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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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表嫂学剑术!”
听着自家女儿有些天真的话语,皇后笑笑,同旁边听到妹妹话语的太子交换了一个无奈眼神,“这个恐怕母后没办法答应你,你表哥都还没能把表嫂娶回去呢,只怕是分不出来人给你的。”
“若是你想早日跟表嫂学剑术,那就努力做个听话的好孩子,让表嫂多喜欢你一些,这样她才愿意早些嫁给你表哥,你说呢?”
看着自家母后含笑的温柔眼神,七公主认真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紧绷着小。脸严肃点头,“母后,我会努力做一个让表嫂喜欢的好孩子的。”
“乖。”皇后摸了摸女儿的头,继续去看场中即将结束的比试。
虽说是在御前当着一群女性长辈的面进行剑术比试,但薛蕲宁可从未想过留手,她只要拿着剑,就不会弄虚作假,所以,同魏晅瑜的比试真的是真刀真枪,毫不惜力。
此次两人手中的都是难得的好剑,自然不会像上次一样中途断掉,影响比试结果,急促的呼吸声中,薛蕲宁侧身闪过对方又一击,横剑胸前,拦住了冰冷的剑锋。
体力上的差异让她在同魏晅瑜的比试中缺乏持久性,但通过技巧与招式倒是能弥补一些。
察觉自己体力不济的时候,她决定速战速决。
在魏晅瑜紧盯着她的危险眼神中,比斗逐渐进入尾声。
激烈的兵刃相交声中,胜负终于分晓。
颤抖的手腕几乎握不住剑柄,薛蕲宁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看向对面比她的状态要好上一些的魏晅瑜,“多谢赐教,魏小侯爷。”
这场剑术比试,胜出的人是魏晅瑜。
她虽然败得不算太惨,但终究是输了。
魏晅瑜看着她同多年前如出一辙的认真眼神,满身激昂沸腾的热血与心底汹涌澎湃的情潮交织在一起,尽数化为无法压抑的冲动。
他两三步走过去,在对方有些疑惑与惊讶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她的手。
近在咫尺的距离里,他听着她不稳的呼吸声,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低下头去。
好似亲吻一般的举动瞬间惊起了场外无数人,有人惊讶,有人兴奋,有人皱眉,有人担忧,还有人一拳捶断了身旁的柱子。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魏晅瑜如此失礼,只怕瞬时就要成为帝京内外的新八卦,连带着薛家小姐这个红颜祸水的名声也将如雷贯耳。
因着刚比试完反应不如以往敏捷的缘故,薛蕲宁没能及时拦下对方的动作,当然,这也和她想得太少有关。
身为一个被男人爱慕许久的少女,在爱慕者面前,她着实是缺乏警惕性与危险预感。
众人想象中的失礼画面并未出现,魏晅瑜确实靠得很近,也状似亲吻一般低下了头,但却并非是唐突佳人,而是——
“宁宁,我们定亲吧。”
万籁俱寂中,青年这句话随着春风与细雨飘到了众人耳中。
情真意切,言简意赅。
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比起当事人,旁观者往往是最先清醒的。
魏晅瑜求亲的话一出,场下一干人等瞬间做出了符合各自身份与感情的反应,倒是当事人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薛蕲宁觉得这会儿嗓子干哑极了,说话间极不利落,脸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摆出了个什么表情,“你说什么?”
魏晅瑜神色不改,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重复道,“我想定亲,然后娶你。”
他说得比刚才更坚决,掷地有声,薛蕲宁觉得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僵硬且木讷的,除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极为认真的青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见女儿到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薛侯爷再忍不住,一脚踹断了身前栏杆,神情暴怒,咆哮的声音传出去很远,“臭小子!你敢占我闺女便宜!”
永德帝一场好戏正看得开心,谁知道身边薛侯爷一怒爆起,吓了皇帝陛下一大跳,瞬间招来一群黑衣禁卫团团围拢,将怒发冲冠的长兴侯同陛下分隔开来,手持兵器如临大敌。
被父亲一声咆哮从呆怔中惊醒,薛蕲宁本想要甩开魏晅瑜的手,结果没能成功,下意识的横剑身前,对魏晅瑜动了手。
于是,刚刚结束一场比斗的两人,因着永平侯过于直白不加收敛的求亲之举有陷入了缠斗之中。
旁边,一干女性长辈面面向觎,彼此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与嫌弃。
夏太后清了清嗓子,压住那点儿想笑的念头,极力露出欣慰之色,“好孩子,阿暄真是开窍了啊。”
安远长公主嘴角抽。搐,“可惜情窍不通,蠢得厉害。”
“我觉得,还是陛下更让人担心一些。”皇后娘娘看着不远处临水亭里有些混乱的场面,面上两分担忧之色,“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调。戏女儿,作为舅舅,只怕陛下要糟。”
距离太远,收拾不了小王八蛋,还不能收拾一下糟心的老王八蛋吗?
这么想着,皇后娘娘眼露笑意,他们家陛下,还真是可怜呢。
当然,最可怜的是要被缺德陛下给拐了宝贝闺女投喂糟心外甥的长兴侯。
临水亭中,被黑衣禁卫临阵以待的薛侯爷看着面前冷森森的兵器,原本愤怒暴躁的心情慢慢平息下来,有些忐忑的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帝王。
膝盖落地的声音有些响,薛侯爷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认真请罪,“臣御前失仪,求陛下降罪。”
他认罪极为爽快,但后面一句话却颇有些大逆不道,“陛下,臣同亡妻只得一女,平日里如珠似宝,今日却被永平侯如此失礼调。戏,小女清誉受损,臣不服,求陛下给臣一个公道,给小女一个公道。”
亭中静得厉害,外面风声与雨声也就更清晰。
众人若有似无的视线有意无意的飘向面无表情的帝王,心中揣测着这位的心思,毕竟永平侯失礼在前,虽说是诚心求亲,但在人家亲爹面前这么占人家闺女的便宜,确实不地道。
但永平侯是谁呢,那是皇帝陛下当宝贝儿子一样亲手养大的好外甥,最得陛下信任与心意,几乎同太子一般。
以陛下疼永平侯的心意,眼前这笔账着实有些乱。
永德帝依旧面无表情,看起来充满了帝王威严,往日里他摆出这副面孔的时候,总是让不少人心惊胆战,但今时今刻跪在面前的臣子,却依旧敢为了女儿清誉同他求个公道。
此时被众人畏惧的帝王迈开了脚步,禁卫军们退到两侧,再度恢复安静。
永德帝站到了垂头跪着的长兴侯面前,忽然叹了口气,弯下腰扶起了眼前意欲为女儿讨公道的臣子,满眼都是愧疚之色。
“爱卿,朕有愧啊。”
帝王这句话同刚才自家外甥求亲一般情真意切,充满了愧疚,永德帝扶着臣子的手臂,在对方怔楞的神情中痛心疾首的再度开口,“朕没教好阿暄,让这小子唐突了宁宁,若是你心里有气,朕把这小子叫过来,随爱卿怎么收拾他,朕绝对不会有一句话。”
“陛下……”薛侯爷此刻同刚才女儿一般脑袋发晕,看着自己为之效忠的帝王,嗓音干涩,“臣、臣——”
若说薛侯爷不想揍那臭小子,那完全是说瞎话,但此刻他誓死效忠的君王如此深明大义,倒让他心中有些不自在起来。
当着陛下的面揍永平侯?薛侯爷觉得不行,下不了手。
“臣御前失仪,陛下不降罪于臣,臣谢过陛下。”即便被永德帝阻拦,薛侯爷还是坚持行了大礼,随后在帝王温和含笑的眼神中犹豫了下,补上了一句话,“永平侯待小女的失礼之处,臣作为长辈,虽心中有气,但因陛下圣明在前,臣愿退后一步。”
“既然永平侯唐突的是小女,那还是由小女来同他讨回公道吧。”
薛侯爷此刻的模样深明大义极了,不仅让身前的永德帝面上泛光,还让周围期待八卦好戏的一干人等暗自感叹,这长兴侯,有两把刷子啊。
陛下面前如此一番做派,当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好手段!
至于此刻神情缓和许多的薛侯爷,心中则另有一番计较。
当着陛下的面儿揍人家外甥,他又不是嫌命长,真想要报仇,当然是要等夜黑风高之时套那小子麻袋,打他个半死!
至于现在?侯爷就让他再做两天秋后的蚂蚱,等蹦跶完了之后,血债血偿!
第33章 1…33结果
远处临水亭中一对君臣似是消除了芥蒂; 气氛与之前截然不同; 至少长兴侯脸上终于没了愤怒之色; 同皇帝陛下说话时也偶有笑容。
皇后搂着七公主看了一会儿,见没问题也就不再操心,旁边安远长公主拍了拍好友的手,声音里尽是笑意,“阿琦; 你快看。”
暗含兴味的眼神落到比武场中的青年男女身上,皇后意外的发现两人已经再次动手完毕,比起刚才对对手的敬重; 这会儿小姑娘脸上是全然的羞窘与愤怒之色。
至于出言“调。戏”了人家小姑娘的不省心外甥; 这会儿正一只手捂着右眼还不死心呢。
“宁宁……”魏晅瑜看着心上人,左移一步挡住对方去路。
“你还想继续试试我的拳脚功夫?”薛蕲宁给了眼前这登徒子毫不惜力的三拳两脚之后,碍于周围全是魏晅瑜亲眷; 没再继续下手; 但如果眼前这人再来,她不保证自己还能顾忌这些。
毕竟; 论理的话; 她自认无愧于心; 即便几位贵人在前; 也不能兀自颠倒黑白。
魏晅瑜觉得被揍到的伤处更疼了; 以往不是没受过比这更重的伤; 但他却觉得这会儿最疼。
大概是因为这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心上人给的伤口吧。
不过; 他仍旧不打算改变主意; 好不容易将求亲的话说出口,再退缩可不像个男人,更何况,他现在就希望早日定亲。
成亲可以晚,但定亲必须早!
怀揣着这种念头,他想起自己汲取到的那些人生经验,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含期待的看向心上人,“宁宁,求亲的话我是真心的。”
“你还来?”
薛蕲宁觉得自己这会儿羞恼气怒的情绪已然到达顶点,停留在心间的只有两个问题:如果她把魏晅瑜打个半死,那几位贵人会不会治她的罪?如果治罪,罪行又会有多严重?
看着心上人眼中闪烁着的凶残光芒,魏晅瑜嗓子有些发干,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好想亲她。
带些花香与凉意的湿。润春风中,他的心上人就好似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烧得他全身都沸腾起来。
如果不是周围有这么多麻烦且不相干的人,只怕他真的会冲上去做一回名副其实的登徒子。
对上魏晅瑜的眼神,薛蕲宁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不知为何,她浑身发毛后背发凉,觉得此刻对面的人危险极了。
他们这里陷入了无声的胶着对峙,等了会儿不见好戏的安远长公主见状暗恨不已,朝着比武场上的两人扬声开口,“阿暄,宁宁,若是比试完了就先下来休息吧。”
有人出声解围,薛蕲宁几乎是立刻快步下了比武场,朝着众人聚集方向而去,待到台下,对着在座众人福身一礼,出声请罪,“小女失礼了,还望诸位贵人恕罪。”
魏晅瑜紧随其后,对心上人请罪的场面颇为不喜,锐利冰冷的视线挨个戳过所有人,换来众人此起彼伏的一声声轻咳。
作为仅有的几位幸免于难的人之一,夏太后同皇后娘娘将小姑娘招到身前,凑到一起说悄悄话般低声耳语,薛蕲宁僵硬着身体与面色听完,犹豫着点点头,视线略过身姿笔挺专注看她的魏晅瑜,似是踌躇了一下才低声道,“娘娘,我能和父亲商量一下吗?”
“当然可以。”皇后摸。摸小姑娘的头,眼神慈爱极了,“唐突失礼的是阿暄,宁宁你不必担心。”
薛蕲宁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临水亭。
虽说对父亲进宫很意外,对他和陛下在一起这件事也很意外,但只要一想到对方是魏晅瑜亲舅舅这个身份,她觉得也算是能接受了。
毕竟,因着魏晅瑜昭告众人她是他心上人这件事,她现在几乎是被这些亲眷围追堵截一般推往他身边。
更重要的是,魏晅瑜还偏偏屡出奇招,在“勾。引”她这件事上从不懈怠。
她觉得,她现在非常需要来自父亲的支持与安慰。
顺便,还能请教一下该如何应对。
同众人告别去往临水亭的路上,薛蕲宁想了很多,虽说身后依旧跟着个大。麻烦,但至少,她情绪比之前稳定不少。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被魏晅瑜突然求亲,还当着如此多众人的面,甚至还有些失礼之举,即便她脾气再好再能忍,终究不过是十六岁的女孩子,就算是为了脸面,也要教训他一顿。
但这会儿,她却知道自己在那位陛下面前是不能再如此做派的。
之前还情有可原,在长辈们看来是小儿女间的情趣,但魏晅瑜当着众人求亲的话一出口,还有太后、皇后娘娘及长公主等几位长辈在侧,她决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更何况,她看这些人也不打算任由她蒙混过关。
薛蕲宁忍不住想起那天临别前程菡告诫她的话。
“阿宁,你要好好想清楚,你现在和以后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夫婿,长兴侯府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女婿,你父亲和弟弟希望你得到的又是什么?“
“魏晅瑜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给你什么,你能给他什么,你们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又会是什么样,这些,你都要想,而且是仔细的想。”
她记起程菡那格外认真且郑重的眼神,“阿宁,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魏晅瑜他是一个很麻烦的人,你如果接受他,他能给你的好将会远超你的想象,但如果你没办法接受他,那么我要说,对他而言,放弃你,恐怕很难。”
“他的不放弃,对你,对薛家,都会是大。麻烦,你要想清楚。”
程菡所说的那些话,薛蕲宁不认为是危言耸听,她这个好友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能让她如此郑重且忌惮的魏晅瑜,必定不好相与。
但这个被认为不好相与的魏晅瑜,于她而言却算得上是极好相处,眼角余光扫过那个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青年,她揉了揉胀痛的眉心,难怪程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