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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升官发财死后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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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扶摇顿悟:“陆大人所言极是,不愧是首甲之家。”
  陆栖鸾以为她说的是陈望,摆手道:“别这么说,首甲可不是我们家的。”
  “哦~不是吗?”
  这时陆栖鸾竖起指头做了个噤声的声音,二人便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便听见墙角的柜子顶上面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噜。
  “这不是在这儿呢。”陆栖鸾搬了凳子站上去,伸手把叶扶摇的猫抱下来,摸了摸猫儿温热的肚皮,道:“你自己的猫自己也看着点,听我家嬷嬷说猫喝酒会死的,好在吃的是甜酒汤,应该只是醉了。”
  叶扶摇连称受教,忽而又突发灵感道:“它这么喜欢酒酿,索性便叫酿酿如何?”
  陆栖鸾:“我怎么觉得听着怪怪的?”
  “猫猫狗狗的事儿,能叫怪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了叶扶摇好久,他仍是不改对这个名字的钟爱,还说要给叶酿酿上户口,陆栖鸾见他魔怔至此,只得作罢。
  直至午后时,忽然同僚来告诉她,她家家仆有急事来找她让她回家一趟,说是陈望的爹醒过来了,听说陈望考中了状元还未回家接他,一怒之下冲出去要找他。
  陆学廉在刑部,陆池冰去了翰林院,单一个陆母自然是拦不住的。陆栖鸾一听,连忙请马主簿帮她看一会儿密档阁,请了假出门去找。
  “他去哪儿了?”
  “这……陈老爷虽然病着,可也是入过伍的,我们也没能追上。”
  陆栖鸾心想坏了,按理说陈望现在应该还在左相府别苑,按陈父的脾气,要是让他找过去,在陈望的座师面前咆哮,事情就麻烦了。
  只是去左相别苑桃李堂的路远得很,陆栖鸾正想去府里借匹马,便看见一个熟人骑马而来。
  “苏校尉!”
  苏阆然甫轮值罢,正要回家,便听见路边有人喊自己,一回头便见是陆栖鸾。
  ——啊……好像还没来得及恭喜她女官试次甲。
  虽是想这么说,可话到了喉咙口,却像是堵着了似的,一时破碎得不成句子:“陆……恭甲……”
  “苏校尉,您还在公干吗?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想借用一下您的马!”
  苏阆然下意识地便直接下了马,等到递过缰绳,才发觉自己忘记问她用来做什么了。
  “那……你要去哪儿?”
  “桃李堂!多谢苏校尉!”
  陆栖鸾借了马便熟门熟路地跨上去,向苏阆然抱了一拳便绝尘而去。
  原来她还会骑马呀……
  苏阆然在枭卫府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跟过去看看她需要帮些什么忙,这时高赤崖刚好牵着马回府,见苏阆然站在门口,愣了愣。
  “苏校尉来我枭卫府做什么?是科举出了问题?”
  苏阆然没有回答他,忽然回头对高赤崖道:“陆校书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借用一下您的马。”
  说着,不待他答应,便把高赤崖的马骑上便追了过去。
  高赤崖:???
  高赤崖:“他啥意思?为啥陆校书家里出了事,他要借走我的马?”
  ……
  保元坊桃李堂,算是儒门之人赌书泼墨的所在,四周饮宴之地密集,陆栖鸾也是问了一路,才找到地方。
  可到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四层高的酒楼上,正有人在窗子里扭打着,陆栖鸾站在门口一抬头,隐约看见陈父和一个白眉中年,便对门口的守门人急急道——
  “我是那葛衣老者的熟人,请让我进去把他带走可好?”
  那守门的人恼道:“桃李堂是儒门清圣之地,除歌姬侍女外,不许女子擅入。那老儿打伤了状元郎,一会儿就有护院把他扔出来了,你就等着吧。”
  那守门的人刚一说完,陆栖鸾便啊了一声,只听那酒楼上一声惨叫,陈父便直直地从四楼的窗口被推了下来。
  陆栖鸾僵住了,待听见桃李堂里传出尖叫时,她知道晚了。
  “让我进去!”
  那守门的也呆住了,下意识地想拦她时,忽然有人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襟口把他按在门框上,淡淡丢下一句。
  “雁云卫办案,让她进去。”
  

第十九章 陆爹的心塞日记
  “诺之,你醒醒!”
  陈望睁开眼时,第一个看见的便是陆栖鸾焦急的脸。
  ……这样的脸,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你怎么来了?”
  陆栖鸾见他醒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待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要开口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哪个人敢拿本官?!在这刁民意欲行刺,伤了本官的眼睛!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陆栖鸾连忙跑到外面,只见桃李堂附近的巡城卫都已经到了,而苏阆然正将一个双目流血的胖官员反手制着,引得那人破口大骂。
  “贼儿!待明日教本官知道你是谁!必将你削职问罪!”
  苏阆然像是没有反应一般,淡淡道:“当众杀人,证据确凿,冯大人最好去刑部大堂交代。”
  “是你……本官未杀人!你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开罪本官,最好让你家里人请罪讨保于你,否则左相必为本官报今日之恨!”
  陆栖鸾见这人一身狼狈,分辨了片刻,才发现这人竟是那日巡考中有轻薄之意的冯考官。
  “苏校尉,是他将陈望之父推下去的?”
  那冯桂立即吼道:“不是本官杀的!”
  苏阆然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臂反拧过来,痛得他收了声,这才道:“桃李堂中共有十二人看见了,陈父来此找陈望时,遇上冯侍郎,因见他面有战俘刺青,冯侍郎便拿了陈望献诗嘲讽他,让他索性将陈望让与他做义子。陈父便一怒之下拿笔刺了冯侍郎的眼睛,二人扭打之下将陈父推落致死。”
  “满口胡言!分明是这贼老儿行刺本官!待本官找回清白,定要你等一个个剥皮抽筋!”
  到底是朝廷命官,说的话到底还是有几分分量,周围的巡城吏管的向来只有流氓地痞斗殴的小案子,何曾见过这般大的官儿当众杀人的,一时便有些胆怯。
  “这位雁云卫的大人……我等平日只听兵马司命令行事,您看这死的也不过是个战俘九流人,不妨先将这位侍郎大人放了、医治一番,再去刑部报案如何?”
  苏阆然不为所动,抬头反而问陆栖鸾:“陆校书,你说如何处置?”
  我?
  雁云卫素来与枭卫勾搭成奸,一个杀人一个放火,尤其是办案的时候,惯于听枭卫指挥。但与此同时,枭卫的指挥决不能有错,若因抓错人出了事,问责事小,离间两卫关系就麻烦了。
  好在陆栖鸾将枭卫守则好生背过一遍,见这冯桂颇有狗官气质,便道:“在下枭卫府校书,见过冯侍郎,今日之事既然落在枭卫头上,便有责任还冯大人一个清白。”
  一听见“枭卫”两个字,那冯桂本能地哑了片刻,但又听得是个女官的声音,且官职低微,便又找回了底气:“本官绝不因构陷之罪去刑部大堂!”
  陆栖鸾想了一阵,回忆起来了……这冯侍郎好像以前跟她爹有矛盾。
  ……那就更得去了!!!
  “冯大人此言差矣,若不去公堂,又怎能还您清白?”
  “本官说不去就是不去!”
  “原来冯大人是纠结面子之事,如此也好办,只是还请冯大人受点罪。”
  “啊?”
  只见陆栖鸾退后了五六步,道了一声得罪,一个冲刺过去,拿膝盖往冯桂下巴上狠狠地一顶……
  “……啊,晕了。”苏阆然本来还愣着,一松手,那冯桂便倒下了。
  陆栖鸾行凶罢,大声对周围道:“诸位巡城卫的兄弟共见,在下冒犯上官,理当由冯侍郎亲自送下官去刑部大堂领罪受罚,这便带冯侍郎去主持公道,顺便将这边杀人案子的是非曲直辩一辩。苏校尉,还要劳烦你先将冯侍郎送走,我随后便到。”
  苏阆然还有什么好说的,呆呆地看了她片刻,懵懵点头,便让巡城卫抬起冯侍郎离开了。
  待人走了一半,陆栖鸾便连忙回去找陈望,只见后院陈父盖着白布的尸首前,陈望一个人静静地跪着。
  待她走近时,便听见一声疲惫。
  “栖鸾。”
  陆栖鸾有些不忍,但还是坐到他身边道:“虽然不想说,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尽力为他讨个公道吧。”
  陈望摇了摇头,忽然凄凉地笑了起来。
  “你说……为何这世间放目而去,满是荒唐事?”
  “诺之,你别这样……”
  “我欲上青云将这乾坤斧正,却见青云之上,一如凡间般不堪入目……不堪啊。”
  ……
  陆学廉这两日正因一双儿女考得好以至于在同僚不断的恭贺夸赞中飘飘然,有些同僚听见风声的,暗地里也恭贺他不久可能就添了个状元郎女婿,三甲有二甲是一家的,这在开国以来还未曾有过。
  “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这几年没啥高兴事,就等着喝陆大人家的喜酒了!”
  “拙荆后院还藏着二十坛状元红,我家那小子考得烂无福享用,就给陆大人家添个喜头!”
  “好说好说。”
  陆学廉正哼着小曲儿等放衙,忽然有人来报。
  “大人,雁云卫的苏校尉带着冯侍郎来了,说是要状告一个下官殴打他。”
  陆学廉摆摆手道:“这吏部的冯老鬼一向脾气差,多半又是来找碴的,说本官没空,明天再来。”
  “呃……大人,怕是拖不到明天,下官瞧着那冯大人眼睛都被打瞎了。”
  陆学廉哎呦了一声道:“打得好……咳,那打人的小官儿叫啥?”
  “人还没到呢,听苏校尉说是姓陆,马上就来刑部请罪。”
  陆学廉整理了一下官帽道:“这还是本家呢,本官可不能徇私,怎么说也殴打上官也是大罪,给那柳木大棍子备上,打他个二十来板意思意思让他躺三个月就是了。对了,是哪家的官儿呀。”
  “哦,说是枭卫府的,一个八品小校书。”
  陆学廉:“……”
  “大人?”
  陆学廉嗷一声捂着心口就厥了过去。
  左右都官司事连忙奔过去把陆学廉扶住:“大人你醒醒,马上就要升堂了,办不好就是吏部和枭卫的矛盾,咱们可不能轻忽啊!”
  陆学廉拒绝醒来:“我……我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办案……”
  “那……让岳侍郎代一代?”
  ——不行,让别人办案把陆栖鸾往死里打怎么办?!
  陆学廉抽泣了一下,挣扎起来道:“升堂!拿枷干啥?还有那柳木,撤下去!!扔远点!!换根破点的来!!”
  刑部在陆学廉上任前就惨遭枭卫整顿,平日里都是作威作福拿人拷问的官儿,被枭卫抓的抓杀的杀,故而在陆学廉上任后一个个都老实起来,办事儿也利索,很快就带报案的人上来了。
  陆栖鸾叫巡城卫把陈父的尸首带来刑部耽误了点时间,等到的时候,便见堂上左右官吏神色肃穆,再上方明镜高悬匾下她爹虎着一张脸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响,吼道——
  “孽女!你闯了滔天大祸,还不跪下认罪?!”
  陆栖鸾:“我……”
  陆学廉:“诸位同僚共见,公堂无父女,本官立即重重惩她,给冯侍郎冯大人赔罪!”
  左右官员一听堂下的是陆学廉闺女,俱都惊了,片刻后连忙出声拦住——
  “陆大人且稍安勿躁,怎么说这也是公堂,大家同朝为官,不可因一时之气胡乱宣判。先听听令千……不,陆校书所言,万一有所误会呢?”
  陆学廉抖着指头指冯侍郎:“你们看看,这孽女都把冯大人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大人。”这会儿站在旁边的苏阆然明白过来了,忙出声道:“事实非是如此……”
  “不是她打的?”
  陆栖鸾道:“打倒是打了,但……”
  陆学廉捂脸:“别说了,三天不打你就给老子摘月亮,定是刑部大典抄得少了……”
  陆栖鸾无奈,只得清了清嗓子,大声辩解道:“陆大人明鉴,冯侍郎是之前与死者争执时误伤了眼睛,而我殴打上官在后,是两桩案子。苏校尉看见了的,您大可一问。”
  陆学廉“啊?”了一声,立马直起身子问:“苏校尉,是这样的吗?”
  苏阆然沉默了一下,慢慢移开视线:“……只是轻轻撞了一下。”
  周围的巡城卫见他都这么说了,便只得纷纷点头。
  见她爹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陆栖鸾便肃容道:“下官顶撞上官之事自会按律领罚,只是今日命案还请刑部诸位大人共见……”
  后面的巡城卫将死者抬上大堂,陆栖鸾便叫巡城卫、桃李堂家仆等一众五六名证人依次诉说其所见。
  自古以来,民杀官、官杀民,都是影响最为恶劣之事。无论哪个朝代,对此事的态度都是绝不容赦。
  何况这吏部侍郎冯桂从前是蒙荫派之人,后蒙荫派随着刑部前尚书及庇佑他的势力倒台,此人就闻风投奔了左相。因其知道蒙荫派种种内幕,左相一派也便给了他个迷途知返的评语,此次让他代左相巡考科举,也正是给他一个机会。
  但陆栖鸾知道,此人之前劣迹斑斑,经常拿收义子的名头试探那些刚入仕途的进士,若从之便要为他做些泄露州府试题的勾当,拉他们入泥潭,若不从,便动用吏部的权力将之远调外地。
  陆学廉早年被外放在遂州为官,二十一年不得归京,据说便是因这冯侍郎从中作梗。
  冯侍郎是左相的人,但纵然陈父平日在陆府多有不端,到底还是陈望的父亲,也万万不能从轻发落。
  陆学廉思量再三,对同僚道:“案情虽明朗,但本官与证人乃是亲属,按理说要等大理寺少卿复审。只是眼下百姓已议论纷纷,如此这般下去,御史台便要斥责我刑部不作为,这样吧,本官派个人去大理寺找一找严大人——”
  大理寺乃是左相的地盘,两名少卿都是他之门生,陆学廉这么说,既是想秉公执法把冯侍郎办了,又不太想直接得罪左相,请大理寺的人来是为了知会左相一声。
  陆栖鸾在堂下听到他这么说,心底便微微一沉。
  这样的高官犯错最是难判,判得急,吏部便要流失一员大将,说不准要闹上御前;判得缓,便能让罪官找到可乘之机,百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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