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敢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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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觉得一言难尽，但千句万句，都能归为一句话。
“不管闹到哪里，总之我能把他闹到警局，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顾以彬默了声，眉头微蹙，接着，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小小电话卡，放到她手边，“我想你现在应该很需要这个。”
楚乔将电话卡放在手里拿捏了几下，问道：“这是什么？谁的电话卡？”
顾以彬故意卖了个关子，解释说：“那天你从盛世人间冒险离开后，第二天我就在包间里看到赫青山了……但我当时不确定，因为只是一个背影。直到蒋心洁出事被带去了警局，我怕她的事牵扯到我，就打算把她之前托我弄的那些窃听器和一些复制的电话卡都藏起来。然后，我无意……发现了一张比较奇怪的电话卡……”顾以彬指了指她手里的这张，“这个是蒋心洁前几天叮嘱我做的，我本来是想试试电话卡有没有被激活，结果……发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惊喜。”
楚乔即刻来了兴趣，“什么惊喜？这些电话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顾以彬耸耸肩，“不是说了么，从我手里出去的电话卡，全部是复制卡片，只要原卡的卡主打电话发短信，通过我这张复制卡，全部都能监听到。”
楚乔瞪大了眼，“你还做这种东西……”
顾以彬笑了笑，“所以你不好奇这张复制卡的号码主人，是谁么？”
楚乔已经大致猜出了一二，试探的问：“赫青山？”
他点点头，“没错，赫青山。”


　098　赫青山露面

医院走廊外，纪泽希持着电话走到了安全出口的位置，接起，那头是唐克的声音：
“老板，赫家父子洗钱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托养院的确是有很大的问题，不过现在暂时还查不到赫青山的位置。”
纪泽希淡然道：“好，你下午找张律师做一下交接，然后把之前整理的有关赫禹凡罪证的证据，都提交上去，让张律师来全权处理这件事。”
“好的，知道了老板！”
挂了电话，他重新走回了病房，可当他看到楚乔的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男人时，他立马拉下了脸。
进屋，走到楚乔身边，一言不发。
楚乔看到他进来了，立马扯了扯顾以彬的袖口，“这位是纪泽希。”她转头看了看纪泽希，介绍道：“这位是顾以彬。”
纪泽希的表情稍有不屑，他看了看楚乔的手，说：“才一会儿不见，就有人来看你了。”
一旁，顾以彬起身，他礼貌的冲着纪泽希点了点头，问好道：“纪总，久仰大名，我是楚乔的朋友。”
纪泽希礼貌的回应了过去，并没多做反应。
顾以彬自知自己在这里不太受欢迎，立马给了楚乔一个眼色，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楚乔点点头，“谢谢你了顾以彬。”
顾以彬微微一笑，转身便走了出去。
等着门口的背影消失，纪泽希回身严苛道：“你的交际圈子貌似还挺广，这个顾以彬，不是和你闹过绯闻那个么。”
楚乔垂了垂眼皮，仰着脖子说：“怎么了，还不让我交朋友了啊！”
纪泽希轻抬着她的下巴，命令道：“你有我一个就可以了。”
楚乔别过脸，接着将手里的那个复制电话卡举到了他面前，邀功的说：“你猜这个是什么！”
纪泽希没什么兴趣，冷冷道：“什么。”
楚乔欣喜若狂，“是赫青山的复制电话卡！有了这个，我们就能知道他现在的动态了！”
纪泽希的眼眉一挑，直接拿过卡片，“还行，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他拿着电话卡就插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等着重新启动的间隙，他说：“托养院洗钱的事已经落实了，有关赫禹凡和赫青山犯罪的证据，我都提交给律师了，下一步，就差活捉赫青山了。”
楚乔眼神一亮，“所以赫禹凡马上就能绳之以法了吗？”
纪泽希点点头，“刚刚得知商澜在被审讯的过程里，拿出了赫禹凡当年犯罪的证据，看样子，这两人是闹翻了。”
提到商澜，楚乔的心还是沉了一下，她垂着头，叹了口气，“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也不过如此吧。”
这时，纪泽希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她抬头，看到了纪泽希严肃的表情，“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纪恩敏去机场找靳博的事，是你怂恿的？”
楚乔羞着脸，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没有啊，谁说的，我没有啊！”
纪泽希冷漠的勾了勾嘴角，“还嘴硬？”
楚乔两手一摊，“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纪泽希捏住了她的鼻头，“一个纪恩敏已经够难缠了，现在连你都敢叛变？”
楚乔憋着气，大口大口的用嘴呼吸，“可能是我的电话卡被纪恩敏复制了吧！我真的是无辜的呀！”
纪泽希松了手，朝着她的脸就狠狠的捏了两下，“等你出院，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楚乔做着鬼脸，“怎么，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纪泽希摆了摆手，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太臭太邋遢，没胃口。”
楚乔抽着嘴角，“等我出院，我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从头到脚，完完全全！”
纪泽希瞄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了正经事：“你出院以后，先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已经找律师帮你处理这件事了。”
楚乔一愣，缓了好久才开口，“这次……我真的能和赫禹凡离婚了吗？”
“你不想？”
楚乔摇头，“想！做梦都在想！”
纪泽希摆弄着手里的电话，“好好养伤，身体痊愈以后，很多事在等着你。”
“嗯，知道了……”
————
身体修复的第四日，楚乔已经完全行动自如了，而这四天里，她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赫青山的那张复制电话卡。
貌似赫青山这几天很少和外人联络，就连手机短信，都没有任何动静。
出院前的这一天，她握着手机坐在床边，纪泽希去楼下办理出院手续。
而当纪泽希再次走回病房时，手机突然就有了动静。
是一条短信，上面的内容简单扼要：“下午三点，托养院老地方。”
看到短信内容，楚乔差点从床上蹦下来，她急忙将手机举到了纪泽希的面前，激动道：“有消息了！下午三点，他会去托养院。”
可此刻，纪泽希的表情稍有顾虑，他仔细揣摩着屏幕上的这几个字，问：“他现在去托养院做什么？那里只是他门赫家用来周转资金的幌子，他在这个时候去那里，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么？”
楚乔想了想，突然记起了范子舒曾经和她说过的话，以及那个身份怪异的孩子，北北。
她说：“之前范子舒和我说过，托养院里住着一个孩子北北，就是上次我们接妞妞放学的时候，顺带着送的那个小孩！子舒说那个孩子可能是赫禹凡的私生子，也可能是赫青山的孩子，但是具体的不清楚。”
纪泽希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可依旧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楚乔在这时收回手机，神色专注，“不管怎样，我们下午去等他吧！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从眼皮底下逃跑了！”
纪泽希没做决定，但不管怎样，去托养院等赫青山，是他们唯一的办法。
“好，我一会儿提前找人在托养院附近看守，下午我亲自去，你在家等我消息。”
楚乔立马摇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而且，赫家的事你知道的不多，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没把法解决的，我或许还能帮上忙。”
纪泽希一脸的否决，“不行。”
楚乔继续赖在他身边，“你就让我去吧！你不是可以保护我吗？如果下午你遇到了什么没办法解决的事，我真的可以帮你的！”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诫，二十分钟后，纪泽希终于松了口，他也就是被她念叨烦了，最后出于无奈，还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两人一致决定，下午一起去托养院，等待赫青山的出现。
————
彻底离开了医院，楚乔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的零食和水果，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下午去托养院的目的是抓捕赫青山，可她脑子里，总是自动回想起北北那个小男孩。
她买的这些零嘴，也都是给孩子准备的。
中午两点左右，楚乔和纪泽希开车守在了托养院的大门外，为了不打草惊蛇，纪泽希早早就找人在附近布下了埋伏，就怕一旦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也好能及时解决。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时间过了三点半，也不见赫青山的身影。
而这时，托养院的大门里，跑出了北北的身影，那小小的一只，朝着马路一侧就跑了过去，孩子的手里抱着一本书，看样子是打算在路边看书。
可当北北坐下的一刻，他无意间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车子里的人影，他探着小脑袋冲这边张望，一眼便看见了楚乔。
他一溜烟的跑到了车边，用书本的一角，敲着车窗。
楚乔打开车窗，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北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外面有车，很危险的！”
北北回头看了看托养院的方向，憋着个小嘴说：“里面太吵了，有个讨人厌的老爷爷来了，所以我就出来了！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乔一愣，问道：“里面来人了吗？哪个老爷爷？”
“就是一个凶巴巴的，高高胖胖的爷爷！以前总来这里！”
楚乔快速思考，当即回过头，对着纪泽希说：“赫青山好像在里面！”
纪泽希身子一正，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楚乔紧随其后。
北北不知道眼前是发生了什么事，呆呆的跟在两个大人身后，不停的问：“你们要进大院吗？里面很吵的！”
纪泽希定脚，回头看了看人小鬼大的北北，他一把将北北夹在了胳肢窝下，冷然道：“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能乱跑么？”
北北平着身子悬在空中，用力说道：“我没有爸妈的！我奶奶和我说了，我是从大海里的贝壳孵化出来的！”
“所以你叫北北？”
北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声音稚嫩，“可能是吧……”
身后，楚乔走上前，伸手便打开了托养院的大门。
而当他们三人走进院落以后，里面传出了刺耳的摔打声。
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
纪泽希将北北放到了地上，北北就很自觉的将自己的耳朵堵了起来，并且一脸惊恐的说：“那个怪物爷爷很可怕的，你们不要进去了。”
纪泽希朝着里面望了望，可当他准备前行的一刻，楚乔先他一步走进了大厅。


　099　我是你爸啊

托养院的大厅里，各种玻璃碎片落了一地，屋里站着管理托养院的那个王奶奶，以及终于现身的赫青山。
此时，赫青山正脸色凶煞的冲着王奶奶大吼：“我交代人放在你这里的东西呢？马上交给我！还有我儿子的护照，全都给我拿出来！”
王奶奶神色坚定，“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也没人来这里送！你赶紧走，别给托养院添麻烦！”
赫青山举起身边的花瓶就往王奶奶的身边摔去，“马上把东西给我交出来！你一个下人，算什么东西！”
王奶奶朝着身后退去，身子颤颤巍巍，有些不稳。
楚乔在这时走到了门边，突然，身后的北北一溜烟的从她后面冲进了屋，他直接跑到王奶奶的腿边，用尽那弱小身躯的力量，冲着赫青山大吼：“你滚开！你这个怪物！不要欺负我奶奶！”
顷刻，情绪失控的赫青山抽搐着眼角的皱纹，瞪紧北北：“你奶奶？你一个无家可归的野种！竟然敢和我大呼小叫？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王奶奶将北北藏到了身后，迈步就要去阻拦赫青山。
楚乔看到这一幕，直接在门口喊了他的名字，“赫青山！”
这声音一落，屋里安静了片刻，赫青山回过头，面色铁青而狰狞，即瞬，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恐惧，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楚乔会出现在这里！
楚乔壮着胆子走进了屋，她尽力克制自己发颤的嗓音，同赫青山对峙，“你别挣扎了，赫禹凡和蒋心洁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所有人都在找你，我们已经报了警，你……”
话未说完，赫青山突然暴戾的冲到了楚乔的面前，他恶狠狠的扼着她的脖颈，威胁着：“你这个丧门星！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根本不会出事！我们赫家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楚乔被他掐的浑身都使不上力，脸色渐渐涨红的同时，身子也开始变得疲乏。
身后，纪泽希见势闯进了屋，他一拳打在了赫青山的脸上，直接把他打在了地板上。
年过五十的赫青山爬起身，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冷笑道：“我说到底是谁在楚乔的背后指使她做这些，原来是另有其主！纪泽希，我们赫家与你毫无瓜葛，你出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泽希大大方方的将楚乔揽到了身后，笑着说：“什么意思，您看了不就明白了么。”
显然，他这是在挑衅赫青山。
赫青山皱了皱眉，突然狂笑，“这种女人你也敢要？一个在国外流浪给别人生孩子的下贱货，如果不是我儿子看她可怜，你觉得她会有机会站在这？”
这话一落，楚乔懵了，纪泽希也有些懵了。
赫青山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国外生了孩子？
楚乔眼神茫然无措，她从纪泽希的身后站出，嗓音颤抖，“你什么意思，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赫青山走到了王奶奶的旁边，他一把抓过藏在她身后的北北，掐着北北的喉咙就拖拽到了大厅中央，“怎么，自己生过的孩子都不记得了？当年你怀着身孕回来的时候，就应该让我儿子把你们娘俩一起解决了！明明已经入了我们赫家的门，却不干不净的带回来一个孩子，你这么下贱，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对峙！”
听到这些话，楚乔的身子倏然发软，她看了看手无缚鸡之力的北北，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沉沦。
好像，在她第一次见到北北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和她有着一些不一样的缘分。
那些第一眼里就存在的感情，似乎真的在昭示着什么。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过孩子，更不记得，自己曾经去过国外。
她的记忆里，满满的，只有学生时代赫禹凡对他的好，以及婚后对她的折磨。
而那些回忆的空白期里，似乎漏掉了很多她想不起的东西。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那个疤痕，突然她觉得，已经结痂很多年的伤口再一次疼痛了起来，脑子里也浮现出了很多深海般的画面，她在海水里窒息，不停的祈祷着自己不要死，不要死。
忽然，身后的纪泽希抚了抚她的肩膀，她两眼失神的回过头，看到的这张脸，似乎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