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念难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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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姑姑看着沈念道:“我们方才说的事都是宫中禁忌,还是少些谈论较好,免得招来祸患。”
“姑姑说的是,是我逾越了。”见怀姑姑不愿意说,沈念也没追问,毕竟宫里规矩多,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苏禾姑姑却忍不住打趣她道:“放心放心,就算你逾越了,太子殿下定也舍不得罚你。”
沈念却继续专心的吃着美食,似不在意道:“姑姑想多了,虽未听闻太子殿下娶亲,但殿下宫中总归有几个侍妾吧?哪里还能想起我这种乡野粗民。”
苏禾说:“这你还真想错了殿下,我们殿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所以被传的跟个仙人似的。这侍妾承德宫中是一个都没有,不过……”
她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沈念被这突然的转折弄的有点抓心挠肺。
“不过什么?”
“不过咱们主子回来那可就不同啦。”苏禾姑姑原本犹豫古怪的神情突然一变,语调欢快地继续调戏她。
沈念的心仿佛被人提起又放下,弄得她忍不住恼了句:“姑姑你说什么呢!”
两位姑姑都不约而同的笑出声。可沈念却总觉得刚才苏禾姑姑所想要说的话并非如此,难道宋方池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和姑姑们闹了一会,沈念便回了房。刚踏进房门,便发现停在她窗前的白鸽,沈念从白鸽腿上取下信笺,打开一看,眸色渐渐凝重,最后竟浮现出怒意。
她拿起信笺便转身朝门外走去,两位姑姑看着刚进去就出来的沈念,忍不住问道:“小主子这是要去哪?可是发生了何事?”
沈念却破天荒的谁都没理,只是一个劲的朝外走。
明明自己已经跟他来到宫中,他却依然不肯放过寻春,甚至寻着这条线在暗生阁周围布满了朝廷的人,现在阁中已是危险重重,很多江湖帮派对暗生阁一直虎视眈眈,现在朝廷也插一脚,他们哪还有活路?
被欺骗的感觉让沈念恨不得立马就冲到他跟前与他理论,可出去了,却发现偌大皇宫,她连他人都找不到。
随手抓过一个过路太监,沈念问道:“太子殿下在哪?”
小太监被眼前女子的气势给吓到,战战兢兢地道:“你……你是何人?”
沈念从腰间拔出刀,抵在小太监的背后上冷声道:“你说还是不说?”
小太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原本以为是个凶一点的美人,没想到是个刺客啊!他要是说出殿下的踪迹是必死无疑,不说恐怕也要魂归刀下。小太监毅然决然的决定坚守自己最后一点节操。
他怀着必死的信念闭眼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太子殿下在哪的!”
沈念愣了愣,没想到现在宫中的太监如此有节气。
又听到那太监继续道:“禁卫军就快来了,你不会得手的!”
敢情他是认为自己要行刺太子啊……是自己不对,平日当土匪惯了,忘了这宫中拔刀是容易引起误会的,阿弥陀福。
“那个,我只是想找你们殿下谈一谈。”她试着解释。
小太监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道:“我们殿下如此好,不知你为何要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沈念原本以为这样询问会快一点得知答案,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就当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小太监突然眼前一亮,随即大呼道:“承大人!奴才被人劫持了,此女要行刺太子殿下,快命人来抓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63章 琴音绕梁
承大人?沈念顺着小太监的话往前看去,便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六年未见,他倒是与记忆中无甚出入,依然儒雅俊秀,风度翩翩。
被小太监当作救命稻草的承公子缓缓踱步至前,看了这“刺客”半晌,笑着道:“沈姑娘,好久不见。”
沈念收回抵在小太监腰间的刀,也回道:“承兄,别来无恙。”
两人有模有样的打着招呼,刚受过惊吓还未缓过神来的小太监再次被吓到,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们认识?”
承又白笑若清风朗月,目光看着许久未见之人点头道:“自然认识。”
小太监这下完全懵了,刺客怎么会认识承大人?这个世界是混乱了么!
沈念摇头道:“哎,说了你还不信,我就说我不是刺客嘛,你见过长这么美的刺客么?”
小太监:“……”诚然您确实美若天仙,可刚才那随手抽出的刀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啊!我只是个小奴才姑娘你别吓我!
承又白看着提心吊胆的小太监,不忍他再被沈念惊吓到,于是温言道:“这位姑娘是太子殿下的旧识,不会行刺殿下的,你安心退下吧。”
承又白本是太子表兄,也是太子极其重视之人,更是当朝正三品卫尉寺卿。他的话小太监自然不会质疑,只是觉得太子身边的女子都是王公贵女,大家闺秀,怎么会出现如此……奇女子。
“奴才告退。”小太监对着承又白行了礼,便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他还狐疑打量了沈念片刻,沈念发现后拿起刀朝他挥了挥,吓得小太监一溜烟的逃走了。
沈念见此忍不住大笑出声,清脆爽朗的笑声顿时飘入承又白的耳中。
平日见惯了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现在看到她这样豪放不羁的笑容,承又白竟觉得别有一番味道。
他说:“这么久没见,你倒是没变。”
沈念瞪他:“胡说,明明变得更美了。”
见她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承又白也忍不住跟着笑。
沈念看他,觉得不知为何,与承兄明明多年未见,在记忆中好似也快模糊了,如今两人不过三言两语就打破了那种距离感,甚至有种挚友见面的愉悦。
或许因为像他这种人,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太容易招人亲近吧。
承又白对她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太子殿下。”
有他带路,可以省去许多麻烦,沈念自然乐意之至。
承又白带着沈念一路来到历代太子居住的承德殿,果不其然,守门小太监一见承大公子立马就笑脸相迎。
承又白问:“太子殿下此刻可在殿内?”
小太监答道:“在呢,奴才这就去为您通报。”他说完目光又落在沈念身上,疑惑道:“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谁?”
承又白道:“这是沈念沈姑娘,与我一同求见殿下。”
太监点点头便进去通报了。
承德殿内,宋方池正在琴台上抚琴,他的旁边点着熏香,安神静气的香料围绕在殿内。渺渺琴音在他指尖滑出,奏出一曲悠远宁静的曲调。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极其适合弹琴,指尖抚过琴弦是那么的优雅自然,随意一拨弄,古琴都似能感应般奏出空灵绝妙的曲音。
旁边的顺义显然已经陶醉在殿下的琴音中,只觉自己仿若置身于青山环绕的湖心小舟中,心中一片皈依般的宁静。
他不得不赞道,殿下的琴音宛如神迹。
一名守门太监前来,跪在宋方池面前禀报道:“殿下,门外承公子和一名叫沈念的姑娘前来拜见。”
顺义一听沈念的名字,原本阖目赏琴的眼睛一下便睁开,他不由的稍稍侧目观察自家殿下的反应。
宋方池倒是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抚琴的动作也未停止,只是淡淡道:“让他们进来吧。”
沈念和承又白在门外便听到琴音,沈念忍不住问道:“这是何人在奏琴?听之真让人心旷神怡。”
承又白笑:“这琴声是从承德殿内传来的,你说是谁?”
答案已是一目了然,沈念未曾想到,原来他如此擅长音律。也是,在失去记忆以前他便是此等惊才艳艳的人物。
很快地,太监便回来通知他们可以进去了。只不过,这次来的太监倒是故人。
沈念打量这眼前穿着总管太监紫袍的顺义,心中不由感叹,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
她笑道:“顺义公公如今真是好风光,不知可否还记得小女子我呢?”
顺义看她道:“自然记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没心没肺啊。”
沈念看承又白一眼:“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顺义领着两人往殿内走,一路自是琴声相伴。没了那扇殿门的阻隔,琴声越发清晰入耳,宛如天籁。
初是在殿外听,琴音似三月细雨,徐徐拂来,沁人心脾。越走进,琴音渐渐高亢激昂,如九天倾洒而下的瀑布,最后尖锐急促,似千军厮杀,如万马嘶鸣。
沈念听着这样的琴音,看着这样抚琴的他,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她和承又白此时已经站在宋方池面前,却谁也不敢打扰,谁也未曾出声。
他抚琴的动作越来越快,十指的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于此同时琴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周遭空气都似凝滞了般,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最后不出意外的,再好的琴也不堪抚琴人比如对待,琴弦应声而断,琴声骤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的使人窒息的紧迫感也瞬间消散,宋方池双手从琴上收回,抬眸看着并排而立的两人。
承又白反应过来,拉着沈念一同跪下道:“见过殿下。”
宋方池扫了眼他俩道:“无需多礼,起来吧。”
沈念又被承又白拉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反应中她都有点迟钝,虽然一直知道宋方池现在的样子会与当初她认识的那个人大有不同,可未曾想到,会是那样的不同。刚才那个连奏乐都能将人步步紧逼的人真的是从前胆小怕生的小傻子么?
宋方池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眼眸微眯:“你们俩怎么会一同前来。”
沈念还未说话,承又白便替她答了:“臣从慈宁宫拜访太后后,便在路上巧遇沈姑娘,见她想找殿下却不识路,便带她过来了。”
宋方池又道:“哦?这么巧。沈姑娘重回宫中不过三五日,这便与承大人遇上了,你俩倒是有缘。”
承又白笑笑道:“既然人已带到,臣便告退。”
宋方池点头,承又白行礼便转身朝外走。
沈念看着承又白出去的身影,心想当时在路上他明明跟自己说,他也有事要与宋方池商议,所以才与她一同进来。可眼下事情都没说呢,他这就走了?
顺义一向比较懂殿下对眼前这位女子是什么心思,见承公子走后也命宫中其他侍从退下。
沈念看着人都走光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宋方池,对方明显脸色不是太好。
沈念心想,你暗算我你还对我甩脸色?
宋方池却眸光紧紧锁住她,表情似笑非笑,语气却冷得可怕:“如此不舍?连人走了还要盯着背影看几眼?我倒是不知,你与他情谊竟如此之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醋吃的多深,琴弹得就有多磨人。
只是无奈女主未能听出琴声中的醋意2333
沈念:“我迟钝怪我咯?”
第64章 仅此而已
沈念此刻还在气头上,察觉他语气中的讥讽更是恼他。
“我与承兄本是好友,许久未见我多看他一会怎么了?连人的视线也要管,难道殿下宫中还有这规矩?”
她的语气全然都是对他话的不屑一顾,仿佛他刚才的质疑就是一个笑话。
宋方池盯着她:“是,这条规矩对你成立。并且非但在我宫中,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沈念看着他这认真的样子,笑出了声:“我连朝廷律法都不放在眼中,殿下你这莫须有的规矩你觉得对我管用?”
宋方池却似不想再与她争辩,顺手从桌上随意拿起一本折子翻开查看。
此刻他看上去又是那副清高出尘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是虚空幻影,刚才那个醋意正浓,满口质问的男人与他毫无关系。
他看着折子,淡淡道:“找我何事?”
……!
沈念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拳打在棉花上,方才几句话她已全身戒备好,准备与宋方池随时进行唇舌激战。没想到对方却一秒变脸,瞬间又是这幅不为所动的轻飘飘模样。
他想撤兵那也得有诚意。这种明面上惯着她,暗地却对她放箭的做法,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说:“我问你,寻春是不是还在你手上?”事到如此,她也不想再绕圈子。
宋方池连眼都没抬,答道:“是。”
……!
这种有违承诺的小人行为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的如此风轻云淡!
沈念忍住气,继续道:“诸如盗窃尚书府这类事件京中官员家也发生过好几起,你是不是已经在着手调查?”
宋方池答:“是。”
沈念眸光越来越冷,虽然想到是他,却还抱着一丝他不会对自己下手的幻想才来到这质问。
沈念的双拳握了握,语气越来越重:“所以,你是怀疑那些事也是我们做的?故而将眼线布置在暗生阁的周围!准备随时给我们扣上罪状,就地正法?”
宋方池终于抬起头,看着她道:“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沈念走到他跟前,低头注视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失望。
“我知道王尚书是你的人,他手下的财宝估计大多是也是为你的将来做筹谋。就算我们千不该万不该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可你明明知道我拼了命盗取珠宝是为何事!”
她越说越生气:“是!像你这种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荣宠加身的人怎么会懂难民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没吃没穿,家人生病没钱治病,只能看着他们活生生等死!若不是你们朝廷不顾他们死活,我们至于拼着命去从官府那抢钱吗!”
宋方池:“所以这两年内瑞王府、平阳侯府这些王公贵爵的失窃案当真都是你们做的?”
沈念冷笑:“以殿下这般高明的手段不是已经查到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宋方池静静看着她,最终说了句:“我懂了,你今日来就是找我问罪的。”
沈念怒道:“难道我不该来吗?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跟你回宫就放了寻春,对于暗生阁盗窃之事也不予追究!现在却反过来暗算我是什么意思!”
被欺骗的感觉几乎将沈念的理智烧毁,当她得知寻春生死不明,暗生阁周围全是朝廷人手,甚至连往日的旧案都被翻了出来,她恨不得不巴掌扇死自己。种种一切皆因为自己的任性,总想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