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无限-第9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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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里就像理所当然的明白自己现在能够通过这道门了一样，方才会伸出手。
　　然后，方里面色平静的将手沉进其中，整个人亦是缓缓的迈步了进去。
　　下一刻，方里消失在了这里。
　　在漩涡中心的一阵涟漪之下，进入了其中。
　　……
　　方里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阵白光，紧接着便是来到了一个与漩涡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
　　“呼——！”
　　有些清爽的风吹过了这里，扬起一阵粉色。
　　那是樱花在飞舞的景象。
　　方里便来到了一个犹如樱花的庄园一样的地方。
　　而在这个庄园里，只有一座凉亭。
　　“终于来到这里了呢。”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凉亭里面响了起来。
　　在那凉亭之内，竟是坐着一名仿佛正在赏花一样的少女。
　　那是一名浑身散发着不可思议的氛围的少女。
　　少女就站在樱花纷飞的凉亭之中，身上穿着的是非常正统的和服，脸上的表情亦是带着一种让人不由得放心的温婉之色，似彬彬有礼的大户人家一样，带着笑容。
　　看着这个少女，方里没有惊讶，亦没有困惑，只是静静的道出了对方的名字。
　　“式……”
　　是的。
　　眼前的少女，正是两仪式。
　　不。
　　更准确的说，这个少女也不是方里之前所见到的两仪式。
　　作为四大退魔家族的其中之一，两仪家的奥秘就在于创造多重人格。
　　两仪家的人认为，一般人的话，无论条件如何，一生之中都只能穷极一项事物，因此试图以在同一个躯体中装进多个人格的方式来创造出全能者。
　　而两仪式作为两仪家的正统继承人，理所当然的是一个多重人格的存在。
　　在两仪式的身上，有着两个人格。
　　一个是代表阴性、女性的式。
　　一个是代表阳性、男性的织。
　　平时，式是身体的主导人格。
　　而织的话则是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并不会无端的浮上表面。
　　可是，连两仪式自身都不知道。
　　其实，在其身上，还有着第三个人格。
　　那是与根源连接在一起的肉体人格，即「两仪式」这个存在原本的人格。
　　这个人格原本并不具备知性，但两仪家在创造多重人格的时候却把知性给予她，导致两仪式的起源被唤醒，最终才成功的连接向了根源。
　　如果说，式和织分别代表着「两仪」中的「阴」和「阳」的话，那这个人格的存在就相当于包含这两者在内的太极的大圆。
　　因此，这个人格即为式与织的本质，更可以视作是根源的人格化。
　　将其称作根源式的话，或许就比较明白了。
　　也正是因为连接着根源，根源式几乎知晓世界的所有，明白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一切，能够做到无所不能，所以根源式对外界的事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将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了式，自己则是陷入了沉睡，导致连式与织都不知晓其存在。
　　现在，这位无所不能的根源连接者便是出现在了方里的面前。
　　“当然，想必你也明白，我并不是那位「两仪式」本人，只不过是由你的灵魂中所记录这一片海洋的具现化体现，跟之前出现在你面前的两仪式是同一个存在。”
　　明明是这么说，但根源式对待方里的态度明显与两仪式完全不同。
　　如果说，两仪式是一个冷酷、高傲又孤僻的杀人者的话，那根源式就是一个温和、慈爱又有包容力的大姐姐了。
　　连身上的装扮都是一副大和抚子般的模样，浑身的气质更是有种贤妻良母的感觉，比起难以接近的两仪式，简直就是所有男人梦想中的另一半。
　　因此，要说两个式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会让人无法接受。
　　可不管是哪一个式，她们在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
　　“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到这里。”
　　根源式从凉亭中站起身。
　　连这个动作都显得温柔无比。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那就代表你终于是明白了吧？”
　　根源式如大家闺秀一般，一边缓缓的向着方里走来，一边以看上去有些虚无缥缈的举止，向着方里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究竟欠缺了什么，方才没有能够顺利的抵达到这里来。”
　　闻言，方里回望着这名存在本身便象征着无所不能的少女，缓缓的点下了头。
　　方里，的确明白了。
　　明白自己究竟欠缺了什么。


第2082章　互为表里的灵魂
　　在《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世界里，威尔海姆就曾经给过方里这样的一个评价。
　　“对于他来说，战斗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一样，变强亦只是自己的兴趣一般，只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去做而已。”
　　换言之，方里想得到力量的理由就仅此而已了。
　　因为无畏死亡，所以方里不需要在主神空间中挣扎。
　　因为无畏死亡，所以方里不需要为了生存而拼命变强。
　　也就是说，方里根本不渴望得到力量。
　　对于方里而言，得到力量的过程充其量就像是一种对感兴趣的事物的享受，在各个世界的旅程则是人生阅历的一部分，战斗也是完全可有可无的存在，只因为在情况的迫使下变得需要，方才会去做。
　　至今为止，方里想变强，想得到力量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必须得胜过谁的好胜心。
　　没有必须得凌驾于谁之上的野望。
　　方里就是这么随心所欲的在变强。
　　其中根本没有掺杂进任何个人的私心与欲望。
　　即使什么时候想变强了，那也只不过是类似于心血来潮的动机，本身根本没有多么渴望得到力量。
　　“然而，这就是根本的所在吧？”
　　方里如此诉说着。
　　“因为，这就相当于我没有接受自己的灵魂的存在啊。”
　　方里的灵魂虽然特殊，但归根究底还是一股力量。
　　记录在这个灵魂中的无数死亡，全部都是方里的力量。
　　正是因为有了它们，方里才能肆无忌惮的使用着神代的魔眼，发挥出无人能够媲美的杀人天赋。
　　但是，并不渴望得到力量的方里将这些都视作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只不过是当做「既然有那就用看看」这样的东西而已。
　　若是换做其余的状况，这也许不算什么。
　　可惜，这里是方里的灵魂，相当于方里自身。
　　如果方里自身都不接受自己，那又怎么可能抵达灵魂的最深处呢？
　　因此，即使方里一路以来对死亡有了诸多的感悟，为了跨越死亡亦是产生了诸多的领会，最终成功的抵达了死亡之海的海底，依旧还是在最后一道门前被拒之门外。
　　而现在，方里终于是开始渴望得到力量了。
　　“为了战胜绝对不能输的敌人，我渴望得到力量。”
　　“面对对方对自己的力量的质问，我以自己的方式作出了解答。”
　　“所以，我才成功的跨入了这道门，来到了这里。”
　　方里注视向根源式，唏嘘般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样一来的话，那就难怪我蜕变的契机会是在这个世界了。”
　　如果不是因为出现了右方之火这个拥有着足以拯救世界等级的力量的可怕强敌的话，方里就不会渴望得到力量。
　　如果不是因为右方之火对力量有着自己的扭曲见解，方里就不会领悟到自己持有着的力量该以何种方式存在。
　　也就是说，右方之火就是让方里踏入蜕变之路的那一个契机。
　　没有右方之火，没有在其手中的那两次败北，方里就绝对不会真正的渴望得到力量。
　　如今，方里终于是成功的来到了这里。
　　对此，根源式似认可般的点下了头。
　　“这是正解喔。”
　　就这样承认了方里的抵达。
　　问题便在于……
　　“接下来需要解开的疑问就是这个灵魂的本质了。”
　　方里叹息般的这般表示。
　　“一开始的时候，式也说过了，如果我想让灵魂产生蜕变，那就必须领悟自己的灵魂的本质。”
　　为此，两仪式曾数次给予方里提示，让方里前往一个个世界，观察死亡，探究自身。
　　而在那个过程中，方里就领悟到了。
　　自己的灵魂，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月姬》的世界里的时候，方里不是也有这么想过吗？
　　“为什么自己偏偏就得到了直死魔眼的能力呢？”
　　主神空间中拥有着千千万万个的世界。
　　其中与死亡有所联系的能力可谓也是千千万万。
　　结果，自己什么能力都没有得到，偏偏就得到直死魔眼的能力。
　　这究竟是为何？
　　“答案，应该就是因为我的灵魂中拥有着「记录」这一个特性吧？”
　　方里如此说了。
　　“这个特性，与根源的作用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既然如此，方里得到的能力是源自于型月的能力，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当然，仅仅是因为拥有着「记录」的特性的话，那也还是不够。
　　可若是连方里的灵魂都拥有着与型月世界里的灵魂相似的性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的灵魂的具现化会是「两仪式」的样子。”
　　方里直直的盯着两仪式，说着这样的话。
　　“虽然式曾经说过，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最为贴近这个灵魂的本质的形象就是「两仪式」这个人，所以灵魂之海才会具现化为「两仪式」的模样，但缘由应该不止如此吧？”
　　回想一下至今为止「两仪式」这个存在出现的缘由，那就能够明白了。
　　两仪式之所以会出现，那是因为方里开始探索自己的灵魂本质，让记录在灵魂中的死亡之海产生了具现化，给予了方里指导和指引。
　　根源式之所以会出现，那是因为方里已经抵达了蜕变之路的终点，作为这里的象征而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都在告诉方里，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印象是这样，所以两人才会出现这么简单。
　　两人都在充当着方里的领路人一样的角色，对于方里而言，属于让自己的灵魂迈向最终的蜕变所不可缺乏的要素。
　　因此，方里是这么想的。
　　“恐怕，名为「方里」的这个存在的灵魂和名为「两仪式」的这个存在的灵魂是相近且相似的存在吧？”
　　方里道出了自己的灵魂的本质。
　　“就像人类会有双胞胎的存在一样，每个人的灵魂都是单独且无法复制的，可却能够有相近、相似的存在。”
　　方里和两仪式就像是灵魂层面上的双胞胎。
　　两人的灵魂出奇的相似。
　　如同互为表里一样。
　　“式是代表阴性、女性的人格。”
　　“织是代表阳性、男性的人格。”
　　“而这个存在本身的起源是「无」的话，那我就是相当于「有」的存在了。”
　　“因为「无」的起源，你能够与根源相连，容纳一切事物。”
　　“因为「有」的特性，我能够像根源一般，记录一切现象。”
　　“只不过，我终究不是型月世界里诞生的存在，灵魂并不是从根源里流出来的，没有所谓的方向性。”
　　“所以，我的灵魂才会像是极端特异化似的，只能记录「死」的现象，却也能够在「死」这一方面上如根源一般，记录一切，乃至超出其本身。”
　　“这就是我的灵魂的本质。”


第2083章　记录死亡的根源
　　“——”
　　当方里的话音落下的那一个瞬间，根源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只有脸上，一直挂着一个柔和且温婉的笑容。
　　那是如同面对家人时一样，没有任何的防备且充满亲近感的笑容。
　　仅此一个笑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根源式真的在面对自己的双胞胎亲人一样，相当的欢喜。
　　直到良久以后，根源式才睁开了眼睛，再次笑着点下了头。
　　“完全正解，真不愧是你，全部都解开了呢。”
　　这样一来，方里的灵魂的一切秘密便都明了了。
　　正是因为灵魂与两仪式相似，方里的灵魂才能那般特殊，像根源一样，记录死亡。
　　正是因为这个灵魂与从型月世界里的根源中流出来的灵魂相近，记录的又是死，方里的能力才会体现为直死魔眼。
　　名为「两仪式」的这个存在会作为方里灵魂之海的具现化，并给予其指引，那同样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两人就是那么的相似。
　　如果说，根源式就相当于是根源的人格化的话，那方里就相当于是根源的衍生化。
　　虽然不是型月世界里诞生的灵魂，可方里的灵魂就是因为这么特殊，方才会遭到主神空间的召唤，成为主神使者，并得到直死魔眼的力量。
　　人类的孩子总是会继承父母某一个方面的优点。
　　方里的存在，就像是根源的孩子一样，仅继承了记录死亡的这一方面。
　　可也仅在死亡这一方面，方里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经历了无数个世界，将自己所见到的所有的死亡都记录在了灵魂之内，方里在「死」的记录上早就远远的超过了型月世界的根源了。
　　但方里始终不是根源，灵魂有极限，记录的事物越多，那濒临极限的时间也会越近。
　　所以，方里才需要蜕变。
　　如今，方里领悟了自己的灵魂的本质，又成功的抵达了象征自己灵魂的特性的「两仪式」面前。
　　蜕变的条件已经达成。
　　“你将成长为能与根源媲美的存在。”
　　“所以，恭喜你。”
　　“你，终于不再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了。”
　　留下这样的话，根源式就像是飞舞的樱花一样，一边带着温柔的笑容，一边随风消散。
　　方里只是注视着这一幕。
　　于此，迈向了新生。
　　……
　　“嗡——！”
　　在方里的灵魂空间中，一阵震颤有如波纹般的扩展了开来。
　　那是树苗钻出地面时的欢喜。
　　那是婴儿诞生在世界上的啼哭。
　　整个如破碎的玻璃一样，变得四分五裂的灵魂频频震颤了起来。
　　让变化，如同开天辟地一样，轰然出现。
　　“铮——！”
　　一阵光芒仿佛从无尽的天空尽头照射而下一般，将这个灵魂的空间都沐浴在了其中。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