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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相府墙真高-第27部分

小说: 相府墙真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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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夫人拉着苏源的小手,对顾芜道:“源儿不懂事,还是莫要叫他搅扰行止夫妇了,今晚你们带回去,叫个稳妥的人照顾他。”
  顾芜笑回:“儿媳明白。”
  苏夫人拉着苏源出去了,这小子还在那儿疑惑:“为什么呀祖母,阿源很听话的,公主婶婶也很喜欢我的……”
  等他们出去了,顾芜拉了我的手又要唠家常,自从有了上次‘开放’的谈话,我可是不敢随便乱说了。
  顾芜多少有些歉意,“源儿爱胡闹,公主切莫与他置气啊。”说完她又叹道,“说起来,也是以前小叔子太宠他了。”
  “宠他?”
  顾芜点点头,说与我听:“苏源是苏家这一代里第一个孩子,行止以前很宠着他,事事纵容,有一次两人还被丛知狠训了一顿,源儿还小那会儿,丛知身为父亲夜里睡觉都不免压着源儿,行止从没有过。”
  顾芜叹道:“行止他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我顿了一会儿,“所以?”所以我让苏行止再和小苏源培养几晚感情?
  “所以——”顾芜认真的凝视我,拉着我的手,“你快点和小叔子生个孩子!”
  “……”
  虽然对顾芜一天到晚催生的做法很不满,但夜里回屋的时候,我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下这个问题。
  牛皮糖一样黏着苏行止的苏源不能和我们一起睡,非要苏行止陪他玩弹棋子。一大一小坐在桌边,玩得不亦乐乎。
  外头寒风呼号,里面暖意洋洋,灯光烛火绰约,笑声不断。我的心里,缓缓的有块地方有点烫,鬼使神差般令我开口:“苏行止,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他头也没抬,弹飞苏源的棋子,宠溺地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那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他身子一僵,室内片刻沉寂,暖龙炭火烧的正旺,发出噼啪一声。一会儿后,苏源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二叔和公主婶婶要生孩子吗?给我生个妹妹吧,我已经有一个弟弟了,祖母说娘喜酸肚子里可能也是男孩,我想要一个妹妹,生个妹妹好不好二叔?”
  他的二叔傻了一般,半晌才抬头看我,声音有点颤:“你刚刚,说什么?”
  我静静地回望他,强自压抑内心波动,一字一顿,“我说,我们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苏行止倏忽站起身,动作大的吓人一跳,他拎起苏源的后衣领,快步走到门口丢了出去:“苏谭,送源小公子回去,今夜谁也不准来打扰。”
  苏行止迅速关了门,全不管外面苏源渐远的哭闹声,他缓缓地走向我,尚有些疑惑,“阿翎,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了?”
  我紧抿嘴角,掩在被下的手揪紧衣服。自那一夜,我嘴上说着对他敞开心扉,却不能做到真正放开。他也没有强迫我,只是一直等着,这些我心里都很清楚。如今他问我是否真的愿意,尚且顾及我的感受,我又怎会不知?
  我长吸一口气:“真的,愿意。”
  话刚说完,就被扑倒了,深长缱绻的吻,暧昧的气息缠绕,耳畔传来苏行止低沉的声音:“阿翎,我等这天,等了很久。”
  彼此也算熟悉,不一会儿我身上衣服就被他褪尽,趁他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时,我脑中灵光一闪,抽了个软枕垫在腰下。
  苏行止的眉毛揪了一揪,气息还有些不稳,“这是做什么?”
  “大嫂说,这样,容易受孕。”他眼神太炽热,我有些吃不消,忙避了开去。
  “萧翎,你似乎在怀疑我的能力。”头次听见苏行止这么咬牙切齿,我简直茫然不知所措。就这么一晃的功夫,他已经扒光自己贴了上来,精壮的胸膛硌人得很,长臂将我一捞,另一只手将软枕拂下床。
  意乱情迷之际,哪里还有力气去指责,紧张又心慌,和脑海中一片朦胧剪影渐渐重合,当此时,一阵微微的刺痛和契进的异感,却让我安心下来。
  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荡漾和颠簸,夜色浮沉渐欲迷人,我仅剩一点清明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伸手勾住苏行止脖子,软声问他:“我也喜欢女儿,我们生个女儿好不好?”
  “可以。”苏行止眸色深沉,在我耳畔低声诱/惑:“在生孩子之前,你得先喂饱我。”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这一章简直羞到没法见人,呜呜呜,以后再也不用第一人称写船戏了。

☆、起风

  这是我在太尉府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初为人妇的第一个年。离开了森严阴冷的皇宫,说不出是怅然还是庆幸。
  那巍峨宫殿,曾见证了我恣意的童年,也见证了失宠的阴暗,那里有一群勾心斗角的女人,有层出不穷的阴谋阳谋,更有一丝亲情维系、令我惦记的父兄。
  宫城的角楼是整个帝都最高的地方,我曾在太尉府眺望,望见的只是高飞的檐角,和一个绰约的人影。略微佝偻的背像极了父皇,他是否在这帝京最高处,俯视着世事苍生?
  年关休沐,太尉府温暖融洽,让我看到了久违的烟火气息。母后过世后,我每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参加完宫宴,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朝霞殿,大清早再一个人孤零零地随兄弟姐妹们去朝拜。
  苏行止在一旁突然发问:“往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
  “至少这三年,是这样的。”
  他抱紧了我,头抵在我肩上:“以后不会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默念:是的,以后不会了。
  正月初七那天,宫里传出一件大事,高贵妃被削位禁足宫中,五哥受到牵连,父皇下旨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
  满朝震惊。
  要知道,年关之前,五哥气焰达到鼎盛,朝中近百名大臣联合上书,请废太子立五哥为储君。当时父皇并未恼怒,也未曾撤回折子,一度令众人以为父皇心目中早有易储的打算。
  可如今,后宫第一人高贵妃被禁足,五哥闭门思过,怎么瞧,都像是父皇对五皇子党的打击。
  不少朝臣奔走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令父皇震怒,却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问过苏行止,就连他也不知道。
  苏行止父子三人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旁边,苏太尉抬头瞥见我,遂问:“依公主看,陛下此举何意?”
  我沉吟好久,答:“明璋虽然和父皇是父女,在政事上却从来没有猜准过父皇的心事。父皇此次把他最宠爱的高贵妃削位禁足,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苏从知叹口气,“朝野震荡,此番凶吉难料。”
  苏太尉捻须轻摇头:“无需慌张,我苏家是武侯,凡事遵从陛下旨意,不越雷池半步,自是错不了的。”他扫了苏家两兄弟一眼,“行止,记住了吗?”
  苏行止拧眉思索,随便答道:“记住了。”
  夜里回屋,苏行止还皱着眉头,他最近食髓知味,巴不得早点天黑,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今天却坐在桌前,盯着茶盏一动不动。
  “你还睡不睡觉?”他像是一座石像呆坐着,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苏行止默了片刻,转过头看我,面色静默:“今天,你在父亲面前说了假话。”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竟然被他看出来了,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我的确愚钝,也不擅长猜测父皇心思,但是我在苏太尉面前的说辞,确非本心。
  父皇下令禁足高贵妃,关五哥禁闭。在我看来,其实是扶保太子。年末压着朝臣请求改立太子的折子不表态,其实都是在为后来做打算。父皇胸有丘壑,不动声色,表面支持朝臣站队结党,实际上什么都掌控在手,万事都无法越过他。他说萧钧是太子,那么五哥的权势哪怕滔天,也无法碰到东宫储君的位子。
  对此我是庆幸的,我庆幸,父皇还是护着皇兄的,他还没有改立太子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然而当务之急不是太子更立,而是苏行止的质疑。
  我抿了抿嘴唇,佯装轻快道:“这种事我本来就猜不太透,与其说的囫囵不清,不如不说。”
  “其他事上,你还是我认识的阿翎,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有些莽撞,但天真烂漫。”苏行止仍然紧盯着我,眼神紧迫得像要挖出我心底的秘密,“唯独谈到政事,你闪烁其词,隐藏心事。”
  “咔。”指甲折断手心,极轻微的一声,轻得只有我自己听见。
  钻心的疼痛从手心传来,我的心里反而很轻松。我淡淡道:“苏行止,再天真的人在三年的打压下也会变得成熟的,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累罢了,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那个傻明璋么?”
  他的眉蹙起来,“阿翎,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理他,径自躺了下去,围着被子背对他。
  安平十四年,高贵妃领凤印掌管后宫那一年,太医署里被柏屿提点的那一刻,那个恣意娇纵的明璋公主,就永远地和我告别了。
  而苏行止,竟从未看清我。说不难过是假的,尤其是我现在已经一心一意托付与他。我默默地想着,眼泪不受控地滚了下来。
  “萧翎。”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愣住。我印象中,苏行止只有极其生气的时候才会全名叫我,而我刚刚似乎没惹着他吧?
  “大梁明璋公主殿下……”
  这下我惊悚了,泪未擦干,忙转过身想看他搞什么鬼。
  苏行止抱拳跪地,标准的臣子之礼,我差点没被他吓到床角落里。我抖着手指他,结结巴巴,“你你你,你干嘛?”
  苏行止恭声道:“微臣有罪……”
  嗯?有罪?
  “微臣奉命保护公主,多年来力所不能及,致使公主生活艰难,心智大变。微臣九泉之下愧对孝贤皇后,特此请罪。”
  心智大变,请罪……囧。
  我松了口气,撇嘴:“你别闹了。”
  母后当年一带而过的笑言,哪是什么命令,再说了,也总不能叫他一辈子守着我吧?以前,我可没和苏行止成亲呢。
  他不肯起,我无奈只好走下床扶他:“喂,苏护卫,陈年往事就不要提了好嘛?”我弯下腰拍拍打他的衣裳,“我的确不太一样了,那是成长,你该替我高兴。”
  苏行止顺势一捞,我整个人掉进他怀里。他嗓音温润,像清风拂过原野,碧草萋萋:“我是高兴,可又觉得心疼,心疼你这样子的成长要付出那么多眼泪和伤心。”
  “答应我,以后凡事不要自己担着,开心也好,难过也罢,都有我聆听。”
  我闷笑着捶了他一把,这家伙,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正月二十,镇威将军苏从知再次启程前去边关,顾芜因为身孕不得不留在帝京,十里京郊,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送别时泪水涟涟。
  苏从知铁汉柔情,面对娇妻幼儿也是心有不忍,红了眼眶。
  苏源平日里调皮活泼,这当头却是神色肃穆,小小的孩子异常坚韧,认真道:“爹你放心,源儿一定照顾好娘和弟弟。”苏从知展臂拥住妻儿。
  回去途中,我同苏行止感慨:“别看源儿小,他也有自己的心意,愿尽绵薄之力为父母分忧,真是有孝心。”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苏行止静静看着我,忽然开口:“阿翎,回宫去拜见陛下吧。”
  苏行止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叫我愣住,他又不是不知道,父皇不喜我,更何况我如今非皇家人,更无资历请命入宫。
  “明日我上书宫里,以儿婿身份带你入宫。”他突兀地说了这句话,只到我盯着他看了好久他才解释道:“陛下因高贵妃一事大动肝火,龙体欠佳。”
  父皇病了?我一时着急,话就冒了出来:“那就今天进宫。”
  苏行止看着我,只摇头。
  到底还是等到了第二天,苏行止说,不能着急,一着急反而露出马脚,令人察觉。
  心焦中等到宫里准允的旨意,任秋分为我装扮,着华服。
  玉章宫巍峨庄严,为宫中第一正殿,象征着皇权至上,无人可及。
  我和苏行止在门外候了一会儿,福公公说,里间有人面圣。
  我猜想,左不过又是朝中重臣,父皇心腹。
  过了一会儿,只听殿外小黄门唱喏:“太子殿下到。”
  真巧,竟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太子哥哥。
  萧钧进殿,看见我也是一愣,随即转过头去笑道:“都说嫁不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来也不尽然。”
  我冷笑一声,便想开口讽刺几句,手被人握住,苏行止冲我轻轻摇了摇头。
  强压下内心怒气,我坐回位子。他去同太子见礼,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我懒得听。正当此时,内殿走出两个人,面色各异。
  竟是柏屿和柏清!
  柏清面色严肃,紧蹙眉头,看见我们微微点了点头,便出去了。柏屿却是很轻松的样子,看见萧钧,抬手对他行了个礼。
  “太子殿下。”
  “柏大公子不必多礼。”萧钧对他很客气,他难道不知道柏屿与他生分,已经投靠萧昱么?
  “陛下召我兄妹二人闲话,让殿下久候了。”
  “无妨,正好让本宫和妹妹妹婿得了闲说说家常。”萧钧摊手指向我。
  他的目光顺着萧钧的手望向我,四目相对,他一瞬间停滞,半晌他移开眼神,对我和苏行止拱手:“明璋公主,苏公子。”
  他举止依旧温文尔雅,朗润如玉。却为何,再也不是我印象中的柏屿?方才那一丝凄然,竟令我以为他从没说过定华寺那些伤人的话,以为他依旧是我最仰慕的柏大公子。
  忽然手心一紧,苏行止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幽深眼眸望向柏屿,有漠然,又不耐,还有昭然若揭的意味。
  气氛刹那有点冷,好在福公公进来打破了这僵硬,他笑眯眯道:“陛下宣太子殿下、明璋公主及驸马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我真没有爽约啊!|?д??)'本人坑品不好,人品还是有保障的,必须说到做到!'
另:后面全部走剧情流,少量糖也是带玻璃碴的,大家可以养肥了看,反正也就只剩三五万字了。

☆、情深不寿

  父皇传召,自是不敢不从,我们立刻起身进殿。
  大殿内帷幕高撑,几缕阳光透过重重叠帐虚弱地洒进大殿,驱不尽正殿的阴冷与森严,父皇倚着软榻,面色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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