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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龙少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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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镇,知道的说你去找你姐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个臭小子逃婚呢。敢情被戳脊梁骨的是秀儿不是你,可劲儿乱来!你这模样还妄想成家?回头我就让张娘把这亲事推了。”
  “姐姐……”
  杵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守卫都认识钱家姐弟,虽不知他们发生了何事,好意道:“外头恁乱,还有瘟疫呢,人家都往盘龙镇躲,钱少爷怎么还赶着往外去。”
  钱小凤早听说衙门今日颁了禁令,出入盘龙镇的都要严格排查,原是这个缘故。
  要是钱程巳今日真跑出去了……钱小凤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
  “听见没有!”钱小凤后怕起来,对钱程巳更凶了。“还不快滚上来。”钱小凤把帘子一放,坐到马车里头。
  梅子给钱程巳拿着包袱,钱少爷总算上了马车。
  无论如何,钱小凤受弟弟这一出的惊吓,病好了。她跟没事人似的整日又忙活起来,大年十五那日还去了趟山神庙,给一家子都求了平安。
  只一点,她霸着厨房,一日三餐全归她管,把厨娘的位置都挤得没了。厨娘苦着脸对钱少爷道,是不是大小姐嫌她做得不好?自己还能不能在钱家做下去?
  钱程巳只管姐姐好,对厨娘道,钱小凤这样只是暂时的。又叫厨娘只管歇着,钱小凤要什么东西只管给她,每月工钱照结。
  只是龙九一日不回来,他这颗心悬着,怎么也不敢放下。

  第四十六章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您快让丫头帮我看看吧,我身上惹什么虫没有?”厨娘的嗓门扯着鸭嗓儿叫着。“今儿真是晦气了。”
  烧火丫头看了一眼钱小凤。钱大姑娘正在做葱花饼,手里一个面团儿刚下锅还没成形,她没空搭理厨娘,对烧火丫头点了点头,小丫头跑了出去。
  油锅里“滋滋”响着,合着厨房外的骂娘的叫喊声。不一会儿,烧火丫头进厨房里转了一圈儿,拿了葫芦瓢儿,手伸进缸里舀了小半瓢米,又提了半桶水往外赶。
  钱小凤一盘葱花饼出锅的时候,厨娘进了厨房,手上提着今日在外采买的菜。钱小凤一看皱眉了。厨娘一身湿漉漉的,正是小丫头刚才往她身上泼的半桶水;她发丝儿上沾着米粒,是刚才小丫头往她头上撒的白米。
  “好啊,家里的米是给你们这样用的?”钱小凤拉下脸。
  “大小姐,我也实在没法儿,今日出门晦气,撒些米去去邪。”厨娘哑声道,“您要是怪我,这米钱从我工钱里扣也行。”
  这些老女人最信这些,钱小凤也改不了,问道:“到底怎么了?”
  话说钱小凤霸占了厨房,搅得厨娘成了整个钱家最闲散的一个。幸而她年纪大,比钱小凤会想事儿,几日便进入了歇假状态。每日只跟着管菜的丫头上街买些瓜果蔬菜,鸡鸭鹅鱼,还能从中捞些油水,得了好处,自然不再对钱程巳抱怨。
  今日她刚出钱家大门儿,就被门口躺着的乞丐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光这样就算了。我刚买了一筐鸡蛋,迎头遇上个不要命的,要不是巡逻的差爷拉着,那臭要饭的连我身上钱都得抢去,鸡蛋也全打碎了……”
  她哭道:“日日上街采买,没见镇上有恁多乞丐,今日真是撞了邪,遇上这样的。可怜我刚买的鸡蛋。”
  “镇上哪儿来那么多乞丐?”钱小凤奇怪道。
  “这不是外头打仗吗?这些人都是四处外逃,来到咱们盘龙镇的,哎呀呀,谁知道身上有什么病。搁哪个镇都不受待见,咱们盘龙镇还算好的,听人说,盘龙山另一边儿那个远扬镇连人都不许放进去呢。”
  钱小凤不知外头境况已经胶着到这个地步了。战火连绵,无数人流离失所,再加上瘟病肆虐,连盘龙镇都成了这光景,外头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她端着葱花饼往书房去,一路上心事重重,走到院子里见月季正在修剪院墙上青叶。李武俊两月没有来信,院子里的月季花成了这姑娘唯一的慰藉。
  婚期将至,小秀儿已回三里巷同她娘住了,钱程巳也忌讳着多日没有见她。这一大清早的,吃过姐姐做的饼儿,他就又要出门忙活去了。
  钱少爷的婚事全由姐姐忙活,他自己半点儿也没有闲着。钱小凤从前怎么做的,如今他也照样跑不了。譬如昨夜,侍候钱程巳的小厮说少爷在书房睡着了,呼噜打得可香,他们把他鞋袜脱了往榻上一抬,抱了被子给他盖上,钱少爷就在书房将就了一晚。
  钱程巳啃着姐姐做的饼子,问道:“姐姐,我与秀儿成亲后,张娘怎么安置啊?”
  他吃得满嘴油腻,钱小凤听他说到这一层,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与秀儿成婚,她就是我岳母,张娘就秀儿一个女儿,又确是个好人,咱们自当奉养她。”钱程巳道,“她也上了年纪,咱们把她接到钱家住,如何?”
  钱小凤不禁对钱少爷这两年的历练多了分赞赏,颇有吾家有弟初长成之感,道:“我早说了,如今你当家,这些事都归你做主,你想怎么做照做就是,不必问我。”
  话虽这么说,钱程巳凡事还是习惯地与姐姐商量一二,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凡他做的对的,姐姐都不会干涉。
  钱小凤吃过早饭,丢了碗在厨房。她提着水壶到院子里。月季修剪草叶,她便蹲在两个大石头边儿浇水。
  这时节惊蛰刚过,核桃苗儿成天见的蹿高,已有一尺。
  不过在钱小凤眼里,它还是太小小弱弱的。她低垂着睫毛,对那株苗儿道:“你这么弱,哪经得起风吹雨打?”钱小凤很想把它移栽到一个花盆里,就怕哪日大风大雨把它摧折弯了。
  她这样想,却不会这样做。
  月季说,不管它还好,自个儿会长好的。
  它这样子让钱小凤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龙少爷,弱不禁风,动辄要死不活,钱小凤弯了弯嘴角,笑起来。
  “你要好好长,我可是要吃核桃的。”
  核桃苗儿迎着风摇了摇枝干,沾了水花儿的嫩叶子滴落在泥土。
  “大小姐,人回来了。”
  钱小凤“霍”地从地上站起来,她蹲得久了,一时有点儿晕,不过还是听着那句“回来了”,往院子外赶去。
  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钱小凤眼里急聚泪水,咬牙切齿,心想见了龙少爷一定要从他身上咬块肉,打他几鞭子才算完。他一走半年,音讯全无,把她放在哪里,叫人来说一声都不成?他不至于遭受兵荒马乱,也不至于冷了渴了饿了,可是她会啊,她想他时吃不下睡不着,还要忧心战火会不会蔓延到盘龙镇,没良心的就半点不担心她?
  派个人来说一声会死吗?
  人回来了。
  可回来的是龟爷。
  正如钱小凤所想,龟爷是龙少爷派来送信的。
  钱小凤适才的想法统统烟消云散,她现在不想咬他肉,拿鞭子抽他。
  她只想见他。
  钱小凤全泄了气。
  龟爷走得慢,这么一会儿才刚进钱家大门。钱小凤这半年瘦得快,连龟爷这老眼昏花都看了出来。他小心翼翼问他家少夫人,“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钱小凤道,“您先到正堂歇息,小凤去去就来。”
  他们不能就站在门口说话,钱小凤也不可能像龙少爷一样把老龟拖到角落。钱小凤有很多话想问龟爷,可不是现在。
  她跑回房里,被子捂着,咬着手指哭了一回。
  龟爷到正堂坐定,刚好遇上钱少爷回家,他听门房说了一句“人回来了”,抄起门口的棍子就往钱小凤房里跑。
  钱少爷是姐姐教出来的,性子跟姐姐一样,鲁莽冲动。钱小凤才刚收拾好自己,见他拿着棍子,喝道:“干什么呢!”
  “人呢?”
  钱小凤知他想错了,道:“不是龙九。怎么,抄根棍子要打人家?都要成亲的人了还犯浑!”
  “不是他,那是谁?”
  钱小凤又被他一句话戳了心肝肺,道:“你好好做你的事,我去见龟爷。”
  她遣了正堂所有的人,只与龟爷单独说话。
  龟爷喝了一壶水,道:“少夫人莫慌,听我慢慢道来。”
  龙少爷是被骗回龙宫的。
  龙主说了,九少爷这般年纪的人,又成了家,还成天在外混不成体统,便要老龟传他回来。老龟知道少爷的性子,恐他不会听从,与龙王商定好了,借着龙母连日来身子不好为由,把九少爷传回来,龙母化形前能见到九少爷堪大任,也好放心。
  他们这一出演的巧妙,龙九被骗回去了。
  刚回去那阵,龙少爷守着龙母,几日下来,觉得不对劲了,龟爷便与他坦白。
  龟爷一边儿哭一边儿道:“我这少爷拗得很,怎么也不肯接令。去岁腊月的行雨令拖到现在,要不是龙母护着,我的少爷都要被龙主打断龙角了。”
  “龙角……”
  “少夫人,如今少爷被关在牢里,谁的话也不听。老奴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求到你这里来。”老龟哭道,“您没看见,少爷身上没一处好皮了,当年被关在镜湖底下也不过如此。您要是不帮,少爷这条命……”
  “你们把他打成那样,还指望我帮你……”钱小凤红着眼,道,“带我见他,否则,门儿都没有!”
  老龟道:“老奴也想带您去啊。老奴恁多年了,只见少爷听您和龙母的话。可您看,少夫人您弟弟要成亲了,您不能不呆在家里。少爷的事刻不容缓,我晚一步回去,他就得被龙主打脱一层皮。”
  他们所说的“脱一层皮”,那是真真切切的,削皮挫骨。
  钱小凤想也不敢想龙少爷会变成那样。她咬牙切齿,两行泪淌到嘴角,道:“你为何不早来。”
  “去岁腊月前老奴一直在规劝少爷,直到那时日过了,少爷才被关起来的。不知少夫人您知不知道,当年少爷的一位叔叔,差了行雨的尺寸被推上了斩龙台,少爷、少爷这根本就是抗旨不尊啊,我哪里敢走……”
  他在龙母面前跪了三日,才把老人家唤醒了。九少爷是龙母最疼爱的孙儿,她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知道龙九犯了事,神龙巨震,龙主这才不敢动人。
  龙少爷有她庇佑着,才安然度过了三个月之久。
  “老祖宗能护住少爷一时,护不了他一世,少爷若不戴罪立功,早晚会被砍头的。”老龟道,“若不是今日龙宫有了大喜事,我也不敢到少夫人您这儿来。少爷不许我来的。”
  “我要见他。”钱小凤听得受不了了,叫道,“我要见他。”
  “老奴也没说不让你见少爷啊。”老龟道,“您这样,写一封信,再交给我一个信物,我带回去给少爷,他会听的。等少爷的事结束了,老奴亲自把他送到盘龙镇,您看可好?”

  第四十七章

  掉落的龙鳞,一半沾着血另一半粘连血肉,落在沙地上,血肉混着泥沙,蒙上了一层阴影。蜷在龙宫地牢的巨龙,吐息微弱,从龙首到龙尾,它身上没有一处鳞片完好,条条瘢痕,道道伤疤,鲜血淋漓。龙首靠在礁石旁,原本立于头顶的龙角,一只裂缝,另一个缺了半只,龙角之下的电目紧闭,獠牙之间发出微微信吼,低沉无力。
  “小凤儿……”
  ……
  “龙少爷!”钱小凤忽的睁开眼,大叫。
  她这一声惊醒了外间的丫头,梅子披着外衣点着油灯推门而入,“大小姐,怎么了?”
  钱小凤坐在床头,大口喘息着,汗流浃背,双眼空洞地看向她,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人。
  梅子给她吓住了,又唤了一声,“大小姐?”
  钱小凤双眼清明了些,认出了她,“梅子?”
  “您做噩梦了?”梅子给她倒了杯水,递过来。
  “嗯。”她心有余悸,接过梅子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平静了些,对梅子摆摆手,安慰她也安慰自己一样,“我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
  “大小姐你歇着,我守着。”梅子道。
  “过两日巳儿就要成亲了,家里诸多事要忙,你也得歇好。我真的没事了,你回去吧。”钱小凤道。
  梅子坚持不过,把油灯留在房里,道:“小姐,那我出去,您有事唤我。”
  “嗯。”钱小凤再没气力说话,躺在床上,给自己拉上了被子。
  她蜷缩在被窝里,想到老龟那日给她描述的情状,再睡不着。
  钱小凤了解龙少爷那执拗性子,他为一件事犟起来,谁也拉不住。她不知他为何要拒绝龙王的命令,哪怕被关、被打得脱了形、被推上断头台也不肯屈从。她不懂,也不敢懂。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老龟所说的,写了一封信给龙少爷,又把自己的那包珍珠粉交给老龟,只希望龙少爷顾念还有个钱小凤在等他,不管什么缘故,保了一条命要紧。
  龙少爷不是说她是他第九颗珠子吗?要是他不在了,她这第九颗珠子真的得化成粉末,随他散了。
  钱小凤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再不能入睡。她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看不见屋里的桌椅柜台,镜子妆奁,只剩下她与身下躺的这床。她什么也看不见。桌上的油灯也照不到她,照不亮她。
  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她放佛又看见那龙角自头颅往上,裂开一条条口子,随着他凄厉的龙啸声,崩碎。
  她唤了一声“龙少爷”,声音随着哭音变得沙哑。这一声呼唤很轻,可是在这寒夜中被放大,声音仿佛可以传到很远去。
  龙少爷……
  龙少爷……
  龙少爷……
  你听见了吗?
  ……
  因着月季姑娘那一手好绣活,她半月前就被钱小凤请了赶制秀儿的嫁衣。钱小凤是夫家人,不能第一眼看见秀儿穿上嫁衣的美貌,可是月季姑娘能看见。
  嫁衣这纱,是惊蛰之后天儿逐渐回暖,盘龙山上冰雪消融,绣庄的娘子们借着山上流下来的第一股清溪浣好的。张娘一针一线,给她女儿的嫁衣绣上吉祥图案,月季姑娘的刺绣给这件红嫁衣锦上添花。
  秀儿披上嫁衣,一脸羞怯问道:“我好看吗?娘。”
  凡女子,最美不过婚嫁时。
  这月□□正当,姑娘二八年华,颜色正好。小秀儿妆容精致,巧笑倩兮,美眸流转,顾盼生怜,张娘和月季姑娘齐齐掉了眼泪。张娘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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