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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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侄女虽然本性活泼跳脱,但既有礼貌又嘴甜,说话行事都很有分寸,盛惟乔跟她们相处当然是其乐融融。
只是这种其乐融融就持续到次日,就被盛惟娆的登门打扰了:“二姐姐,您接了两位郡君来小住啊?”
“是呢。”盛惟乔见广昌郡君跟云阳郡君见礼之后,都乖巧的立在堂下,又见盛惟娆欲言又止,就说,“你们去玩吧,福昌是我娘家堂妹,你们喊声姨母就是,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打发了俩侄女,她问,“你有事儿?”
“二姐姐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采葵在婆家似乎过的不好的话吗?”盛惟娆看闲人都退下了,才微微颔首,轻哼道,“之前咱们还以为是多心了呢,结果你知道吗?这还真是真的!”
盛惟乔诧异道:“那邬家不是说是跟徐世叔是过命的交情,邬大人的人品也非常过关吗?”
“邬大人怎么说呢……问题主要出在那岑氏身上!”盛惟娆撇了撇嘴角,从“岑氏”这个称呼可见,她对那岑夫人是非常不满的,“她之前带的那俩丫鬟,果然是想塞给邬延益做妾呢!采葵在徐家长大,徐家三代男子都没有妾室的,她自幼耳濡目染,对此自是不喜。之前在夏州的时候,只是东拉西扯的不肯接岑氏的话,这会儿回来了长安,跟娘家近了,蛮以为岑氏不会再提了吧?结果前天吧,岑氏索性跟南婶母说起来,竟是暗示南婶母去劝采葵呢!”
“她去找南婶母劝采葵同意邬延益纳妾?!”盛惟乔闻言真是哭笑不得,南氏简直不要太厌恶纳妾这种事情!她连亲生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拈花惹草都不允许的,遑论是女婿?
不禁起了好奇心,“婶母是怎么回答她的?”
盛惟娆道:“婶母当然不可能答应了,还跟她说,当初固然是看在徐世叔跟邬大人的交情的份上才结的亲,然而归根到底也是岑氏自己同邬大人相敬如宾,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会儿邬延益若是成亲才这么几日,就腻烦了采葵,不如和离也罢。”
“那邬家可答应和离?”盛惟乔问。
“答应的话,我今儿个也不来找你了。”盛惟娆撇嘴道,“不但岑氏不答应,邬延益也是死活不肯松口,说是觉得采葵很好。”
盛惟乔道:“那这事儿难道还没消停?”
“消停个什么呀!”盛惟娆说道,“二姐姐还记得,那天那俩衣裳与众下人不同的丫鬟,姿容很不怎么样吧?合着岑氏要给邬延益纳妾,却是觉得采葵成亲一年多了还没动静,担心她生不了孩子,误了人丁单薄的邬家开枝散叶!是以不在乎妾室的姿容,那俩丫鬟都是她认为好生养的。这会儿她的意思就是:和离是不行的,她对采葵这儿媳妇除了不允丈夫纳妾这点外其他什么都满意;但妾是一定要纳的,顶多孩子生下来之后抱给采葵抚养……二姐姐你说这事儿荒唐不荒唐?采葵这才出阁一年而已,谁就说她这辈子生不了了?!”
“就算生不了,她就一定要把庶子养在跟前当亲生骨肉看?!”
“……”盛惟乔无语的想,徐家这都是什么命?儿子媳妇的风波才过去,女儿的婚事居然也出了风波!
她沉吟了下,问:“南婶母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那么现在是僵持上了?”
见盛惟娆点头,盛惟乔疑惑,“那邬大人呢?他不是跟徐世叔关系极好吗?就没出来说句公道话?”
盛惟娆闻言就是冷笑:“邬大人倒是想劝岑氏来着,只是被岑氏一哭一闹就心软了,直跟徐家赔罪,说是自己福薄,迄今膝下就一子,这才让岑氏对于后嗣的问题耿耿于怀,成为心病,请徐家大人有大量不跟岑氏计较……至于纳妾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随岑氏做主了!”
“这话说的可笑,他膝下只有一子,这不是因为他就岑氏一个正室吗?”盛惟乔也冷笑了,“岑氏既然这么着紧子嗣的问题,何不自己贤惠点,给邬大人广纳侍妾,叫邬延益多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难道给邬延益纳妾才叫开枝散叶,给邬大人纳妾,生出来的就不是邬家子嗣了?”
“邬大人说,当年自己境况不好的时候岑氏跟了他,所以不忍辜负。”盛惟娆慢条斯理的摇着宫扇,语气嘲讽,“南婶母就讲,采葵出阁的时候也没嫌弃邬家人丁单薄还在遥远偏僻的夏州,难道徐家这份履诺的心意,就可以辜负?那邬大人没话讲了,就只是作揖。岑氏则说邬大人身体不好,纳妾过多对身子骨儿不好。”
她说到这里露出一点古怪之色,才继续道,“当时应姜在场,闻言立刻叫徐抱墨去跟邬延益搭搭手……二姐姐你大概不知道,那邬延益虽然是在边疆长大,却随了邬大人,是个孱弱的书生,哪儿是徐抱墨的对手?一照面就被放倒了!”
“于是应姜跟邬家人说,看来邬延益也不是什么好身体,还是别纳妾了,毕竟采葵为人老实,出了阁就想跟人一心一意过,可不是那种成天想着丈夫死了好改嫁的人。这要岑氏给邬延益弄几个妾在房里,回头邬延益有个三长两短的,邬家要怎么跟采葵交代?”
盛惟乔听的嘴角直抽搐:“应姜这脾气!虽然是给采葵出头,然而邬延益到底是采葵的夫婿,她这么说也不怕徐家这边怪她。”
讲是这么讲,不过盛惟乔知道,徐家几位长辈都不是这种小气的人,而且个个神奇的对公孙应姜抱有极度的信任跟愧疚,估计公孙应姜这么说了,南氏等人半个字都不会说她,甚至还会觉得这是公孙应姜维护小姑子的表现。
“她这话算什么?”盛惟娆面上古怪之色更重,“昨儿个我去宁威侯府看采葵,正碰见应姜在花园里单独开导她……你道应姜跟采葵说什么?”
不待盛惟乔回答,她看了眼槿篱等人,叫人全部退下了,还不放心,专门拿宫扇挡着嘴,凑到盛惟乔跟前小声告诉,“应姜说采葵:你婆婆打你丈夫的主意,你要以牙还牙,也去打邬大人的主意啊!而且就她看邬大人跟邬延益,明显邬大人虽然年纪大了,气度却远胜儿子!要她是采葵,婆婆敢给她塞人,她就去把邬大人给……”
熟知公孙应姜本性的盛惟乔心头“咯噔”一下,面无表情。
果然盛惟娆不好意思的红了面颊,声若蚊蚋道,“……把邬大人给睡了!”
“……”盛惟乔深吸口气,忍住现在就冲到宁威侯府砍死那个不省心的侄女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那后来呢?”
“后来?”盛惟娆道,“我跟采葵都被这话吓了一跳……所以安慰了她好一会!”
盛惟乔无语的看着她:“安慰应姜?!”
“她连这样的胡话都说出来了,显然是被气坏了啊!”盛惟娆不明所以,“虽然说她出身海上,惯于用这类阴损的法子进行报复,是咱们这样的人没法接受的,但到底一番好意不是?”
“……”盛惟乔沉默了好一会,才幽幽道,“嗯!”
但立刻回头喊进槿篱,“去问下宁威侯府明儿个方便不?我想去看看采葵。”
本来她想着自己跟徐采葵虽然冰释前嫌了,毕竟性格上就不是很投契,也不算非常亲热。现在府里有俩侄女在,就懒得去侯府专门看望了。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必须去!!!
因为徐采葵跟盛惟娆觉得公孙应姜那话是胡说八道,盛惟乔却知道,公孙应姜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情啊!
虽然她当时是劝徐采葵这么做,然而!!!
万一这家伙觉得邬大人这个类型非常值得一睡,这会儿还就住在宁威侯府的客院里,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姑子不吃她自己代小姑子享用怎么办???
所以盛惟乔说什么也要过去,务必将这侄女狠狠敲打一番,杜绝惊天丑闻!!!
第七十五章 镯子
因为知道公孙应姜在男色这个问题上屡教不改,盛惟乔担心自己震慑不住这侄女,这天晚上,专门熬到半夜等容睡鹤讨主意。
容睡鹤夜半才归,虽然他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这些日子的连续奔波下来,眉宇间也难免一片疲惫之色。盛惟乔看到这样子顿时心疼,嘘寒问暖了几句也就睡下,没提这事儿。
次日她带了广昌郡君跟云阳郡君去的侯府。
因为容睡鹤一大早就出门了,虽然说这俩侄女儿过来小住主要是冲着初五,不是很在乎她这个婶母的陪伴。但考虑到自己独自去侯府的话,这郡王府就没有正经大人在了,如此显得对俩侄女很不上心,索性也就带上了。
广昌郡君跟云阳郡君对于前往徐家做客,不是很情愿,一来是舍不得浪费跟初五相处的时间;二来却是怕麻烦。
盛惟乔只好说道:“我有事儿需要找宁威侯世子妇,这会儿你们三叔不在府里,我总不好也把你们扔下。左右只是小半日的功夫,咱们就会回来了,那边这会儿正招待着姻亲呢,不可能久留的。”
俩侄女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徐家看到广昌还有云阳上门有点惊讶,不过毕竟只是俩小孩子,南氏这会儿大概正为女儿的婚姻头疼,也没什么心力关注难得一见的双胞胎姐妹花,意思意思的说了两句场面话,给了见面礼,就跟盛惟乔说:“你要看采葵啊?她现在正在园子里呢,好像跟应姜一块儿,我叫辰砂带你去吧。”
又看了眼广昌郡君还有云阳郡君,“两位郡君是……?”
广昌郡君忙道:“劳烦夫人了,我们自然是跟着婶母。”
结果到了园子里一看,徐采葵跟公孙应姜确实正在花架下的石桌畔说着话,不意那岑氏却也在!
盛惟乔过去的时候,正好她在苦口婆心的想说服公孙应姜:“……这为人妇,给夫家开枝散叶,岂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您还不给邬大人纳妾?”这话说的旁边徐采葵脸色煞白,公孙应姜却笑嘻嘻的问,“您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怎么可能叫我婆婆心服,是吧?依我看,您先给邬大人纳上十八房娇滴滴的小妾,再买个二三十个模样俏丽的丫鬟给邬大人伺候着,这么着,再来跟我婆婆说,我婆婆也没话讲了不是?”
岑氏不悦道:“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夫君他身体不好……”
“您这话说的,纳了小妾就一定要天天陪着啊?”公孙应姜慢条斯理道,“那我姑姑打小用饭必然要摆上百八十道菜呢?那么多菜叫她一道就是只吃一口,她也吃不下去呀!之所以餐餐都摆上,还不是大抵摆个排场出来看的?邬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怎么着连买妾买丫鬟的银子都没有?又或者您自己善妒,连样子都不肯装一个给我婆婆看?那您还好意思说这说那的?”
她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岑氏就恼了,拍了下石桌:“你怎么说话的?!”
“发什么火呀您……”公孙应姜才不怕她,嗤笑了一声,正要继续说下去,晃眼看到盛惟乔婶侄过来,连忙起身相迎,“姑姑,你怎么过来了……咦,还带了两位郡君?”
那边岑氏见状也顾不得同她计较,忙携了徐采葵一块儿过来见礼。
“这不是想着跟采葵好长时间没见了,我过几日也要随密贞去西疆,怕错过了这几日,往后想这样当面说话就难了,是以今儿个挤了点时间过来,跟你们聚一聚?”盛惟乔跟侄女们被招呼着落座后,寒暄了几句,就委婉道,“没打扰你们吧?”
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岑氏识趣点自己走人,毕竟盛惟乔都讲了,她马上要离开长安,时间紧,今儿个上门是专门挤出来了,就是为了跟徐采葵还有公孙应姜说话……那么岑氏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这岑氏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的,闻言反道:“郡王妃,您来了正好,您倒是给我评评理,我们邬家子嗣单薄,采葵这进门也有一整年了,始终没个动静!我想让她准许侍妾进门,有什么错?”
她要就说到这里,盛惟乔因为来之前就听盛惟娆传过话,也还罢了,南氏不是好惹的,徐家几位长辈也不是省油的灯,盛惟乔认为不需要自己来给徐采葵撑腰。
偏偏岑氏跟着又说,“说起来郡王妃的娘家父母,不也是因为膝下无子,才将郡王当外室子接了回去,方成就了您与郡王的一番姻缘吗?徐家既与盛家交好,何以当初郡王身世未白之前,北上长安,对郡王嘘寒问暖十分关切,视若己出!这会儿轮到我邬家,就是各种不许?还是徐家瞧不起我邬家?!”
“……”公孙应姜眼睛弯了弯,使劲儿掐了把神情惶急、想代婆婆给盛惟乔赔礼的徐采葵,低声附耳,“你别管!你等着看姑姑怎么收拾她吧!”
果然她跟盛惟乔相处多,对这姑姑就是了解:
盛惟乔听到岑氏前面的一番话时,还心平气和,听到后面几句,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待听完之后,已是面色铁青!
盛兰辞夫妇混淆血脉的事情盛惟乔是早就知道的,如今事情不管外界认为的真相如何,终归都是过去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盛惟乔会高兴别人拿出来说嘴!
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说嘴!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还没等她大发雷霆,被她带过来的俩小姑娘却已经看不过眼的先开口了:“这位夫人,当初盛家不知道我们三叔身世,将他接入祖宅时,乃是为了承继家业的!什么叫做此举成全了我们三叔三婶的姻缘?!我们三叔三婶明明就是三媒六证齐全、光明正大拜堂的夫妻!您这说的倒仿佛是我们三叔三婶私相授受一样了!您这是存心找茬吗?还是对我们高密王府有什么不满?!”
这俩郡君年纪虽然跟盛惟妩仿佛,但自幼受到戚氏的严格调教,又生长王府,活泼归活泼,贪玩归贪玩,见识、口才、应变,都不是盛惟妩能比的。
此刻异口同声的给婶母出头,顿时将原本振振有词的岑氏问的神情尴尬,说不出话来!
“广昌跟云阳说的没错!”这情况盛惟乔却是心花怒放,她带俩侄女过来,只是觉得把孩子扔在没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