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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大唐探幽录-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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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影一动不动,只在袁恕己进门的时候,才蓦地扭头,戒备似的发出咆哮之声。
  阿弦忙道:“别怕,那是袁少卿。”
  “这狗子,难道不认得我了么?”袁恕己诧异,上前递了一块儿帕子给阿弦,本是想让她擦擦头脸上的雨水。
  不料阿弦接了过去,顺手就给玄影擦起身子来。
  袁恕己哑然,看看手中的汗巾,想了想,便自拿了轻轻地在阿弦的头发上擦了擦。
  阿弦因全神贯注照料玄影,竟并未留意,只自言自语道:“玄影不是故意要向你叫,它像是受了惊吓。”
  “受了什么惊吓?”袁恕己见她毫无反应,便索性把她脸上也擦了一遍。
  脂粉不施的脸,巴掌大,灵秀可人,经雨润泽,像是雨后清新菡萏,盈盈亭亭,让人恨不得把帕子扔了,用手摸上一摸才好。
  他的目光黏在阿弦脸上,阿弦的目光却在玄影身上:“我也不知道……也许……”心底闪过那番僧以及异鬼的影子,阿弦不大敢说。
  袁恕己低低咳嗽了声:“我叫人烧了水,待会儿你便清洗一下,免得受寒着凉。”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沿着那小小地下巴,在阿弦颈间逡巡。
  但这一次因心存他意,心虚之际,却不敢轻易落手了。
  阿弦叹了声:“不用麻烦啦,我没事。”又抬头道:“不知道他们打听到阿叔的下落了没有?”
  灯影下,她清澈的双眼里尽是忧虑,袁恕己更加心虚,移开目光道:“我再去问一问。”
  袁恕己去后,阿弦看着无精打采的玄影,轻轻叹了声,坐在椅上。
  这一会儿,手上才觉出疼来,阿弦抬起看时,见伤口的血都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清晰的开裂的旧伤痕。
  袁恕己回来之时,阿弦已经把伤口包了起来,见他面有忧色,忙问:“有消息了么?”
  袁恕己道:“崔府的人说有急事回了吏部。吏部去探听的还未回来。”
  正答了一句,外头道:“少卿。”
  袁恕己走到门口,却见去吏部的差官行礼道:“吏部的人说,天官早就回府了。”
  袁恕己喉头一动,阿弦神色微变,若是崔晔并未回府也不在吏部,却又去了哪里。
  阿弦问:“会不会去了平康坊?”
  袁恕己道:“不会,那边儿我也派了人,而起他知道这会儿不能回那里。”
  “那么会去哪?”心里的不安加重,“会不会是被周国公……”
  袁恕己摇头道:“不会!你要相信,以崔晔的身手,区区国公府还不会困住他。”
  话虽如此,却也不禁暗中忧心。
  外头风裹着雨,哗啦啦一阵紧似一阵,将夏夜的燠热席卷一空。
  阿弦因手上有伤动作不便,袁恕己便把汗巾浸了热水拧干,好歹叫她擦了擦头脸,又换了一身衣裳。
  经过这一场忙乱,早已经过了子时。
  外头却始终没有崔晔的消息,若不是怕贸然出外坏了他的事,阿弦早按捺不住。
  但在丑时将到,终于有差官急急赶了回来,报说:“外间有吏部的人来到,说是天官已回到吏部。”
  袁恕己闻听,那提了半宿的心才算放下,忙回来告知了阿弦,又道:“我说不会有事,早叫你睡,偏要撑,别熬出病来。”便叫她在里间那胡榻上安歇。
  阿弦小心地抱着玄影,将它先放在榻上,回头问道:“少卿如何安置?”
  袁恕己道:“可惜这榻有些小,不然就……”
  话一出口,蓦地醒悟这会儿彼此都知道阿弦是女儿身,已经不适合再如之前一样肆无忌惮地跟她玩笑了。
  “我在外头,给你守夜。”他及时停口。
  幸而阿弦的注意力不在这上头,只是迟疑着问道:“少卿,什么时候能见阿叔?”
  袁恕己问道:“你见他做什么?”
  “我、我有话想问他。”
  “什么话,问我不是一样的?”
  阿弦想了会儿:“……我其实是担心阿叔,不知他怎么样了,另外,还有虞姐姐也不知怎么样了。”
  袁恕己道:“你不必担心他,崔晔是极有主张的人,你看先前发现你不见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竟不慌不忙,即刻想好了前后进退之法,他既然肯插手,当然也有全身而退的法子。至于虞娘子……”
  皱眉,对上阿弦的目光,袁恕己道:“不怕,如果她还在国公府中,周国公的目标是你,不会为难她的。”
  阿弦默然:“我只怕周国公迁怒。”
  袁恕己道:“今晚上有些仓促,明日再探听,若确信她还在周国公府,我陪你去要人,毕竟如今虞娘子已经不是他家奴婢了。是你的人,且周国公备不住还指望着用她做点什么呢,暂时她该是安全的。”
  阿弦点头。
  袁恕己道:“别想太多,养精蓄锐,明日要吵要打,才好行事。”
  此时距离天明只有一个时辰多点儿,阿弦因今日经历了太多事,精神跟体力都有些不支,入内躺倒,紧靠在玄影身旁,很快入了梦乡。
  那时候未曾入夜,风雨也还未起。
  ——“殿下,您……您想做什么?”
  ——“你猜我想做什么?”
  周国公府,堂中。
  虞娘子跪在地上,怀中抱着受伤的玄影,惊慌地望着斜倚在胡床上的敏之。
  可更让虞娘子心中不安的却并不是敏之,而是在他身旁坐着的那个打扮古怪的番僧,她的目光掠过番僧手中摩挲着的骷髅,没来由地觉着寒气阵阵袭来,竟叫人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战。
  与此同时,被抱在怀中的玄影却狂吠了起来。
  之前周国公府的侍卫前去平康坊捉人,虞娘子察觉异样,不肯跟随,那些人便欲强行带人离开,谁知惹怒了玄影。
  玄影猛然窜起,冷不防便咬伤了其中一人,领头侍卫见状,一时情急,出手相伤。
  玄影负伤,本艰于动作,可是此时却一反常态,向着虞娘子跟前身侧狺狺狂吠。
  这当然是因为有人欺身,故而才防卫威吓。
  可虞娘子看着“空无一物”的身侧。
  她毕竟是个曾经历过的,又因为那股透骨的寒气阵阵侵袭,虞娘子心生不祥,忙把玄影抱了回怀中。
  拥着黑狗儿毛茸茸的身子,心口才又略觉苏缓,感觉到一丝暖意。
  此时,那番僧道:“殿下,这只狗能不能送给我。”
  虞娘子一惊,敏之也有些诧异:“上师要一只狗儿做什么?”
  番僧道:“这畜生极有灵性,它的血也是上品,我可以将它加在金丹之中,助我修炼。”
  虞娘子抱紧了玄影:“不行!”
  敏之却并未看她一眼,只对番僧道:“只要你帮我达成所愿,这只狗自然归你。不过现在不能杀它。”
  “当然。”番僧并未坚持。
  敏之又道:“不过虽然我素来听闻上师的过人手段,但却不曾亲眼见识过,不知在施法之前,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番僧道:“这也不难,但这需要一个‘人’。”
  这句话中的阴冷气息让人极为不适,随着话音刚落,虞娘子也有一种冰冷窒息之感。
  忽然,被抱在怀中的玄影呲出利齿,蓦地向着虞娘子身侧探头出去,仿佛在撕咬什么东西。
  “玄影!”虞娘子惊悸之极!但她毕竟不是那种寻常的小妇人,竭力把玄影抱回来,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乖,别动。”
  敏之垂眸看看她,忽道:“这个人我也还有用。”
  此时,外间云绫带着两个丫头进来上茶。
  敏之扫过几人,忽然指着其中一个丫头道:“这个如何?”
  番僧道:“甚好。”
  那丫头忽然被点,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原地。
  云绫惊疑道:“殿下?”
  敏之道:“她留下,你们退下。”
  云绫心知不妙:“殿下……”
  敏之冷冷瞥她一眼:“滚。”
  此刻,番僧的手掌摸索着那骷髅乌亮的天灵,口中念念有词。
  毕竟是常伺候在侧的,对敏之的性子略有知晓,那被留下的丫头不安起来,跟着后退两步,然后跪倒在地,磕头道:“殿下饶恕。”
  才叫了几声,声音戛然止住,贴在地上的手指奇异地开始伸展,抖动。
  虞娘子近在咫尺,却见那丫头的脸色从正常到迅速地转作白里泛青,脸上肉皮也似在颤动不休。
  而玄影呲着牙瞪着对方,不顾身上的伤,两只前爪紧紧抓地。
  终于,那跪地的丫头猛地一仰头,双眼已经没了瞳仁,尽数转作惨白色。
  虞娘子咬紧牙关,浑身冰凉,似乎知道将发生什么,她只能拼命抱着玄影,生恐一松手它就跑了出去,又怕一松手自己也会受不住而倒下。
  最后,那丫头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手足跟身躯都有些奇异地扭曲着,从背影看来,就像是一个被粗鲁拙劣缝制的人形布偶之类。
  虞娘子已经不敢再看,深深低头,将脸贴在玄影额头上。
  玄影却仍死死地盯着那丫头,在黑狗儿的眼中,它所见的当然不是什么“丫头”,而是一个精瘦诡炼的异鬼,因占据了人的躯壳,得意洋洋地伸出手臂,打量这幅新皮囊。
  就像是经受不住这新鲜皮囊的诱惑,异鬼猛地低头,向着那血肉饱满的手臂上啃落,竟生生地咬下一口肉皮,欢天喜地地嚼吃了起来!
  玄影蓦地狂吠!
  在敏之跟虞娘子的眼里,自然是那丫头自己在啃食自己的臂膀。
  “她”不觉着疼,反而满面狂喜似的。
  敏之皱眉道:“这是干什么?”
  番僧用胡语呵斥了一句,那“丫头”才停止了自残,却仍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着唇上的血。
  番僧对敏之道:“这一次附身的是早就炼化的野鬼,已不知做人是什么样的,所以才这样举止反常,如果是令妹的话,当然不至于这样粗鲁。”
  就在此刻,那被附身的丫头回头,看向身侧的虞娘子跟玄影。
  虞娘子因先前听见异样响动,情不自禁看了一眼,正看见那骇人一幕。她无法按捺,浑身颤抖,只好把头深埋下去。
  玄影却哪里容得了这个,恨不得上前撕咬起来!
  那“丫头”饶有兴趣地盯着玄影,然后一歪一扭地走了过来。
  一“人”一狗对峙之中,“丫头”忽然双臂一张,躬身伏背,向着玄影露齿嘶叫!
  “啊!”阿弦大叫一声,挺身坐起!
  她尚未清醒,挥手乱打,正惊魂无措,手腕却被稳稳地握住。
  “阿弦。”有人唤道。
  恍恍惚惚,就像是回到了周国公府里,那穿风透雨飘来的救命一声。
  

第150章 心有灵犀
  先前云绫偷偷探望阿弦的时候; 曾说起白日里被那番僧害死过一个丫头。
  当时阿弦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现在却已经明了; 连同玄影受到惊吓的原因也都知道了。
  ——异鬼附身,对寻常之人伤害极大; 一般的躯体受不了那股阴寒,故而侍女很快暴毙。
  休说异鬼; 就算是普通的鬼魂,常人也是承受不起的。
  周国公之所以盯着阿弦; 正是因为阿弦的体质异于常人,不会格外排斥,也不会发生忽然“身死”的情形。
  天色将明,雨声淅沥。
  室内虽还点着蜡烛,但薄薄地晨光透窗而来,眼前所见的所有便朦朦胧胧; 如梦似幻。
  阿弦瞪着面前熟悉的容颜,嘴唇颤抖; 终于失声叫道:“阿叔!”
  她想也不想; 张手将人抱住,也不知为什么,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这在榻前的人,的确正是崔晔。
  被陡然抱住; 单弱的身子投入怀中,那毛茸茸地头一下子撞在他的胸口,“砰”地一声。
  崔晔有些微怔。
  之前崔晔本是悄悄来的,正在外间跟袁恕己密语。
  说了片刻; 便听到里间儿玄影呜呜然。
  袁恕己还道:“小弦子说玄影受惊了,也不知是怎么……这会儿大概也做噩梦呢,别把小弦子吵起来才好。”
  却又哪里知道,做噩梦的不仅是玄影,还正有阿弦。
  袁恕己毕竟不放心,正要入内看一看,就听阿弦大叫了声。
  此刻袁恕己看着阿弦抱紧崔晔,担忧之余,心里又有一丝异样之感。
  然而不仅是阿弦,连一并醒来的玄影也挣扎着往他身边靠了过来。
  袁恕己只觉匪夷所思,不由“哈”了声。
  崔晔闻听这声,迟疑举手,在阿弦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好了,没事了。”
  不说则已,阿弦听着这一声,泪流的更急,无声打在他胸前衣上。
  玄影抬头仰望面前之人,喉咙里也发出委屈地呜呜咽咽。
  还是袁恕己开口:“你们这一人一狗的这是在做什么,像是我虐待了你们一样。”
  阿弦止泪,却忍不住抽噎。
  崔晔道:“真的做了噩梦么?是怎么样?”
  将他松开,阿弦举手擦了擦眼中的泪,又仔仔细细将崔晔打量了一遍,确信是他无误。
  阿弦哑声:“昨晚上……阿叔去了哪里?怎么那么久没有消息?”
  崔晔沉默。
  袁恕己则笑道:“没有办法,我原本也不想承认你,是贺兰敏之先透露了口风,然后小弦子自己也猜到了,其实你该知道,就算你不露面不出声,她也总有法子知晓。”
  阿弦想到昨夜在周国公府他的举动,道:“阿叔原本不想我知道是你?”
  “知道瞒不过你,这个本没什么,”崔晔向着她微微一笑:“……至于昨夜,我另有一件事,所以才迟了回部里。”
  阿弦想到那场狭路相逢,忙抓住他的双臂:“那个番僧有没有伤到你?”
  崔晔道:“并没有。放心就是了。”
  阿弦心里总不踏实:“当真么?”
  袁恕己道:“若不是真,他如何会好端端地就在眼前?”走过来,把阿弦的手从崔晔臂上拉开,“你手上有伤,自个儿小心点,别到处乱摸乱碰,留神伤口又裂开了。”
  话虽如此,他自个儿却握着阿弦的手腕,借着打量伤口的机会,翻来覆去把那只手看了几遍。
  崔晔在旁,并不做声,只对阿弦道:“可还要再睡会儿?若是不睡了,我有话跟你说。”
  阿弦忙道:“阿叔要说什么?”
  崔晔道:“你稍微整理整理,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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