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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掌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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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的人闻言,顿了顿,而后像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才将窗子打开来,放他进去。
    玉真长手长脚,翻个窗子倒是没有半点困难,须臾站定,便上下打量起了玉寅。奈何天黑,什么也瞧不清楚,他只能无奈地皱起眉头放弃了继续打量他,说:“你好端端的,怎地叫她给禁足了?犯了什么忌讳?”
    旁人犯忌讳他信,可玉寅?千小心万小心的,怎会突然犯了忌讳?
    黑暗中站着的人却没有吭声。
    玉真急了:“到底是怎么了?”
    “是因为连三的事。”半响,玉寅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玉真愣住。
    玉寅朝黑暗深处走了两步,又叮咛玉真不要立在窗边,然后才将晚间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
    “你怎么也会这般鲁莽行事?”玉真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不敢置信。
    隐在黑暗里的少年,却突然轻笑了两声。
    玉真跳脚:“你怎么还笑?”说完,他却又像是恍然大悟般,问道:“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玉寅漫然道:“我只是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那般大。”
    那一巴掌,使的力气可半点不小,都快不像是个十二三娇滴滴少女的力气了。
    “左右都是冒险,这些都是免不了的。二房那位姑娘,阖府上下都知道她惯常记不住人,就是窦妈妈换身衣裳不站在云甄夫人身旁,只怕她乍见之下也认不出来,所以要让她记住,总是要费些心思的。”
    不论好歹,她如今,必定是记得有他这么个人了。


  第140章 争吵

    时不待人,这是最快也最容易见效的法子。
    尽管冒险,却仍值得一搏。
    他说完,玉真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有些木愣愣的,过了片刻再次追问起来:“你怎地突然动了这个心思?”事发之前,玉真半点不知,如今听了兄弟的话,只觉突然。
    然而玉寅不答反问,于静夜中,徐徐问道:“二哥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更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听到这句话后,他仍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的确有事瞒着玉寅,且他不敢多言一字。于是他便沉默了下去,亦不再追问。
    “那罐子花茶,二哥可曾留心过?”忽然,玉寅问了这么一句。
    玉真怔怔地想了想,摇头说:“哪罐子花茶?”
    黑沉沉的屋子里,站在对面的人,又长长叹了一声。
    玉真不觉有些恼羞成怒,当他是嫌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咬牙道:“你且说来就是,何必问我?”
    他声音略显尖锐,口气也不好。
    玉寅只这么一个兄弟,自小一块长大,当然熟知他的性子,闻言已知他心中有气,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默然无声过了好久才终于开口,语气里有着难以捉摸的怅然:“二哥问我是何时动的心思,自然是瞧见那罐子花茶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主意,可二哥你又问,那罐子花茶,究竟说的是哪一罐……倒不如二哥你来告诉我吧,这千重园里难不成还会有第二罐花茶不成?”
    玉真心中焦躁,脱口说:“怎么就没有?”
    可话音一落,他就醒悟了过来。
    千重园里。能有几罐花茶?
    府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云甄夫人素日里只喝武夷茶,从来也不沾别的,这千重园里除了武夷茶外,自然也就没有别的。不论是雨前的龙井,还是六安的瓜片,都难以在千重园里寻见踪迹。更不必说是花茶。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千重园里的的确确只有一罐花茶。
    是连家二房的三姑娘,打从平州回来后,特地送来千重园的。
    他深吸了两口气。低声道:“那花茶有何不同?”
    玉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到距离他只有半步的地方站定,将声音压得极低,近乎耳语:“二哥怎么还想不明白?云甄从来只喝武夷茶。旁的不管价值多少,其味如何。她皆不碰,可偏偏连若生送来的这罐子花茶,叫她摆在了外头,偶尔还会命人泡上一壶。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在她心里头,二房的那位姑娘,是与众不同的!”
    这事他们早有耳闻。可直到近日亲眼瞧见了,他才敢认定。
    玉真却直到这一刻才有些明白过来。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玉寅看得比他深远,心思亦比他缜密,这些事他连想都未曾想到,更枉论旁的。
    “终究是冒险,这些事二哥只管当做不知就是。”玉寅也并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如今对二哥而言最要紧的事,只有抓牢了云甄的心一件而已。”
    玉真喏喏说了句:“这可不容易……”
    玉寅的声音微沉:“世上哪里有容易的事。”
    如果有,他们也就不必费尽心机,一步步筹谋了。
    ……
    翌日天明,千重园里重归了热闹。
    云甄夫人亦早早起了身,出门办事去了。
    玉寅被禁了足,玉真心里头也就没了底气,行事动作皆小心了起来,多半时候也都窝在屋子里,不外出走动。
    这热闹,也就似乎同他们没有了干系。
    但这一日真正热闹的地方,却并不是千重园,而是连家四房。
    昨儿个连四太太领着孩子出门看过赛舟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除了她的心腹牛嫂子外,谁也不见。底下的人,只听说了五姑娘宛音差点落水叫三姑娘给救了的事,旁的都不知道,便也以为四太太这是同闺女一起受到了惊吓。
    厨下为了讨好她,还巴巴地炖了安神的药膳送上去给主子用。
    可送去给五姑娘的那一份吃了个干净,送去给四太太林氏的那一份,却原模原样地被端了下去。
    谁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了,便也都只好夹着尾巴做人。
    哪里想得到,这日晚间连四爷从外头回来没多久,上房里就传出了争执声,伴随着几声“叮铃哐啷”,也不知是打碎了什么东西。有好奇的丫鬟婆子就想凑过去悄悄听个动静,不曾想这脚还没迈出去多远,就瞧见牛嫂子青白着一张脸守在了门口,眼神阴冷地四处扫视着。
    这么一来,谁还敢靠过去偷听呀!
    一溜烟的,人就散了个干净。
    夜色越深,四周越寂静,连四爷夫妻二人的争执声就越是响亮。
    好在后来二人还是安静了下来。
    许是顾忌着再这么争执下去,迟早叫千重园那边知晓,闹大了就不好了,所以吵着闹着,这声音就没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廊下也静悄悄的,门口依旧只有个牛嫂子守着,连个丫鬟也不见。
    里头的人,没有用饭,也不传饭,厨房那边候了大半天,悄悄使了人来问牛嫂子,却也没能得个准信,只得苦等着,见饭菜冷了,就重新热上一遍,再冷,再热。
    如此反复几回,再好的菜,味道也不对了,只能想法子另做。
    可厨房里折腾了大半天,上房里的人却依旧没有要用饭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月上梢头,那紧闭着的房门“咿呀——”一声突然被打开了来。
    牛嫂子一惊,慌忙去看。
    从里头走出来的人,却是撇也不撇她一眼,一言不发拂袖就走。
    牛搜子话至嘴边的“四爷”就这么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她瞅瞅黑魆魆没有点灯的屋子。又转头朝着连四爷远去的背影看,想了想匆匆跟了上去。
    连四爷走得飞快,她却不敢跟得太近,过得一会见他拐了个弯,她便松了一口气。
    他这是朝着内书房去了。
    她便立刻返身回去寻林氏。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林氏似在哭。
    牛嫂子的脚步声放得愈发得轻,唤了声:“太太。”
    林氏听出了她的声音。并未抬头。只问:“他人呢?”
    “太太放心,四爷往内书房去了,没有去见莺歌。”牛嫂子早料到她会问自己。闻言立刻就拣了要紧的来说。
    果然,林氏听了这话,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又命她去点灯。
    牛嫂子飞快应声而去。也不敢多问一句,只点了灯后伺候她洗漱更衣。上床歇息去了。
    夜已经深了,不管有什么事,都还得等到天亮了再说,何况瞧方才那样。他们夫妻俩人显然闹了个不欢而散。将将放下帐子之际,牛嫂子叹口气,还是忍不住轻声同林氏说:“太太莫怪。奴婢多句嘴,这事虽是四爷不对。可有什么话,您还是好好地同四爷说,切莫伤人伤己呀……”
    林氏背过身,闷闷地应了个“嗯”。
    牛嫂子知她怕是听不进去这话的,无奈地放下帐子,熄灯出去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想到,事情还能更糟。
    夜里天黑,廊下虽有灯,却始终不及白日明亮,连四爷走得又快,牛嫂子那时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是以第二天一看,牛嫂子立刻就骇得面如土色。
    昨儿个夜里,连四爷面上挂彩了!
    他回府时,那还都好好的呢,睡了一夜就受伤了?
    当然不可能!
    这伤,只能是林氏干的好事。
    因了这指甲划出的小口子,连四爷是连外人也不能见了。
    是以天亮后,他也闷在书房里。林氏倒是起得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眼皮肿着,面色也不好看。牛嫂子伺候了她起身,梳着头时轻声问了句,是不是该去向四爷服个软。
    林氏哼了声,没有言语,却也并不反对。
    牛嫂子便特地让厨房给炖了燕窝羹,一盏送到林氏屋子里,一盏由她亲自送去了书房。连四爷却显然没有要见人的意思,不过听见牛嫂子说是太太让她送来的,他还是将门开了。结果牛嫂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道伤口,顿时双手一颤,差点连燕窝羹都没有捧住。
    这可怎么好?
    她急得手足无措,回去见了林氏,想问又不知道如何问。
    林氏却也不知是没有察觉自己抓破了连四爷的脸,还是根本就不在意,用过朝食后,便只惦记着莺歌的事。
    她铁青着一张脸,起身就要朝关着莺歌的西跨院走去。
    哪知还未走下台矶,五姑娘的乳娘就急匆匆跑了来。
    林氏不悦:“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五姑娘的乳娘欲哭:“太太,姑娘病了!”
    “病了?”林氏一惊,当下再顾不得莺歌,转身往女儿那去。
    牛嫂子紧跟着,眉头一皱,故意落后一步寻了个小丫鬟去给连四爷报信,又让人飞快去请大夫来。
    谁知大夫来了,连四爷还未出现,只打发了个人过来探听情况。
    林氏这时又要发火,牛嫂子却知连四爷是为何不露面,只得慌忙阻止,劝了又劝。
    与此同时老大夫也给五姑娘把完了脉,一问,什么病,只怕是心病。
    她受了惊吓,一时好一时坏,一会说肚子疼一会说头疼,可身上什么病也没有。大夫说只能开些静心宁神的药先吃着,但并不打紧。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林氏却怒上心头,斥责女儿胡闹,转身就走。

  第141章 准备

    牛嫂子愕然,嘴角翕翕,似要言语,但终究没有吐出半个字来,只收敛心神匆匆跟了上去。一到近旁,走在前头的林氏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她,皱眉问:“你使的人去向他报信?”
    她口气生硬,语带不悦,牛嫂子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当下将头一低,身子一矮,放轻了声音赔罪道:“奴婢知错。”
    自作主张去办的事,主子不高兴了,她也没有法子辩驳,只能认下。
    “怎么连你也开始不听我的话了?”林氏懊恼不已,顿足斥责。
    牛嫂子将头垂得更低,一双眼只盯着自己的鞋面看,连动也不敢动。
    良久,林氏终是斥了句“回头再说”,拂袖朝前大步走去。她走得那样快,脚步那样得急,身体在晨光中略显踉跄。牛嫂子刚刚抬起头来,就瞧见了这一幕,立刻便想上前去扶,可想了想又将已经抬起来的手落了下来,垂在了身侧。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去了禁着莺歌母子的西跨院。
    昨儿个将人悄悄带进来时,虽然避开了众人耳目,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瞒也瞒不了多久。
    好在牛嫂子虽然忧心忡忡了一整夜,最后还是发现林氏并没有要将这事闹大的意思,尽管错在连四爷,可真计较起来,这事里难道就没有林氏的错?如果不是她不能容人,当年莺歌也不会从连府里消失,若莺歌没有出这道门,那后来的那些事也就都不会发生。
    是以世人即便不齿于连四爷的作为,却也不会谅解林氏的做法。
    闹开了,林氏的脸面也就全丢光了。
    可谁知。这一次就是林氏有意闹大,也闹不起来了。
    她们方进西跨院,便叫个婆子给挡住了去路。林氏自然是恼怒万分,冷着脸厉声呵斥过去,但挡路的婆子笑眯眯的,只说这是四爷吩咐的,还请太太先回去。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行。
    林氏气得双手发颤。若非还顾忌着最后一丝颜面,同个婆子动手有失身份,只怕当即就已扬手打了过去。
    她忍了又忍。深吸几口气,退出西跨院,随即便吩咐牛嫂子:“去书房!”
    “太太——”牛嫂子忧心不已。
    林氏眉眼沉沉,面色十分难看。几乎要将手中抓着的那块帕子揉成碎末:“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我是太太。还是那女人是!”
    连个妾也不是的东西,他凭什么护着?
    她气红了眼睛,胡乱拿帕子擦拭着眼角,一路疾走。牛嫂子紧紧跟在她身后。张张嘴想要提醒她一句四爷这回不定就是想护着莺歌那丫头呀!不论如何,莺歌生下的那孩子,始终都是连四爷的骨肉。他自然不会半点不放在心上。可她亦清楚得很,自己这话说了。林氏非但听不进耳里,恐怕还要怒斥上两句,贱婢生的野种,算什么骨肉。
    外室子在她心里,委实连只小狗也比不上。
    这话一出,总不是好话,倒不如不说。
    牛嫂子就无奈地将话给咽了下去。
    一场腥风血雨,似乎已近在眼前。
    然则一手筹划了这件事的若生,这会却正在明月堂里,同父亲一道用饭。
    连二爷昨儿个没能见着云甄夫人,念叨了一晚上,起早想去千重园,却被告知云甄夫人出门了,只得悻悻然回来。一进门,恰巧撞见若生在同朱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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