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定妃 >

第3部分

定妃-第3部分

小说: 定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知自己说错了话,忙端茶喝了口。
  霎时茶间沉静了。
  “也不一定。说不住选上了呢?”坐在八仙桌对面的男子不紧不慢,“选上了,或许指派给了哪位皇子亲王。”
  打趣我呢?跟你小子熟吗?
  我向他睥睨,却收过我意想不到的一个笑容。
  我呆愣住。兰珠抬头说话才把这尴尬给化解了。
  “也是,说不定第一轮未晋,或是第二轮未晋也有可能。毕竟选秀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最后让皇上甄选,大可不必伤怀。”
  兰珠这一句是说给容若听的。
  我们接着聊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些城中之事。其间不知怎地聊到了三藩,却见那男子心事重重起来。
  “皇上刚下令撤藩三藩便招兵买马,可见是迟早要打仗的了。”容若摇了摇头。
  “可额驸吴应熊如何是好?他不是皇帝的妹婿吗?”我拨弄鬓角的头发,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容若,还好他没注意我头发发油了。
  话一出,席上沉默了半晌。
  男子原是滞住的双眼突然目光如炬。
  “容若兄,改日再约!”
  男子龙精虎猛,几步便下了楼,接着楼下一阵马鸣蹄掷,男子便消失在了街头。
  我抿口茶,从窗边走回来,笑道:“嘿,这小子是谁呀,这么猛的,赶去投胎呢!”
  兰珠盯了我一眼,颇有些无奈。倒是容若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的答案——
  “七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  

  ☆、邂逅

  回家后我便开始装病,谁来都不见。
  因为我在为我做过的蠢事而忏悔。
  我终于明白那时容若看我为什么是那种眼神了,失策,真是失策!
  先帝第七子,爱新觉罗隆禧。
  我真是放肆到皇帝家了!
  但过了不久,我便听闻京城戒严了,连给额驸府送货的小厮都要被从头到脚的搜查一遍。
  那日我正在平雪轩的院子里整理我爹从老家带来的麦麸草。这是一种十分小巧精致的植物,会开紫色的、如麦穗样的小花儿,等花开的时候,便会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我娘说这种花儿还能治疗风湿和湿疹,既能观赏也能入药。
  我把十盆麦麸草都清理出来,装进订做的一个木栏里一字排开,预备等到下次开花时便搁在窗外的石台上,风吹香送,别提多美了。
  就在我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爹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在我背后响起。
  “含、含陌……有、有、有……客、客人……”
  “爹,我说了我不见了,你帮我去推了吧。”
  “这、这这……可、可如何……是是是、好好……”
  “爹,说了不见了,你……怎么是你!”
  手握小花锄的我“哄”地一声站起来,吓得目瞪口呆。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令媛说。”
  “是、是是,下、下官明白。”
  “爹!爹!”我白喊了两句,我那没骨气的爹早一溜烟儿跑了。
  家门不幸啊!
  我哭丧着脸,空拿小花锄对着他。如果他敢图谋不轨,我就一花锄戳死他!
  “你怎地来我家?你来我家意欲何为!”
  倒出这些话我又后悔了。他是谁呀,他是皇子呀!我这口气……
  “鄙人特意前来致谢。”
  他没有生气,反而恭恭敬敬地作了揖更是吓得我两腿发软。见我警惕不减,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只雕合昏花的楠木红漆四方小椟出来。
  荆柯刺秦?
  我下意识退后几步,调整好语气、斜睨他:“致谢?为何致谢?”
  “多谢小姐的提点。”
  “我的提点?我提点你什么了?”我转念回想那夜的谈话,恍然大悟:“哦,你说关于额驸的?其实那天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必特意前来致谢。”
  他低头轻笑几声,打开木椟,将里面的物什递到我跟前。
  虽说我对首饰之类的东西并没多大的兴趣,可看到这支钗也不由得惊叹起这钗的做工用材。
  红黄蓝绿青白紫的宝石,还有晶莹通透的翡翠、碎珠、玛瑙,各取一颗嵌在发钗上,无一不是万中选一的宝贝。
  “这是‘万锦迎春’,于鄙人而言十分珍贵,赠于小姐了表谢意。”
  这还“了表谢意”?皇家的人果然有钱。
  可我林含陌是个爱财的人吗?回答是否定的。
  我果断拒绝了他的礼物:“我跟王爷并未相熟,王爷送此大礼小女子受之有愧,还请王爷收回。”
  他嘴角的笑兀地僵住,随之浅浅一笑:“小姐既如此说,那便改日再谈。”
作者有话要说:  

  ☆、邂逅

  隆禧前脚刚走,我爹后脚就颤颤巍巍地靠了过来。
  “他走了?”
  “嗯啊。”
  “跟你说了会儿话?”
  “嗯啊。”
  “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感激的话。”
  “感激?”
  “嗯……好。”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他眼底的笑意,心想我这个老爹真是实实在在的官场中人。
  过了几日整理好了麦麸草,想去叫易兰珠过来瞧瞧,听下人说去了渌水亭。
  澄清的天空,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碧海。灼热未退的日光晒得一路来的瓦片乌青乌青的。深绿的树叶缀着些红色和黄色的枯叶,别有一番滋味。
  渌水亭的湖面被秋风撩起徐徐微波,风吹帘动,兰珠的衣带翩跹,如一缕紫烟缭绕在容若身边。
  空中隐约传来檀香的气味。
  我在渌水亭十丈外的桐树下停住了脚步。
  亭中的一双璧人显然没有意识到我的来临。在外人看来,他们如此亲密。容若似乎诗兴大发,笔走龙蛇、尽情挥洒,兰珠在一旁磨墨。
  她的目光绻绻停留在他身上,显然忘记了随风而舞的衣带已经挂上了砚台、染了墨。
  我醒过神,转身离开。
  “容若兄!”
  我痛瞄不知何时在身后的隆禧一眼,不得不扭头向小步跑来的兰珠打过招呼。
  “七王爷。”
  兰珠缓缓侧身打千,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娴雅。
  “易小姐不必多礼,大家都是朋友,这样反而生疏了。”
  “王爷平易近人,能跟王爷做朋友实是有幸。”
  “呵呵”隆禧笑而不语,低头看向我。
  “呵呵呵呵,有幸,嗯嗯,有幸!”我随声附和,一抬脚“不小心”踩住他的脚尖。见他剑眉拧起,不由得大喜,一边暗劲压搓他的乌漆皂靴,一边作揖:“朋友啊朋友!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王爷乐不乐呀?”
  “容若久候了,我们快去吧。”兰珠装作没看见,依旧笑容满面走在前面引路。
  “你踩我脚了!”
  兰珠走开后,隆禧开始抗议了。
  “对不住。”我头也不回,甩了三个字给他。
  “你故意的!”
  “怎么可能呀!你是王爷呢,我哪敢得罪您呀!”看来姨娘的阴阳怪气已经潜移默化了。
  “你这样烦我?”
  “不,不是烦你,”我顿了顿身子,说道,“只是觉着你做人不诚。一、在茶楼你装清高,问你话儿不回;二、你是王爷、是皇子,居然诓我,隐瞒身份,害我出丑!三、你上次来我家,把我全家吓得不轻。”
  “原来如此,那我在此跟你正式道个歉。”
  “不用了,本姑娘受不起。”
  我挥挥手,头也不回。
  “我是认真的。”
  手臂突然被隆禧从后面抓住,然后一拽,我晃了晃身子。这次左脚是真的不小心踩了他。
  “呃……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你疼吗?”
  我缩回脚尖,抬头望向他。
  梧桐花在这个季节开得最好。一簇簇像小筒子一样,淡黄绿色的花朵偶尔会落下一两筒。
  我仰视梧桐花簌地掉落,打在他头顶。
  我凝望他头顶上的那朵花,抬起手。他双眼澄然一亮,竟没有躲开。
  “梧桐花……”我摘下来把玩手中,“甘平,归肺、肾经。清热解毒,创伤红肿。煎汤内服,一钱半。”
作者有话要说:  

  ☆、邂逅

  听到身后的轻吁,我自己也松口气。隆禧正经八百的时候,那双眸子太深邃了。
  我故意先他来到渌水亭,容若刚好作完一首词。
  重来丁酒,折尽风前柳。若问看花情绪,似当日,怎能够?
  休为西风瘦,痛饮频搔首。自古青蝇白璧,天已早安排就。
  “天早已安排就”。我知这是指玉桐入选贵人的事儿。
  从先帝的皇后、妃、夫人、淑仪、婉侍、柔婉、芳婉、贞容、慎容、勤侍、女官等位号,到现今皇后、皇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官女子,新帝登基后便一改前朝纷繁复杂的后宫体制,列出八等妃嫔。
  玉桐刚入宫便能获得皇上垂青、封为贵人,风头一时无二,更是纳喇家族的大喜事。
  “你看我这词写得如何?”容若灿然笑道,左手执杯饮尽,却嫌不够尽性,直接拎起银壶一饮而尽。
  自玉桐入宫,他便爱上了饮酒。可豪爽中却透着一股哀切。
  兰珠上前按住他的手腕,轻摇头:“容若,够了。”
  容若微怔,随即点头大笑:“是的,今日里不能再喝多了,否则又写不出东西来直接睡着了。来来,含陌你来看看!”
  他大约是忘了我已看过,晃着手臂向我伸来。我接过信笺,装作仔细品读的样子然后不住赞美。
  他听后更加开心,立即奋笔疾书又作一首:
  晚妆欲罢,更把纤眉临镜画。准待分明,和雨和烟两不胜。
  莫教星替,守取团圆终必遂。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
  越发伤情了。
  我对兰珠使了个眼神,同时在隆禧背后紧扯他辫子上的绛红紃子示意赶紧离开。
  容若醉眼中隐隐含泪。兰珠留下来陪他,我同隆禧先离开。原本打算就此回家的,可隆禧说想去小林寺,央我一起去品一种新茶。
  经不住对茗茶的爱好,我没骨气地尾随他去了东郊。
  寺中桃花早已落尽,只留下一棵浓翠依旧的古樟和一株金黄摇曳的银杏。
  正是半年前,在这里,古樟下的我终于知晓了容若的心事。现下我却有种物是人非之感。我已释然,可容若还沉溺在悲去的情怀中无法自拔。
  “含陌。”
  我瞪了他一眼:“跟你熟吗?请叫我林姑娘!”
  隆禧微怔,随即“嘿嘿”笑了两声:“不知林姑娘可有闲暇同小王品饮这‘笑春风’?”
  “笑春风?”我凑近石桌,白玉似通透的瓷杯中飘浮的几片浸透得几近白色的花瓣,不由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是桃花茶。”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①”我吟毕,小抿一口,满嘴的桃花清香,“亏得七王爷有如此雅兴,只是在这秋季里喝‘笑春风’倒有些时过境迁的味道了。”
  “那依小姐之意,是该明年三四月时,坐在春风里笑春风了?”见我露出肯定的笑容,他接着说,“不知小王是否有幸请林小姐在明年寺中桃花盛开之时相携游山?”
  ①唐崔护《题都城南庄》
作者有话要说:  

  ☆、邂逅

  我怔了一下,眼前闪过爹眼底的笑容,低头轻笑两声:“怕是没有空暇。”
  “还未到明年,小姐怎地就认定了?”
  “还未到明年,王爷也不能肯定小女就有空暇了啊。”
  “林小姐口齿伶俐,小王甘拜下风。”
  “王爷毛生①再世,小女自愧不如。”
  我笑道,同他一样端起茶杯又饮上。再多说,怕是更亲近了。
  “唔……”
  我正思索如何借口告辞,听得他突然痛哼,像是咬着舌头了。
  这白痴!喝茶都能咬舌头。
  “你没事吧?”看他眉头拧成八字,估计下嘴不轻。“你张开嘴,我给你看看,出血了没?”我从对面坐到他左边,以前容若哥哥一开心就会话多、一话多就容易咬着舌头。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有道理的。
  “舌头还在?”
  “在呀!”
  “足矣。”②
  “你痛成这样还笑?喝口茶漱漱口就止血了,下劲真大,又不是吃什么小食的……”我絮叨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再见他笑得春风满面,我心知中了他的计。
  “你这二流子!”我恼了,起身拂袖,连告辞都不屑说。
  隆禧见我生气,连忙拦在我身前挡住我的去路。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冷眼相向,寒笑道:“王爷贵为皇家子弟,怎能言错?原是小女子错了,有眼不识泰山,高攀了王爷这样的贵胄。告辞了!”
  “含陌!”他追上前来,拉住我的手,被我甩开。
  “男女授受不亲,还望王爷自重。”
  “只是一个小顽笑而已,你若在意我便再也不说了。只望你别恼了我。”
  “王爷!”我喝住他,“这是顽笑么?!你是觉着我出身寒微可以任意欺凌,还是认为含陌认知浅薄、不明其意,便能任你调笑?”
  “我绝无此意。”
  “王爷是何意小女不愿知晓,你我萍水相逢,怕是缘尽于此了。”我退后一小步,拉开同他之间的距离,正经八百地打了个千,“王爷保重,后会无期。”
  我怒火中烧地回了家,没多久兰珠就来了。
  “含陌,你同七……”
  “不用说了,”我白了她一眼:果然是为这事儿来当说客的。“兰珠,你不必为那小子解释什么。我林含陌高攀不起这样的朋友,日后郊游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必须吗?”兰珠无奈地笑了,“七王爷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当今圣上也是疼爱有加。咱们寻常百姓家里,都还有个偏疼幺子的习惯,更何况帝王之家呢?再者他性情豪爽,只是几句顽笑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反倒显得咱们陌儿小心眼了是不是?”
  “那哪儿是几句顽笑话呀!你是没听见他说的是些什么胡话!”我本想大倒苦水,可看兰珠的表情却像隆禧并没有把前因后果告之。
  “唔……”我憋屈又羞愧,想起当时的情景顿感双颊滚烫,只能拿被子一罩头,自个儿躲起来生闷气。
  ①毛生:即毛遂自荐,协助平原君去楚国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