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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部分

尔虞我嫁-第6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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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芳郡主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暴戾的神情,一个哆嗦,下意识的低了头。

    喝住她之后,高密王思索了会儿,说道:“让那畜生预备一下,过两日在我常去的茶楼顶层雅间等着!”

    庆芳郡主欣喜道:“那爵位的事儿……?”

    话音未落,已经被忍无可忍的高密王扬手一个耳刮子,打的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麻木了好一会儿,才尝到一股子腥咸味:“那畜生到底是我跟你们母妃生的,还是你生的,你要这样不计代价无所畏惧的帮他,啊?!还是他就这么会灌迷魂汤,你见到他就昏了头?!不要脸皮的东西,你是他嫡亲姐姐,不是他三生三世的冤家你知道不知道?!”

    将女儿赶打出府仍旧不解恨,高密王转头就把女婿元流光召到跟前嘘寒问暖了一番,重点追忆了下怀远庄侯当年的劳苦功高,暗示他不妨广纳姬妾,多为元家开枝散叶,也好告慰怀远庄侯的在天之灵。

    元流光一听这话就知道庆芳郡主又去掺合娘家事情了,而且绝对将岳父气的不轻!

    从岳父跟前告退之后,衙门都不回了,直接回府去质问经过。

    见庆芳郡主话里话外还是帮着容清醉,他也不啰嗦,直接吩咐左右,将妻子从此软禁在后堂的三进独门院落里,没有他的准许,既不能踏出一步,也不许子女以及小叔子进去见她!

    完了就叫人去找人牙子,一口气买了八个年少美貌的女孩儿,全部给了姨娘的名份!

    这中间元开跟元冬籁母子连心,元流金则念着长嫂如母的情分,都曾跪在元流光跟前苦苦哀求,试图为庆芳郡主说情。

    然而这回元流光半点不心软,随他们陆陆续续跪了三天三夜,什么昏倒晕厥哭闹,甚至是元冬籁绝望崩溃之下的满地打滚,都一律不理!

    最后元流金看出兄长决心已下,只得苦笑着劝说元开兄妹起来,互相扶持着回屋找太医诊治,从长计议如何帮助庆芳郡主。

    怀远侯府的这番风波,由于元流光的治府从严,不曾外传,对外就说庆芳郡主不慎着了冷,病倒了,怕临近年关过了病气给家里人,他们不好走亲戚,故此专门独居。

    不过元流光听着底下人暗中禀告元流金等人长跪之后,多多少少都有些抱恙后,心里实在气不过,遂又派人去找到容清醉,狠狠警告了一番:往后再敢趁元流光政务繁忙,撺掇庆芳郡主给他当枪使,害的怀远侯府合府不宁的话,元流光保证打断他的腿!

    只不过容清醉表面唯唯诺诺,等警告他的人离开后,就是不屑一笑:“父王都已经看到我的才干了,既然愿意亲自见面,显然就是存了用我的心思!如此我往后只需靠才干过活,还用得着继续讨好这些贱人?!”

    他对庆芳郡主的下场毫不关心,甚至还有点痛快的意思,“这些年来,我在赵府寄人篱下,这所谓的长姐却在王府享尽荣华!说什么疼爱我愿意帮我,归根到底也没见我处境有什么改变,我能有今日,还不是靠着自己的聪慧跟应变?!”

    “如今也该这长姐尝尝我这些年来为人所制战战兢兢的滋味了!”

    对着铜镜整理衣冠,容清醉将庆芳郡主彻底抛之脑后,只仔细斟酌着见到高密王之后,该如何表现?

 第二百三十章 争功与说服

    “父王!”次日,茶楼,雅间,衣裳俭朴的容清醉,小心翼翼的跪在空无一人的室中,待见门开,一袭便衣的高密王方踏进来,波澜不惊的扫他一眼,独自走到上首坐了,他就落下泪来,膝行上前,狠狠磕头,“不孝子清醉当年所犯之过万死难赎,万没想到,今生今世还有再见父王慈颜的一日,即或这会儿便死在父王跟前,不孝子也是死而无憾了!”

    高密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厌烦,淡淡道:“收起这一套!孤不是你那个不长脑子的大姐,由得你甜言蜜语几句就昏了头!”

    又冷笑,“你没想到还有再见到孤的一日?你这次掐着时机算计庆芳,不就是为了吸引孤的注意力?!”

    “……什么都瞒不过父王。”容清醉闻言,似乎愣了一下,继而就流露出羞赧来,讷讷道,“但不孝子是真心悔过……”

    “孤懒得管你怎么想的!”高密王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然想出这个法子来见到孤,也该知道孤这会儿来见你的目的!”

    他冷冰冰的说道,“密贞郡王妃已经说服怀化将军出兵驰援西疆,密贞气候将成,他日必为世子心腹大患!偏生世子仁厚,至今都不忍与之敌对!孤不想太过逼迫世子,所以,你行,你上,你不行,那么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容清醉飞快道:“不孝子只求能为父王分忧,万死不辞!”

    “那么你绝对不能娶赵桃妆!”高密王冷漠道,“你心机胜出世子太多,而且心术不正,说句不好听的话,孤虽然不喜密贞,然而密贞好歹有恩必报,而你……也就赵桃妆跟庆芳这俩妇道人家长头发短见识,瞎了眼的一门心思帮你!”

    “要是你娶了赵家女,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将整个赵家收入囊中,反过来觊觎世子的位子?!”

    容清醉正要表一番忠心,然而高密王已经继续道,“孤如今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没那么多功夫既用你又盯你,所以你自己想个法子,打发掉赵桃妆,记住,不能让赵家对孤还有你大哥有任何怨怼,最好就是把赵家的不满引向密贞!”

    “至于你的正妻人选……孤已经有了想法,过两日就会告诉你的!”

    “不孝子什么都听父王的!”容清醉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就飞快答应下来,这情况让高密王眼中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不过他没说什么,只道:“就这样,三日之内,孤要听到你跟赵桃妆一刀两断、再无瓜葛的消息!”

    说着,起身就走,从头到尾,连正眼都没给过这儿子。

    而容清醉则始终保持着恭顺的神情,一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挥退左右进入内室后,他才脸色一变,从乖巧温驯瞬间转为怨毒:“老东西!自己作的孽,反而怪到我头上来!要不是你跟那贱人将我小小年纪就赶出家门,在赵家寄人篱下,束手束脚,我这岁数,早就跟密贞一样做出一番事业了,何至于需要在你们这些人面前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他摔摔打打,低声大骂了一阵,总算将胸中的愤懑之气出的差不多了,才拣了个地方坐下来,仔细思索:“老东西对我并无父子情谊,这会儿愿意见我,也是因为密贞实在出色,他喜欢的世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指望我帮衬世子压制密贞……嗯,看来凡事果然是有一弊必有一利。之前我还觉得密贞好好儿的活在世上,对我委实不公!”

    “这会儿要不是他好好的活着还有后来居上之势,王府里那对老东西,只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我!”

    又觉得庆芳郡主无能,“身为王府嫡长女,没有侧妃姨娘碍眼,没有庶出姐妹分宠,这么多年了,说服不了那俩老东西让我重回王府也还罢了,居然连自己夫婿都管不住!堂堂宗室郡主,没用到这地步,简直不如一根绳子上吊死了算了!”

    想到这里,心中就生出几分幸灾乐祸来,暗忖,“那俩老东西正经养大的亲生骨肉就世子跟庆芳,结果这俩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惠和只是一介女流,当透明人一样长大也还罢了。流落在外的,无论我还是密贞,反倒是一个比一个出色……这么不长眼睛,活该他们往后没个好下场!”

    但不管怎么看高密王府的笑话,当务之急就是将高密王交代的事情做好,不然,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不了了之之后,那边怀远侯元流光已经派人过来警告,庆芳郡主是指望不上了,容清醉日后再想翻身可是艰难。

    “老东西交代的两件事情,打发赵桃妆倒是简单,正好我也玩够了。”容清醉皱着眉头,站起身,在室中来回踱步,“不过他要求不能让赵家恨上他还有世子,最好是将赵家的怒火引导到密贞头上……嗯,要怎么做呢?”

    “还有就是助世子对付密贞……等等,这两件事儿,兴许可以搁一块?”

    ……远在西疆的容睡鹤尚不知道生身之父与同胞兄弟的算计,他正对着最新送到的战报拊掌而笑:“那伏真已经逃出生天了?还在跟匆忙南下的嫡系大军汇合后,打了塞厉一个措手不及?很好很好!”

    他转头对许连山说,“塞厉虽然是登辰利予的心腹,论到在茹茹中的身份地位,到底还是不如那伏真的。他这次为登辰利予截杀那伏真,倘若成功也还罢了,即使不打西疆都没什么;然而如今非但功亏一篑,甚至还同那伏真结下死仇。等那伏真返回王帐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登辰利予有意庇护手下,然而明明白白的证据证明塞厉意图谋害可汗之弟,没点功劳是不可能平平安安过关的!”

    “因此接下来塞厉一定会卷土重来,大肆攻城略地,好将功赎罪!”

    许连山心有余悸道:“这正是天佑郡王!谁能想到塞厉在草原上布下天罗地网,却还是让那伏真从容遁去,还反过来给了他一个教训?要是塞厉截杀那伏真成功,纵然立刻返回王帐表功,冲着益州被焚这一点,只怕朝廷那群尸位素餐之徒,也不会同咱们罢休!”

    不过想到计划的顺利,他不禁振奋了精神,“当然,那伏真对塞厉,只是小作惩戒,真正给塞厉长记性,还得咱们来!”

    半日后,探马再报,塞厉返回大营之后,果然即刻下令,三军拔营,连夜起程,再犯西疆!

    只是许连山等人才欣喜于茹茹的动静皆在容睡鹤预料之中时,突兀的消息却让他们面面相觑:“北疆军来援?!还是北疆军中老字号的老将曹岸亲自出马?!”

    “这不是捣乱么!”许连山气的把马鞭扔到地上,“好不容易设计了塞厉一把,正等着他不顾一切的追进南疆军的包围圈里去!这会儿北疆军大张旗鼓的来救援,塞厉就是脑子坏掉了,又怎么可能不因此提高警惕?!”

    又怀疑,“他们为什么来的这么巧?之前咱们正经守着益州打生打死的时候,别说北疆精骑驰援了,整个朝廷都跟死了似的,连个吱声的都没有!这会儿北疆军说来就来了,也不见提前有朝廷文书告诉说已经着令北疆出兵……该不会,是那群杀才悄悄盯着咱们,如今见着有便宜可占了,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想抢功劳了吧?”

    这话得到了众多同袍的支持,一时间整个帐中杀气腾腾,人人面色不善:“咱们好不容易才斡旋出来的局面,别说北疆军不声不响的跑过来抢功,就是朝廷下了正式文书,皇帝诏令,也都想都不要想!”

    他们可都指望这一战封妻荫子走上人生巅峰的,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会儿一干人对北疆军的仇恨,都快超过对茹茹的仇恨了!

    “他们要是这会儿才起程,那么到时有可能来抢功的。”还好容睡鹤皱眉思索了会儿,摇头道,“但现在人都快到了,显然是早就出发了的。八成是真心想来救援,只不过因为种种缘故,到这会儿才来告诉。”

    这个种种缘故,许连山等人也是心里有数:曹岸是赵适的人,这个他们是知道的。而赵适在北疆军中只是二号人物,出兵支援西疆,必然要受孟伯勤的刁难。

    哪怕孟氏才发生了“勾结茹茹”的事情,孟伯勤在北疆经营多年,始终压了赵适一头,想不留痕迹的找麻烦,总是有法子的。

    此外朝廷到现在都仿佛完全不知道西疆被犯……天知道都在暗流汹涌些什么?

    “就算怀化将军一片好意,但若因此断送了如今这大好局面,实在划不来。”许连山皱眉了会儿,说道,“郡王,要不咱们找个借口,打发他们回去?实在不行,就由属下去见曹老将军,将方才那番话添油加醋的在老将军跟前骂上一遍,将他们气回北疆去?”

    大败茹茹的功劳这会儿已经被许连山等人视为囊中之物,即使认为曹岸他们是真心来救,众人也是打从心眼里不愿意被分了好处去。

    他们这种心情容睡鹤也能理解,不过他却不打算依从的。

    毕竟他这会儿手底下正缺人手呢,设伏的南疆军是用密诏借来的,计划中的西疆精骑连个轮廓都没囫囵出来,送上门来的北疆精骑,怎么可以放过?

    “其实这是件好事。”容睡鹤思索了会儿,缓缓开口道,“那伏真在茹茹地位不低,此番茹茹进犯我大穆,却是塞厉为统帅。虽然这里头有登辰利予绝对不会将茹茹大军交给那伏真的缘故,却也足见塞厉并非无才之人!”

    “其他不说,就说这次那伏真‘逃’回草原,塞厉为了替登辰利予铲除心腹大患,果断放弃对益州的进攻,可知此人不是那种只会打仗的莽夫!”

    “他之所以失败,归根到底是因为对孤不了解,完全意想不到那伏真会被孤劝降,而孤劝降那伏真后,又会放虎归山!”

    “为了让那伏真从塞厉手底下逃生,乌衣营这段时间几乎是全军出动,耗费无尽心思,更是将局一路布到了估计塞厉此刻完全想不到的北疆!”

    “以有心算无心,方才胜了这一局!”

    “却非塞厉无能。”

    “所以,尽管塞厉此刻非常需要战功来保命,贪功冒进的可能却不是很大!”

    “甚至他还会格外的谨慎,因为他这会儿是输不起的!”

    “如今北疆军在这眼接骨上赶到,却可以最大限度的帮了咱们这个忙了!”

    许连山等人对望几眼,疑惑的问:“郡王,此话怎讲?”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意外的得知

    容睡鹤不答反问:“倘若你们是塞厉,对于大穆朝堂无视西疆告急之事,是否会有疑惑?”

    “塞厉是茹茹要人,对于我大穆上层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必然也会有所耳闻的。”许连山不假思索道,“我大穆当今天子昏聩,数十年来不理朝政,只知在后宫花天酒地的享乐。受托国事的高密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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