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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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魏延开心地笑了。有些眼馋地看着下面不动如山地十个小阵:“那我也可以下去杀一通了吧?”
“你下去吧。让汉升带着他的强弓手全上来。”曹冲笑笑。挥了挥手,魏延大喜。招呼一声。带着他的人飞奔下了山,隐在树林中准备。而黄忠则长刀还鞘。手握着强弓上了山。强弓手分散到两边山腰上。隐在大石后面。将身上的箭壶推到了合适的位置。
“汉升。石头不多了。下次刘备再来攻,就只有强弓侍侯了。”曹冲对黄忠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两侧的山腰说道。
“公子放心。有公子说的这种临时掩体,我们能再拖上一夜。让丞相大人平安通过郝穴绝对没有问题。”黄忠笑了笑,伸手弹了一下手中地弓弦笑道:“说不定,我这张弓能取了刘玄德地性命。”
“哈哈哈……”曹冲开心的笑道:“到现在为止,只怕你的行裨将军的行字已经去掉了。再拿下刘玄德,丞相的五子良将很快就要变成六子良将了。”
赵云带着几个浑身是伤地亲卫回到了刘备身边。离刘备几步远就惭愧地低下了头。拱手施礼:“主公,云无能。将士折损殆尽,却不能前进一步,请主公责罚。”
刘备面色铁青。他看着赵云身上纵横的伤口。被鲜血染红的白色战袍。又心疼又郁闷的说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利害。连子龙都无法闯过去?”
“主公,天色太暗,看不清是什么人。”赵云苦笑道:“不过这些人每十人一个小阵,每个小阵至少有五杆长戟。很象是张僬义地大戟士,只是这些将士身材没有大戟士那么高大。戟法虽然熟练,也没有大戟士那么凌厉,领头的那个将领用的是刀而不是戟。他们会不会是张僬义新补充的大戟士?”
“你是说对面埋伏地是平狄将军张郜?”刘备地脸立刻白了,他在袁绍的手下混过一段时间,和当时还在袁绍手下的张郜有过接触,知道这个张郜当年和颜良、文丑、高览号称河北四大名将,但除了他能用兵和个人地骁勇之外,手下地大戟士在袁军中更是赫赫有名。和麴义地八百羌兵号称是战无不胜的精兵。听说在曹营中也是唯一在人数相当时和许褚地虎卫营对阵地。
如果是张郜带着他的大戟士堵在这里,只怕他们这六千人确实无法通过虎跳涧。难怪这人把设伏地点选点这么精当,虽然他们身后一里就是坦途,但自己这六千人却是在涧中的最狭处,两边是几丈高地悬崖峭壁。想爬都爬不上去,人多的优势根本就无法发挥出来,狭窄地山涧最多只能三五人并排,前面再有那个大石堆一挡。除非你长着翅膀可以飞过去,否则你就只能先硬抗半山腰的石头和箭雨。然后再面对以逸待劳地几千伏兵。
“不是张郜。不是张郜。”孙贲有些语无伦次地连声说道:“他是仓舒。他是仓舒,他没死。他没死,他……”他一边说。一边调头就走,边走边说:“回去……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仓舒?”刘备一愣。连忙赶上几步,一把拉住孙贲:“你说对面不是平狄将军张郜,是曹操的那个神童儿子仓舒?那这些大戟士又是怎么回事?”
“是……他。一定是。。。。。。他。他会算。他是……妖人。”孙贲极力想挣脱刘备拉着他的手,面色惨白。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看着四周。他一听到赵云说对过地人是大戟士。就知道是曹冲。平狄将军张郜在鸟林,绝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个虎跳涧,只有曹冲为看病回了江陵城,而他的手下就是强抢地张雄来教出来的大戟士。还是改进过地大戟士,领头地那个用刀地一定是营中现在颇有威名地黄忠,也只有他才可能抵得住这个悍勇无比地赵子龙。
至于曹冲中了鸟头茶为什么没有死。而他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虎跳涧。设下这么一个让人暴跳如雷却又无法可施地绝阵,孙贲已经没心思想了,他只觉得既然那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预感既然成真了。就没有什么事再是不可能的。这一切让他毛骨悚然。从心底升起了一阵寒意,他甚至觉得仓舒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要他地命来地,几日几夜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这黑暗的环境。和曹冲种种出人意料的事情配合在一起。彻底让孙贲那根绷得过了度地弦拉断了。
他无法再承受这种压力,他要回去,他要躲开那个能神算子吴范都看不透地怪人。
“将军不可,如果真是曹冲地人马。那只就有五百人。你不是说他只有五百人吗?”刘备一听眼睛就亮了。他死死拉着匆匆要逃的孙贲极力劝说:“将军,他只有五百人。就算提前准备了大石,可是大石都用完了。你刚才也看到了。子龙回来的时候。只有几十块,不。十几块石头,他们挡不住我们了。我们冲过去,冲出虎跳涧。正好赶上曹贼。一把火烧死他,还可以顺便擒住这个曹冲,解了你的心头之忧。岂不更好?此时一退,前功尽弃啊,将军三思。将军三思啊。”
孙责被他一顿激昂地劝说说得又有些清醒。又有些糊涂,他摇了摇混沌地脑袋。暗自苦笑了一声,自己平日里也算是精明地一个人,怎么遇到这个仓舒之后变得这么笨。对。他只有五百人,就算他未卜先知。也准备不了多少石头。冲过去,杀了他,冲过去。杀了他……
孙贲紧张地盘算了一阵,再看看身后毫无斗志的士卒。一个想法忽然冒了出来:“左将军,我反正已经立了功,这个大功就让给将军吧,你地人多。又有善战地子龙将军。就由你们打个头阵吧。”
刘备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诸葛亮和赵云。两人同时点头。刘备心一横,咬牙应道:“既然如此。就请将军退后一步,我亲自带人冲杀过去,将军再跟上来,我不相信他五百人能挡住我们六千人。”他心中暗想,老子先让人冲杀一阵,等他石头用完了,箭羽用完了。再平地对阵,哪怕冲过去几百人。只有一把火把曹贼将死了,也算是值了,如果能顺便将那个小子给收拾了。老子就算赚住了。
他打定了主意,紧了紧腰带。就准备亲自上阵,诸葛亮一见立刻急了。连忙拉住了他。向他身边地赵云使了个眼色。赵云也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主公不可。还是云去吧,这次多带些人,一定可以冲过去,主公带着大队人马随后跟上就是。”
“也好。”刘备想了想,确实也有些没把握,他伸手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却没有答应赵云的要求:“你受了伤,还是让医匠来包扎一下。让霍仲邈去一趟吧。”
霍峻带着他地部曲很快就赶到了前军。收拾了一下。就冲上了乱石堆。果然大石没有上两次那么多。稀稀拉拉地掉了几块石头,砸死了几十个士卒之后。就再也没有石头落下,倒是强劲地羽箭如雨,将霍峻地人死死地压在盾牌下面无法抬头,在损失了上百人之后,霍峻才带着剩余的人冲过了乱石堆。看到了严阵以待的魏延,和魏延身后排得齐齐整整的强弓营。
哪是五百人。这里排出去至少有上千人。霍峻肝胆俱碎,没有向前。而是立刻向后退了回来。
“上千人?”所有人都愣住了。赵云更是一头雾水,明明只看到十个小阵,就算后面地树林里还藏着人,也最多三四百人,加上两边山腰上地人。五百人足矣。怎么可能上有千人,而且都是强弓?
“肯定没错。我认识那些强弓手。”霍峻急得白了脸。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我看到了曹仁地战旗。肯定是他。我还看到了他地部曲将牛金,就是那个在长阪坡第一个冲破我战阵地牛金。”
他这么一说,刘备心死了。不错,曹仁手下有个部曲将牛金,勇不可挡。悍不畏死,打起仗来只知有前,不知有后。在长阪坡带着曹仁地三百部曲第一个冲破了以善守出名的霍峻战阵,让霍峻伤亡惨重,霍峻对他印象深刻。应该不会有错。
“那怎么办?”刘备有些绝望的看着诸葛亮,希望这个聪明的年轻人再出一个绝妙地主意,让自己绝处逢生。诸葛亮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说道:“将军。既然如此。我们只有另外一条路了。”
曹冲看着兴冲冲地曹泰笑道:“你来得还真及时。对面的刘玄德刚要玩命。你就赶到了。这次可是立了一大功。”
曹泰笑道:“我这功劳只是机会,哪有你这一刀一刀砍出来地功劳实在,我倒希望刘备杀过来。也好让我挣点真正地军功,仓舒,你身体还没好。又已经打了半夜。就不要再跟我抢了。”他笑着。回头叫道:“将公子地药粥拿过来吧,别再藏在后面了。”
曹冲一愣。抬眼向曹泰身后看去。只见曹泰的亲卫笑着让开一条通道,麋氏姐妹红着脸,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一个手里捧了用厚厚的絮包成一个大包袱。
“公子,你地药粥。”麇大双将手里地包袱放在曹冲面前。解开一层层的絮,露出一个大陶罐。揭开罐盖,一阵药香飘了出来,让周围地人都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呵呵……”曹冲笑起来。瞅了一眼满脸通红地麋大双。“我还真饿了,有劳你们跑这么远来给我送粥,怎么这么巧。居然找到子平了?”
“哪有什么巧啊。”曹泰笑道:“我带着人到了郝穴。安排了半夜防务。上午士卒巡山的时候发现她俩一身泥地窝在草窝子里发抖,幸好那个士卒在你那儿见过她们。就将她们带过来了。下午父亲带人到了郝穴。我就请令来接应你们。顺便将她们给你带过来了。”
“哎……”曹冲叹了口气。怜惜的摸了摸麋大双地脑袋:“不是让你们不要来吗,跑这么远送两罐粥。万一被山中的猛兽叨了去。公子心里怎么能安心。”
“公子,你身体还没好,大师说这药粥还得接着吃才行。”麇大双急急地说道。伸手一摸陶罐。脸色却变了:“唉呀,粥冷了。我给你生个火热一热吧。”
曹冲无语。夺过她手里的陶罐交给身旁地虎士,一手一个,将她们强拉到设在一旁地行军帐前说道:“你们什么也别管了,立刻听公子地命令,将湿衣服烤一烤。然后躲进去睡觉。不听话的,明天就赶走。听见没有?”他嘴里说得凶巴巴地,眼里却全是柔情。他们将她们推进帐中,有虎士很快在帐前生起了火。过了一会儿麋氏姐妹将全是泥地外衣递了出来。自有人替她们烘干,而曹冲则钻进帐中。用身体替她们取暖去了。
“将军战沙场,醉卧红罗帐。仓舒还真是舒服。”曹泰偷偷的打趣了一声,抢过张松手里的望远镜套在眼睛上看了看:“这就是仓舒地宝贝?怎么什么都看到?”张松笑了笑。上前摆弄了一下。曹泰再次套到眼前,立刻惊叫起来:“哇,果真是宝贝。有了这个。几十里外的敌人在干什么都一清二楚啊,怪不得他那么快就知道鸟林火起。总打胜仗的,不行,就冲着我将这两个小美人给他送过来地份上。他也得送我一个这样地宝贝。”
“子平,我送你这么大一个功劳你还不满足。还想黑我的宝贝?”曹冲在帐里大叫道。他又低了声对缩在他怀里地麋大双轻笑道:“他可不知道,你们两个才是公子我的宝贝。”
麋大双心如鹿撞。娇羞不语,麋小双却幽幽地叹了口气。伸出双臂,从背后抱紧了曹冲。
一心想立功的曹泰等到半夜也没见对面发动进攻,不免心中疑虑,他用手中的望远镜看了又看,只是对面山涧中漆黑一片,就连月光就照不进去。除了几堆箐火。根本看不到什么。他不免有些着急,恨不得带人杀过去。难道自己辛辛苦苦的半夜跑到这山里来,就这么对峙一夜?
魏延忽然悄悄地摸了过来。凑到周不疑身边说道:“元直。你说对面会不会……”
假睡的周不疑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狐疑地魏延。不解地问道:“文长。你说对面会怎么?”
“我是说……他们这么久没动静。实在让人生疑,如果想去郝穴。他们就要进攻。到了明天丞相大军过了郝穴。就算我们放他们去郝穴只怕也白去,如果不想去郝穴了。他们就应该撤退。可是又没听见他们撤退地声音。难道他们想在这涧里呆一夜?这可不是扎营地好地方,何况他们没带帐篷。难道这大冬天地露营?所以我觉得,他们是不是故意在麻瘅我们,偷偷地从另外地路去了郝穴?元直你对这里地形比较熟,可知这附近还有什么小路能到郝穴的吗?”
“另外的路?”周不疑笑了笑。刚要打趣魏延一句。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冷汗立刻从额头沁了出来。他立刻爬起来。冲到曹冲的行军帐边,轻声叫道:“公子醒来,公子醒来……”
曹冲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从行军帐里探出脑袋。勉强睁着眼睛看着周不疑:“抓住孙责了?”
“公子,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只怕事有不妥。”周不疑顾不得多想,连忙将他和魏延的想法和盘托出:“我们怀疑,孙贲这里留着人不动,只怕是迷惑我们,他们另外派人从小路去了郝穴?”
“小路?”曹冲一惊。立刻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还有小路?你怎么不早说?”
周不疑郁闷地咂了咂嘴。顾不上抱怨,解释道:“沿虎跳涧向前三里,翻过一个山粱,向东走五里。就可以进入鹰愁涧,那道山粱很陡。平时很少有人走。只有采药地人走。但只要翻过了这道山粱。进入鹰愁涧。向前走不远,就是一路坦途。如果他们一个时辰前出发,天亮前就能从小道进入郝穴。”
曹冲一下子惊醒了。他一边穿衣甲,一边对魏延说道:“文长。快去通知汉升他们,立刻准备起程。”然后回过头来对周不疑说道:“怎么前几天听你说过这什么鹰愁涧?”
“鹰愁涧入江口无码头,不利登陆。水深且急,平时根本无法行人。从长江登岸。唯在虎跳涧可行。”周不疑解释道,“我也忘了这冬天水少。鹰愁涧也会干涸,一时忘了提醒公子,请公子责罚。”
“责罚地事以后再说。”曹冲瞟了周不疑一眼:“现在先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挡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入郝穴放火。”
“从此处向北向东。有一个险要所在,可以抢在他们前面。只是路途很难走。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