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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天生撩人-第58部分

小说: 天生撩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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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里的人纷纷都压低了头,连呼吸都压抑着; 不敢被对方注意到。
  “将这座楼烧干净了; 不准放任何人离开。”君楚瑾眼底凝固着坚冰,沉声说道。
  那老鸨一听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扑跪在地上抱住了君楚瑾的一只脚。
  “大爷; 我没有逼她我没有逼她……”她吓得近乎语无伦次:“我认得她娘的,是她娘早她小时候把她关在柜子里把她吓成了个傻子……
  只是京城里有贵人逼着我接到她以后让她接客; 我虽然用锁芙蕖绑着她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那个男人自己喝醉酒闯进屋去吓到了她,才被她伤了眼睛。
  她从那天开始就自己钻进了柜子里; 我想劝她出来还被她抓破皮了; 就算这样我可怜她也没有逼她……”
  这老鸨的话是半真半假; 京城里的人都不是她们能轻易得罪的人。
  她一方面固然是可怜小姑娘; 但也不至于可怜到会护着对方。
  只不过在心里想为自己留着退路; 觉得小姑娘这幅姿容在京城里能得罪那样本事的贵人,自然也能攀得上有本事的贵人。
  她怕自己变成炮灰,这才对小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岂料今日真的有人来了; 这人周身贵气逼人; 行事无所顾忌; 要杀就杀; 要放火烧死整个楼里的人便轻飘飘吩咐出口,她若不求,岂有活路。
  然而她话未说完便被他猛地踹开,心口一阵绞痛,也再说不出话了。
  她眼见着贵人抱着小姑娘离开,以为自己小命难保。
  却见一个侍卫将她提起来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带人离开,不然生死自负。”
  她一听这话,眼泪便又哭又笑去收拾东西,再不敢贪想自己在这楼里多年耗费的钱财。
  小姑娘终于重新回到了君楚瑾的身边。
  看似应该圆满起来,可这中间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差错。
  “府上的人说,她最怕的东西就是柜子和一些封闭狭小黑暗的地方。”梅年锦说道。
  君楚瑾脸色微白。
  过去有那样多的迹象都说明了这点。
  小姑娘被关在梅府杂物房的时候,小姑娘让他摘去帐子的时候……
  “她幼时曾被她母亲关在柜子里过。”君楚瑾有些艰涩道。
  他从前派人去打探,却都不曾打探到这样私密的事情。
  回来之后他又派人打探这些事情,终于又知道了更多。
  小姑娘的幼年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与其说王氏想要利用她,倒不如说是王氏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小姑娘懵懵懂懂时便胆子小的像个小兔子一样,跑不动的时候会哭,会颤抖,却没有挣扎的能力。
  在她性格成型之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便吓破了兔子胆,看似只是个胆小的小姑娘,实则心里比任何人都要胆怯恐惧。
  可是那日他见到她的时候,却是她自己吓得主动躲进了她阴影至深的柜子里。
  回到京城之后,她根本就不认得他了。
  他不敢碰她,不敢放任她不吃不喝,却也不敢逼迫她。
  然而 小姑娘在看见梅年锦时却朝对方伸出了手去,君楚瑾当时便觉得心口一窒。
  梅幼舒被梅年锦带回去照顾,终于渐渐好转了许多。
  君楚瑾初时还能忍耐,可是后来睡梦中都会被吓醒,总觉得小姑娘会丢失,会受伤。
  他便时常半夜里翻墙进她的屋里,趁她睡着的时候坐在床边细细抚摸着她,唯有这个时候他的心才平静下来。
  他生怕她吃穿不合心意,每天晚上都会在她枕边放些她从前喜欢的东西,有时候是个点心,有时候是个木偶,还有一些漂亮的绢花簪子。
  这天夜里他又来看她,才放下东西,便瞧见她睁开了眼睛望着自己。
  小姑娘怯怯地看着他,却伸手将他放在床头的一个桂花香囊捉住抱在怀里。
  “你喜欢吗?”他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她。
  小姑娘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以后晚上都来看你行吗?”君楚瑾问道。
  小姑娘不说话,还是拿漆黑的眸子望着他。
  他便失落道:“我若是看不见你,就睡不着,会做噩梦。”
  他垂着眸子,很是可怜的样子。
  小姑娘听到做噩梦,甚是有同病相怜之感,又想到他这些日子送来的东西她都很喜欢,便万分为难地点头答应了。
  君楚瑾扬起唇角,很想将她抱到怀里来揉一揉,可是却一点都不敢有逾越之举。
  后来他每天晚上都来,小姑娘竟也渐渐习惯了。
  直到有一天,君楚瑾对她道:“今天外面有灯会,彻夜通宵都会亮着灯,我带你去灯会上好不好?”
  小姑娘觉得不困,便点了点头,被他带出去了。
  等后半夜君楚瑾送她回来的时候,梅年锦便冲上来打了他一拳。
  “你把她带去哪里了!”
  丫鬟说她的房门都是开着的,梅年锦险些就以为自己把她弄丢了,吓得大半夜到处去找人。
  君楚瑾毫无防备地被揍了一拳,也没想要还手,小姑娘便急切地挡在了他面前。
  梅年锦愣了愣,没想到她不仅不怕君楚瑾了,还会护着对方。
  君楚瑾也是愣住了。
  小姑娘近乎哀求地扯住梅年锦的衣摆,梅年锦才摸了摸她脑袋离开。
  第二日,梅年锦便瞧见小姑娘坐在墙下的石桌旁,似乎在发呆。
  他走过去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他?”
  小姑娘错愕地看着他,仍旧是一言不发。
  梅年锦又习惯地摸了摸她脑袋,想要安抚她。
  等到半夜里,小姑娘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觉指头痒痒的,睁开眼却见君楚瑾就坐在床头亲她手指。
  她有些羞涩地缩回了手,爬坐起来了。
  然而她却冷不防地看到了君楚瑾脸上的泪痕。
  她从来都没有看过他哭。
  她在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叠整齐的帕子,俯过身去替他擦眼泪。
  君楚瑾却抓住她的手按在了心口,哑涩道:“我心里疼。”
  小姑娘有些茫然,却仍旧抬手替他顺着心口,一下又一下的,轻柔而体贴。
  “您还疼吗?”
  君楚瑾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整个人却都怔愣住了。
  小姑娘以为他没有听清,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您还疼不疼了?”
  君楚瑾立马说道:“不疼了。”
  小姑娘缩回了手,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


第74章 
  “我都看见了。”她曲起腿; 抱着膝; 团成了小小的一只。
  君楚瑾心里激动得很; 却不敢吓到她; 只轻声问她:“什么?”
  “您写下的告示。”她小声道。
  在离开京城的路上; 车夫拿来了一张告示给她。
  那告示上是以君楚瑾的口吻来写的。
  他说她不干净了; 他不想要她了,他要告诉天下人; 他再也不会喜欢她了。
  这对于小姑娘来说,便是柔软心底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根刺。
  是自内心刺探而出; 而非外侵的伤。
  她最怕的事情; 应验了。
  所以后来; 即便被他救了回来,她的潜意识里也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她觉得他一定会为了负责任而继续照顾她。
  可是小姑娘宁可永远一个人,也不想变成这样的负担。
  所以她就跟梅年锦走了,她想如果君楚瑾真的不喜欢她; 就可以借此摆脱她了。
  君楚瑾再也忍耐不得; 伸手将小姑娘抱到了怀里,将她紧紧地按在胸口。
  “我没有。”
  他闭了闭眼,恨透了那时候的疏忽大意。
  “郑氏将你绑走; 她说要我写下与你恩断义绝的告示才肯告知我,我当时是写了,可只是为了应付她; 转头我便把那张纸给撕了。”
  至于小姑娘看到的那一张; 那该是郑氏一早就伪造好的东西。
  “那些……全部都是假的。”
  他又忍不住亲着她脑袋; 对她道:“你是我的心肝,我绝舍不得这样待你。”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眼眶又有了湿意。
  “我不干净了,您也还要我吗?”
  君楚瑾下巴蹭着她发顶,也唯有她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才能填补他心上缺少的那一块。
  “我最怕的是……你没能等我回来,我要谢谢你,在发生那么多的坏事之后,你还愿意活着等我。”他缓了缓又说:“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死掉。”
  梅幼舒不信道:“您骗人。”
  君楚瑾道:“不骗你。”
  “那些欺负你的坏人都已经死了,如果你死了,被他们欺负去了怎么办?”他闭上眼睛道,“地底下黑漆漆的,你一定也会很害怕。”
  “您又说傻话。”小姑娘埋在他怀里,声音微弱得像是小猫儿一般,“您都有江山了。”
  “可你不是只有我么……”君楚瑾道:“我也是个痴情种子,为了心爱的人要死要活,又不丢人。”
  他说这些话,竟然一点都不觉臊得慌,甚至很认真很认真。
  他说得不是假话。
  若是小姑娘没了,他未必会做出自尽的事情来。
  可他却不会再能吃好睡好,他会把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耗去,耗在那些分散他注意力的事务上,将他最后一点精气都耗在琐事上。
  等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可以去见小姑娘了。
  梅幼舒躺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等天亮的时候,看见他还在身边。
  君楚瑾道:“你能不能跟我回去,我不能再将你留在外面了?”
  哪怕他呆在地方再危险再不安全,他也不敢再将她放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了。
  梅幼舒问道:“您要接我去宫里吗?”
  君楚瑾点头说:“做我的皇后可好?”
  她听了这话也不惊讶,只是想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做皇后。”
  “为什么?”他对她道:“微珀如今是袭国的王,他认了你做女儿,你做我的皇后,不会有人敢说话的。”
  梅幼舒道:“那……那就等我给您生了孩子以后再说,行吗?”
  君楚瑾又岂会驳她的要求,只要她愿意与他进宫,他怎样都是好的。
  一个月后,梅幼舒便以袭国公主的身份被封为了皇贵妃。
  小姑娘出嫁之前看见了微珀,或者说是珠珀。
  他摸着她的脑袋说:“我这一辈子为的就是报仇,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子嗣了,就算有,想来我也看不见他长大了,能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也是欢喜的。”
  在他的脸上横亘着一刀刀疤,看起来有些恐怖。
  梅幼舒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您为了回到袭国皇室,受了很多的苦吗?”
  微珀说:“我为了复仇而活,回去的每一步,我走得都极为痛快,包括我脸上这道刀疤。”
  他想了想又对梅幼舒说:“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中了毒箭?”
  梅幼舒茫然地看着他。
  “他是中了毒箭的,同时也知道了先帝的处境,也知道你身边的侍卫全都杳无音信了,因而他选择了最快也是最疼的方法去治疗,他让军医为他挖去了毒肉。”
  梅幼舒的脸色一下子便有些惨白。
  “傻姑娘,你记住了,你所看到的是恐惧与慌乱,而他所承担的是你的无数倍,你虽参与在其中,可是你并不能纵观全局,他却要瞻前顾后,他一路走来,心里少不得都是靠你来支撑的,可是你不信任他,那才会叫他大乱阵脚。”
  梅幼舒怔愣着想,心中略有些恍然。
  当日宫变,她所知道的,仅是皇后告诉她的,以及邵行墨想要让她知道而感知痛苦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死,邵行墨为什么要做这些,也不知道君楚瑾在外面到底是如何脱险,又是如何取得胜利回来的。
  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大浪掀来时候被迫无助漂泊在海面上的一片叶子。
  而后她看见他回来了,也并不能真的体会到他的辛苦,而是中了邵行墨的“奸计”,陷入了红颜祸水的自卑之中。
  “我不懂他,不能替他分忧,站在他身边只会叫他一个人更辛苦。”梅幼舒泪目道。
  “没错。”微珀道:“他应该选一个强悍的女子来帮他的。”
  “可是那些能干之人,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可以被取代的,只有你是不能取代的。”
  梅幼舒望着他,又听他说:“就好像一个人生来只有一副心肝是一样的道理。”
  小姑娘面上略有些恍惚,心里却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触。
  她离开微珀身边时,却觉得微珀看着她的目光是有些复杂的,里面好似也藏了很多她不知道的心事。
  她回过头去,看着前方的路,顿时又明白过来。
  他看的不是她,是她要去的那个国家的方向。
  他在那里,尚且还有牵挂吗?
  这一场战争致使两国死伤无数,最终十分俗套地以和亲的方式来加固和平之约,没有任何人敢提出异议。
  因为除了和平之位,他们谁也斗不赢谁,却都会让两国的百姓陷入战争的灾难当众。
  小姑娘入了朝,赐封号为舒。
  这许是君楚瑾要留着她名字的用意,也许是希望她往后能真正过上舒心安坦的生活。
  后宫无一人,唯独一个舒贵妃。
  这并非是史无前例的例子,却是极为罕见的。
  然而梅幼舒却没有感知到任何压力,好似在她的上方有人为她硬生生撑开了一片晴天。
  可是小姑娘心里却对此一清二楚。
  “您能给我讲一讲发生的一切吗?”她靠在君楚瑾怀里,目光愈发沉静。
  她明白他在努力保护着她,不想叫她和他一起承担任何不好的事情。
  可她却不能真的只顾着自己快活。
  君楚瑾便握着她的手与她说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梅幼舒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为您立个功可好?”她颇是期待地看着他。
  君楚瑾刮了刮她的脸,亦不拘着她。
  做的好,他便夸夸她,做的不好,他也会去教她如何去做好。
  总之,他再不会自作主张地去为她好了。
  梅幼舒却显然真的想到了什么。
  她是个笨的,极难有聪明的时候。
  可这并不妨碍她会归纳总结经验出来。
  “荆嬷嬷,舒贵妃来了……”
  冷清的大殿外面,宫人匆匆进来同徐太后身边的荆嬷嬷回禀。
  荆嬷嬷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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