恢复,她撑着起身,刚将衣裳穿好,不等她出门,就见谢广已是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起来了?”谢广上前,瞧着秦小满依旧苍白的小脸,语气中透着心疼。
“都快晌午了,再不起来,就成懒婆娘了。”秦小满微微一笑,瞧着外头天色正好,想起这些日子她压根没心做家务,趁着今儿天好,只想将这几天积攒的家务活都给做完,将家里该洗的洗洗,该扫的扫扫。
再有,谢广在牢里待了三天,虽说时日不长,可这三日里除了自己送去的那些包子,他也一定是没怎么吃东西,秦小满想来就觉得心疼,只握起了丈夫的大手,轻声问他;“夫君,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做。”
谢广本就不是贪恋口腹之欲的人,此时见秦小满气色不好的样子,哪里舍得让她去给自己做饭,他搂过秦小满的细肩,让她在床沿上坐下,才道;“你今天什么也别做,就在床上好好歇着,朱大婶刚才也来了,我劳烦她给你炖了只鸡,待会多吃点。”
听说朱婶子来了,秦小满的眼底浮起了一丝喜悦,道;“婶子看见你回来,一定能放心了。”
两人正说着话,朱大婶已是端着鸡汤,从灶房走了出来,瞧着秦小满已经醒了,朱大婶舒了口气,将鸡汤送在了秦小满面前,温声道;“来,快些将这碗汤给喝了,你这几天因着方氏的事,可是受足了委屈,瞧瞧你那小脸,哪还有肉。”
朱婶子说完,也没去看谢广,只对着秦小满说话;“你赶紧喝,身子还给你蒸了馒头,这就给你拿来。”
“婶子,您别忙活了,我不饿。”秦小满最见不得旁人朱婶子为自己劳碌,刚开口,就见朱婶子瞪了她一眼,道;“自打你进门,不是王家的事,就是方家的事,哪天消停了?瞧瞧你如今瘦的,婶子再不给你补补,这往后在出个张家李家的事,你这小身板哪里经受的住?”
这话明着就说给谢广听的,秦小满顾念丈夫,有些尴尬,幸而朱婶子说完便是离开了屋子,接着去灶房里忙活去了。
“夫君,你别往心里去,朱婶子没旁的意思,就是疼我。”待朱婶子走后,秦小满缠住谢广的手指,生怕他不高兴。
谢广摇了摇头,在秦小满面前蹲下了身子,低言道;“婶子说的没错,自从你嫁给我,就没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小满,是我对不住你。。。。”
不等谢广说完,秦小满早已伸出手,将他的嘴巴捂住了。
“别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多没意思。”秦小满不让谢广再说,自己只将那碗鸡汤端起,眼见着黄亮亮的一碗,显得格外诱人。
她轻轻吹了吹,将鸡汤上面的黄油吹开,这才喂到谢广唇边,柔声道;“快喝吧,我这几天的确不好受,可你在牢里,肯定比我还要难过。”
谢广看着秦小满的眼睛,他没说什么,只揉了揉妻子的发顶,再看那碗鸡汤,他抿了一口,便是送到了秦小满面前,帮她捧着,让她喝。
秦小满心里一甜,只噙着笑,一口鲜浓的鸡汤入了口,不知怎的,她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侧过身子,将那口鸡汤全给吐了出来。
☆、080章 小满有孕
谢广眸心一紧,连忙扶住了秦小满的身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小满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就连鲜美的鸡汤喝进嘴里,也让人直反胃,就想吐。
朱大婶听见动静,手里还端着馒头,也是匆匆赶了过来,一瞧秦小满的模样,朱大婶就道;“满丫头,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在城里吃坏了啥东西?”
秦小满摇了摇头,昨儿在城里,她随着谢广刚从县衙里出来,就坐着牛车回到了秦家村,压根没有吃城里的东西,回家后也只是喝了点粥,又怎会吃坏了肚子?
见她摇头,朱婶子眼珠子一转,心里已是有了两分计较;“满丫头,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常吐啊?”
“没有,婶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喝了鸡汤,胃里就难受了起来,直想吐。”
“劳烦婶子在家照看小满,我现在就去请大夫。”谢广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下,”朱婶子唤住了男人,她看了看秦小满,又看了看谢广,才道;“婶子瞧着,你媳妇怕不是得了病,而是有了喜了。”
一听这话,谢广和秦小满都是一震,尤其是谢广,整个人都是怔在了那里,隔了一会才看向了妻子,握住了秦小满的额手,问她;“小满,婶子说的是真的?”
秦小满的眼瞳里也全是讶异,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谢广,小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满丫头今年才多大,哪里知道这些?”朱婶子奚落了一句,又是问起秦小满;“满丫头,你和婶子说说,你这葵水上一次是啥时候来的?”
秦小满细细思索了片刻,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来葵水,近日她一直被方氏与顺子的事所困扰,即便葵水多日没来,她也没往心里去,直到眼下听朱婶子提起,她才想起来。
“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秦小满声音很轻,当着谢广的面说这些,还有些羞赧。
“这就八九不离十了,依婶子看,你这肚子里怕是已经有了崽了。”
秦小满心头一窒,小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难道,这里真的已经有了孩子?她和谢广的孩子?
谢广一动不动,仍是那样看着她,他的眼睛乌黑,深邃,放肆一潭深泉,让人看不见底。
“夫君,你怎么了?”秦小满被他瞧的担心起来,忍不住反握上他的大手。
“没什么,”谢广的心跳的极快,望着秦小满时,就好似她是用瓷器做成的般,一碰就会碎了,他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按了按秦小满的肩膀,温声道;“你先在家歇着,我去请大夫。”
说完,谢广直起了身子,又是叮嘱了一句;“没事别出门,等我回来再说。”
秦小满点了点头,一一应了下来,一旁的朱婶子看不过去,开腔道;“你就放心去请大夫吧,你媳妇我替你照应着。”
“多谢婶子。”谢广向着朱婶子言过谢,才匆匆去了院子,从马厩里牵过黑子,翻身上马后,一路飞奔着去请大夫。
待谢广走后,朱婶子在秦小满身旁坐下,瞧着她细致孱弱的小身段,便是叹了口气;“婶子之前还盼着你快些怀个孩子,给谢广生个一儿半女,今儿看你瘦成了这样,倒真盼着你没怀上,等过个两年,年纪大点再说。”
秦小满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肚子,似是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真的会有一个孩子。
“婶子,我真的有孩子了?”
“婶子不是大夫,可诊不了脉,但看你这样子,估摸也差不多。”
秦小满闻言,才觉得一股细腻的喜悦如潮,从心底慢慢儿的蔓延出来,她的指尖带着轻颤,嗓子里却好似让什么堵住了似得,隔了好一会儿,才含笑着开口;“要真怀上了,夫君一定很高兴。”
“他是要高兴,”朱婶子却有些不满,嘀咕道;“你也不瞧瞧他都多大岁数了,你怀了孩子,他哪能不喜欢?倒是苦了你,这小小年纪,怕是往后有的苦吃了。”
秦小满赶忙摇头,“婶子,夫君会照顾我的。”
朱婶子见她这般维护谢广,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拍了拍秦小满的手,与她说了些有孕后要留意的事儿,娘儿两正说的起劲儿时,就听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广已是下了马,随手将黑子拴在树桩上,领着大夫直接冲了进来。
大夫,有劳你为我娘子诊上一脉。”谢广走至秦小满身后,对着大夫开口。
那大夫显是一路急奔,在马背上颠簸的厉害,进屋后一直是气喘吁吁,脸色也是黄蜡蜡的,朱婶子看在眼里,赶忙去了灶房为他端了碗水,那大夫喝完后,才慢慢儿将气喘匀。
谢广心下焦灼,脸上却并未表露出来,只将大手抚上了妻子的肩。
大夫歇息了片刻,对着秦小满道;“有劳娘子伸出手腕。”
秦小满依言将胳膊伸出,露出莹润的皓腕。
大夫伸出手指,一旁的朱婶子小心翼翼的,简直连大气也不敢出,谢广也是不动声色,唯有手指却是悄悄的攥紧。
“敢问娘子最后一次葵水,是何时来的?”大夫收回了手指,对着秦小满开口。
“确切的日子我已经记不准了,只记得约莫有两个月的样子,我都没有来过葵水。”
大夫点了点头,道;“小娘子的确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大夫的话,便犹如一声惊雷,炸在了屋子里,秦小满失声道;“大夫,我真的是有了孩子?”
“不错,只不过小娘子年纪还小,身子也弱,这一胎胎气尚不稳固,日后还要多多小心才是。”
“我就说,这满丫头身子弱,她自己都还是孩子,这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哪成?大夫,您看看有没有啥药,给她吃吃,又能保住孩子,又不伤着大人,这才是两头都好。”
“大婶莫要着急,我这就给小娘子开些安胎药,准能保的大人孩子无虞。”
“这就好,那有劳大夫快些写个方子,咱好去抓药。”朱婶子守在一旁,连声催促,秦小满打小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眼里,秦小满和她亲生的贵女都没啥分别,眼下秦小满有孕,她也是打心眼里的心疼,就盼着秦小满能安安稳稳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大夫颔首,提笔写好了药方,交到了朱婶子手里,自己又是叮嘱了秦小满几句,例如要好生歇息,不可做重活,也要当心饮食,多吃些滋补的食物等,说完,才背上药箱,打算告辞。
谢广付了诊金,将大夫送到屋外,直到背开秦小满与朱大婶,谢广才开口;“陈大夫,我娘子年纪尚小,不知这个孩子,会不会伤着她身子?”
陈大夫瞧着谢广的神色,也猜不准他的心思,只如实相告;“我也不瞒你,这女人十月怀胎,本就是个难事,再加上你媳妇年纪小,骨架细,身子弱,这又是头一胎,更是要比旁的女子更辛苦些,至于伤不伤着身子,我眼下只能开个药方,让她保住胎儿,其他的,咱也不好说。”
谢广唇线紧抿,只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落在地上,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不知要如何说出口,倘若这个孩子真的会带累秦小满的身子,他宁可不要孩子。
想起之前夫妻情浓时的恩爱,谢广心里只觉愧怜,他一直觉得秦小满年纪小,孩子总归不会这样早就来,他一直放任情欲,没成想竟会害着她。
陈大夫瞅着谢广的脸色,渐渐也是猜到了他心里所想,便是出声相劝道;“谢老弟,我知道你上一个媳妇就因着难产,娘儿两都是命丧黄泉,你担心也是寻常,但你年纪也不小了,膝下也不能一直虚着。如今你媳妇怀上了,也是好事,你总不能怕她难产,就不让她生孩子不是?”
谢广身子微微一震,听他说起王氏,久远的记忆重新袭来,有痛色从他的眼底闪过,他沉默片刻,才道;“不错,她眼下还小,自己分明都还是个孩子,我的确是担心。”
陈大夫则是摇了摇头,宽慰谢广;“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往后好好照顾你媳妇,多弄些好吃的给她吃,将身子养壮点,到生产的时候也好生一点。”
谢广记在心里,想起王氏当年有孕时,他并未怎样悉心照料过,只觉得女人怀孕生子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村子里的女人,也大多是一面怀着孩子,一面就下地干活,他从小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怎么也不曾想到,王氏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