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的妖后喂不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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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退后。”道隐转头嘱咐,从靴子里抽出短刀,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嗖”的一声,什么东西冲着道隐,他一低头,那东西堪堪蹭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屋子里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乒铃乓啷好一顿,一炷香的功夫才消停。
借着星光,卫永昌小心观察从屋内飞出来又撞到柱子上的东西,像是面食,但是还有些脂粉香气。
点了灯走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屋子的怪玩意,跟刚才看到的一样,顾不上心疼满地的碎瓷片,他们只想弄懂那暗器究竟什么来头。
“主子,您看这个。”道隐找到了一个还算完整的,递给了卫永昌。
“这是?”
“我看,有几分像您。”道隐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卫永昌本来气恼满目狼藉,此刻却笑出声来,面食捏的自己,摸着还烫手,鼻尖上一点墨迹,身后装了条尾巴,掰开来,熟悉的香气,“胭脂?”
道隐接过去,闻了闻:“很普通的脂粉,查不出由来。”
屋子里柜门大开,像是被人翻过了,墙壁上用脂粉留了一行字:“备好匕首,明日来取。”
“肯定是那智伯瑶,”道隐眉头一皱,“守卫森严,她能带着东西进来布置许多机关还不被发现,此人身手不凡,要不要加强守卫?或者全国缉拿?”
“不,当然不用,不要擅自行事。”卫永昌摆手,“她既然说了明天来,我张好网等她便是。”
“那我先退下了。”
“慢着。”卫永昌叫道。
“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个,”卫永昌把手里掰成两半的人形面食递了出去。
“我马上叫人扔掉,把这些都打扫干净。”
卫永昌瞪着道隐:“谁让你扔掉了,捡起来,能修的都给补好了,好好保存。”
“我只是觉得蛮有意思的,有几分精巧。”末了,卫永昌补上了一句。
“是。”道隐一边应着,一边狠狠踩了脚下的面食娃娃,谁看不出来您是念着那姑娘?主子您这是中了来自异域的巫蛊之术?
智伯瑶心满意足回到智府,音希那丫头还在厨房里忙活。
管家听得声响,去书房禀报智老头:“大小姐出去了一会儿工夫,刚回来。”
智老头问:“去哪了?去见永昌王?”
“这个,”管家面露难色,“大小姐身手了得,我们哪里跟得上,怕被发现,也不敢追,您看要不要聘几个能人来?”
“这事儿以后再说,你们只要告诉我她何时出门,何时回来,别派人去盯着她,就你们那两下子,铁定是要被发现的。”智老头吩咐。
“怎么,还没有弄好?”智伯瑶走进小厨房,斜倚在门框上。
音希垂手站在一旁,脸上沾了些面粉胭脂,很是委屈:“您一下子要蒸上千个,这小厨房也没有那么大。”
“算了。”智伯瑶说道。
音希原以为主子不稀罕这些玩意儿了自己能歇着了,却听得智伯瑶又发话。
“慢慢弄,总是可以弄完的,”智伯瑶打个哈欠,“早上醒来,我要看到。”
毕竟别人房里的丫头,给她吃些苦头才好用。
神志不清地走到房门口,智伯瑶暗淡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就算不留痕迹,她就是看得出师父来过,他那白衣,曾在这院子里飘摇,他曾经踏足这片土地,留下一些东西,她就是知道。
推门进去,空荡荡的,但是桌上放着一个瓶子,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
智伯瑶走上前去,把瓶子握在手中,捧在心上,仿佛那就是师父。
掀了盖子,里面压抑不住的香气便跑了出来,暗红的粉末,是极寒之地一种无名之花,百年沉寂,一朝盛放,大红色半人高的花瓣只有在全盛的时候被摘下来才能有用,错过盛开瞬间,花瓣迅速枯萎,凋零只在一瞬发生,散落进雪间,最终不见踪影。
采摘下来的花瓣制成香料,能让人安然入眠。
还是师父贴心,智伯瑶就那么立在原地,想象着师父也曾立在这里。
她自幼难以入眠,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从梦中惊醒,但每次醒来,都能见到师父坐在自己床边,轻轻合上被子问她:“又做噩梦了?”那双手很热,莫名让人心安。
说起家,有人挂念爹娘的唠叨,有人挂念家里一碗热面,智伯瑶对家,只认为该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无数个惊雷响起的夜里为她盖上薄被,拭去汗水。
“师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躲着不见我,但我肯定找得到你!”智伯瑶狡黠一笑,因为这瓶子,她认得,也知晓师父有在某个时辰喝一杯热茶的习惯。
甩脱了鞋子,智伯瑶一个翻身把被子盖好,明天,要见师父了!
皇帝召永昌王入宫,但这也不能耽误卫永昌设置陷阱的闲情逸致。
“把匕首放在桌子上,机关的布置就交给你了。”卫永昌看了道隐一眼,“务必要把人给我抓到。”
正文 第十一章镜里朱颜原一瞬
“这个我拿手。”说话间,道隐拿了两个捕兽夹和几盒暴雨梨花针进门来。
“不可,伤了人不好。”卫永昌不依,借口这陷阱太霸道,万一误伤了自己人就不好,非要道隐想别的法子。
道隐叹口气,下次见了小师妹可一定要问问主子这样是不是中了巫蛊之术,有没有法子可解,放在往常,主子不会让这样的危险人物危害江山社稷,难道在鼻子上点墨迹能让人忠心?
“宣永昌王觐见!”
伴随着老太监一声尖锐的喊叫,在原地站到麻木的卫永昌终于能挪动自己的脚步。
做皇帝太麻烦,圈在这一方笼子里过一生,卫永昌想着就难以忍受,宁可马革裹尸,不肯囿于一方。
皇帝老子大大表彰了他一番,许诺了不少赏赐,末了话锋一转:“你也该成家了吧。”
“全凭父皇做主。”卫永昌说话间,脑海里却勾勒出一人的轮廓,那么的不端庄,那么的可恶,可脑海只能想到她,耳边甚至回响着她的嗤笑“好像一条大黄狗”。
“这件事,我看你母亲也很挂怀,你去找你母妃拿拿主意,她最近时常提起你,你们两个叙叙旧。”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自己看着办,最后朕拍板这件事。
“儿臣告退。”卫永昌出了御书房,宫人提了灯笼在前面走,他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不得宠的皇子还是有好处的,能找个知心人相伴,无需考虑那许多利害。
卫永昌想做个闲散王爷闲云野鹤,可他母妃不这么想。
“你也封了王,该成家了,”淑妃来回踱步,“一定要找个手握兵权的,不成,这样树大招风,但是这是我们最后的翻身机会!一定要谨慎思量!还是要兵权……”
“母妃,这都许多年了,我们平安喜乐,衣食无虞足矣。”卫永昌到了自家娘亲面前,自然放开了许多,正拈了一块点心塞进嘴巴里。
“你呀!”淑妃叹气跺脚,恨不得把这儿子抓起来吊着打,“这话你说的轻巧,你是不知,道高易安,势高益危。居赫赫之势,失身且有日矣!”
“儿臣深知此理,所以一向低调处事,不争不抢,深谙无欲无求乃至刚之道也。”
“你这小子,就知道顶嘴!”淑妃一根手指戳在卫永昌脑门上,“怎么不见你把这股子劲儿用在别处?”
“我用了,只是不声张。”卫永昌含混不清地说道。
“山南赈灾,河东剿匪,知晓你出了大气力,可最后功劳都给别人抢了去!”淑妃气不过。
“桩桩都是得罪人的差使,功名让给他们,日后算起账来,怎么也算不到我的头上。”
淑妃出身卑微,知道儿子的顾虑不无道理,一时间也想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说:“你怎么这样迂腐,都是那圣贤书读的多了,一点儿狠劲也没有。”
“母妃,不是我不能,只是那浑水一沾身,哪里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你呀,说不过你,但这事儿,我看你也要放在心上,”淑妃遣散了下人,“当初他封你做永昌王,我就知道这长阳王的名号是要留给那贱人的儿子。”
“她不是没斗过您吗?这许多年过去了,您还是耿耿于怀。”卫永昌瞥了自己母亲一眼,越发觉得心累。
“德嫔现在是不得势,当年她性子那么跋扈,把两个怀有身孕的侍妾弄死了,那么长的刀,连胎儿都掉出来了,这么出格,却只是由妃降嫔,你想过为什么吗?”淑妃压低声音,仿佛声音大一些那拿刀的德嫔便能凭空窜出来。
“这事儿我亦有耳闻,恐是以讹传讹吧,若真有这样剽悍的后妃,早就被拖去填了井吧?”卫永昌只当是笑话。
淑妃瞪大了眼睛:“此事千真万确,我在一旁亲眼目睹,那还有假?德妃善妒,性子也冷,仗着有人撑腰,那是一个目中无人,她进宫两年无子,妃位上只她一人,但是后宫的女人可不止她一人,两个美人接连有了身孕,这对于你父皇那是一件大喜事,遣了人来好生照看,甚至还封了名号,一时间,那两人也跋扈起来,本以为这德妃要跟两人好好斗上一番,众姐妹可都等着看好戏,没曾想,谁也没曾想那德妃竟然如此毒辣!”
屋外的风大了些,吹得窗子呼呼作响,淑妃下意识闭了嘴巴,拢了拢衣领,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母妃,不必担忧,只是风大了些。”卫永昌安慰着,还特意跑去开了窗户左右看了一眼,随后把窗子复原,“那德嫔的住处离这有几条巷子,几座宫殿,就是她趴在窗户底下,也听不清楚我们在讲些什么。”
“如此,我便放心了。”淑妃喝了口热茶,这才继续讲下去,“当时,德妃宣那二人,说是有要事相商,毕竟她位份最高,那两个美人只能从命,我去送些物件,听到里面有动静,偷偷瞥了一眼,那德妃正把其中一人按在了窗户边上,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着脸上刺去,那人只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剩下那人软了腿往门口爬,一边爬着一边喊人,丫头们哪里见过这场面,顾不上她,自己先跑了,那德妃拖了这人的腿,也用簪子结果了她,两人咽气了,德妃还不肯罢手,不知哪里找来的家什,破开了肚子取出那已经成型的胎儿,作孽啊。”
“那母妃您,”卫永昌看了她一眼,“您就不害怕吗?您见了那屠戮发生,丫头们都跑了,您怎么不跑?就算腿脚软了,跑不动,也不能一直盯着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淑妃愣神,“我还能编排这事儿不成?”
“没有,怎么敢,只是好奇,因为听到了一些秘闻,说是当年在场的所有丫鬟,都被处理了干净,哪怕是只路过德妃宫门的,也一并处死。您运气不错,没人看得到。”
淑妃目光偏向一侧,不敢正眼瞧儿子:“我有我的苦衷,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我背负着足够了。你只要知道,生在皇家就注定了你的命,不争也得争!那德妃犯下这滔天罪行,只是降了嫔位,因为她是未央的公主,跟未央国主兄妹情深,所以你父皇供着她,捧着她,哪怕用不着未央国了,也只是先把她晾到一边。我们这样出身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步也不能踏错,错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间,淑妃握着了儿子的手,指甲深深嵌入卫永昌的皮肉。
“你记着了,永远也别想全身而退!”
卫永昌恍惚地走在路上,两侧高耸的宫墙将他逼得喘不过气来,母妃守护着一个秘密,必定是拿出来可以把他们母子二人断送的秘事。
正文 第十二章十有九人堪白眼
“主子,风寒,小心。”道隐侯在宫门一侧,见着卫永昌心事重重地出来,忙拿了件披风披在卫永昌的身上。
卫永昌坐在轿中,看着脸色不是很好。
“主子,现在回王府?”
“不,”卫永昌抬手,“去茶楼。”
“是。”
茶楼地处偏远,白日里生意就稍显冷清,此时更是门庭冷清。
“你就在这候着。”
道隐应了一声,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过往行人,主子的脸色让他心头笼上一层阴云。
“客官,您来了,里边请。”跑堂熟络地引他上楼。
推门,上次去的那间雅座,里面有些响动。
门开了,卫永昌看到智伯瑶仓皇站起身来,两人四目相对。
“小的先下去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跑堂把毛巾朝肩上一搭,猫着腰下楼了。
“是你?”智伯瑶嘴角一撇,眼睛迅速移开,眼角的余光瞟着门外,透着一阵散漫的孩子气,她呆呆坐了下去,似乎被人抽离了魂魄。
“我也没料到在此处会见到你。”卫永昌看到智伯瑶,心头萦绕的烦心事莫名消散,他也不避讳,径直走到智伯瑶对面坐下。
“我的匕首,你要还给我。”智伯瑶一面玩弄着茶盏,一面气鼓鼓抬头瞪了卫永昌一眼。
她今日看起来是精心打扮过的,衣着一如既往的明丽却不艳俗,上面有精致的刺绣,还有水墨画一般的图案,指甲上涂了大红色的蔻丹,越发衬的她的手指如葱段一般白,一头乌黑的秀发却只是简单地用了一条蓝色带子束在脑后。
她的神色如此轻慢,如此无礼,似乎在她眼里茶盏远比卫永昌要有趣的多。
就是这样随心的举止,让人感觉舒心。
“原来那匕首是你的?”
“你这话我可不信!拿了我的东西不还给我,小偷,大骗子!”
智伯瑶托腮,脑袋歪向一边,淡黄色的烛火照在她的脸上,如同照着一尊象牙的雕塑,因为没有半点瑕疵,可她又不是雕塑,即使她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那双眼睛也像在说话一样,就像一只小猫,扬起她的猫尾巴弄得人心里痒痒。
你若是小猫,我就是大黄狗。
“哎,你怎么会在这?”智伯瑶问。
“寻人。”
“我师父?”智伯瑶眼波流转,“你这样的人,也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