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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天作不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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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将来不幸又忘记,请务必提醒我,要待她很好。
  若是有人冷冰冰嫌弃她,她虽不说,心里却会难过很久,那不好。
  *****
  等贺渊将那只鸟儿放回去再下来时,背靠树干的赵荞抿住笑唇,略扬起了下巴,竖起两根手指。
  “你可以要一个奖励。”
  她想了想,约莫也觉得哪里不对,扭头盯着自己的两根手指细细端详。
  片刻后,神情严肃地伸出左手,将多出来的某根手指按了下去——
  于是变成了一个但凡在坊间亮出来,必定会引发斗殴的骂人手势。
  “一个奖励。”
  那叫人没眼看的粗鄙手势让贺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谢谢你。”
  “你不要奖励?还是没想好?”赵荞疑惑蹙眉,开始咬指甲。
  “我想,若我趁机占你什么便宜,你明日醒来定会翻脸,”贺渊是有点摸清她的路数了,“不如将你的小狐狸坠子奖给我?过几日我还你一枚新的坠子。算我们交换,公平吧?”
  哪怕事实已经说明岁行舟并非“奸夫”,但她成日贴身戴着别的男子所赠之物,贺渊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赵荞慢吞吞摘下小狐狸坠子拿在手里,摩挲半晌,到底舍不得。
  “不行。这个不给。”
  贺渊欺人酒醉,顺手就给抢走揣进怀里。
  “还来!”赵荞急了,跌跌撞撞扑身过去,一个踉跄正面撞进他怀里。
  她先前看起来独自靠在树上站稳都勉强,贺渊也没防备她还能有这么大冲力,脚下略略不稳,倒下时急忙展臂圈住她的腰背。
  她正正压在贺渊身上,胡乱挣扎扑腾:“还来啊……”
  惊觉某处“大事不妙”,贺渊额角沁出薄汗,咬着舌尖忍住险些逸出口的可耻低吟,缓了又缓,才哑声道:“别、别乱动,好好好,还你就是。”
  赵荞顿了顿,眼唇俱弯,满意地甜声哄道:“就是要乖才得人疼的嘛,不要捣乱,那个不能给你。”
  语毕,她在他的唇角落下轻轻一记香吻。
  然后……
  贺渊觉得,他可能要死在这儿了。
  *****
  翌日天光才微亮,内卫孙青便自城中策马而来,向贺渊通传他送赵荞上泉山之后的种种进展。
  果如他早前所预判,在近两日接连又落网两名刺客之后,对手们便彻底蛰伏起来,耐心等待下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时机。
  孙青秉道:“眼下尚不能确定刺客是否已全数清除。林大人获圣谕允准,已提请京兆府及皇城司卫戍全力协助,今日起彻底搜城缉拿刺客余党。林大人说,一来刺客还没清理干净,二来那名‘暗线’的身份也还无头绪,为安全起见,成王殿下与赵二姑娘仍要在泉山多留几日。”
  贺渊颔首:“可需我回城协助?”
  孙青摇头:“陛下的意思是,之前您从松原回来,本该放长休沐歇息,才没几日又遇到这事,确也辛苦。刺客案最初时的局面已被您及时压制,眼下无论他们再出何招,朝廷到底已有防备,事态应当不止太失控了。如今有林大人坐镇,又有皇城司及京兆府通力协助,您便借此机会也缓缓,否则铁打的人也该受不住了。属下每两日会来向您通禀一次事情进展,若有必要时,再请您回城。”
  “好。那你替我多谢陛下体恤,后续的事就多辛苦林大人和你们了。对了,孟翱带人护送岁行舟去东境的消息你也留心着,若孟翱有讯传回,定要及时告知我。”
  “属下领命,请贺大人放心。”
  贺渊又吩咐他过两日替自己带些东西上泉山来,孙青一一记下。
  末了,贺渊状似随口一问:“之前成王殿下被护送上来时,与林大人未达成共识?”
  孙青左右看看,确定不会被谁听了去,这才挠着后脑勺,轻声嘿嘿笑:“成王殿下本不肯来的,觉得会让人笑话他胆小,落了殿下威风。林大人那时忙得很,哪有心思哄,直接叫人给绑了扔马车里来的。”
  贺渊垂眸掩住幸灾乐祸,握拳抵唇轻咳两声:“难怪殿下昨日气得当众宣布,与林大人恩断义绝。”
  他在下属面前素来威严端肃,正气得很,以往偶尔板着脸憋点坏水挑些无伤大雅的事,过后也没人疑心到他头上过。
  孙青是个老实性子,一听就觉仿佛有些严重。赶忙敛笑正色:“都‘当众’宣布了,这恐怕是真气狠了。那依您看,这事该不该报林大人知晓啊?”
  贺渊抿唇垂眸,做为难踌躇状。
  孙青想了又想:“我觉着还是报吧?这案子暂不知几时才能了结,也就说不准成王殿下哪日才能回城。若时间久了,殿下当真记了林大人的仇,这往后夫妇俩怕是……”
  “嗯,你顾虑得也对。就算林大人不得空来见殿下,能便笺信纸写几句安抚解释,想来也是好的。”贺渊一副“还是你考虑周到”的赞许眼神,不动声色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贺渊对上官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别看林秋霞平常和和气气,凡事好说好商量,但终究是戎马出身的高阶武官,忙起正事时也是个吃铁吐火的暴脾气,这时候怕是不耐烦哄那作精夫婿的。
  嘿嘿嘿。
  虽说赵昂与赵荞那事是年少时有口无心之言,但贺渊还是要为五岁的小阿荞报这仇。
  他知道,如今的阿荞虽已不需要,但五岁时的阿荞定然在心里幻想过,有人突然出现来帮她出这个头。
  站在空无一人的山间道旁,贺渊转头看向昨夜的“案发现场”,俊朗面颊被朝霞染红,伸出食指按住自己赧然浅笑的薄唇。
  于公,圣谕命他上泉山,本就是要他护着她的。
  于私,昨夜她都对他“这样那样”了……
  昨晚的泉山夜月和鸟兽虫蚁都是见证,反正他就是她的人了。
  现在,眼下,将来。他会一直护着她的。
  *****
  赵荞巳时才醒。
  在阮结香的搀扶下靠坐在床头,揉着额角呆滞醒神。
  接过阮结香递来的温热蜜水连饮两口后,昨夜发酒疯的种种记忆便如潮水般纷涌而至。
  虽从成王别业出来之后的记忆便不太完整,只是些零碎画面,可其中最清晰的,全是那些让她羞耻到狂咬被角的一幕幕!
  说真的,她宁愿自己发酒疯时愚蠢地吐口水泡泡,也不希望是昨夜那样。
  拉着贺渊蹲在地上,要他用“像读奏折一样”的语气对群蚂蚁说,阿荞又聪明又厉害;
  逼得他无奈上树抓了只鸟下来,又说一遍;
  伸出两根手指,告诉他“你可以要一个奖励”;
  然后变成,竖中指。
  到了最后,她发誓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只是想从贺渊怀里拿回自己的小狐狸坠子。谁知竟……
  尴尬到头发都快竖起来的赵荞倒吸一口凉气,没防备却将自己呛得咳红了脸。
  她猛地缩回去躺下,扯了薄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
  “二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呛着了别急着躺啊……蒙头做什么,大热天的……”
  阮结香手忙脚乱,替她拍背顺气,又要替她将被子扯开免她闷中暑了。
  被中的赵荞死死压着被子不露脸:“不要管我,咳咳咳……今日不出门,谁也不见。”
  昨夜赵昂请的酒叫“摘星酿”。
  望文生义可知,那酒喝多了的人容易内心膨胀,总觉自己气势磅礴到差一点就能上天——
  可怜贺渊就那么猝不及防被她扑在山道旁的树下。若不是有些事她还不会,真是差一点就“贺渊”变“贺天”。
  想起那一幕幕,赵荞满面通红,羞耻绝望地哀哀低吟,咬着被角使劲捶床。
  她忽然觉得,自己最好一辈子别回城,就在泉山静静腐烂吧。
  昨夜那个将贺渊扑倒在地,又亲又摸又扯人腰带的无耻流氓,可真是个路过赵姓宗庙门口都该以袖遮面的小败类啊。


第64章 
  虽京中许多人都说“赵二姑娘行事做派类乎泼皮小流氓”,赵荞对此也不否认; 但再怎么“类乎”; 那也只是“像”而已。
  到底不是真的小流氓; 是非对错还是有数的,基本的知耻之心也还是有的。
  哪怕是醉酒失态之故,但昨夜将贺渊扑在幕天席地下“这样那样”的禽兽之举; 确是她本人做出来的; 这事半点推脱不得。
  但有些时候吧; 心里知道是非对错是一回事,要立刻坦然面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心慌意乱、羞耻难当的赵荞暂无勇气面对贺渊,更没想好这事要怎么给人“交代”,只能先在房中躲着。
  虽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能躲一时算一时; 总得先缓过这阵尴尬不是?
  于是也不肯下楼吃饭,推说“宿醉头疼四肢无力”,叫阮结香去厨房替她端来。
  阮结香下楼时; 就见中庆正抱着堆衣衫,在贺渊跟前蔫头耷脑,一副极力争辩却又不敢太大声的委屈样。
  “七爷您别唬人,这事我怎么能记岔了?再说,若是没有腰带,难不成您昨日……”
  阮结香无措地站在楼梯口,一时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行礼问安; 打断别人谈话总是不太礼貌。
  好在贺渊举目望了过来,继而板着冷脸红着耳廓打断了中庆的话:“闭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一副“我是爷我说了就算”的独断。中庆只好垂脸抿唇,没再说话。
  阮结香这才上前行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贺大人安好。”
  贺渊颔首,淡声道:“二姑娘可醒了?”
  “回贺大人,巳时就醒了。只是宿醉头疼,人也疲乏,说今日就在房中歇着不去哪里。她说,贺大人在吃喝用度上如有什么吩咐,同别业管事刘叔说一声就行。若您不嫌热,水趣园的各处温泉都可消遣;倘是觉得无趣,大书房里也有许多书册。总之诸事自便就是。”
  “她连饭也不肯吃?”贺渊眉心微蹙。
  阮结香忙道:“要吃的。让给她端到房里。”
  贺渊这才放下心来:“好。那我去书房坐坐,若有什么事就到书房找我。”
  *****
  中庆抱着的衣衫是贺渊昨日穿的那身,自是换下来要拿去洗。浆洗房就在后院,与厨房顺半截路,他便与阮结香一道走进回廊里。
  阮结香见他委屈垂着眉眼,恹恹无神,便含笑关切:“怎么一大清早就被你家七爷训得蔫头耷脑?莫非是有什么事疏忽了?”
  中庆不忿地撇了撇嘴,做贼般左顾右盼,没见有自家七爷的身影,这才压着嗓对阮结香诉苦。
  “七爷昨夜陪你们二姑娘过成王殿下那边去喝酒,八成摸黑回来时醉得跌了跤。你瞧这,换下来的外袍背后沾这么多泥印子!”
  他激动地拍了拍怀中抱着的衣衫,有只衣袖便垂了下来。
  阮结香想了想:“没有吧?昨夜是我们二姑娘醉得厉害。贺大人扶着她回来将人交给我时,我瞧着贺大人分明是清醒的。”
  “咳,我们七爷很能撑的,醉了也能装出一副什么事没有的样子唬人。”中庆将那衣袖捞回怀中,又接着道:“我早起去七爷房里收拾,见他自己沐浴过将衣衫换好了,就说把这些拿下来洗。衣衫都搭在架子上,偏就没见腰带。我琢磨着八成是他醉太厉害,换衫时不知随手将腰带塞哪里去了,便想在房中四下找找。”
  不明所以的阮结香点点头:“然后呢?”
  “他拦着不让找,将我赶出来就算了,还冷着脸骗人说我记岔了,昨日根本就没给他配腰带!你说这怎么可能?谁备衣衫能忘了配腰带?”中庆忿忿哼声,小声嘀咕,“净会睁眼说瞎话,难不成他昨日是袒胸露膛陪着赵二姑娘过成王殿下那头的啊?”
  回想赵荞早上醒过来后的种种异常,呆呆坐着面红耳赤、薅着头发在床上翻来滚去、恼羞成怒般叽叽咕咕自言自语,再结合中庆所言,阮结香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又实在不敢相信。
  偏这时中庆才后知后觉地问:“咦,对了,你来评评理!既昨夜七爷扶着赵二姑娘回来是将人交给你的,你那时瞧他是有腰带的吧?”
  “或许,有吧?”阮结香笑得尴尬,“天那样黑,我没留意。况且我也没道理无事盯着贺大人的腰看,是吧?”
  这她倒没说假话。那时赵荞醉得都站不稳了,却还手舞足蹈哼哼唧唧,她忙着扶人回去洗漱安置,当真没顾上留心贺渊的穿着。
  “也对,”中庆讪讪皱了皱鼻子,嘟嘟囔囔,“哎哟我可真是没处说理去,就这么冤死我吧。指不定拿腰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藏起来或者毁尸灭迹!怪了,拿根腰带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阮结香不敢接话,只能干笑几声,赶忙往厨房去了。
  拿根腰带自然做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怕是有谁对贺大人那根腰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天爷哟,她家二姑娘这把可出息了,造了个大孽。
  *****
  赵荞坐在房中小圆桌,安安静静低头吃着清粥小菜,仪态是难得的娴静端方,简直规矩过头。
  待她进餐结束,阮结香将净手的巾子呈上,语带试探:“先前我下楼时遇见贺大人了。”
  一听到“贺大人”,赵荞显然更尴尬,猝不及防就涨红了脸,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咳咳,他没……咳,他说什么了吗?”赵荞那个心虚啊,那个紧张啊。
  她实在有些怕贺渊提出要见她“讨个说法”。到这会儿她还满脑子乱哄哄,话都讲不利索,这能说什么?
  但她也知道,若贺渊强行要见,逼急了抬脚一踹门就进来了,谁也拦不住。
  阮结香一面替她拍背顺气,一面若无其事地应道:“我按您吩咐请他自便,他只说去书房看看,旁的就没什么了。”
  “哦。这样啊。”赵荞虽是舒了一口气,心情却很复杂。
  真是奇怪,之前不要脸不要皮,拿在松原时的那点事牵强附会非要她负责。昨夜真吃了大亏,倒反而闷不吭声了?
  阮结香偷偷觑她一眼,忍着笑:“我下去时贺大人正训着中庆呢。您说怪不怪?中庆早上去贺大人房中收拾,将他昨夜换下的衣衫拿去洗,偏就不见了腰带。贺大人说中庆记岔了,昨日根本就没给配腰带。这怎么能够?昨儿傍晚他同您一道过成王殿下那头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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