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福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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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时候,程殷把这个事情告诉程母,程母的眼睛当即就亮了,撺掇着明日就上门去。
另一边,陆家人并不知道程家母子已经进城了。
宝如也有七个月大了,做不成活计,让齐氏侍候一家老小,小夫妻自然也不肯,仔细一琢磨,就买了个小丫头名叫三妮。
原本只是想租一年的,只是到人牙子家里时,这小丫头正被人牙子拿鞭子毒打,宝如看不过去,干脆将她买下来了。一问才知道,这小丫头家里连生了七个女儿才得了小儿子,养不下那么多人,就把三妮卖了。
三妮能吃也能干,进了陆家,能吃饱穿暖,直说是进了福窝,也特别的感激,平日除了做家务,闲时还会去饺子馆帮忙。
这天正赶上陆二郎休沐,宝如窝在藤椅上晒太阳,陆二郎坐在一旁看书。就见三妮突然从外头跑进来,着急忙慌说程家来人闹事了,让陆二郎赶紧过去。
程家二字一出来,宝如还愣是想了想才知道说的是谁,陆二郎却迅速站起来,对宝如说:“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出去,人多容易出事,我出去看看,三妮儿,在家里好好看着娘子。”
宝如肚大如萝,虽然担心,也不敢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赶紧应下让他去了。等陆二郎的身影在大门处消失了,宝如才一拍脑袋,连忙道:“三妮儿,你不用伺候我,赶紧去四方武行找陈馆主,就说陆荷前夫来闹事了,让他赶紧去帮忙。”
“哎,二娘子,那你好好待着别乱动。”
说着撒丫子跑出去了,宝如扶着腰走到墙角,听到外头动静很大,一时又气又恨,生怕陆荷和二郎应付不来。
饺子馆外头,程家母子俩也是狠人,直接跪在大门前了,程殷只是勾着头,程母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在那里求饶,就跟唱大戏一样的,也是下了苦本了。
这会儿赶上中午饭时,饺子馆里顾客不少,这会儿都停了吃饭的动作,伸着头往外头看。饺子馆就在十字路口,外头街上人也不少,见有热闹看,热闹还出在陆秀才的姐姐、又温柔手又巧的饺子馆老板娘身上,也都迅速围过来看热闹。
程母一见这么多人看,心里头高兴,琢磨着这下子可以逼陆荷就范了吧,哭的更响了,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意思:他们老程家是对不起你陆荷,可你陆荷嫁过来那么多年都没生孩子,程家不也忍了那么多年吗?程殷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现在已经知道悔改了,你个做妻子的就应该大人有大量,应该早点回头别再跟前夫计较了,要不然就是你这个女人不贤惠……
陆荷险些没被气吐血。
个老虔婆,半年没见,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渐长了。
要是之前的陆荷,可能苦水就往肚子里忍下了,可她做的就是开门迎四方来客的生意,人来人往的,不仅仅是脸皮和嘴皮子、胆识也跟着练出来了。心里虽然气,倒还有理智的很,也没避着人,搬了条凳子坐在门口,就听着她哭。
等程母哭完了哭累了,陆荷才说:“程大娘,你说了那么多,我也得说一句,你儿子偷人家寡妇,去年知府大人可是亲自判过的,让你家赔偿寡妇夫家五百两,我可说错了?你儿子的秀才功名,是知府大人和学政大人一同撸掉的,我没说错吧?我陆荷是个本分女人,嫁过去十多年,怎么伺候你们一家上下的,但凡到茂县去打听打听,大家伙也都能知道。当初和离的时候我就说了,我陆荷和离,不是嫉妒你纳妾、也不是恨你招惹寡妇,而是因为程殷人品败坏,为了一个寡妇,甚至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发妻去病死。你们这样黑心的人家,我跌倒过一回,还想让我跌倒第二回,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不必在我店门前故意演着一出了,不就是想在众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在府城生活不下去吗?真要是为媳妇着想,能做出这样的事?”
陆荷这番话说的异常沉静,话音一落,周围的议论声都轻了。
男尊女卑,这社会就是这样,众人议论的声音,也不是同情陆荷,反而是觉得陆荷应该不计前嫌重新回程家,毕竟夫家亲自来接,丈夫又只是犯了女色上的毛病,夫妻一场,如果太过于计较,那就真的不贤了。
可听陆荷这般沉静的说完一切,听到其中有内情,这议论声渐渐就变了。
众人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和离案,竟连知府大人和学政大人也参与其中,百姓畏官,听到两位大人的名号,当即就顾不得别的了,只觉得既然两位大人都这么判了,肯定是这个程殷不好,要不然能撸了你的秀才功名?
再加上陆荷一向与人为善,开门做生意时,性子极为爽朗,从没跟人红过脸,许多人还是偏向陆荷的,又听她简单说了在夫家受的苦,一时更为同情,这心思也跟着偏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陆荷又说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张寡妇月初就已经生了吧,你们程家几代单传,那时候因为我没能生儿育女,程大娘整日对我非打即骂,怎么现在孙子生出来了,不守在床前伺候孙子,反倒跑我这里来了?让我想想,难不成之前旁人谣传的是真的,你们程家那个便宜孙子,真的生的又黑又丑,跟程家人半点也不像?”
这话说出来,人群轰的一声就炸锅了。
感情眼前这位,上赶着去当了王八,为了个野种甚至把糟糠妻都休了?
啧啧啧,这脑子,知府大人和学政大人,果真是英明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一写写多了,下章解决完~~~~
第70章
程母自以为瞒的很严; 毕竟茂县离府城有些距离,况且这事情发生没多久; 不可能传进陆荷的耳朵里。
谁能想到,她还真的知道了,而且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大庭广众之下被前儿媳揭穿儿子的丑事; 程母怒火中烧。毕竟,偷人对男人来说只能算风流韵事; 哪怕程母口口声声说儿子做错了; 那也不过是形势所逼,现在要求着儿媳回去不得不这么说,但心里程母还是很自得的,觉得儿子能勾回来女人伺候他; 是他有本事。可戴绿帽就不一样了; 这对男人而言,可是奇耻大辱。
照着程母往日的脾气,这会儿不仅要破口大骂; 还要上前厮打陆荷; 好好教训她一顿。可看着眼前的饺子馆,布置的不算多好,里头坐着的客人可不少; 听儿子昨晚说的; 一天到晚生意好得不得了,这得赚不少银子。自从和离之后,她从秀才母亲变成了乡下老妇; 半年来肉都没吃上一口,住的是茅草屋,吃的是咸菜饼子,还要下地干活,跟以前的日子完全没法比。程母现在是怕了,打定主意要把这个财神儿媳接回去,给他们老程家赚钱,至于这个嘴刁的儿媳妇,哼,等落到她手里,看她不好好治她。
心里恶毒想着,程母面上却是半点怒火也没有,哭的涕泗横流,道:“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是这个孽子有眼无珠,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啦。你看看他这阵子后悔的,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荷啊,我们老程家对不住你,可你和离住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儿啊,这不是让人家议论陆家嘛。你们可是十来年的夫妻啊,现在程殷知道错了,也受过惩罚了,娘给你磕个头,你就原谅她吧。”
说完,程母还真的砰砰磕了几个头。
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这个老虔婆倒也是豁出去了。因她从来时到现在,一直像朵老白莲一样,瞧着又温顺又善良,众人虽然看不起偷人又变王八的程殷,这会儿见程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为了不争气的儿子跪在那儿冲前儿媳道歉,这心里就软了。
围观的人里面,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媳妇也有婆婆,媳妇们自然是偏向程母的,可大多数人,却可怜程母,有些人甚至出言劝陆荷别那么心狠。
陆荷心里冷笑,面上却没显露,她吃了这老婆子十来年的亏。以往也是这样,每次程殷回来,她摆出一副哭脸,流几滴猫尿抱怨几句,程殷便会回来冲自己发脾气。没想到这个手段,这会儿大庭广众之下用出来了。
程母跪下磕头的时候陆荷就站到了一边,没受她这个礼,这会儿见她磕完了才说:“你可怜,你儿子也可怜,我就不可怜。我一个媳妇被逼到和离的份上,往日受过的苦又有谁可怜过我。各位婶子大娘,你们都是从媳妇那时候过来的,该知道婆婆给的苦是什么样的,有的人是心奸面也奸,有些人确实憨面刁。往日的事我也不想再多提,重新回去是不可能的,我跟程殷早就和离,是两家人,你也不必拿婆婆的身份压我,婆母不慈、丈夫无德,这样的人家,我就算孤独老死、穷死病死,也不会再回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话,刚刚还劝陆荷别那么心狠的几个老妇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你……”
程母见自己求饶了这么久,还磕了这么多的头,这刁妇半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也是真的气了,叫道:“你这女人,死活不松口,难道真的打算守一辈子,我看你,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这是在外有了奸夫!是谁,我非得去官府告他……”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声冷笑打断,背后突然有人道:“程婆子,你这话说错了,我大姐去年就和离了,是自由身。圣上都许子民二嫁,怎么的,你们老程家比圣上还要厉害?还想去官府告……许你们程家拿寡妇当宝贝、给野孩子当便宜爹,就不许我们陆家给大姐找个有本事又体贴的丈夫?程婆子,你这心可真够黑的,你儿子是什么好货色?残害糟糠妻、偷人家的寡妇、拿个乌龟帽当宝贝,现在秀才功名也没了,钱财也没了,听说一家子还挤在乡下的茅草屋里,日日咸菜饼子度日,莫说你们母子一对黑心肝儿,就算心肠好,又哪里配得上我大姐。一家子糊涂虫,要不是穷日子过不下去了,会来找我大姐?真拿旁人都当傻子吗?”
说完,他冷哼一声,程母慌忙回头,见是个面熟的年轻人,立刻认出这是陆二郎。没等她开口说话,旁边一个高高壮壮的大汉就突然上前,抡起拳头就往程殷脸上身上招呼,几拳下去,愣是把程殷打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可见这拳头有多重了。
程母吓得大叫,上前去阻拦,可这大汉二话不说,根本不顾忌她是个女人还是个老人,跟着挨了几拳,身上立刻跟着青紫起来。
程母怕啊,这是哪来的土匪?跟陆荷对峙的时候她半点不怕,陆二郎指责她的时候她半点不怕,这会儿硬拳头一拳一拳打在身上,她却是胆寒起来了。
“啊——杀人啦——打死人啦——”
程母一声比一声叫的刺耳。
陆二郎挖挖耳朵,然后才说:“陈大哥,住手吧,我怕你再打下去,真的会把这豆芽菜打死了。”
打人的正是陈乔。陈乔大概知道陆荷在程家受过的苦,对这母子俩本来就是恨到了心里去,从三妮儿嘴里知道两人上门找茬之后,气得不轻,紧赶慢赶上了门。他在外围已经听了一会儿,是陆二郎说让陆荷先自己讨回一点过来,陈乔才没发作,等“奸夫”二字出来,陈乔却是怎么都忍不了了,只想狠狠地揍程殷一顿给陆荷出气,他这个平日里从不打老弱病残女的人,也是头一回往程母这种人身上招呼。
“打死便打死,这种败类,打死倒是正好。”
陈乔气急说道,手里的拳头一拳拳下手极重,程殷满脸是伤,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程母见他一副打红了眼的样子,简直是吓破了胆,抖着一双手,生怕母子俩小命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为这样的人搭上自己,不值得。陈大哥,住手吧。”
陆荷害怕出事,忙站出来阻止道。
陈乔这才住了手,将程殷猛地丢在了地上,就跟块儿破布似的,程母哇哇大哭,这下子是真的哭,太惨了,太可怕了,这就是活土匪啊——
哭的正厉害的时候,陈乔一双虎目猛地瞪过去,程母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缩着脖子在那里抽噎。
“你不是要告吗?我就是陆家的新女婿,你这贼老太婆,不是要告我?王二沈四,把这母子俩抬到府衙去,让他们去告,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胆子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说完,握了握手里的拳头,一拳下去,硬生生把旁边的桌子砸成了两半。
围观众人:“……”
程母:“……”
陆二郎陆荷:“……”
周围人全都安静了,程母更是梗着脖子,看着那张砸成两半的桌子,摸了摸自己的一把老骨头。
娘哟!这还找茬,这咋找茬!程母是万万没想到,陆荷这个没人要的破鞋,还真的有人要,还是这种一拳能捶死人的莽汉。
惹不起惹不起,程母现在无比的后悔,她怎么就脑子一抽,到这里来找茬了呢。
陆荷也愣住了,看着那个挺身拦在自己面前,帮着教训程殷程母的汉子,心里十分的复杂,有一种奔涌的热流从胸腔里汹涌而出,陆荷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是在陈乔说出他是陆家新女婿的时候,心里一荡,之前的那种犹豫全都没了,这种被人牢牢护着的感觉,她头一次真切体会,却觉得……真的很好。
众人呆愣的时候,王二沈四已经上前了,两人也是又高又壮的汉子。事实上,听到准嫂子被人欺负的时候,四方武行的一干兄弟全都忍不了了,这会儿全来了。程母看到王二沈四上前,往四周一看,这才发现不止是这两个,周围还有一圈高高壮壮的大汉……
她是真的不敢了,太吓人了,尖叫着道:“不告了不告了,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爱要要去,我们不要了,别抓我……”
“你说什么?”
陈乔原本没想真的跟这老妇计较,可见这老货张口闭口都是污言秽语,再次上前,恶狠狠道:“你说谁不下蛋……你儿子跟寡妇睡了那么久,倒是下蛋了,可惜下的是个野种,这说明什么,没种的是这软蛋才对……”
说着,他走向程殷,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重重一脚踢在他的裆部,程殷霎时间捂住□□在地上来回来打滚儿,嘴里惨叫连连,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