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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有人说我克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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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自己怕是要成为洛家上下的罪人了。
  洛云溪的疑惑没多久,只听那蓝衣宫人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湘临侯洛樊勾结外敌,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甚愤恨,着令剥其军候之衔,即刻处斩,念其家人孤小,死罪暂免,发配充军,钦此。”
  洛云溪瘫倒在地,眼看着洛樊瞪大了眼睛,然后跪地磕头,一直喊着冤枉。他叩首叩的狠,头一下下的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只几下,就出了血。
  李如芬本来就被人扶着强撑着跪在地上,此刻更是一下子瘫倒在地,蜷缩着身子,咳了几声,就口吐鲜血,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无奈又伸出自己沾染了鲜血的手去够洛樊,却在半路垂了下去,再也动不了了。
  洛云溪从没想过,李如芬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死去,那沾染着鲜血的手在洛云溪的眼里一直放大,如鲠在喉。洛云溪突然想起,那许久都不曾做过的梦。
  漫天的大火,痛苦的叫喊声,还有火中伸出的那一只手,焦炭的颜色,再不是如平日里那般的白璧无暇。
  洛樊见李如芬死去,眼睛愈发的瞪大,他扑到那蓝衣宫人的脚边,哭喊着。
  “皇上明鉴,我洛樊对华国忠心耿耿,怎会叛国,实在是冤枉啊。”
  那蓝衣宫人甩了甩腿,将洛樊踢到一边,不理他,只招呼了身边的侍卫。
  “来,将湘临侯府给我抄了。”
  湘临侯府众人听到圣旨,又看到李如芬的惨状,一个个的瘫软在地,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而那些宾客,本想趁着湘临侯招婿来巴结洛樊的,此刻更是胆战心惊,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将他们也抄了家,跑的比兔子都快。
  那蓝衣宫人,好似也识得人,将那些宾客都放了出去,独独抓了湘临侯府的,连仆从也不曾放过。
  洛云溪趁乱走到洛樊身边,想将他扶起,洛樊堪堪站起来,不想腿脚发软,一个踉跄,又坐在了地上,将洛云溪也拽的倒了。
  “云溪,皇上要亡我洛家,你去找云萱帮你,能走多远走多远。”
  大厦倾塌,一瞬间的事,洛樊这些年以来,位高权重,可能做了些中饱私囊的事,但叛国这么大的罪,却是万万担不起的。
  此时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君要臣死”。
  一个皇上若想处死一个臣子,有的是办法,洛樊瞬间苍老了脸,看着不远处刚刚死透了的李如芬,轻轻的笑了一声。
  “云溪,我今生对你母亲不起,如今只能去地下请她原谅了。”
  洛云溪直觉不好,想要拦住洛樊,但她力气不大,被洛樊一袖子甩到一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洛樊一头撞向了大堂里的柱子。
  今日本来应该是个大喜的日子,却经如此变故,十五年前,洛云溪看着母亲掩埋在大火之中,十五年后,她又看着父亲撞死在她的婚宴之上。
  “这是我的命罢。”
  洛云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想哭,却没有眼泪,只剩下满目的血花在大堂里飞舞着,有洛樊的,有李如芬的,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人的,混合在一起,让人分不出来。
  可洛云溪知道,从此以后,她不仅没了娘,连爹也没有了,她突然想起明非前几日的话,可会后悔,她现在后悔了,可后悔了又能怎样?谁能还她一个活生生的爹?
  这许多年,她为何不曾与他亲近,为何不能跟他好好说句话。到了这个时候,却来后悔,又有何用。
  洛云溪有些癫狂,她来到了洛樊的身边,轻轻的抱起他。用手一下一下的擦着洛樊脸上的血迹。
  然后,她不经意的一抬头,这一抬头,却让她再一次看见了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事情。
  不知什么人,拿出了一把刀,一下子捅在了楚离的胸口。那一刀进去,又出来,反复几下。然后,楚离倒下了,一动也不动。他最后看着的方向,是洛云溪,他的脸上还挂着那一缕轻佻的笑,如同他们的初见。
  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跟鲜血一个颜色,洛云溪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她只知道,楚离走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啊……”
  洛云溪仰头喊了一声,原来,元空大师说的是真的,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她会克夫克子,连父母都克死了,一辈子都要孤绝无依。
作者有话要说:  饺子回来了~~~
快来咬一口~~~

☆、入宫

  洛云溪是清冷惯了的,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流掉李如芬的孩子,也可以十五年来对洛樊的示好视而不见,但她终究还是在乎的,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她爱的人,竟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洛云溪将洛樊的脸擦干净,又顺了顺他的头发,然后将他身体慢慢放下,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楚离的方向走去,那本是谪仙般的人,如今却被折了羽翼,躺倒在地上,胸前的鲜血顺着大红色的喜服,流淌了满地。
  洛云溪双腿发软,走着走着就栽倒在地,周围的人,狂奔着的,哭喊着的,还有些要逃跑的家仆,被那无情冰冷的武器贯穿胸膛时的悲戚绝望。没有人能顾及到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帝都第一美人,湘临侯的嫡长女。不是没有人垂涎洛云溪的美丽,但想到那克夫克子的命数,再看看洛家现在的惨状,即便再美的容颜,也让人望而却步。
  洛云溪强撑着地,慢慢的站起身来,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楚离的身旁,那平日里秀丽的容颜,此刻透着惨白,毫无生机。
  洛云溪伸出颤抖着的手,轻轻的触摸楚离的脸庞,那里还残留淡淡的温热,却再也不会对她露出温暖的笑意了。
  洛云溪一下一下的摸着面前人的脸,顺着他的眉眼,一直到他的嘴唇,洛云溪的目光顺着他的脸往下看去,她要将眼前这个人好好的记着,他的臂膀,明明是那么有力,此刻却无法再拥自己入怀,还有他的胸怀,本是那么宽广,拥有着无限的抱负。
  然后洛云溪看到了楚离的腰间藏了一件白色的东西,洛云溪的眼顿住了,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东西,她与楚离的初见,皆因于此。
  洛云溪轻轻的将那支白玉梅花簪抽出,本以为丢了的东西,原来就在这里,可她却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洛云溪刚刚将白玉梅花簪收好,就感觉脑后一下重击,一阵眩晕之后,她便躺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洛云溪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她迷茫的睁开眼,好似做了一场噩梦,梦里巨大的湘临侯府,轰然倾塌,繁荣不再,还有那个如桃花般美好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大小姐,你可算醒了?”
  洛云溪抬起眼眸,本是目无焦距的眼神再看见眼前人的一瞬又收紧,她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腰间,发现那支梅花簪还在,又松了口气。
  “绿瑶,这是哪里?”
  “这里是皇宫。”
  洛云溪有些意外,她这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谈不上多华贵,却也与她从前的闺房不相上下了,如果是皇宫,应该是一处小偏殿吧。只是,她现在怎么说也应该是地牢,又怎会身处皇宫,她满脸疑问的看着绿瑶。
  “怎么回事?”
  绿瑶本来想说什么,但看见洛云溪的神态,张着的嘴闭上了,她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道出事实。
  “大小姐,三天前,也就是您大婚那日……”说到这里,绿瑶顿了下,小心观察了洛云溪的脸色,见其没什么变化,方才继续说,“你也知道,当时侯府内很乱,那些侍卫见到逃跑的丫环小厮就杀,我当时躲在一旁,谁知道,就被人一棍子敲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就跟你一起在这里了。”
  “那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抄我洛家,又是谁将你我带到这里的?”
  绿瑶没点头也没摇头,看着洛云溪,欲言又止。
  “说。”
  洛云溪知道事情不会简单,只是经此大变,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绿瑶深呼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比你醒的早,事情也都打听清楚了,皇上之所以抄了侯府,是因为一个人。”
  洛云溪的心漏了一拍,她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好似那答案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说出口,她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问绿瑶。
  “谁?”
  “楚离”
  洛云溪闭上了眼睛,明明想到了,却还是自欺欺人的骗自己,第一次,第二次,以及以后的每一次相遇,看似不经意,却都充满了预谋。
  “他是谁?”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可绿瑶却听懂了,她停顿了许久。
  “黎国摄政王。”
  绿瑶的声音轻不可闻,可洛云溪听的清清楚楚,她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如此,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又怎会是普通人,怪不得圣旨上说的是叛国。只是,以楚离的能耐,又怎会让自己暴露身份,还丢了性命?
  洛云溪突然想起了什么,定定的看着绿瑶,在那种情况下,能从湘临侯府中带出人,那这个人的身份。
  “谁把我们带出来的?”
  “太子殿下。”
  “呵呵”
  洛云溪突然笑了,原来那一日,明非问自己,可会后悔,竟怀有如此深意,他怎么也没能想到,明非会这样抄了洛家,而害了湘临侯府的人,竟是自己。
  洛云溪以为,她知道这世界充满这恶意,每个人做的事都带着自己的目的,可谁能想到,这世界,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堪。
  千方百计接近自己的楚离,一直要娶自己的明非,甚至是一直想要摆脱明非的自己,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或者不可告人如楚离,或者不择手段如明非。
  洛云溪感觉自己很累,累到没有心思再去揣度别人的心思,她不想知道明非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出来,也不想知道楚离为什么要进入湘临侯府,左右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
  想到这里,洛云溪感觉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她轻呼了一口气,将那疼痛忽略过去,看着绿瑶,满面的笑容。
  绿瑶看着洛云溪,只感觉那笑容难看至极,就如同,这许多年来,她一直所见,她以为洛云溪终于可以放下过去,却不想这一切,都如镜花水月,真真假假,看不清,摸不透。
  “你知道小铭在哪里吧?想办法告诉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绿瑶没说话,她不敢告诉洛云溪,洛铭已经回来了,就藏在帝都的某个角落,伺机而动,曾经的那个只知道吃的小子,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小姐,我不会离开的。”
  绿瑶轻轻的拥住洛云溪,她知道她的脆弱,也知道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你们都不可能离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二人抬起了头,面前的男子,一如初见那日,一袭青衫,英气俊朗,却让人没办法忽略那眉间的阴郁。
  “是你做的。”
  是肯定句,洛云溪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这不卑不亢的情绪,让明非笑了笑。
  “云溪既然已经确定了,又来问我做什么?”
  明非没有否认,伸出手抬起了洛云溪的下巴,看着那倾国倾城的面容,突地笑了。
  “云溪,可有后悔?”
  洛云溪却是后悔了,可是她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是投降,她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看着他。
  明非饶有兴趣的看着洛云溪,拇指在那殷红的唇上,来回抚摸着,触感如想象一般美好。
  “洛云溪,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明非说完,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洛云溪一步也没能踏出这个院子,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爹爹下葬了没有,与世隔绝了一般。吃穿用度每日都有人送来,品相俱是极佳的,洛云溪大小姐当惯了,什么好的东西没见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笑了之。
  明非隔两日来看洛云溪一次,喝喝茶,聊聊天,虽然谈不上愉快,却也谈不上多不愉快,洛云溪以为她一定是恨明非的,可实际上她们相处的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霸王硬上弓。
  明非的安分守礼,有点出乎洛云溪的意料,不过这也是她所乐见的。
  一天又一天,日子好似就这样平静的过去,可其中的暗潮汹涌,谁能够看得到?
  “大小姐,今日的午膳到了。”
  鱼贯而入的一群侍女将大大小小的菜盘子摆了满桌,明非待洛云溪可以称的上是极好,这一天三顿的膳食,皆是照着他东宫太子的身份摆的,洛云溪每顿皆吃上几口,她可不会去做什么绝食之类的傻事,别说如今除了没有自由,其它也没什么委屈的。就算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好死也不如赖活着。
  今日的菜很丰盛,绿瑶给洛云溪夹了些,自己也用了些,她跟洛云溪一向没那么多的规矩,宫中人虽然看不惯,也不敢说什么,绿瑶二人更是懒得理他们。
  洛云溪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今日不知怎地越发的没胃口,勉强吃了两口,只感觉胃中一阵汹涌,慌忙跑出门,直接呕了出去。
  这一下,差点将洛云溪的胆都呕了出去,她又呕了几下,却是吐不出什么来了,只是感觉恶心,胃中有什么上涌。
  匆忙赶出来的绿瑶递给她一杯水,洛云溪簌了口,又喝了两口,刚感觉舒服些,那刚喝下去的水,却又呕了出来。
  绿瑶皱着眉头,轻轻拍着洛云溪的背。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着了寒?”
  洛云溪很少生病,不知道人着寒该是什么样,但自己如今除了恶心,却没有别的症状,不像着了寒,倒像是……
  

☆、身孕

  洛云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算了算日子,更是心惊,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竟未曾注意,自己的月信已两个月未曾来了。
  洛云溪一时不知自己该惊还是该喜,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楚离那春风一度,竟然怀了他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今楚离已死,自己也再不是什么风光无限的大小姐,而是阶下之囚,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许是楚离唯一的孩子了。
  洛云溪扶了扶自己的肚子,又将一直藏在腰间的白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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