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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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道:“你放心,我会追查他的下落,不会让他再肆意害人了。”
阿弦松了口气:“还有姐姐……对了,既然知道了郇……他会不会回到封地去了,去那里找一定没有错的?阿叔,我们去好么?”说到最后,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一步崔晔早就想过,闻言苦笑:“不能去。”
“又是为什么?”
崔晔道:“我若带着你去见他,此事给皇后知道了,追问起来,或者追查起来,你说怎么样?”
阿弦大为失望:“难道我连亲自去质问他都不能了?若是虞姐姐现在就在他那里怎么办?”
他温声劝说:“我派人去询问明白,可好?只是你不能去。”
阿弦无法拒绝,又料想没有别的好法子,勉强答应:“唉,还没有回长安,行事已经就这样缩手缩脚了,回去了那还了得?”
崔晔不由一笑:“让你发这种感慨,也是不易。”
他垂眸看着阿弦,“比先前又瘦了些,正是长的时候,倒不如说,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阿弦哼道:“没有瘦。”
崔晔皱皱眉。
阿弦看见他的眼神,忽然警惕起来:“阿叔不喜欢吗?”
崔晔不答。阿弦心头窒息,竟想到了当初陈基看待自己的眼神,赌气啐道:“不喜欢就罢了。”
“如今我不喜欢也不成的。”崔晔慢慢地说。
“怎么不成?去喜欢别人就成了呀。”阿弦翻了白眼。
崔晔在她耳畔低低道:“陛下降旨意把你赐给我了,你叫我喜欢谁去?”说着说着,忍不住凑近了,在那玲珑小巧的耳畔轻轻吻落。
“你、你说什么?”阿弦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崔晔笑道:“我以为你无所不知呢,怎么,难道还不知道?”
因正是年下,长安城内的百姓们虽知道了,但天寒地冻路途堵塞,消息散的自然慢,偏阿弦又跑的快,因此竟不知情。
“是骗我的么?”阿弦叫道。
玄影听她声音提高,不知发生何事,忙抬起头来。
崔晔将手轻轻地按落狗头,眼底含笑:“这种事也是能开玩笑的?”
阿弦如在梦中,脸却缓缓发热:“不是说……是给武承嗣的么?”
崔晔带笑道:“不是,是给我的。”
说了这几句,无端又有些心猿意马,目光止不住地往那樱红色的唇上瞟去。
虽然口口声声说她“瘦了”,可是手却总是想抱着那细细地腰肢,最好手掌要贴在那散发着淡淡温度的肌肤上才好。
崔晔勉强将头转开,因为他怕再看下去,将忍不住把先前的誓言都忘了,“功亏一篑”。
………
这一夜,便歇息在润州县城之中。
早早吃了饭,崔晔便催阿弦回房,因知道她有些内伤,先前在马车里颠簸劳顿,所以要她沐浴过后,早点歇着好养一养。
店中早给准备了滚热的洗澡水,送在房中。
阿弦正因先前在无愁之庄那一番可怖经历,总觉得身上有腌臜的血腥气,先前被崔晔抱着几乎都觉着不适,偏他身上洁净非常,且散发着很浅淡令人神安的松香,让她喜欢受用之余又有些自惭形秽,生怕把他也弄脏了。
当即跳进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一番,正高兴,便听崔晔在外敲门。
当即才恋恋不舍地爬了出来。
阿弦匆忙穿了他给准备的干净衣裳,开门道:“怎么了?”
崔晔上下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目光,却又咳嗽了声:“没什么,怎么这样长时间?水没有凉么?”
阿弦道:“没有,还很热的。”
崔晔往内扫了眼,见地上一滩水汪汪的,不由一笑:“你干什么了,在里头游水了?”
阿弦笑道:“不小心……”话音未落,身形忽然一晃。
她身上本有伤,方才又贪图热水在里头乱动,加上崔晔敲门就急急跳了出来,此刻不由地有些晕眩胸闷。
崔晔眼疾手快,早将她扶住。
因廊下有些人来往,他不便耽搁,当机立断把人半抱半扶,送进房中。
阿弦身子虚飘,大口地喘气,仍咬牙逞强道:“阿叔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忽然……”
崔晔将她送到榻上:“知道,别说话。”摸了摸她的头,回身到桌边儿倒了一杯温水,回来道:“来,喝了。”
阿弦正觉着舌燥的难熬,忙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光。
崔晔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早叫你沐浴前喝的,是不是没有喝?”
阿弦道:“我着急洗澡,忘了。”
“你还能记得什么?”他不悦地责备,“我就是担心,生怕你再睡在里头,若是再迟来一步,你真晕在水里可怎么是好?”
阿弦却听出异样,歪头问:“我什么时候还睡在浴桶里过?”
崔晔一愣,眉头在瞬间皱蹙起来,却又转开头去。
阿弦盯着他,蓦地想起:“啊,上次在你们家……”
忽然觉着不对:“等等,阿叔怎么知道……”
阿弦本是疑惑,无心询问而已,谁知看着崔晔面上淡色的薄红,她似想通什么,陡然闭嘴。
空气一时凝固。
半晌,崔晔才闷闷道:“那会儿你睡在里头,我担心你出事才……其实并没有做别的。”
他终于承认。
阿弦本也有些隐隐地害羞,然而见他这般,心里那股羞涩却不知不觉退散了。
阿弦咳嗽了声,问道:“做什么别的?”
第291章 越王
且说崔晔说罢; 阿弦故意问道:“做什么别的?”
抬头对上她狡黠的眼神; 崔晔心中陡然明了:“你……”
阿弦意味深长地笑道:“阿叔这般特意跟我解释,倒是显得心虚。”
崔晔本要斥责她,然而“心虚”两字入耳,不觉脸上越发红了几分。
当即起身道:“你好生安歇。”
阿弦听他改了口吻,忙拉住他的手:“真生气了?”
崔晔回头,默默地并不言语。
“我当然知道阿叔是正人君子; ”阿弦忙道:“不过是玩笑的。”
见他如此,心里有些后悔口没遮拦。
崔晔目光闪动:“玩笑?”
见阿弦点头; 他走前一步; 凝视着她的双眸; 俯身缓缓靠近过来。
阿弦不知他要如何; 忙倾身避让。
却在刹那,崔晔说道:“我不觉着这是玩笑。”
阿弦愣怔,心底越发后悔; 才要解释:“阿叔……”
冷不防,崔晔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往自己处一转。
他俯身往前,压在那酥软香甜的樱唇上。
………
越吻越深; 情势也越发紧急。
阿弦禁不住这个; 往后倒去; 崔晔的手在她腰间一揽,另一只手却扶住她的肩; 才沐浴过的新鲜气息顿时将他萦绕其中; 那只手竟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
他叫门的时候阿弦才匆匆跳出来; 此刻只……………
(神之咔咔~~)
崔晔在她耳边轻轻亲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若真想要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可以继续……教你。”
一直等崔晔出门,两扇门轻轻被带上,阿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往后一倒,脑中一片纷乱,想到方才的情形,忍不住低低叫了声,双手捧着脸翻滚到里间。
忽然身后被拱了拱。
阿弦大惊,以为崔晔去而复返,忙翻身坐起。
却见玄影立在床边,歪头打量着她。
玄影方才趴在床边,看两个人“舔来舔去”,倒也“习以为常”,一片淡定。
直到此刻,听见阿弦低声呻吟似的,不知主人怎么了,于是过来查看。
阿弦红着脸,在玄影头上摸了摸:“没事,我只是……”
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襟,从这个角度看去,居然隐隐地露出了底下的……
想到方才那只手所做种种,阿弦惨叫一声,放开玄影,重又往内滚了进去,顺便拉起被子,蒙头盖脸把自己遮裹住了。
玄影“唔”了声,凝视着被子里的阿弦,盯了会儿后,听见她呼吸声十分急促,然而……据它忠心耿耿跟随多年的了解,这并不是遇到了“坏事”。
于是玄影放心地退回,仍乖乖地趴在床前休养生息。
………
这一夜,阿弦满心满脑所想的,几乎都是那个缠绵入骨的拥吻。
次日早起上路,阿弦决定不理崔晔,故意一句话也不同他说。
崔晔倒也安静,且又叫人另备了一辆马车,不再似先前一般跟阿弦同车,而是一前一后分乘。
阿弦虽打定主意不理他,但却不解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她本是想晾一晾崔晔的,谁知他竟主动“不理”她,实在让人气闷。
抱着玄影独坐车中,偶尔看一眼外头的润州城景。
润州还算是富庶太平,人物衣冠整齐,物品繁盛。
只是路边上时而见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或蹒跚而行,或跌跪街头,还有些官差过来询问之类,不知如何。
阿弦不知不觉探身到车窗上,凝神打量,却听旁边路人道:“县令大人也该管一管这些流民了,都知道咱们这儿好,便都往这里奔来,里头万一有染了时疫的呢?为保万一,很该把他们都拦在城外才好。”
阿弦听了,心里明白,先前她选择往南边而去,走到半路就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可是当时她一来不想调头,二来,如果正有时疫,想必追踪的人更不会往此处来,反而安全。
没想到不过区区几日,流民已经涌到了润州。
阿弦正在打量,忽有一名孩童自路边跌倒,他本能地抓住身旁之人稳住身形。
那路人吃了一惊,见孩童身上肮脏,忙一脚将他踹开,骂道:“混账东西,敢来乱凑!”
这一脚,却正把那孩子踢在了车前,车夫急忙勒住马儿,却毕竟迟了。
马儿一脚踹去,那孩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令人无法反应,阿弦忙跳下地,谁知窜出的太过着急,双足落地瞬间震了震,顿时牵的胸腹又隐隐做疼,即刻弯了腰。
阿弦顾不得,便去扶起那孩子,此刻路边上又有几个流民模样的赶过来查看情形,旁边路人道:“不要让他们靠太近,小心染了时疫!”
阿弦回头,却见竟是那先前踹人者,顿时怒道:“你为什么要踢他?”
那人道:“谁让他乱撞过来?我怎知道他有没有病?”又看阿弦抱着那孩子,他心里是有些胆虚的,却嘴硬地辩解叫道:“你也留神点,听说城里已经有人染病死了!”
此刻前面车上崔晔得知,也早停车下地,过来查看情形如何。
阿弦看着那受伤孩童痛苦不堪之态,正要让崔晔来看一看,眼前却忽地看见一幕令她魂不附体的场景。
这瞬间,阿弦叫道:“别过来!”
崔晔同她相隔五六步,闻言一怔。
阿弦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生生咽了口唾液,又叮嘱道:“别过来,阿叔。”
崔晔道:“怎么了?”
阿弦看看周围的流民以及路人,回头看一眼崔晔,终于把心一横道:“我……我要带这个孩子走。”
崔晔诧异,却错会了她的意思:“让我看看他伤的如何。”
眼见他又要往这里走过来,阿弦叫道:“不要!你站住,不许过来!”
崔晔虽不明所以,却也谨慎地止步,只望着她。
说时迟,那时快,阿弦用力抱起那孩子,跳上了马车。
其中一个妇人似是这孩童的母亲,哭叫着道:“你干什么?”
那几个流民见状,忙都聚拢过来拦住:“要将人带到哪里去,伤了人,不知赔偿治疗,是想干什么?”
阿弦道:“我要带他离开城里。”
这些人道:“难道是想一走了之吗?”
那妇人也哭道:“快把儿子还给我!”
崔晔在旁看到这里,眼神微变:“阿弦,到底怎么了。”
阿弦已将车夫赶了下去,她看看车厢里脸色发黄的孩童:“阿叔,你别跟着来。”又指着拦在车边的其他人道:“都让开。”
那些流民只以为她是歹意,正在闹中,几个官差闻声而来,流民们便把马儿伤人之事,阿弦却要把人带走等等说明。官差便对阿弦喝道:“干什么,还不把人留下,好生赔偿医治呢?”
阿弦见人越来越多,急得冷汗落了下来:“不能留!他得了时疫!”
这一句,却好似奇异的咒般,除了那孩子的母亲外,原本围在身旁的差人,流民,以及看热闹的路人都齐齐后退三尺远,只显出了一人,他仍立在原地未曾动过。
阿弦望着崔晔:“阿叔……我先带他出城,你千万别跟来。”
崔晔默默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阿弦道:“他……”她忍住心里将说出口的话,只道:“总之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多呆上一会儿,只怕更多一份危险。”
那孩子的母亲叫道:“求你带我一块儿走!”
阿弦点头,她便忙爬上了车。
这时人群中有人叫道:“不错,我就说着小贼像是有病的,快点把他弄走!千万别再叫他回来了!”正是先前把孩子踢到马前的那人。
阿弦道:“方才这孩子也碰到你了,难保你没事。”
那人目瞪口呆,周围的人却都“呼啦”一声,离他远远地。
那人大惊,忙道:“没有!他并没有碰到我!我发誓!”
阿弦道:“既然他没有碰到你,你做什么把他踢了出来,导致他身受重伤?”
那人语塞。
阿弦不理他,只又看了崔晔一眼。
终于不再多言,马鞭一挥,赶车往外而行,前方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任由她扬长而去。
………
剩下这些人呆在原地,突然间,那被人指指点点的路人道:“那个孩子既然有病,那么这些人呢?县令大人应该顺势把他们一并赶出去!免得祸害整个县城!”
百姓们心中原本就有对时疫的恐慌,方才又见阿弦带走了那孩子,不禁越发张皇,听了这两句挑唆,便都红了眼道:“说的对,快把这些人赶出城去!”
官差们起初还能镇压维护,但群情激奋,竟无法相抗,
正在乱作一团之时,忽地听见一个声音道:“都静一静。”
这声音并不大,但却仿佛恰好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就像是在耳畔所说一样,刹那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