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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定妃-第15部分

小说: 定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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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通贵人那首曲子是安贵人偷学的,已是为两位贵人积了福德。小主的心意行露怎会不明白?还请小主放心,行露定会守口如瓶。”
  她顿了顿,有些吞吐起来:“只不过奴婢还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我俯下身,恭敬地行了礼,说道:“自今日之后,含陌不再当姑姑是外人,只望姑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论前事如何,宫中妃嫔进了宫便永远都是皇上的女人,前程往事应断当断。”
  我虽有些赧然,但也知她是为我好,点点头,表示知晓。
  行露浅笑了笑,继续说到:“若欲利人,必先利己。”她见我面露惊异,神色有些赧然,道:“行露知道这句话有些市侩,不过小主若想在后宫中保持本性不变,首先得使自身强大才有能力顾及他人。否则便是损人不利己,于人于己都是无益的。”
  “姑姑是说要得蒙圣宠么?”
  行露摇摇头,否定道:“得蒙圣宠只是第一步而已,当今皇上仁义、泽被后宫。每位主子都会荣享龙恩,但不是每位都能长宠不衰。如今后宫中就属荣贵人最受宠,先后为圣上诞下了五位儿女,现下又有了身孕。小主可多去储秀宫走动走动。”
作者有话要说:  

  ☆、琴心

  我生性喜动,便是入了宫,也时常会在院子里走动一二,现下让我揣着某种目的去接近荣贵人,倒有些刻意,似是去溜须拍马的。
  我思来想去,自觉好似利人也不行,利己也不行,索性用了饭早些躺下,免得思量太多头疼。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景阳殿那边又传来紫歌的歌声。不知是否因她连着三日里都将这首歌演绎了一番,惹得我从“感同身受”变成了“欣赏”,只觉得今日的歌声格外婉转轻灵。
  我虽略有些奇怪昨日后宫里竟然风平浪静,也不像玉桐说的那般有人来找麻烦,但到底还是多了份小心。
  紫歌今日里穿了件藕荷色的素长褂,仅系了一条绣有珊瑚色莲花的白色龙华,衣着简单却将她衬托得更是超凡脱俗。头上的倭堕髻①已作了改良,绾了四分发、披了六分发,盈盈楚楚、令人生怜。眉也重描了早已不时兴的“愁眉”。②
  她倚靠景阳殿右耳室的炕柜,怀抱琵琶,莞雅绰约,真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③
  疏影进屋来,将床头的梨花木高低茶几上的茶杯的水倒入旁边的荷芍花盆,又续了水,留给我夜里渴了喝。
  我合上窗,回到床边,问道:“这都唱了第几轮了,皇上还没来么?”
  疏影摇了摇头:“都第三轮了。”
  “唉,”我叹口气,静了会儿心,对疏影嘱咐道:“你叫房里的人今夜里别乱跑,早点儿歇着。记得把廊上的门给下了,倚书房和古鉴斋的门窗都关了么?”
  “姑姑已经安排妥当了。小姐还有什么事儿么?”疏影抬手挽住床帘,见我摆手便将茜纱帐放下来。
  我静躺在床上,聆听窗外的《越人歌》唱至第五遍未完,声音戛然而止。
  许久的一段时间里,整个景阳宫如同一座名副其实的冷宫,寂静无声。淡下心来,那秋风钻进窗棂间的缝隙声也如此温柔如水,如同夏日里的河水,有些绵凉地从指尖淌过。
  我开始想念一百天前的那些日子,那些月光也如秋风般、如河水般的日子。回忆是如此美好,可也如此残酷。我害怕变成玉桐那般,即便曾经有那么多的快乐,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便可以随意抹杀掉曾经的相知、相惜。
  我甚至不用提及容若哥哥的名字,玉桐惜缅龙宠的神情已教容若的思念变得一文不值。她根本不知也永远不会知道容若大婚时的颓唐,承载对这个世界最具敏感的诗意的双眼饱含着的无奈和忧郁。
  如若隆禧对我也有那般的深情,如若我有玉桐这般如此好命能有一位一心记挂我的人,这劳什子的皇宫、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全都不稀罕!
  可惜隆禧不明白,他永远都不会明白,我那般诅咒他的恶毒下有颗多中意他的心。
  ①倭堕髻:汉代流行发饰之一。汉乐府《陌上桑》有“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描述罗敷之美。人教版初中必背课文,不赘述。
  ②愁眉:流行于东汉后期的一种妇女眉式,相传为东汉梁翼之妻所创。其状细长而弯曲,眉头紧锁,两稍下垂,形似哭泣。
  ③出自白居易《琵琶行》,全诗过长,故不在此赘述。
作者有话要说:  

  ☆、坦诚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才乏极合了眼。这一睡到了午后,连同午歇也一并睡过去了。
  屋外的说话声隐隐约约,我睁了眼,抡手摸了摸后背,早已被汗给湿透,粘在皮肤上。
  “小主还未起身,且请安贵人稍待片刻,奴婢这就去通报一声。”行露言毕,人影儿已经投上了门纱。
  “不必了,我且等你家小主起了再来。讨扰了。”
  许是唱了一宿的歌,紫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
  “姑姑!”我在屋里唤了一声。早已候在屋子里的疏影去下衣架上的披风给我罩上。我走了几步发觉后背还是有些湿热,又将披风扯下。
  “小主起了。”行露小心地推开一道缝,见我已坐在六方桌旁,便推开门,向紫歌说道:“安贵人请进屋。”
  我站起身来,向她行了礼道了吉祥,她身后的采蘩已将托盘搁置在了桌上。
  采蘩笑道:“这是贵人今儿个得的赏赐,贵人惦记着小主,分了近半过来同小主享用。”
  紫歌见我并不去关注那些物什,对采蘩挥挥手示意她退下。我瞧她眼神闪烁,似有些欲言又止。我会意,也叫疏影将这些东西收好顺去捧两杯茶来。
  紫歌今日穿得十分正式,暗线祥云纹的桃红底旗装衬得她脸上水色极好,大拉翅中的那朵胭脂色牡丹同旗装相得益彰,纯白色的龙华又中和了这两种红色之中的俗气。兴许对于紫歌这样得天独厚得人才来说,浓妆淡抹总是相宜的。
  “含陌,我是特意来致谢的。”她顿下,抬起湖水般澄澈的双眼打量着我,见我只笑不语,赧赧低头,说道:“这份荣宠有你的功劳,我想这些赏赐仅不够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若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需告知我一声,我定当全力相报。”
  “含陌不明白。”我眄视了眼窗纱上的影子,朗声说道。
  紫歌见我抬高声音,神情有些慌乱,赶忙抑低声音道:“我是说那首歌。”
  我笑了笑,平常声道:“紫姐姐这样说便见外了。紫姐姐还记得当初进宫我就说紫姐姐一定会蒙受圣宠的话么?论相貌,紫姐姐已是后宫翘楚;论艺技,紫姐姐的一首《蒹葭》亦是技惊四座。就算紫姐姐昨晚奏的是其它的曲子也一样会受宠。又有含陌什么功劳呢?都是姐姐命中注定应该得到圣上眷顾的。”
  紫歌沉默了片刻,注视我道:“你真不怨我?”
  “我何故要怨你?原是你聪慧,听我一遍《越人歌》亦能过耳不忘。我随口唱的曲子能换来这么些好东西,我还要谢谢你才是。若要怨你,岂不是以怨报德?”
  紫歌听我说来虽坦然了些,可还是扭捏。我便顽笑道:“姐姐可不知道,这几日天穹宝殿的元宝蜡烛味儿有多重,我每日都巴望着姐姐清唱一首以解胸中郁闷。姐姐若是觉得那些宝贝不够了,含陌还请姐姐帮个小忙。”
  听我求助,紫歌稍微能过意得去了,但听闻我只需她向内务府讨一根葡萄绿藤,又以为我在顽笑,十分不确定的问道:“就……就这个吗?” 
  “对呀!上次通贵人过来带了两盆花我还嫌少,姐姐若是要报恩,多多帮妹妹弄些花草来,妹妹才是感激不尽呢!”我说着,作合十状求她。
  “通贵人……你同她熟络吗?”紫歌顿了下,似乎觉得这话问得欠妥,解释说:“我瞧她有时会过来你这边坐坐,想必早就相识了吧?”
  “那倒不是。”我见自己说溜了嘴,怕她察觉到什么,忙诹了个谎,说道:“只是上次同诸位贵人游御花园,见她同乌常在让几位贵人弄得有些尴尬,我说了两句话,可能让她觉得贴心吧。”
  “想不到你还有这番侠义之心,真好。”紫歌感慨万千,握住我的双手。她今日里画的新月眉原是清丽妩媚的,现下看上去却有比昨日还多的忧愁:“这些日子我们交流虽不多,也是你住你的倚书房、我居我的景阳殿,但我知你不是个贪慕虚荣之人。我有许多话想对人说,可宫中危险重重,一招不慎、粉身碎骨。我也明白从我踏入后宫中那刻起,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现在已经受宠了,不必担心。”
  “受宠有何用。”紫歌长叹一声。我想起前几日行露说的话,倒同紫歌的口气有些异曲同工,不由得“扑哧”笑道:“你呀,还未受宠便惦着受宠,受了宠又说无用,那到底是受宠好还是不受宠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坦诚

  紫歌教我笑得有些坐不住,嗔道:“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还笑?那倒问问你,你难道就不想同皇上亲近?”
  我惙惙不语,目光怅然越过她颈旁的金葫芦耳坠。实金造的耳坠甚沉,但也易随人举动而摇曳,仿佛女子便因此生辉。我不记得是不是同皇帝相遇时头上也有这样能令人栩栩生辉的步摇,怎么凭借我这般不及紫歌万一的相貌也能令他记忆深刻?我不下百次地琢磨过隆禧的话,可我始终记不起来我曾遇见过这样一个人。
  我只明白,那一眼,已使我同隆禧相隔万年。这一生,我愿亲近的人早已无法亲近了。
  “含陌,你在想什么?”紫歌见我静默,捻起绢子在我手背上拂过。
  我撇撇嘴,顽笑道:“我在想若是我说想的话,你怎么办。”
  “我自是替你高兴了。若是你愿意,我可替你在圣上跟前美言,这样也省了你多多在这景阳宫耗费青春,也算是我报了你的恩情。”
  我轻笑了两声,对她说道:“这屋子呆久便闷了,紫姐姐你且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可好?”
  她想要拒绝,可见我已经敞开门,廊下正候着一众下人,她也不便说些什么,讪笑了笑,同我在廊下走了一道。
  此时秋高气爽,天空蓝得如同一池平静的碧水,吹不出一些白花花的波纹。廊中的院子里,石板地儿染了夕阳橙黄的色彩,却是不同于夏日的惬意。
  我领她行至花盆前,对她似作无意地笑道:“紫姐姐你瞧这两盆花开得多俏。”
  “是的。可是……”紫歌点头附和,但还想劝说我。
  我打断她的话,又道:“可是谁又记得去年此时花开何样?谁又记得前年花开?巧的是,我还记得,家花同御花总是不一样的。”
  我斜睇一眼她,见她似乎仍是不得解,再说道:“紫姐姐,花同人是一样的,你看这盆粉芍开得端庄,却不及我去年见过的粉芍开得灿烂。即便人人都说御花总是美的,可在我眼里它再美也敌不过旧爱。”
  也是“旧爱”二字点醒了她,紫歌怔忪地望来,我笑着点点头,说道:“姐姐可别误解了,妹妹说的仅仅是这盆荷芍而已。”
  “当然,当然!”紫歌连忙答应道:“只是我少了你,势单力薄……”
  “怎会?经过昨夜之事,后宫中不知有多少人想同你亲近,只是姐姐不知道罢了。”
  “怎不知了,今早儿袁王二位就过来贺喜了,玉贵人同端贵人也过来了,倒是这两人一进来就十分不合的样子,在我景阳殿也不消停,闹得我心中不快。且老说些满汉一家之类的话,令人听着不满。”她拉过我的手,露出真挚的笑容:“你不要在意,你虽是满族人,可我却觉得你同她们是不一样的。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勉强。你只记得,若要我帮助,我仍在你身边。”
  “多谢姐姐怜悯。”我俯身屈膝,行了礼,送她走到右偏门间。她停下脚步,记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笑道:“日后不必将倚书房严防死守了,皇上说了以后会召我去乾清宫抚琴。”
  “恭喜姐姐了。”我祝贺道。乾清宫是当今皇帝处理日常政事的地方,为后三宫之首。听闻除了世祖的孝献皇后曾因圣宠一时能够自由出入乾清宫之外,还未曾有哪位妃嫔能获此殊荣。
  “紫姐姐!”我叫住她,低声道:“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宠高宠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训教

  康熙十六年,大年三十。
  皇帝已于三日前,晋封昭贵妃钮祜禄氏为皇后,怡妃佟佳氏为贵妃,僖贵人、安贵人、宜贵人、惠贵人、通贵人及早已不受恩宠的端贵人俱晋为嫔级。此时宫中一派祥和喜庆,都盼着热热闹闹地过新年。
  冬天的夜暗得特别早,刚过酉时一刻,天便全黑了。几天前落的雪一直未化,被下人踩得乱七八糟,垢成冰凌,一不小心就得打滑。松树到左边走廊廊柱牵的绳子上,雪还是下时的样子,覆盖了一整条黄色的草绳。葡萄藤爬了小半高,在冬天里只剩下光秃秃的藤干。我在廊下倚靠了一会儿,被疏影劝进了屋子里。
  行露身后领着小珠子他们抱了一堆扫尘日①送去辛者库的衣裳回来了,三人身上被未干的被褥衣物给沾湿。疏影连忙扯了件袄子给她披上,带她进屋里坐下,并让小珠子三人回屋去换身干衣裳。
  我点点头,催促三人道:“快去吧,别都受了寒了。”说罢,我将手炉塞进行露怀里:“快捂捂。”
  疏影将她搁下的一堆东西,理了理,怨道:“这都还没干呢。”
  行露低头回答:“崔嬷嬷说,扫尘日送去辛者库的衣裳太多了。”
  “怕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偏偏就我们这边的衣裳不用洗,好让她们去奉承其它宫的主子!”疏影气愤不已,说话也欠了分寸了。
  我喝住她,命她出去煮了姜汤,自己留下来安抚行露:“辛苦姑姑了,内里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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