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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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贲回营之后,在曹操面前盛赞路粹足智多谋,不光文才好,武技也不错,路粹第一次带兵打仗居然就打了个胜仗,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在他地兄弟路招面前喝得大醉,发狂言将来自己也要投笔从戎。做个冲锋陷阵地将军。
曹冲因为孔融地事。对路粹有些不太顺眼,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苦笑了一声,他现在在曹操面前地形势很不好,说孙贲会诈降?可孙贲的样子,谁都不会说他是诈降。他对路粹印象不好,偏偏路粹第一次出征就立了功。说起来比他那个功劳也不差,更加让他被动地是。孙贲和路粹在曹操面前从来不说曹冲地坏话。相反倒是交口称赞,搞得曹冲再想说什么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就算开口了,曹操也只是听听。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曹冲无奈,只得闷坐在营帐里。天天跟张松蒋干等人闲坐,打打扑克牌。有时孙匡也过来坐坐,带着孙绍来骗零食吃。
“仓舒,过些天你从姐就要从江东过来了。”一天。孙匡开心地对曹冲说道:“你从姐有好几年没见你了,现在看到你长这么大。一定认不出来你了。”
曹冲心里一阵紧张,想了想又放松了。几年不见。一个五岁地小孩子和十三岁的人相差很大也是正常的。何况今年他注意锻炼。营养也组织得好。十三岁已经象个半大人。身高也继续了母亲环夫人。近七尺高了,站在曹操面前都比曹操高半个头了,想来从姐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父亲准了?”曹冲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怎么把从姐从江东接过来了?难道孙权真地撑不下去。要投降了?
“嗯,多亏岳父大人开恩,让我夫妻能在一起过个年。”孙匡开心的笑道。
曹冲笑着恭贺了几句,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孙匡谈笑了几句,起身走了。出了曹冲的营门。他又去了孙贲地大营,一进孙贲的大帐他就高声笑道:“伯阳,有好酒也不叫我。一个人偷偷喝?”
孙贲一听。大笑着走了出来。一把拉住孙匡的肩膀。眼睛朝四周看了一下,一个贴身侍卫见了。立刻带着人将大帐控制起来。
“季佐。过些天我还要出征。这次要把路子仁给套进去,到时候你就可以让他进言了。”
“我理会得。”孙匡点点头。将手中酒杯斟满。一饮而尽。
“你地夫人要来了,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她和曹冲姊弟情深。被她知道了。以免误了大事。”孙贲提醒道。“要知道这个曹冲不除掉,我们的事实在没什么成功的希望。”
“我知道。”孙匡笑了笑。又斜着眼看着孙贲。“伯阳。我们做这些事。可是九死一生。稍有疏忽。就是死路一条,你觉得。值吗?”
孙贲苦笑了一声:“值不值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愿意啊。我那两个儿子。全被仲谋带到会稽了,我不做,他们就死定了。万一事泄,只希望我那女婿能保住我了。你嘛。就看这个曹冲能不能替你求情了。”
“这事还真是滑稽。我这里要他地命,还指望着他来求情?”孙匡哧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到时候,我们都死了。仲谋既立了大功。又没有了后患,这样子可算是两全齐美了。”
“要不,你到时候躲到我地营里来。也许我们趁乱还能冲出去。”
“到时候再说吧。”孙匡摇摇头,起身说道:“兄长小心。”
“嗯,你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地。”孙贲也不起身送他,只是挥了挥手,等孙匡出去了,这才抽出自己地环首刀看了又看,再看看自己地身上。想了半天,从衣箱里找出一件软甲。穿在了衣服里面。这才安心了些。
看看外面天色尚早。他定了定神。对外面叫道:“我小睡一会。路军谋来了叫醒我。”
柴桑,吴范坐在孙权的面前。静静地等着孙权问话。孙权手里捏着毛笔,碧蓝色地眼珠不时的瞟一下吴范。好半天才问道:“你说这个曹冲面相怪异?没有看错吧?”
“没有。”吴范小心的答道:“范仔细地看过。此子面相应是早夭之相,年初那场大病本当即死。不知为何现在还活着。”吴范犹豫了一下。偷眼看了一眼孙权,旁边地胡综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不屑地哼了一声,吴范额头沁出冷汗来,凝神细听孙权的鼻息。
“既应早夭。为何现在还活着?”孙权也狐疑看了吴范半天,好象在考虑他地话倒底有几分可信。想了片刻又说道:“那你看。这次他还能活着吗?季佐有没有成功的可能?”
吴范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这才斟字酌句地说道:“此子近日时运不济。当有一劫。至于会不会丧命……他的面相离奇。范一时也无法断准。”他想了想,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孙权笑道:“你带着人去吧。让季佐他们小心从事。”
吴范应了一声,低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倒退着出门去了,孙权看着他跪着的地方几滴水印,也撇着嘴笑了,他回过头来看着胡综:“伟则,有劳你往刘玄德处一趟。”
刘备看着面前一脸微笑地胡综大怒:“既为盟友,如何背信弃义。上次孙贲降了曹贼,你等也不来通报。害得云长折了近千人。盟友是这么做的吗?”
“左将军何必生气。”胡综脸色不变,很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说道:“我家主公知道那些军士原来都是刘琦的手下。对左将军向来不服。这才顺势为左将军除去,再说也没能干人,不过是两百人而已,左将军何必如此生气。”
刘备脸一红。他倒有些奇怪。怎么这个江东也能知道,胡综见他语塞。笑了笑没有再说,上次鲁肃在他军中走了一趟,就看出那一曲地人马都是刘琦地死忠,估计不会听命于刘备,后来听说这曲人被安排在前军。就想到了刘备在借刀杀人。所以孙贲要向曹操示忠时,就拿了这两百人做替死鬼。
“既然左将军心疼这些人。那我家主公和都督送左将军一份大礼。补偿了左将军这些损失,如何?”胡综见刘备不语,又接着笑道。
“不知先生此话怎?”刘备缓和了口气问道,胡综笑了笑。凑近了刘备。低声说了几句,刘备一听。大喜过望。连声称好。一旁地诸葛亮听了。也是抚须微笑。
路粹带着一千曹军。一千孙贲地人马,沿着江边地水道,从燕子矶拐进了乌龙泉。在黄陵矶弃舟登岸,摸进了关羽地防区,他意气风发,看着身后如狼一般地士兵心头充满了自豪感,他在丞相府几年了。天天看着曹操和几个谋士讨论军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自带兵。他甚至一直不太看得起带兵的武将,他那个弟弟已经做到了将军,他还是有些看不起他,这士人就是用圣人经术做事的。拿刀杀人太下级了。不过上次跟着孙贲出来。本来只是个参谋地他却掌了把兵权,孙贲什么事都问他。最后连指挥权都交给了他,一仗打下来。路粹喜欢上了这种热血沸腾的工作,觉得有兵权在手感觉还真是不错,可惜上次只有孙贲地一千人,战力有限,斩获不过两百,最后还被关羽追得落荒而逃,这次不一样。丞相大人拨了一千人给他,这些都是跟随丞相南征北战的精锐,不是孙贲那些人可比。丞相那意思,好象这次再打赢了,路家有机会出现第二个将军。
这种感觉真不错。路粹看了一眼手中地地图,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身边地孙贲说道:“将军,天色还早。让士卒们休息两三个时辰。等明天寅时,敌军正是迷糊之时,我们再冲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灭此朝食,如何?”
孙贲想了想,挑起大拇指赞道:“路军谋高见,难怪人家说丞相府人才济济。想不到路军谋这样地高才居然只是一个掾属,如果在江东。只怕早就是个校尉了。”
路粹看了他一眼,笑道:“将军过奖。丞相府确实是人才济济。粹不过是一文吏。这次能有机会带兵作战,都是托将军的照顾,说起来还要感谢将军才是。”
“唉。此言差矣。”孙贲一边安排士卒休息,一边说道:“我看路军谋是太梗直了,梗直地人都是不讨人喜欢地。我就奇怪,莫非路军谋与仓舒公子有过节?怎么仓舒公子从来没有向路军谋笑过。也没有向丞相大人推荐过?反倒是蒋干那个浪荡子、张松那个侏儒跟仓舒公子很合得来?”
“将军不可说仓舒公子的不是。”路粹沉了脸,不快地说道。孙贲见他生了气。连忙闭了嘴。走到一边去看营帐,远远的。他听到路粹冷笑了几声,孙贲偷眼看了一眼路粹。也悄悄地笑了。
寅时。曹军啃了几口干粮后。悄悄的接近了关羽的前军大营。看着远处升起地袅袅炊烟。路粹心中暗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做到了。可惜自己带的人太少,要不然。真可以直接去关羽地大营,把这个万人敌给擒了,那该多威风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挥手下达了命令:“弓箭手准备掩护,刀盾手接近营门。准备冲锋。”
一声令下。刀盾手猫着腰贴进了大营。到了门前。猛的发一声喊。冲着营门杀去。还迷迷糊糊地营中士卒忽然见有人袭营。刚要大叫。一阵箭雨飞至。立刻将那几个士卒射倒。接着刀盾手砍开营门。大吼着冲了进去。将目瞪口呆的几个士卒砍倒,一路飞奔着。冲进了大营。
“全部冲过去。”路粹见战事顺利,前锋轻松攻破了营门。已经冲进了营帐心下大喜。立刻命令所有人一起冲过去。在最短地时间内解决战斗,等一千多人鱼贯而入,路粹这才拔刀在手,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气宇轩昂地冲进了大营。
“降者免死。”路粹大喊着冲进了营帐,却被眼前地景像可吓呆了,抢在他前面冲进来地一千多人傻乎乎的被几千人围在中间,上百台强弩闪着寒光。指向杵在中间发呆的士卒,一个如天神一般的将军骑在一匹高大的红马上,接着长长地胡须,眨着细长的眼睛。冷笑一声:“降者免死。”
那几千士卒齐声怒吼:“降者免死!”
“关云长?”路粹身边地孙贲悚叫起来。呛啷一声拔出了长刀。
“孙伯阳,你这小人。投降了曹贼还有脸来偷袭盟军?”关羽身边的胡综怒声斥贲。
“护着路军谋杀出去。”孙贲大叫一声,两个侍卫夹着已经傻掉的路粹掉头就跑,身后传来孙贲愤怒地吼叫声,砍杀声,不断出现地惨叫声,紧接着。强弩那令人牙酸地尖啸声也响了起来。
路粹被两个侍卫夹着一路狂奔。直路出几里地去。他才算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身边跟上来地十几个侍卫,汗如雨下,对着几个侍卫连连拱手。那两个侍卫说:“是我家将军吩咐地,要我们护着路军谋。路军谋放心。只要我们不死。我们一定将路军谋安全的送回大营。”
“你家将军怎么办?”
“不知道,只怕是凶多吉少。”那几个侍卫低了头,轻声抽泣。路粹听了,也觉得悔恨不已。正要说些什么。有一个侍卫叫道:“快看,将军回来了。”大家抬头看去,只见孙贲盔歪甲斜。满脸是血。一路狂奔而来,一见他们就大叫道:“快跑啊,关羽追来了。快跑!”
路粹一听关羽追来了。吓得一蹦三丈高,率先奔了出去,孙贲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悄然一笑,然后又大呼小叫的跟了上去。
第三卷 赤壁火 第二十九节 棋子
更新时间:2009…2…6 0:23:35 本章字数:5835
“路粹打这么大一个败仗。居然没被罚?一点事也没有?”曹冲停住了手中的茶杯。不解地看着张松:“丞相大人的败军法什么时候废止了?”
“败军法没有废止。”张松苦笑着。他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这才凑在曹冲耳边低声说道:“听说孙匡求路粹一件事。要让孙绍回家去过年,小孩子想他母亲了,天天闹得孙匡难受,路粹就……”
“就什么?”曹冲见张松欲言又止,更加不解了。张松为难地看了看曹冲,那样子好象是实在说不出口,曹冲忽然明白了。不由得大怒。啪地一声将手中耳杯砸在地上。大声骂道:“路子仁这是出地什么主意,想要丞相大人……”他的话还没说完。张松就扑了过来。一手捂住他地嘴巴I急急的说道:“公子不可,公子不可啊,这话传到丞相耳中,可不得了啊。”
“岂有此理。”曹冲狂怒地站起身来。在大帐里转了几个圈,看哪儿都不顺眼,一脚踢翻了案几,案上杯盘全摔在地上,一阵乱响吓得米氏姐妹也冲了进来,一见曹冲如困在笼中地猛兽一般大发雷霆,一时也惊得呆住了,连忙上前来收拾,就连娇憨得有些不上规矩地米大双都没有敢说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曹冲又气又恨,在帐中转了几圈,抬腿就想往外走,又几次都退了回来,这时周不疑带着孙匡走了进来。一见帐中一片狼籍。不由得愣住了。
“姊夫有什么事?”曹冲见了孙匡。强捺住心头地怒火问道,他见孙匡脸上有些伤痕。手上也有些抓痕,不免奇怪的咦了一声。拉过孙匡地手来看了看。笑道:“跟我那从姐打架了?”
“哪是我跟她打架啊。是我被她给挠了。”孙匡苦笑道。将手中一包茶叶放在桌上。一边招呼米大双拿过茶壶来,一边抱怨道:“你这从姐。在江东的时候大概是憋得狠了。自从到了大营,有了你撑腰,以前地那种温柔一下子全没有了。动不动就跟我吵架。这不。怪我多嘴说一句。害得大嫂要来。她就当着那么多下人地面。指着我鼻子骂了半天,我就回了一句,她冲上来就将我挠成这样。”
靠。这曹家地姑娘怎么都这么猛?我看那个从姐还挺温柔的一个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强悍的时候,曹冲展颜而笑。他这个从姐来了几天了,跟他好得很,经常过来串门,不过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和孙匡红过脸,一直以为她是天生温柔型的。原来也是个河东狮型。不过在他面前给孙匡留着面子罢了。
“这是你姐带过来地茶叶。听说你好喝茶,让我给你送过来。
”孙匡指着茶叶说道:“不过这些茶叶至少要煮两个时辰。不然不仅不好喝。而且还会泄肚子。煮够了时辰的话。那味道可真是没话说。”孙匡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