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你莫寻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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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唇瓣,似玉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生生拆了,他床榻上的模样可和表面清心寡欲的做派半点不符合,瞧着就吓人。
她抿了抿唇,抬眼看他,见他薄唇也是不同于往常的鲜红,想起他今日上朝,顿时心中一凛,“可有人觉察你来这处?”
姑嵩揽着她靠在床榻上,似敷衍一般,“不会有人发现。”
“可你这样上朝,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你昨日……”似玉说到一半,那一夜风流四个字终是不敢说出口,唯恐招了他的心思,又来一番折腾,将她的命都给搭进去。
“看出我行了鱼水之欢又如何,我宫中有人摆着,不会想到你这处的?”姑嵩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肩膀,神情漫不经心。
似玉闻言当即知晓他说的是桦月,昨日里意乱情迷,完全没有意识到去问那桦月与他究竟是什么情行,若是他……
她和他这么久没在一块儿,以他昨日在床榻上这般狼虎架势,想来那档子事是缺不了的。
他能将孩子交给桦月照顾,必然是极为信任她的,更何况那日,她还亲眼看到她抱着孩子自由进出他的寝殿……
似玉想到此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当即变了,猛地从他怀中坐起身,甚至没有注意到被子滑落,露出了细白的美背。
姑嵩见她突然这般也一道起身,伸手环过她的身子,温软的唇瓣在她细白的背上轻碰,“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又避着我?”
似玉微微直起身避开他的触碰,那念头如鲠在喉一般叫她难受,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问出来,“你宫中那个桦月,你们可有……可有……”
“可有什么?”
似玉转头看向他,神情认真,“可有像我们昨日这般亲密?”
姑嵩眼中眸色渐深,视线紧紧锁着她的面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轻道:“倘若是有,你会如何?”
似玉心中顿时如捏碎了一般的难受,见他这般说便笃定了他有,一时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和酸涩,眼眶瞬间红了,猛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像只怒到极点的小兽,“你既然有了别人,又何必来招惹我?!”
姑嵩闻言眼中一亮,唇角不自觉弯起,清冷的面容竟难得露出了笑模样,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欢喜过。
似玉心中怨怒非常,见他还这般折辱人,气得直掉眼泪,也不顾自己身上有没有穿衣裳,光溜溜的就要往床榻下去。
姑嵩当即伸手抱来,将她一下压回到床上。
似玉气得眼泪直淌,手脚并用胡乱捶打,“你走开,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滚开!”
姑嵩身子越发压紧了她,由着她随意打却依旧紧紧抱着,看了她愤怒的模样许久,才忽而开口轻道:“玉儿,你是不是在为我吃醋?”
他的声音低沉得让人心疼,话间里的虔诚和小心试探叫她猛然顿住,他这样清冷聪明的一个人,却这样问她……
是不是因为过往种种,他才连这些都无法确定……
似玉心中骤然一疼,直愣愣地看着他。
即便是这样,他眼中还在藏着些许欢喜和期盼,那样真诚而又认真。
似玉说不出话来,这一瞬间她仿佛看到的还是少年时候的他,不再那样捉摸不透,不再那样刺人危险。
她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眉眼,从少年到男人,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样久,久到她都没有意识到,陪在她身边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他。
这般还需要再问什么呢?
她早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那一幅幅画,甚至更久以前,只不过……是她从来忽略了。
她恍惚间又想起他往日那样决绝地毁掉了自己的声音,迟来的心痛和后悔几乎叫她无法呼吸,“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姑嵩忽而吻上她的唇瓣,吞下了她所有的话,这个吻气息绵长,慢慢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这吻本是没有半点情。欲味道,可这般耳鬓厮磨加之她衣裳未着,多少叫姑嵩难以把持,一时间惹得他呼吸越重,听在耳里极为暧昧。
似玉一时软绵绵的,觉出他的不对,连忙趁着喘息的时机开口小声道:“我有点冷,想穿衣裳~”
这可是耍小心机了,这宫中可是温暖如春,即便不穿衣裳,也不会觉着一丝凉意,何来的冷?
姑嵩微微支起身子看向她,视线落在她面上。
似玉身子不自觉紧绷,连忙投了降,小声提议道:“夜里好不好,我从昨日到现下连床榻都没有下过,听着便荒唐。”
姑嵩闻言轻笑一声,眼中尽透笑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低声呢喃道:“我本想你昨日这般辛苦,想让你休息几日,可你这般说,那便等夜里我们再来……”
那话尾微微勾起的莫名意味,叫似玉一时想起了昨日夜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惨烈,她心肝微微一抖,完全无法接受这般打击,想要改口又为时已晚,“能不能当我不曾说过?”
姑嵩眉梢微扬,低眉浅笑,“你说呢?”
似玉心头一阵滴血,看着他很是泪眼汪汪,妄图唤起些许他的同情心。
却不想人根本视而不见,伸手拉起她,拿过床榻上早就备好的衣裳,正欲伸手给她穿。
似玉连忙钻进了被窝,扯过他手中的衣裳,幽怨非常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只得认了栽,愁眉苦脸地穿着衣裳。
☆、第45章
似玉垂首系着衣裳; 却察觉他看着自己,抬眼一看果然见他视线落在她身上; 手脚顿时不自然极了; 直垂眼小声嗔道:“你别这样看着我。”
姑嵩闻言手撑在她身侧,身子微微前倾靠近她耳旁; 清冷的声音低沉几许; 带着莫名的意味,开口便是肆意妄言; “真想快点到夜里……”
似玉面上一片烧红,面皮直透出微微的粉色; 抬眼正对上了他意味未明的视线; 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对; 他这般清冷谪仙的模样,偏偏又用这种暧昧不清的眼神看着她,实在叫人招架不住。
似玉心口一阵发紧; 也不敢再和他多言,微微侧过的身子手忙脚乱穿好了衣裳; 伸脚往床榻下去。
姑嵩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掌心的热度烫得她忍不住缩回脚,却脱不出他手中; 想起昨日那般荒唐直羞得面红耳赤,“我自己能穿。”
“我想给你穿。”他的声音轻而低沉,听在耳里和他昨日床榻上的那些话一样羞人。
似玉羞耻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觉他好像越发没有了底线; 相比于以往似乎更肆意妄为,却平添一种致命的惑人魅力,叫人想一想便呼吸生紧,心口慌跳不已。
姑嵩视线缓缓扫过她的面色,轻笑出声,连笑声都叫人莫名耳热。
似玉微微抓住被子,看着他拿过鞋替她穿好,却见他又俯身靠近,一手搂过她的细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薄如水的裙摆微微荡起,薄裳勾勒的身姿玲珑有致,极为出挑。
似玉被这般高高抱起,连忙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旁轻道:“我自己可以走,这般叫人看见了恐要多想。”
姑嵩垂眼看来,话中有话,“你走得动?”
似玉被这一问只得羞而禁口,昨日确实是被折腾得狠了,她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一会儿走路必然是极为别扭,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姑嵩抱着她往外殿走去,俯身将她放在了靠榻上,仙侍正安静有序上着午膳,见他们出来微微施礼请安后,个个目不斜视,低头做事。
似玉一坐下便想起了自己的崽,想得颇为心焦,“我们儿子呢?”
姑嵩闻言眉眼弯起,“昨晚哭闹得厉害,如今在奶娘那里。”
似玉闻言神情一顿,看着他一副寻常事的做派,心中闷堵非常,她竟还天真的想不用问了,现下这人可都上门来当奶娘了!
似玉高扬的情绪瞬间低到了谷底,脸上没了半点笑意和羞涩,语调平平一听就知不高兴极了,“我不要那个桦月来当奶娘。”
姑嵩眼里尽是笑意,坐下身将她抱坐在腿上,语调宠溺非常,“奶娘另有其人,从来都不是那只九尾狐狸,你若是不喜欢它,我着人将它抓回来做成毛裘给你穿戴如何?”
似玉闻言心中舒服了许多,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打圈圈,“我才不要狐狸的毛裘呢,我自己也有毛的,可保暖了。”
这可是托大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狮身上哪有多少毛?人狐狸一条尾巴的毛儿就能把她埋了……
最凄凉的是,她不但个头没有发育好,连身上的毛发也没有发育好,只有短短的一层绒毛,唯独脑袋上像是炸开了花一般蓬松,瞧着颇为不搭。
“好,那就不要了。”姑嵩握住她的手,揽着她的细腰微微发紧,低头吻上她的耳垂。
似玉连忙收回了手,从他腿上挪到安全位置坐着,再和他磨着,指不定又要将自己搭进去。
才从他身上下来,奶娘已经抱着小家伙进来了,似玉见状眼睛发亮,连忙伸手,“快来给我抱抱。”
奶娘连忙应声,上前将孩子放在她怀里。
似玉一抱到这软绵绵的小家伙就笑弯了眼,小家伙已经长开了,粉雕玉琢极为好看,瞧着颇为神似姑嵩,一眼看去便知是他的儿子。
似玉看着手中的儿子,又偷偷瞄了眼姑嵩,越看越觉得像。
姑嵩见她这般来回悄悄打量,忍不住笑弯了眼,倾身过来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
似玉见他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连忙微微后仰避开了他些许,面红耳赤嗔道:“要叫人看见了。”
姑嵩闻言半点不在意,薄唇轻启,浅声道:“没人敢看。”
似玉抱着孩子一阵扭捏,小声催促道:“你快去看折子罢。”
外头罄衣几步进来,“玉姬,梓漆仙子来了,说是来探望小殿下。”
似玉心中一惊,当即看向姑嵩,这一两日迷迷糊糊的,倒叫她忘记,她和姑嵩现下的身份有多不容于人!
姑嵩闻言半点未放心上,随意开口道:“打发了去便好。”
似玉连忙开口拦道:“不行,这般打发了回去,岂不是更显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还是先避一避,我去见见她为好,看她究竟是何意图?”她说着便抱着孩子起身。
姑嵩闻言也没有再坚持,伸手拉住了她,自己站起了身,“你不必走动了,我去内殿便好,若有什么事开口唤我便是了。”
她哪敢将他唤出来,那不岂是将把柄活生生摆在施梓漆面前?
似玉见他不以为然,连忙开口强调,“一会儿你可不许出来,免得叫她看见了!”
姑嵩见她一副操心的小模样,眉眼微弯露出一抹浅笑,伸手摸了下她细白的小脸,由她的意思进了里头,做起了金屋藏娇的那只娇。
似玉抱着孩子神情凝重坐着,不过片刻,施梓漆便进了殿中,手中提着给孩子的礼物,见了她冲她微微一施礼,“蓬莱施梓漆参见天后娘娘。”
似玉一看便觉来者不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慢悠悠开口,“起来罢,不知哪里的风吹来了梓漆仙子,本宫素来深居简出,与蓬莱的人也没什么交集,没想到生了孩子反倒引得仙子来看。”
“先前在凡间,我家夫君给娘娘添了许多麻烦,本是要一道来探望,可碍于宫中规矩和娘娘现下的处境便没能来看,我是女仙倒没有什么关系,便由我送了东西过来,顺道看看小殿下,好回去告诉他,你们母子平安。”施梓漆依旧空灵出尘的好模样,开口也是落落大方。
表面功夫谁不会做,似玉在这九重天上虽说名声凶残,这种情况遇到的不知多少,合不来的自然不耐烦花工夫应承,闻言笑眼眯眯让罄衣上前将东西接过,话里有话道:“那就多谢二位牵挂本宫,本宫现下处于风口浪尖,还能有人来看望,倒是意想不到,更没有想到会是你来……”
施闻言只作听不出来,伸手将东西递给了罄衣,上前几步低头含笑看着她手中的小家伙,“小殿下生得可真是好看,倒让我也想要生一个来抱着。”
似玉见她这般不再开口接话,只抬眼静静看着她。
她们二人可不是能坐在一起说笑谈论崽子的关系。
“说来奇怪,我瞧这孩子竟有几分眼熟?”施梓漆看了几许,话间尽是疑惑。
似玉面色瞬间一白,浑身紧绷看着她,这孩子她自然是眼熟的,长得这般神似姑嵩,便是谁来看也会心有疑惑。
现在才这样一点点大,便已经这样像,若是再长大一些,如何得了?
而施梓漆也明明白白提醒了她,这孩子只要在天宫呆着,就绝对瞒不住人。
施梓漆说到这处却没开口说话,似玉开口让罄衣和殿中的仙侍退下。
殿中一片寂静,只剩下她和施梓漆,还有襁褓中沉睡着的孩子。
似玉心中如压着石头般沉重,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微微垂首看着怀抱里的孩子,伸手在他滑嫩的脸蛋上轻轻抚着,小家伙眼儿看着她,满是稀奇。
似玉微微笑起,心中却还是沉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娘娘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孩子……是殿下的罢?”
似玉闻言当即笑出声,似乎觉得她这话极为可笑,“你说出的荒谬之言难道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施梓漆低眉浅笑,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样,“这孩子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你便是再遮掩也不过是徒劳,如今天帝进了无间门,未来天帝自然是姑嵩殿下,我自然也效忠于殿下,来这一趟全是为了你们着想。
我知晓你不在乎名声如何,可终究要为小殿下想一想,你们这样畸形的关系不止叫旁人难以理解,小殿下长大之后又要如何面对哥哥是父亲这样难以启齿的事?”
似玉闻言一个字也反驳不了,事实就是如此。
她和姑嵩确是天理不容,即便天帝不再是天帝,她也依旧是天帝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九重天上的天后娘娘。
施梓漆话到这处,也算点了明白,开口将最终目的说了出来,“现下唯一的法子便是趁着事情还没有败露,由娘娘带着小殿下离开,无论去何处都不要在九重天上坐以待毙的好,至于殿下,想来也不好开这个口,毕竟此事与他的前途孰轻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