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虚拟世界 完结+番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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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蛟也就看见它屁股上的两条白印。
他眼睛一亮,试探叫了声:“墙头草?”
它好像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朝容蛟喷了个鼻息。
容蛟笑着摸摸它的脑袋,记起它是被一点红骑走的,顺着街道笔直地望去,却见不到那个削瘦沉默的身影。
杀手习惯隐藏在黑暗中。于是容蛟顺着这条思路,果然看见了拐角胡同边上刻意露出的一角衣摆。
见到熟人总忍不住心喜。
他步伐带着欢快,牵着马走近了胡同,这个削瘦沉默的身影背靠墙,酷酷地挽着双臂。
一点红还是那身打扮,黑色的劲装,手上拿着一把剑,尽管是武林中很低调的打扮,但还是融入不到百姓之中。
“你是来找我的?”容蛟笑眯眯地问。
他默默点头。
“那真是巧,我也念着你。”
“有兴趣了?”一点红终于开口说话,嗓音还是那般嘶哑低促,容蛟怀疑他小时候嗓子受了伤。
有兴趣了?
问的正是当初一点红说的那个等容蛟很多年的人。
容蛟对此心知肚明。
他已知道自己原本就出生在这个世界,所以对那个等他很多年的人感到好奇。
“你怎么认出我的?怎么认出我就是你朋友等了很多年的人?”
一点红道:“他有你的画像。不是朋友。”
容蛟摸了摸脸,心想:说不定我长得很像双亲,那人说不定认得我双亲,所以那张画像说不定是我父亲或母亲,而一点红误以为是我。
一点红静静凝视了容蛟一会儿,忽然问:“你去了江别鹤的家?”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他这么说,突然抽出了剑,拿剑的手缓缓上移,剑刃停在容蛟的肩上,锋利的寒芒快要刺穿他的皮肤,“不躲?”
容蛟感受不到胆颤的杀气,所以他的脚站得很稳,他的手依然牵着马,他的嘴巴甚至在开玩笑:“你的剑挥得太慢了,我实在躲不开。”
与一个沉默寡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开玩笑话,实在是一个有趣的事——此等发言来自于陆小凤。
这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但一点红笑了,浅浅的,淡淡的,转瞬即逝。等容蛟认真盯着他的嘴角,他的嘴角还是平直的,抿得紧紧的。
但容蛟知道,那个微妙的变化是有的,于是他也笑了。
一点红收了剑,剑身收进剑鞘里,发出清越的一声。
他略过容蛟,把马绳夺过来牵住,转身就走。那般直接了当,好像认定容蛟一定会跟着他走。
容蛟跟在他身后,实在很想说一句——这匹马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
“我又接了杀你的单。”
他冷不丁这么一说。
容蛟不自觉脚步一顿,联系上文,追上去发出疑问:“是江别鹤?”
容蛟看到他的后脑勺点了点。
“他为什么要杀我?”
“杀手接单不问缘由。”
“那你为什么要接?”
“杀手接单同样不需要理由。”
容蛟笑了,快步走在他前头,背着走,面朝一点红,看着他眼睛:“最后一问,你为什么不杀我?”
一点红这次没有立马回答,他的前面就是容蛟,他也只好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嘴巴一张:“你踩上狗屎了。”
容蛟身体一僵,但脚上根本没有那种奇特的触感,低头一看,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嘛!
这时一点红路过他,红枣马欢快甩着尾巴,长长的毛发抚在容蛟肩上,好像被湖边的柳枝抚了一脸似的。
容蛟呆呆望着走上桥的一点红。
会说玩笑话的一点红,果真稀奇!
先不想江别鹤为何要杀容蛟,光是一点红接了单又不杀他,已表明这是另类的保护。
他问一点红:“你跟江别鹤打过交道没,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点红说:“没有,不知道。”
大多数请杀手的人都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恨不得把自己包得一丝风都不露,但大多数是无用功。做这一行,得到的秘辛太多太多,明面上雇主是匿名的,实际上在杀手眼中是透明的。
但一点红确实没和江别鹤打交道,与雇主商谈从不在他责任上。
杀手组织里,各个杀手有一条便利,把一个人指定在名下,将来无论谁要杀那人,都会自动将任务归到这个杀手名下。
这本是一个为了杀手能亲自解决仇人的便利,被一点红利用成保护。
自从见到容蛟,他就把容蛟挂到名下,自然接到了江别鹤这一单。
一点红忽然停住脚步。
容蛟一看,发现已走到百花楼门前。
他看向一点红,听到对方说:“我要带你去见他,你跟人拜别了罢。”
“我还不清楚,那人叫什么名字?”
“容暇光。”
容蛟茫然望着他的眼睛,“你说谁?我没听清。”
一点红回望着他,平淡道:“代号四十九,本名容暇光。”
容蛟感到鼻子有点酸,揉了揉,又看向他,努力提起笑容问:“我好像还是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一点红仍看着容蛟,看见他的鼻头、眼角,甚至眉梢带着一抹殷红,声音中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容暇光。”
他说完看见容蛟的嘴角往下一撇,心下一提,这是个要哭的趋势。他平生最讨厌人哭哭啼啼的,就在一点红思考着要不要提剑抵在人脖子上让他别哭时,容蛟已经把眼泪憋回去。
一点红提剑的手一点点放松。
抚育容蛟长大的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个个姓容。比容蛟大的孩子全都要喊哥哥姐姐,容蛟认了一个哥,一个姐。
哥哥是容飞,也就是飞歌。
姐姐是容暇光,本名容光,因为觉得不像女生的名字,遂改名容暇光。
容暇光比容蛟和飞歌都大,容蛟念书时,她已进入社会,容蛟十八岁生日,她赶回来时车祸身亡。
“原来,她不是去了天堂,是先我们一步来了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43章之前在存稿箱里没发出去,现在补了
☆、美人图
两人一马站在大开的百花楼门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花满楼在二楼侍弄花草,不知不觉慢下动作。
杀手的脚步、呼吸对于花满楼都是很特别的。
“不太寻常的客人。”他轻轻呢喃。
飞歌练剑归来,满身大汗地快步奔来,他穿在容蛟和一点红的中间,眼光上上下下在一点红身上移动。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的语气有点凶。
容蛟无可奈何地拍拍他的肩膀,心中激荡的情绪因他的出现平复了一半。
一点红松开马绳,腰部倾斜,两只手臂交换叠在胸前。这个姿势有三种解释,一种是缺乏安全感,一种是表达不屑,一种是纯粹耍酷。
无论如何,他不会是第一种就是了。
飞歌的目光移到红枣马上,摸着下巴嘀咕:“这马我好像也见过。”
马的大眼睛半眯着,朝他打了个哈欠。他立马看向一点红,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粘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
一点红的半长头发扎得松散,两鬓垂下的发丝微微遮住面颊,显得更加削瘦。
容蛟对他说:“他也认得,能一起去吗?”
一点红冷峻的眼神从飞歌身上移开,缓缓道:“我能护住你,却不想保护他。”
容蛟正是担心他这么说,就没有说开是去见容暇光。事实上,他有点不好的预感,为什么是他去见容暇光,而不是容暇光来见他,她出什么事了?
飞歌虽是一脸糊涂,但倔强脸色不变:“谁要你保护!”
这时,花满楼出现在二楼围栏上,伸手招呼各位都进来。
一点红一怔,却是摇了摇头,于是花满楼从二楼消失,他走下楼,走出了大门,走近三人的视野。
容蛟不知他们有没有互相认识,将一点红和花满楼的身份互相介绍一遍,飞歌总算记得自己也见过一点红,立马问:“你要跟他们,跟他去哪里,我也去。”
一点红默默摇头。
他对飞歌没有交情,也早已忘记见过他。
他对容蛟点了点头,率先跨上马,眼神示意着。容蛟为他做事的效率惊了一下,来不及对飞歌和花满楼解释什么,踩着马镫,身体一转也坐在马背上。
飞歌瞪着眼,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路上,容蛟问一点红:“他的实力在你看来弱不禁风,所以你不让他跟着。这一趟是不是有危险。”
“是,”一点红的声音飘在风里,显得没那么无情,“容暇光两年前判出组织,被组织追杀,现今昏迷不醒。我把他藏在一个地方,但好像被组织察出一点苗头,我甩开了那些跟踪的人才找到你。”
容蛟呼吸一颤,万万想不到是这番局面。
一点红接着说:“我需要把他转移,转移到一个组织的人想不到的地方。”
他毕竟在组织里长大,那些杀手都是与他从小厮杀长大的,未免对他有些了解,他需要你想一个组织绝不会想到的去处。
想不到容暇光已是植物人状态,容蛟头脑一片空白,嘴巴张合几下都说不出声,一点红的冷淡低哑的声音飘在耳边:“我已在江南显露踪迹,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你最好尽早想一个去处。”
“你……也是要判出组织了?”他发现自己说出口的声音变得颤抖。
他的呼吸变得滚烫,尽数喷到一点红背上。他的声音变得隐忍:“是。”
容蛟记得他曾说过判出组织只有死路一条,杀手想要自由只能一死。
“你不想当杀手了?”
“是。”
“为什么?”
“无趣。”或者说,他的人生一直这么无趣。
有人说,练剑练到极致的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剑。一点红算是一个剑客,但剑客之外还是个杀手,他先是杀手再是剑客,当了杀手才有机会拿到剑。
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杀手工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工具拥有信念。
但人活着总要有信念。有的人想成家,有的人想把家族发扬光大,有的人想名扬天下……
一点红从被组织收养,就是为杀人而生。
他,亦然是一个工具。
“你不怕死?”黄土路上,两边绿色的树木一闪而过,天空是蓝蓝的,一点红听见后面的声音飘在空中。
“从没有怕过。”他们杀手的第一课不是怎么杀人,而是学会不怕死。
“那你……是为容暇光而死。”身后的声音渐渐低了。
“我欠他一条命。”一点红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身后再没有声音,一点红只听得见马儿的蹄声,呼啸的风声,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容蛟轻轻道:“我怕死。如果你组织的杀手找上来,请你保护我。”
“好。”
“还有,马跑得太快,我可以抱住你的腰吗?”
“……可以。”
一匹马“噔噔”跃上官道。
杀手都喜欢藏在黑暗中,一条人迹罕见的小道和一条官道,他们会选择前一条。一点红就是在利用这种思维。
这匹马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到了驿站。
一点红居然有官府的身份证明,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马吃了草料,人也填了肚子,又开始骑上马。
一天一夜后,他们来到目的地。
这里青山绿水,莺飞草长。他们进了一座山,爬上山腰,一点红牵着马走上了一处悬崖,容蛟沉默跟在身后。
眼看着他取出绳索,绳索一端系着金属钩。一点红手腕一抖,把钩子甩了出去,容蛟立马发现身旁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忽然趴着一只钩子。
他顺着绳索下去。
距离上面两人高的地方,容蛟发现山壁上有一个石洞。石洞里有一座石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慢慢走过去,久久地凝视。
“……如果我没看错,他好像是个男人。”
“他本来就是个男人。”
“……他长得很像容暇光。”
“他就是容暇光。”
……
床上的男人有着削瘦的身材、削瘦的脸,如果一点红是一只矫健的豹子,那么他就是一只饿得只剩皮包骨的豹子。
不奇怪,任谁躺了两年,都会变成一只皮包骨豹子。
容暇光身负内力,才没有彻底失了呼吸。
容蛟轻轻在石床边坐下,轻轻抚摸他的脸,抚摸他的胸……
一点红挑了挑眉:“你为什么一直把手放在他胸膛上?”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女扮男装。”容蛟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可能是受到一点红传染。
“你看看我像不像女扮男装?”
一点红靠在石壁上,语气不祥。
“……不太像。”一点红的腰身过细,腿太长,所以在容蛟看来,他很削瘦也很像一只黑豹子,其实肩膀很宽(男人的肩膀都很宽)。女人没有那么宽的肩膀。
“哦?”语气不愉。
容蛟立马道:“一点都不像,非常男子汉!”
一点红眼睛瞥着石床上的人,说:“他也是个男子汉。”
容蛟看着床上的男子汉,忍不住苦笑:“可我认识的容暇光是个女子汉!”
一点红:“……我一直很好奇,他小时候就已经拿出了你现在的画像,可你们的年龄根本对不上。”
容蛟已经能接受事实了,容暇光出事时的尸首已经被火化了,现在床上躺着的大概是灵魂穿越,穿成男的了。
能接受——他对自己这般说。
听到一点红的问话,他没有感受到一丝紧张,看着对方点了点石壁,露出一个中空小洞,拿出一张卷起的画像递过来。
画像有些年头,纸张有点泛黄,容蛟小心翼翼卷开。
在这之前,容蛟在百花楼也被人画了一张画像,那张画是用线条表达轮廓的。而手上这一张是用色彩块面描绘出活灵活现的人像。
容蛟想到车祸现场的那一幅油画,那是容暇光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送到他手中时已被火烧了一半。
容蛟看着画,不小心笑了出来。
“画画的材料是从哪找的?”他知道这个世界颜料少得稀奇。
“大多是矿石,还有特殊处理过的草汁、花汁,”一点红淡淡道:“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容蛟收起画,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