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福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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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林老实突然捞起身旁小鸽的手,蘸上印泥,砰砰两下摁在契书上,算是给这场闹剧下了定论。
变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想不通林老实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明明上午的时候,林大山一家子还是他的心头宝贝,怎么一转眼,突然就换了性情,竟然开始给小鸽刘氏他们做主了?
想不通的人里面,也包括宝如。
直到坐车回青山村的时候,宝如还在想着这件事,一张小脸皱的苦瓜一样,别提多纠结了。
陆二郎看着小妻子苦恼的样子,嘴角弯了弯,附耳跟她嘀咕了几句。
宝如疑惑没了,一双眼却睁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相公。
第12章
此时,两个人如同来时一样,依旧是裹在同一张被子里,面对面坐着牛车上。
因被子里空间有限,宝如完全是被陆二郎抱着,趴在他怀里的。以至于陆二郎一低头,就能清楚看到宝如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微微的茫然。
如此可爱,偏偏又让人很想欺负。
这种矛盾的心思,在陆二郎心中愈发强烈。
他摇头笑了笑,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失神片刻,便凑近她耳朵,小声道:“还没弄明白,嗯?小笨蛋。”
要是其他时候被相公说笨,宝如早该气鼓鼓地瞪他了,这会儿却还是有些愣愣的。
相公说的话,其实并不难懂,宝如也都听明白了,但她就是不敢相信,因为跟她所认知的事情反差太大了。
毕竟,从宝如记事开始,爷爷一直都是偏向大伯一家的,很早之前也曾说过,以后养老什么的都要靠大伯和大堂哥,所以平日里,他也帮着大伯一家任劳任怨地侍奉田地,别提多用心了。
这样一个人,现在相公却告诉自己,爷爷已经把小鸽当成一家的希望,不仅心甘情愿地从大伯和堂哥手里把房田给夺了回来,甚至一定会送小鸽去私塾?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相公别是为了吹牛,故意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厉害吧。
宝如不由狐疑看了陆二郎一眼。
她眼神澄澈,心里想什么事情,一眼就能望到底。何况是陆二郎这样的人精,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就从被子里掏出手,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方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当秀才后不必交田税、见官不跪,还能每月领取廪米六斗、每年领取纹银四两的好处全都吹嘘了一遍,甚至还闭着眼睛夸赞小鸽是可造之材,以后肯定能做官享福,终于把林老实说的心服口服,恨不得立刻把孙子送到私塾里去,他容易吗他?
结果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这么想他?
眼见她闭上眼睛,睫毛像是一排鸦羽,轻轻颤动两下,陆二郎更觉好笑,轻轻道:“骗你做什么?刚才林家的事你也都看到了,爷爷是不是帮着把田地和屋子都要回来了?私塾的事虽然没来得及当场提,但我敢保证,不出三日,爷爷肯定会上门来找……你若是不信,不妨跟我打个赌,怎么样,敢不敢?”
说完,他挑挑眉,挑衅地看了宝如一眼。
宝如虽然人怂胆子又小,却最受不得激将法。原本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相公了,但等触到他挑衅的眼神之后,立马挺了挺小胸脯,脆声道:“当然敢,赌什么?”
绵软的小胸脯,随着她的动作,直接顶到陆二郎的胸膛上。
陆二郎低头看了一眼,脸微微红了,却把人抱的更紧了些,结巴道:“赌、赌……就赌,谁输了就必须满足对方一件事,不许耍赖皮。”
说完,他又用余光瞟了几次,眼神飘忽起来。
他觉得饿了,有点想吃包子了。
“赌就赌,我才不会耍赖皮。”
宝如咕哝一声,见他越抱越紧,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没戳动,干脆就不管了,依着他闭上了眼睛。
陆二郎心里有鬼,眼看宝如不说话了,便也跟着沉默,脑子里却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时间,乱糟糟的牛车跟着安静下来。
前头坐着的陆大郎觉得奇怪,闹哄哄的小两口居然停了,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见两人相拥着裹成蚕蛹,竟似是睡着了,顿时好笑地摇摇头,转身继续平稳地赶牛车。
回到陆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宝如睡了半路,这会儿也精神了,忙下车帮着李氏做晚饭。
陆二郎则跟大哥一起去了堂屋,跟齐氏说了会儿回门的事。怕齐氏担心,没提跟林大山一家断交,只说了几日后林老实怕是要上门,托他引荐小鸽上私塾。
对此,齐氏是乐见的,笑道:“这是好事,你可得好好帮忙引荐一下。若是亲家母钱财不够,咱家也能借些,七八岁的小孩子,能读书识字,不管日后学成什么样,总归是件好事,便是出门找活计,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陆二郎点点头,他做这件事,初衷就是帮衬,如今房子田产也都要回来了,供应小舅子上私塾,对于岳母而言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了会儿话,齐氏见陆二郎身子明显好转,心里更加高兴,笑道:“你大姐离得远,你大病一场,她也跟着揪心。前不久她来信问候,你病在床上,一直没机会回信,如今既然大好了,也该写封平安信,托人帮忙带过去才是……”
姐姐陆荷排行老大,嫁的是陆永福的学生程殷,程殷也是秀才,往上考了多年,一直中不了举,索性就歇了心思,一心开私塾授课,家境还算殷实,按理她这日子该是十分如意的。
可偏偏,陆荷出嫁十多年,却至今一无所出。
也不是没提过帮忙纳妾,却都被程殷给拒了,亲家母因此对大姐不满,婆媳关系亦是十分的紧张。因为自家不能生的缘故,这些年,对于婆婆的主动找茬,陆荷也是能忍则忍,偏偏陆家孤儿寡母的,一直没个照应,这日子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好在这两年,陆二郎一路顺利往上考,程家亦是高看一眼,艰难日子总算是缓和了些,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故而,听到齐氏如此交代,陆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她的心思,想来除了报喜,更多的是对陆荷的担心。
陆大郎张口就道:“娘,不用麻烦,明早我亲自过去一趟吧。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家里也没什么要忙的,刚好可以去看看大姐。”
“这……”
齐氏皱皱眉,有些迟疑。
两县虽然相邻,但一来一回却要两三日的时间。
齐氏虽担心女儿,但这种事经得多了,便也成了习惯,反倒是陆大郎,这些日子为了陆二郎的病,一直前前后后的忙碌,齐氏也舍不得大儿如此奔波。
“娘,我看可以。”
对于大哥的建议,陆二郎十分赞成,甚至还提议道:“娘也有三四年没见大姐了,趁着农闲,不如跟大哥一同过去,两县离的虽然远,但前不久刚通了新路,平坦不少,娘坐在后车厢里,不至于太过颠簸。只是要辛苦大哥一趟了……”
这个提议,说的齐氏非常心动。
陆大郎也是眼前一亮,道:“我看这个法子好,娘,您也不用想太多,反正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大姐要是见了你,肯定非常高兴。”
说这话时,陆大郎想到李氏,若是把她留在家里,不定会发生什么,索性也一同带上,茂县十分繁华,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齐氏考虑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心动,也就笑着同意了。
晚饭后,一家子聚在一起,陆大郎就说了这件事。
李氏原本张口就要拒绝的,她可不想自家相公这么辛苦。后来见陆大郎竟要带着她和石头一同过去,不知怎么的,居然也没有说扫兴的话,高高兴兴地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最难搞定的人都搞定了,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齐氏的高兴溢于言表,和宝如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边收拾边说了许多陆荷出嫁前的事。
听到陆荷性格十分温柔、对两位弟弟照顾有加,而且打小就跟着公公读书,能写会算的,比起男子来也不差什么,宝如不禁崇拜不已。
宝如自己没读过书,她从小接触到的女子妇人,也大多是睁眼瞎,就是有识字的,能认个店铺名都算是厉害的了,哪可能还能写会算呢?
要说之前,读没读过书,宝如并不在意。
可是听了婆婆的话,宝如突然发现,大姐和相公都是读书人,偏偏她却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虽然明知道相公人好,不会嫌弃自己,但只要一想起这个事,不免就有些自卑。
以至于晚上回房的时候,她就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
见小妻子双手捧着脸颊坐在自己对面,蔫头耷脑的,时不时还叹两声气,陆二郎想忽略都难,不由抬头问了一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困了?困了就上床睡觉,不用陪我……”
宝如摇摇头,见他放下了书,惊觉是被自己打扰到了,微微张着红唇,道:“相公,我没事的,你继续看书,不用管我。”
说着,帮忙把灯拨亮了些,往陆二郎的方向推了推,好叫他看得清楚些,免得伤了眼睛。
陆二郎狐疑地看她一眼,坐在那一动不动。
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宝如也是无奈了,可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13章
“到底怎么了?”
见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陆二郎心里有些急,干脆起身坐到她身边,把人抱到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耐心问。
“相公,你、你会不会比较喜欢……比较喜欢读过书的女孩子啊。”
宝如的耳朵尖有些红,“我听人家说,读书人好像都喜欢什么袖添香啊什么的。”
废了老大的劲,总算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陆二郎一眼,眼睛水汪汪的。
“红袖添香?”
陆二郎当即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就想笑。
感情是吃飞醋了!
可这有什么好吃的,他又没有红颜知己,也不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一套,整个人清白的不得了。
这样想着,却还忍不住逗一逗她,便道:“当然了,读书人嘛,最爱的就是风雅之事。女孩子多读点书,知书达理的,肯定更得人喜爱些……”
话音刚落,就见宝如一双眼睛就瞪得圆溜溜的,气鼓鼓地看他。
哎哟哟,这小醋坛子!
陆二郎心里得意的不行,知道吃醋,而且还是这种飞醋,这说明很在乎他嘛。
原本,他是很想继续逗逗宝如的,不过见她嘴角鼓的能挂油壶了,害怕真把她气哭了,那他也是要心疼的。
便哄道:“不过那都是别人,我心里只有宝如。宝如最好看,也最温柔贤惠。女红做得好,做的饭食还特别好吃,我就只喜欢宝如。”
一句话,说的宝如绷不住,明明还在生气呢,却扑哧一声笑了。
她眉开眼笑的,偏偏又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刚才是在吃飞醋,便戳戳陆二郎的胸口,别扭道:“相公,读书人都这么会哄人吗……”
陆二郎被她偷乐的样子逗乐了,捏捏她的脸,笑道:“读书人哄不哄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个小赖皮。夸你你嫌我油嘴滑舌,不夸你你又非要吃醋,你相公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谁吃醋了啊!”
宝如心里甜滋滋的,鼓着嘴对他撒娇。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陆二郎捧起她的脸,认真道:“宝如,你想不想读书识字?我教你好不好?”
成亲时间短,这两日事情又太多,要不是宝如说起,陆二郎都忘了教她读书这一茬了。
宝如微微一愣,稍微有些迟疑。
她当然想读书的,不仅仅是怕相公嫌弃她不识字,更是怕跟相公差距太多。可相公刚中了秀才,听婆婆说,还要继续往上考的,也不知道跟着他识字,会不会耽误他读书。
看出她在担心什么,没等宝如开口,陆二郎便道:“教你一个,还费不了什么。难不成你知道自己是小笨蛋,怎么学都学不会,所以才不敢跟我学?”
激将法果然有用,宝如像是被打了七寸一样,立刻抬头,不服气道:“我才不是笨蛋呢!我也很厉害的。”
从小到大,不论是做女红,还是灶上的手艺,她都学的又快又好,村里可有不少人夸她手巧呢,怎么会笨呢。
陆二郎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忍住笑,道:“那你还怕什么,嗯?真不敢学啊?”
“学就学!”
两人吵吵闹闹的,很快就滚到床上去,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宝如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准备到灶房给婆婆他们准备干粮。
谁知,刚穿好衣裳,正要迈步从陆二郎身上跨过去,他就醒过来了。
见宝如动作,陆二郎也不睡了,起身跟着穿衣下床。
“相公,你再睡会儿吧,天色还早呢。”
见他低头找鞋子,宝如忙上去制止。
相公看着正常,其实还病着呢,早上寒凉,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陆二郎边穿鞋边道:“不用,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帮你看看火也是好的。”
宝如听了,微微一愣。
毕竟,从小到大,不论是她家,还是村里其他人,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灶上的活计也全部是妇人在干,男人别说是搭把手了,用她三婶的话说,就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
相公还是读书人呢,却要帮她烧火。
宝如心里有些甜,她觉得相公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骂骂咧咧,不会打人,还特别疼她。
有他陪着一块做饭,好像也不错。
不过,一想到相公的身体,这个念头就消失了,宝如道:“你听我的,先养好身体吧。”
陆二郎没说话,却披上了一件厚衣,算是回应她的担心,率先走出去了。
宝如看着他的背影,知道劝不动,摇头笑了笑,也跟着出了门。
进了灶房,宝如稍稍一想,就决定做煎饼。吃着软和,还耐放,这会儿天热,刚好适合路上吃。
她倒了半盆温水,往里倒进一瓢高粱面、一瓢白面,又从院子里掐了两把小葱回来,切碎倒进面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