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天作不合 >

第51部分

天作不合-第51部分

小说: 天作不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昨儿傍晚他同您一道过成王殿下那头去之前,我虽没细看,却也没觉着他衣衫不整啊。诶,对了,您昨夜与他一道的,想是知道那腰带……”
  “成王兄!”赵荞猛地扬声打断她,随即就渐渐弱声,“许是成王兄喝醉后给他……扯断了……吧?”
  “不得了,成王殿下竟还有扯男子腰带的嗜好?”
  赵荞本就心虚,阮结香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胡说八道,她浑身上下立刻炸开一种“禽兽被扒皮”的羞耻感,猛地反身扑回床上去,嗷嗷叫着又开始捶床。
  “求求你不要再提‘腰带’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喝醉!更没想到自己喝醉后能流氓成那德行啊!”
  *****
  赵荞万万没料到,贺渊竟当真就在书房里待了一整日,半句都没向谁提过要见她的事。
  “中午独自到饭厅用了饭,过后又找管事刘叔要了笔墨纸砚。还借了三公子放在这里的一套规尺之类,就又关进书房了,”阮结香细细禀了贺渊今日行踪,想了想又补充道,“哦,还叫中庆煮过茶送进去。中庆偷偷跟我说,瞟见贺大人取了三公子之前写的匠作手札,似乎在照上面的图文学着做什么东西。”
  赵荞两指频频捏着自己的下唇,看了看窗外的黄昏天色,疑惑嘀咕:“难不成他要学老三,自己造一门火炮?”
  她依稀能想起,昨夜自己指着对面坡上那片桃花林,对他说过几句陈年旧事。
  ——那年我大哥让人在那里给我嫂子放过“兔子烟花”,用老三工坊做的火炮放的,可好看了!
  当初她大哥赵澈为了哄她嫂子徐静书高兴,曾不吝重金,让老三赵渭将改造过的小型火炮拖上来,在那桃花林跟前放特制的“兔子烟花”。
  “兔子”是赵澈对徐静书的爱称,那是他们夫妻间柔软的小亲昵。那些火炮虽是老三赵渭带着人在工坊特地赶制的,图样却是赵澈亲手画好。
  赵荞既出身信王府,自幼也没缺过什么。再加上有个精于匠作的三弟,可以说,许多奇巧新鲜的物什,她比陛下与帝君都还先见着、摸着,也就很少稀罕什么,更不太会羡慕别人的东西。
  但那夜她仰头看着星空下接连炸开的兔子形状,看着兄长送给嫂子那份当世独一无二的礼物,心里是羡慕的。
  那年她还没满十六,小姑娘心思难免会触景生出些许绮丽憧憬。也偷偷想过,不知将来自己会遇到怎样一个男子,对方会不会像大哥待嫂子那样,时时将她放在心上?即便什么都不说,对方也能及时知她喜乐哀愁,在她难过失落时愿花心思细细哄到开怀?
  后来遇到贺渊,及至与他定情,赵荞也就没什么想法了。
  贺渊倒是时时哄着让着的,可他那能送银票给人当生辰礼的性子,想也知哄起人来是个什么路数。
  其实她也没觉哪里不好,既这人入了她眼底、进了她心上,是什么样都好,倒没任性强求一定要让他如何。
  只是昔年少女情怀注定落空,多少有点说不出口的遗憾吧。
  “这人傻的么?老三工坊能做的东西,少府匠作司都做不出来,”赵荞笑着摇了摇头,“眼下老三带着工坊的人离京许久,他就算照着老三的手札画出图样,那也做不出来花儿来啊。”
  话虽如此,其实她有些好奇,不知贺渊是想给她画个什么图样的烟花?
  “他这会儿,还在书房吗?”
  “没,申时一过就吃了饭,说是歇了两日没练武,想找巡山的北军过过招,就独自出去了。”
  “哦,”赵荞站起身来,不大自在地捋捋裙摆,“我在房中闷了整日也憋得慌,你别跟着,我任意走走。”
  做贼似地一路躲着人蹿进书房,关上房门的瞬间,赵荞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地深吸一口气。
  她倒要瞧一下贺渊画的是个什么烟花图样。
  若那家伙当真蠢到照葫芦画瓢,也画许多兔子……
  “那我宁愿冒着被万人唾弃的风险,对他始乱终弃。哼哼哼。”
  毕竟她大哥说过,挑伴侣该以聪明的为佳,不然将来可能会生出傻孩子。


第65章 
  书桌上收拾得很整齐,那套规尺工工整整原样放回了木匣子里; 没用完的空白纸张垒好放在桌上; 赵渭那本匠作手札也在书架上待着——
  并没有瞧见任何画好的图样。
  赵荞疑惑地捏着耳垂; 自言自语:“莫非还贴身带走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不太可能。毕竟阮结香提过,说贺渊出去找巡山的北军过招了; 那带在身上也不方便的。
  这里的桌案没有抽屉的; 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瞧见; 确实没看到有什么图样。
  于是她去书柜一通胡乱翻,却还是没找着,只能泄气地跺着脚到书桌后坐下,略感气闷。
  此时太阳还没落山,夕阳余晖透窗而入,将桌上那叠寻常的空白纸张上洒了金; 瞧着竟有几分华丽底色。
  赵荞百无聊赖地伸出两指捏住那叠纸的边沿,边走神边一张张拨着玩。
  没多会儿,她就赫然发现最底下那张纸上是画着东西的。
  怀着莫名的惊喜与忐忑; 她笑弯了眉眼,小心翼翼将那张纸抽出来,然后……
  笑容渐渐消失。
  甜蜜而惊喜的烟花?不必了,她这辈子都不想要了。
  赵荞一把将那张纸捏成团,咬牙捶桌:“贺渊你个……混账王八蛋!”
  只有混账王八蛋,才会想出画“一根断掉的腰带”做烟花图样这种惨绝人寰的主意!他这是分明是想让她羞耻到当场暴毙!
  *****
  泉山防务由执金吾名下北军及皇城司卫戍共担,日夜轮流巡山; 每日黄昏时分两部派驻此地的人就会完成交接。
  近来都是皇城司巡夜,刚交接完无事一身轻的北军小武卒慕映琸正要与同袍们回山下营地,就与贺渊迎面碰上。
  慕映琸是执金吾慕随的幼子,今年才刚十五。慕随有意让他好生历练,便叫他从小武卒做起。
  可怜他年后才通过了北军武卒考核,实在谈不上什么资历,自是分到在泉山驻守巡防的苦活。
  慕随能教出帝君苏放与信王赵澈两个徒弟,自不是等闲之辈。慕家又是打从前朝起就积淀数百年的世家名门,家风传承素来周正,慕映琸虽自小被养得精细,却并不骄纵,虽也叫苦却还是乐呵呵的。
  贺渊倒也没什么过场废话,简单武官礼后,直截了当:“慕映琸,来打一架,你若输了,就连夜替我跑腿送封信回城。应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约架,慕映琸跃跃欲试:“若我赢了呢?”
  “恕我直言,”贺渊冷漠且耿直,“你赢不了。”
  被人看得扁扁的,慕映琸不服了,将长戈丢给同袍,撸袖子开打。
  没走出五招,他就脸色苍白地倒退数步,惊魂未定地拍胸喘气:“你你你……寻常过招而已,怎么上来就招招致命?”
  倒不是他弱,实在是贺渊出手向来是一招制敌,他能接五招已很令人惊讶。
  贺渊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他:“有劳了。”
  慕映琸忧郁地接过信函,与他并肩往山下去,不忿地叽叽咕咕,言语攻讦:“贺大人我跟你讲,你这样,信不信往后没有姑娘愿意要你的?赵二姑娘也不要你,哼。”
  “狗嘴吐不出象牙,”贺渊咬牙冷笑,抬手就掐住他的后颈,“我哪样?”
  “我大姐说的,如今京中各家姑娘都养得愈发身娇体贵,若是男儿太粗鲁,她们都不喜欢!所以家里才不让我练太横的功夫,”他嘿嘿一笑,压低嗓,“赵二姑娘也娇贵,你一不留神,怕是能将人碰碎了。”
  贺渊抬掌在他头顶一削:“给我住脑。若敢想什么污七八糟的画面,将你掐头去尾扔澜沧江里去。”
  信这小鬼头的胡说八道!昨夜那样……也没碎。哼。
  “我哪污七……”慕映琸被他那莫名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我什么都没想。倒是贺大人您,想什么想得脸都要滴血了。”
  他还是太年轻,不懂“看破不说破”的保命之道。毫无疑问被按住一顿揍。
  血气方刚的男儿之间,交情大约就是越打越亲近的。
  接连挨了两顿收拾,慕映琸并没有多消停,反倒扬起手中信函,气息不稳地笑问:“贺大人,您这是什么事这样十万火急?非得连夜传信回去给贺大将军不可?若我没记错,今早内卫的孙青才上来向你通禀过城中消息,下一次就是两日后。竟就两日也等不得,啧啧。”
  贺渊冷漠斜睨他,摆明了不想多说:“既是家书,自是私事。”
  “我听说您是领圣谕随赵二姑娘上来,以便近身护着她,那您在泉山的一应行事都该是公务才对啊!”慕映琸人小鬼大,机灵得很,挑着眉梢嘿嘿坏笑,“您这般含糊其辞难以自圆其说,实在可疑。我职责所在,需得拆开验看。”
  “你若不怕被我当场戳瞎双眼,那你就拆。”贺渊轻哼。
  慕映琸撇了撇嘴,好半晌才嘀咕道:“那你不怕我半道上偷偷拆了?”
  “信是需交到我堂兄手上的,”贺渊难得露出点近乎怜爱的笑意,“若不怕被他当场一掌拍吐血,尽管拆。”
  他堂兄乃柱国鹰扬大将军,总领各州军府事务的人,平素里经手的信函全是军务机密,对信函这东西自有着非常人可比的警惕与细致。信函有没有被人拆过,他怎会看不出来?
  哪怕只是家书,一旦察觉被人动过手脚,他第一时间里绝对手比脑子快,当场将人当细作处置都不是没可能的。
  “沣南贺氏,一门暴徒!”慕映琸边喊边跑,“你这样是很容易孤单终老的!”
  触人眉头的小混球!
  若不是后头还跟着一队北军的人,贺渊怕是早已箭步上去将他摁头种土里了。
  *****
  赵荞站在别业门前小径入口处的重瓣叠色。五月梅下,打算等贺渊回来与他算账。
  慕映琸逃命似地从山上跑下来,瞥见她时也没停步,只是笑着喊道:“赵二姑娘,你要擦亮眼睛!贺大人他……”
  “慕映琸,你就直说你想怎么死。”
  贺渊人未到声先至,吓得慕映琸一溜烟跑出道残影来。
  赵荞茫然地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又转头望向气势凛凛而来的贺渊。
  这般凌厉外显、充满攻击野性的贺渊并不常见。
  含黛远山做衬,落霞溶溶为饰,颀硕昂藏的身影大步流星渐行渐近,凌厉雄浑的气势与剑眉星目的英朗毫不违和,竟是这天地间最夺人眼目的所在。
  赵荞看得有些失神,心下砰砰乱跳,蓦地就红了脸。
  那股等着兴师问罪的火气瞬时退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猝不及防从尾椎处蹿起,直冲天灵盖。
  她狼狈倒退两步,背靠着身后树干。腿软,这就很尴尬了。
  贺渊奔到她面前时已收了先前那般气势,扶住她肩头的动作笨拙又轻柔,叫人心颤。
  赵荞蓦地想起年少时在広严寺听外域来的黑脸大和尚讲的那个故事,猛虎细嗅蔷薇。
  当初不懂的其中禅意,此刻忽然就有了具象的顿悟。
  贺渊不明所以,带着几分关切几分急恼,轻声道:“歇了整日,宿醉还没过?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了。”
  “不,不喝了,”赵荞使劲清了清嗓子,稳住那股从心尖渗进嗓音里的颤,“这辈子再不喝了,我发誓。”
  贺渊稍愣片刻,缓缓抿住勾起的唇角,露出右颊的浅浅梨涡。
  “这个誓不算,换一个。”
  “为什么不算?”赵荞满头雾水。
  “新婚之夜的合卺酒,总还是得你亲自喝的。”贺渊闷笑出声,耳廓的火烫渐蔓延至脖颈。
  赵荞猛地从魔障中清醒过来,跳脚往他肩头就是一拳:“关你屁事!我新婚之夜有你什么相干?!你你你还是先说清楚画那腰带是几个意思吧你!”
  “竟偷看?”贺渊并未闪躲,红着脸噙笑不动如山,受下她这恼羞成怒的一顿粉拳,“没什么意思,画下来以防万一。虽我将‘罪证’藏得很隐秘,可是阿荞最聪明,若你使出我拒绝不了的法子将‘罪证’骗走,然后‘拎起腰带不认账’,那我至少还能拿着画下来的‘罪证影像’,上都御史府击鼓鸣冤。”
  贺大人向来是谋定而后动的。周全。讲究。
  原来没要花烟花图样啊?赵荞心里涌上淡淡失落。
  不想被他看破她自作多情地误会了些事,她抬掌照他脑门一拍,凶巴巴转移话题:“鸣你个头!你哪里冤了?!我越想越觉不对劲,昨夜就算我酒后……那什么,若你殊死抵抗,就根本吃不了亏!”
  “我抵抗了,真的,”贺渊无辜轻笑,“我提醒了你别乱来的。奈何你天生反骨,醉酒后尤其任性,越说不能做的事越要试试。说哪里不能亲,你偏要……”
  “闭嘴不用复述细节我并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谢谢你!!”
  赵荞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她就记得对他亲来摸去,然后扯了他腰带。之后还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以及怎么被送回去的,她全没印象了。
  此刻瞧着他的神情也辨不出他话中真假,羞耻到已然快要失去理智的赵荞只能爆红着脸,强词夺理:“我是说,殊死抵抗!你轻飘飘说一句,那也能算?!”
  贺渊低下头去,笑得肩膀直抖:“你说得对。确实不能算是‘殊死抵抗’。大概更像是,欲拒还迎。”
  哦不对,他根本也没想拒的。
  心上姑娘将他扑倒在地,悍然扯掉他腰带,拉开他衣襟,流氓至极一路从他的唇吻到喉结……
  殊死抵抗什么的,他实在是做不到。
  能忍住没有积极主动“为敌军带路”,束手躺平任由蹂。。躏,根本已经是心志坚毅非常人可及的铮铮铁骨了呢。


第66章 
  此刻的贺渊着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原以为,赵荞酒醒后就不会记得昨夜之事; 又或者明明记得却装傻充愣。
  可她显然是特地在这里等他; 还刚一照面就提“画腰带”的事; 半点没要逃避昨夜种种。
  细想想,其实她的性情一惯如此。无关痛痒的小事上或许会泼皮耍赖、嘴硬推诿,大事上通常是敢作敢当。
  贺渊喜出望外之余; 话赶话地就沉溺于逗她窘迫羞恼的乐趣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