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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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作为一家之主,她的丈夫确实需要好好料理下这个家。
于是,被丈夫黏黏糊糊的说了一堆小话抱了好大一会儿之后,皇后娘娘终于在彻底失去耐心之前将人“哄”出了寝宫。
虽说帝宠很重要,包容陛下偶尔的幼稚与任性也很重要,但是心里珍藏的挚爱少年当前,一个看腻了的老菜帮子,还是早点儿出门做正事儿去吧。
至于她自己,可以泡壶好茶配上些美味的糕点,重温一下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少年,就这样度过一个下午,真的是再惬意不过。
被赶出皇后寝宫的永德帝,一路慢慢去往馨月宫。
路上,帝王眉目阴沉,神情凝重,早已没了刚才的轻松与舒心,显然心情并不太好。
周围跟着的内侍宫女们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
陛下不生气则以,一动怒,帝王之心,雷霆手段,每一个都让人畏惧。
众人只恨此刻皇后娘娘不在,要知道,陛下即便是再生气,在娘娘面前都是收敛的,轻易不愿让她忧心。
至于陈贵妃……想起那位的手段,众人歇了心思,不敢再想。
总之,在宫里讨生活的聪明人,是宁愿跟着皇后娘娘办事也不愿意往贵妃面前凑的,至于那些不聪明的,见识短浅的,这次只怕栽得彻底。
永德帝带着一干人等入了馨月宫,被早已等了许久的陈贵妃欢欢喜喜的迎入殿门。
“没想到陛下来得这么快,虽说臣妾自打回来之后就一直盼着陛下过来,但没想到真的如了我的心意……”动作轻柔的递上一盏热茶,陈贵妃笑容妩媚,“臣妾就知道,陛下待我最好了。”
永德帝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许久后才抬眼看对面宠爱了多年的贵妃,“朕这会儿来,是同贵妃说一件正事。”
“正事?”见永德帝没了往日里总挂在脸上的笑意,陈贵妃心里不大安稳,不由自主的揉。弄着手上的帕子,笑容都多了一份勉强的意味,“臣妾猜陛下想说的应该是刚才的事情,虽然有些多余,但臣妾还是要再说一次,臣妾是冤枉的。”
“陛下最是清楚臣妾是什么样的人,一切,都由陛下做主。”
在宠妃隐含委屈的哀怜眼神中,永德帝神色平静的同她对视,“贵妃,近些日子,你闭门思过吧。”
本以为最不济也能得到垂怜,结果“闭门思过”四个字一出,陈贵妃神情猛然僵住,“陛下这是定了臣妾的罪?”
永德帝不答,只是道,“闭门思过,半年为期,日后再说其他。”
陈贵妃明显不服,觉得自己受了大委屈,此刻她早已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满脸满眼都是抗拒不屈之色,“陛下让臣妾闭门思过,是觉得臣妾有错有罪?陛下相信那些所谓的证据?认为臣妾就是那么恶毒的女人?”
一迭声的质问扑面而来,似是充满冤屈般,美艳的女子双眼泛红,气息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永德帝看了会儿,突然觉得无趣,本打算留几分面子的心思,突然淡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那些证据,或许是因为刚才在皇后那里重温了一些逃避的现实,又或许是因为想起弥漫着血腥气的司礼监。
总之,这会儿他不大有心情和心爱的宠妃浓情蜜。意,只想快刀斩乱麻。
“贵妃,你是什么样的人,朕远比你自己更清楚。”
帝王威严眼神中,从来觉得自己备受宠爱喜欢撒娇痴缠以柔克刚的陈贵妃心头发凉,一点点僵硬了身子。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从来都极为疼宠自己的男人眼神极为冰冷,像是寒冬腊月的风雪,冷意入骨髓。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她这句话问得极为干涩,嗓子发疼。
永德帝看着人,慢慢道,“贵妃,后宫女子争风吃醋争夺宠爱朕从来不管,唯有两点不能碰,一是皇家血脉,二是草菅人命。”
后宫之中,从来杀人不见血,藏污纳垢之处甚多,人心复杂,利益交缠,这些不可避免,永德帝自小生在皇宫,所见所闻甚多,对此很是明了。
但于他而言,有两点底线不可随意碰触,一是残害皇室血脉,二是内宫之中草菅人命。
无论帝王喜不喜欢为他孕育皇嗣的女人,血脉后代都至关重要,不可轻忽,至于肆意残害人命,身为一个皇帝,他的后宫之中,这种事情决计是不允许的。
这些,他曾经很明确的说过,所以皇后清楚,后宫妃嫔们清楚,然而,总有些人自以为做得隐秘,暗地里肆无忌惮。
他很不喜欢,更甚者,极为憎恶。
“说到底,陛下还是觉得臣妾有罪!”陈贵妃伸手抓。住身旁男人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陛下眼里,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十恶不赦还是心机深沉?抑或者恶毒丑陋?”
“你做了什么事,自然是什么样的人。”永德帝掰开那抓着自己的手,“贵妃,此时静思己过,于你最好。”
男人冷漠的眼神中,陈贵妃打了个抖,终于明白他是彻彻底底的相信那些事了。
这和她之前的辩白与挣扎求救毫无关系,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的男人就定了她的罪。
所以,之前他不想见她,不想听她的辩解,此刻来这里,也不过是代皇后给她宣布一个结果而已。
“陛下若是真的相信那些,只定臣妾一个闭门思过之罪是不是太轻了?”陈贵妃眼神刺人,声音中带着讽意。
真打算以皇后找到的那些罪证定她的罪,现在这个结果明显太轻了,所以,陛下还是心软了?
永德帝对自己宠妃的性情相当了解,别看此时她面上强硬,语调讽刺,其实心里正是虚弱之时,若抓到机会,只怕顷刻间就会柔软下来,用眼泪攻克他。
所以,他决定说实话,打消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与奢望。
“贵妃,以你所做的那些事,原本应该黜尊位打入冷宫,但为了老五,朕退一步,只将你圈。禁馨月宫,你该知足了。”
大概是难以置信,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陈贵妃都无法反应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直到那冷酷的一字一句彻底入耳入心,她才终于惨白了脸色,以一种满是荒谬的眼神看向对面的男人,“陛下,你说的是臣妾?”
永德帝点头,神情冷漠,“是。”
冲击太大以致于难以负荷,陈贵妃抚着突突直跳的额头,痛得发晕,恍惚间,她想起了那个女人所说的话。
帝心,君心,她看得太轻了。
所以,这会儿决定了她命运的,是帝王,而不是往日里对她宠爱有加任由她撒娇耍赖的心爱夫君。
怎么能这么冷酷?
她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神茫然,天旋地转间,猛地倒在了榻上,晕了过去。
第64章 2…6意外
被宣召而来的几位太医脚步匆匆的入了馨月宫,永德帝袖手站在殿门口; 同闻风而来的五皇子对上了视线。
“父皇。”五皇子躬身行礼; 神色凝重,“儿臣愿代母妃赎罪。”
来之前; 皇后已经遣人传话到他那里,五皇子清清楚楚的知道了母亲这几年做的所有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即便他大概知悉一二; 却也未曾想过; 真。相残酷远超他所料。
此次若非经由那位连贵人之事爆出来; 只怕日后要酿成大祸; 不仅祸及他们母子; 更甚者还会连累外家。
只要一想到这些,五皇子就心思沉重,尤其是想到皇后娘娘递消息给他的用意; 眉头更是皱得死紧。
永德帝看着面前的儿子,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小五; 照顾好你母妃,若是她醒来; 让她好自为之。”
五皇子心下一跳; 抬头看向父亲; 满嘴苦涩中; 他再度低下了头,“父皇……”
“想为你母亲求情?”永德帝看着这个自小聪明孝顺的儿子,目光中充满审视意味。
五皇子沉默,许久后才轻声道,“父皇,母后早已着人将一切告知儿臣,儿臣明白父皇同母后的心意,也清楚母妃的过错,无颜为母妃求情,只希望日后父皇有空时,能常来探望一下母妃。”
永德帝再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进去看看你母妃吧,朕回御书房。”
目送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五皇子站在殿门口,苦笑一声。
触了帝王的逆鳞,残害皇家血脉,挑衅后宫之主的威严,更甚者觊觎太子之位与帝王之位……
每当想起母妃所做的这些事,他就觉得无奈,后宫之中女人的固执、贪婪与野心,有时真的是可怕。
明明他那么认真的提醒过母妃,但很可惜,即便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说服她,到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拒绝、冷待以及厌恶。
所以,他年纪越大,心性就越冷漠,再也不愿牵涉其中。
毕竟,装睡的人,永远难以叫醒。
耳边听着太医的细致禀报,五皇子看着不远处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转身。
他的父皇,是一个极好的父亲,也是一个英明且令人崇敬的帝王,但对于母妃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丈夫。
父皇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嫡妻,是皇后,至于母妃,即便身负宠妃之名,也不过是男人养来逗弄的宠物,欣赏享受的美色,好看,开心,有情分,但也仅止于此了。
父皇绝不会为包括母妃在内的这些人动摇他的原则与底线,而如今的结果正验证了这一点。
站在床边,看着医女一点点的将汤药喂进去,五皇子神情平静无波。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希望这次的闭门思过能让母妃彻底醒悟,否则,即便父皇再惦念父子亲情,只怕也不会再心软了。
***
和魏晅瑜一起入宫给几位长辈请安的时候,薛蕲宁敏锐的察觉到了飘荡在空气里隐隐的血腥气。
躁动,恐惧,不安,警惕,戒备,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周身,让她皱起了眉头。
“安心,不会有事。”魏晅瑜勾了勾她掌心,轻声开口。
离得有些近的脸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晚上那些糟心的梦境,差一点没忍住出手。
“最近睡得不好?”看着心上人有些差的气色,魏晅瑜神情忧心。
薛蕲宁磨了磨牙,迫使自己移开视线,不然因为那些五花八门的糟心梦境,她大概没成亲就要弑夫了。
这是害羞了?魏晅瑜本觉得有趣,打算说些什么,结果突然察觉到她身上爆发的猛烈杀气,话语堵在了嘴边。
他最近好像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吧?
努力回想最近的言行,他不明所以,因着上次行为出格,两人好久不曾见面,若非他夜夜好梦,还真挨不住。
回想到梦里的旖旎,他清了清嗓子,面上愈发显得正人君子,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去撩。拨心上人,以免举止失措。
薛蕲宁心中掐算着日子,悲喜交加,程菡成婚近在眼前,而魏晅瑜正巧过后启程西北,仔细算下来,一直到过年为止,她所有的时间正好排满,至于年后,就要准备出嫁。
无论是去南边还是去西北,怕是都没时间,行程上也不太合适。
想起郭星文送回来的消息和东西,她叹了口气,若是能出门一趟该多好,只可惜,没时间也没机会。
至于婚后,她看看旁边虽然不明所以却对她露出笑容的魏晅瑜,牙根发。痒,总觉得日后的生活无法想象。
同宫里几位长辈请安问好,得了一大堆好东西之后,薛蕲宁被兴致甚好的延平长公主拖着去往了平郡王府。
本打算将未婚妻送回家就继续忙公务的魏晅瑜见状,毫不犹豫的改了主意,亦步亦趋的跟上。
为筹备亲事,王府里近日忙碌得很,三人一路到了外书房,正巧碰上步履匆匆准备出门的平郡王世子。
周湛看着眼前三人,嘴角抽了抽,“小姑姑,表弟,宁宁,怎么突然想起来府里看我?”
周冉露出专属于长辈的慈祥和蔼笑容,“成安啊,姑姑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这两个字连同自家小姑姑的笑容让周湛浑身发毛,“小姑姑有话就说,别卖关子,侄儿急等着出门呢!”
“要是急着出门你就先走吧。”周冉很是大度,但笑容却充满了狡黠意味,“不过,日后可别后悔,也别怪姑姑不疼你,没给你通风报信儿。”
这故弄玄虚的一番话不仅吸引了抬脚正准备离开的周湛,就连原本兴致缺缺的魏晅瑜同薛蕲宁也来了兴致。
“小姑姑,咱们书房里说!”虽说自家姑姑为老不修还嫁不出去,但是,言语上倒还算可信,因此,周湛很是谄媚的将人迎进了书房,狗腿的模样与气质颇有肃亲王府小公子的风采。
一行人辗转到了书房,茶水糕点当前,周冉吊足了众人胃口,这才慢条斯理开口,“成安啊,我听说,清远伯家的三公子一直心仪阿菡?”
此话一出,周湛瞬间黑了脸,“清远伯?什么三公子?没听说过,还心仪我媳妇儿,什么时候的事儿,多长时间了,阿菡知道吗?”
问到后面,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薛蕲宁,已经完全顾不上提起话题的亲姑姑,只等着表弟媳妇儿解答疑惑。
从听到清远伯三个字开始就视线游移不定的薛蕲宁,沐浴在世子紧迫盯人的目光中,默默地往未婚夫身边移了移。
对此,魏晅瑜极为满意,毫不留情的甩给了表兄一个冷酷无情的威胁眼神。
威逼他媳妇儿,呵呵,长能耐了!
周湛真想一个大白眼翻死这倒霉小表弟,无奈大事当前,此刻完全顾不上,眼里心里只有那什么伯府的三公子。
“宁宁,有知道的消息说来听听?”见侄子那副眼巴巴的可怜模样,周冉自觉身为长辈,很有必要帮扶一把,因此格外仗义执言。
薛蕲宁想了想,自觉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就说了实话,“清远伯府和惠安侯府有姻亲关系,那位三公子多年前是对阿菡有那么一点儿心思,不过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人也早就离京,多年不曾联络了。”
所以,言下之意是,啥都没有。
周湛神情纠结,“多年前?具体是多少年前?”
薛蕲宁错开视线,看向多宝阁上的玩器,语调幽幽,“三年前。”
嗯,那位三公子就是曾经被程菡忽悠得怀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