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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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个梦是在给自己什么启示吗?
或者说,是松菊先生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伊藤博文心中一阵焦躁,他有心想要去探望一直重病在身的木户孝允,但现在是深夜,冒昧前去打扰的话,又不太好……
就在伊藤博文坐立不安之际,卧房的门突然被人轻轻叩响。
“大人,快快请起!木户大人……要不行了!木户家派人来报,请大人马上移步医院!”门口传来仆人焦急的禀报声。
伊藤博文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赶快准备马车!”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大叫道。
一驾带有日本皇室菊纹的四轮马车在几名骑兵的护卫下急急的驶过夜色笼罩的街道,此时天色未明。街上并无行人,只有巡逻的警察,他们看到这辆急驶而过的马车,脸上不约而同的都现出了惊异之色。
皇室的马车在这个时候出行。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在大阪被萨摩军攻陷后,东京一片震恐,为了防止敌军间谍细作的渗透破坏,政府自明治维新以来首次实行了宵禁,夜间禁止一切人员车辆出行。当然,皇室和政府的车辆不在此列。
但此时警察们不会想到,这辆马车里坐着的,是神一般的日本最高统治者明治天皇。
坐在马车里的明治天皇睦仁无法从厚厚的车窗帘向外探望(天皇是神,不可以随便暴露在民众面前),是以无法知道马车现在走到了哪里,现在的他,只能强忍心内心的焦灼,象个木偶一般的端坐在那里。
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木户孝允病危的报告,心急如焚的他连夜起身。坐了马车便直奔医院而来。
“松菊先生,你可要等着朕啊!”明治天皇在心里暗暗说道,“日本,不能没有松菊先生啊!”
不知过了多久,当马车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下时,没有等到侍卫官的搀扶,明治天皇便自己急急的跳下马车,直奔医院门内而去。
明治天皇来到了木户孝允的病房前,得到消息的木户孝允的夫人松子立刻赶了出来,向天皇拜伏行礼。
“夫人平身。不必多礼。”看到松子夫人,明治天皇先是快步上前,抬了抬手,示意松子起身。然后立刻关切的问道,“松菊先生怎么样了?”
对于松子夫人,明治天皇一直抱有深深的敬意。
松子夫人是艺伎出身,以美丽的容貌以及高超的吹笛和歌舞技艺而闻名京都,幕末时,奉行尊王攘夷、讨幕的勤王志士纷纷往京都而来。他们常常在松子处举行集会,其中就有长州的桂小五郎,即后来的木户孝允。木户孝允自从认识了松子之后就常常往来。但是他并不富裕,传说他因没有钱去和松子相会,曾经以武力抢劫他人。
木户孝允自从爱上松子之后,一直想为她落籍,但却很长时间为没有钱而烦恼。木户孝允的至交好友同是来自长州的伊藤博文听说这件事后,拿着刀架在妈妈桑的脖子上,终于逼迫她让松子脱离了艺伎籍。当时松子不过20岁,木户孝允30岁。因为松子负担着本家和养家的生计,而且落籍的费用也非常高,他们便在木屋町池上买了一间房子作为别宅,落籍后的松子仍然继续做着艺伎,也便于在勤王志士的聚会上收集情报。
元治元年6月5日发生了“池田屋事变”,木户孝允因迟到而逃过一劫,事变之后木户孝允逃到了对马藩邸。7月19日又爆发了“禁门之变”,长州激进派举兵进京,在禁门大败后放火焚烧了长州藩邸。木户孝允为了躲避追捕,在二条大桥下扮做乞丐潜伏下来。松子在商家做好饭团后扮做商家之女路过二条大桥,然后将包有饭团的包裹装作无意中失落于桥下,送到木户孝允的手中,以供给他饮食。多亏了有松子的救助,木户孝允才得以逃脱追捕,活了下来。
正因为这段传奇故事,明治天皇及宫眷对松子夫人都十分尊敬。
“承蒙陛下关怀,今天先生只吃了几口饭,吃得却非常艰难。吃完那顿饭就躺下了,而且再也没有起来,再也没有吃一口饭。”松子夫人强忍悲伤,恭敬的回答道,“他说想觐见陛下,可病体难行,是以我自作主张,请伊藤阁下前来,并请伊藤阁下代为上奏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亲自前来,真是皇恩浩荡……”
“先生现在醒着么?可以相见么?”明治天皇问道。
“应该可以的。”松子夫人答道,“伊藤阁下、大久保阁下和大隈阁下都在里面……”
“快快带朕去见松菊先生。”明治天皇说道。
松子夫人在前面引路,明治天皇跟着她进入了病房,当天皇现身于病房之中时,原本围在床前的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和大隈重信立刻起身,向天皇鞠躬行礼。
明治天皇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免礼,然后轻步来到了木户孝允的床前。
此时的木户孝允形容枯槁,十分憔悴,但一双眼睛仍然炯炯,他神情木然的瞪着眼睛向天花板直直的瞅着,象是在思考着什么。
“松菊,想吃些东西么?”松子夫人来到床前,强忍悲痛,柔声问道。
木户孝允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吃。”明治天皇见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小得几乎听不清楚,不由得心中悲伤,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松菊,天皇陛下来探望你了。”松子夫人轻声说道。
象是一股电流注入到了木户孝允的身体内,他的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重的呻吟,接着他转过头来,看到明治天皇时,脸上木然的神情消失了,现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陛下……”
“松菊先生,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明治天皇知道木户孝允现在是处于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是以急切的问道。
“国事艰难,陛下千万保重身体,万不可如臣思虑过甚,罹患脑疾,欲思报国而不能了。”木户孝允长叹了一声,恳切的说道。
“松菊先生,现下情形,可有良策以教朕否?”明治天皇迫不及待的向木户孝允问起计来,虽然他也听说了,木户孝允是在听说西乡隆盛攻陷大阪后,情急之下,说了一句“适可而止吧!西乡!”后便吐血昏迷的。
“贼军兵势虽盛,然后援全仗海路,若能以海军截断其后援,其势必不能久,则我陆军可以厚集兵力,从容取之。”木户孝允答道。
“现在海军主力之二艘铁甲舰皆为贼军所得,强弱之势更易,如何能够击败之?”明治天皇又问道。
“贼军之海军,多为老旧之舰,新舰仅此二艘,又是从我海军处暗夺所得,水兵并不熟悉,一时难以掌握。政府现下新购铁甲舰,财力不足,可向西国海军租借一二艘铁甲巨舰,并雇佣其官兵,协助我海军作战,贼军海军必败,我海军可以行事,断其海路,则大势定矣。”木户孝允答道。
听到木户孝允给出的办法,明治天皇心中犹豫,伊藤博文和大隈重信的脸上也都是阴晴不定,唯有大久保利通的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松菊先生说的,是‘借兵西洋’之法,可是……”明治天皇话没说完,便被木户孝允急切的打断了。
“臣适才所言,是‘租兵西洋’之法,而非‘借兵西洋’,请陛下切记,权自我操,且租兵一事,仅限于租用海军,一二艘铁甲大舰,及配属官兵即可,万万不可租用其陆军!”木户孝允情急之下,竟然大声的咳嗽了起来,“陆路战事,尽付东海之兵可也!西南之贼,东方雄兵尽可平之!不必假于外军之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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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美国帮手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木户孝允象是虚脱了一般,软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朕明白先生的意思了,请先生放心,朕一定按照先生的话去做。”明治天皇看着病床上的木户孝允,哑着嗓子说道。
“还请……陛下……信重……身边的肱股之臣……”木户孝允的目光一一扫过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和大隈重信,气息微弱的对明治天皇说道。
看到木户孝允弥留之际仍然极力推重举荐自己等三人,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和大隈重心都是心中感动不已。
明治天皇点了点头,泪水终于涌出了眼眶。
“陛下……臣观西南反乱……西乡吉之助……似是被部下武士裹胁,有不得已之苦衷……非为真心要与陛下为敌……”木户孝允伸出手来,指了指西南方向,一字一字的说道,“如有机会,陛下可晓之以大义……动之以情理……西乡吉之助……或能……止战息乱……亦未可知……”
听到木户孝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明治天皇不由得一愣,而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木户孝允的手停在了那里,接着便沉重的落了下来。
伊藤博文的心一沉,此时的他心中悲痛,竟然不顾天皇和同僚在场,直扑到木户孝允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
“松菊!松菊!”伊藤博文悲痛的呼唤着,但此时的木户孝允,已然没有了呼吸,躺在那里,一双眼睛犹自不瞑,直望向窗外。
见到丈夫死去,松子夫人泣不成声,大久保利通和大隈重信也是悲痛不已,各自失声痛哭起来。
窗外,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在日本西南战争正激烈进行之际。“维新三杰”之一的木户孝允因患脑病不治去世,终年47岁。
木户孝允的去世在日本朝野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在很多日本人的心目中,木户孝允是一位“理念的政治家”。其与“维新三杰”另外二杰之不同:“木户公最让人敬佩之处,并不是其行政的手腕,而是其对政治的见识。对国家如何进步的明确洞察力,且此并非高远的理想、坐而云云之物,而是可以起而实行之物。就维新三杰来说。南洲先生可说是位伟人,甲东先生则为强力的政治家,而松菊先生实为立宪政治家中,日本之第一模范人物。”
“木户不是一个单纯的理论家,也不是干燥无味、只顾著自身所思量的事物而强行付出实践的狭隘的强辩家。真要说的话,毋宁是个通晓世情、富有人情味的人物。他的头脑倾向于理智型,思维清晰、条理分明、始终一贯,却也有着诗人般理想浪漫的一面。因此,虽然他是个对于国家来说不可欠缺的重要人物,然而。作为实行政策的责任者来说,说不合适即不为过。这是因为他时常会坚持主张自己的论点,不能与他人妥协,加上欠缺健康,也使得其执掌急遽繁重的公务变得极为困难,再者,其异常感性的一面爆发时,甚而表现为如女子般歇斯底里。”
对于木户孝允的性格与特质,江户后期的大名、越前福井藩主、四贤侯之一,明治时期的政治家松平春岳这样评论:“木户为维新之母。有德、有望,以天下安危为己任,辅佐帝王、统帅内阁参议,其功虽看似没有大久保显耀。但实际却超越大久保许多。所谓天下之栋梁。”,并比较维新三杰:“维新之功,靠众人之智仁勇协力而成,智勇推大久保,智仁推木户,仁勇推西乡。”
曾经是木户孝允提拔起来的大隈重信这样评价木户孝允:“新政必须要做出实事。以此为最大目的,有卓越识见并能够贯彻理念的政治家在明治元勋中唯木户一人。木户的本质是理想主义者,希望实现自己的理想到极致时,即会与周围发生冲突。这不仅是在坚持自己一人的理想,那些为了勤王而失去生命的无数前辈,那些无法看到黎明而已赴黄泉的,认识与不认识的同伴,他理所当然地把已故之人的理想也当作了自己的责任。认真、热诚,判断事物公正公平,如此人物圣上的信任自然与众不同。即使果断刚毅如大久保,这样与木户不断激烈冲突的人物,也能时刻推许木户,像是真实从心底里推崇。若说缺点,无非感情用事一点。喜怒形于色,特别关于是非的顺逆正邪,将会异常喋喋不休。”
对于木户孝允的去世,生死之交伊藤博文悲痛不已,作诗悼念木户孝允:“追怀往时感无穷,三十五年梦寝中,颜色威容今尚记,名声舆望古谁同?萧曹房杜忠何比,独相楠公义时通,暮畔影诗新录树,山叫尽是血痕红。”
木户孝允的去世,意味着日本武士群体意识的分裂加剧,使这些曾经并肩浴血的时代雄杰们,在这个玉鳞飞舞的季节里,在曾经一起成长的日本西南天空下,拔刀相向,继续着生死之战。
当大久保利通怀着悲痛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寓所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的重要帮手原美国退役陆军准将李仙得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我的朋友!让你久等了!你一定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是吧?”
现年48岁的李仙得,身材瘦长,可能是因为总在外奔波的关系,脸形显得十分消瘦,留着两撇小胡子,头发也稀疏了不少,显然是刚刚到达东京,没有休息就赶过来了。
看到李仙得到来,大久保利通十分高兴,冲淡了因为木户孝允的去世所带来的悲痛。
听到大久保利通的话,李仙得的脸上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和大久保利通想的一样,他这一次回来,报告给大久保利通的,的确是好消息。
李仙得原籍法国,巴黎大学毕业,后随妻子移居美国,并成为美国公民。美国内战爆发后,他参加了纽约第51步兵团,在战斗中身负重伤,伤愈后晋升中校,在第9军指挥一个团,在格兰特手下参加维克斯堡战役,后来在莽原之役中再次负伤,在医院养伤的时候还经历了南军最后一次突袭,战后退役的时候是准将。
退役后的李仙得出任美国驻乾国厦门领事。后美国商船“流浪者”号在苔湾东部外海红头屿触礁沉没,其生还者被琅峤地区的原住民杀害,引发美国与乾国政府交涉,以及美军自行前往攻击原住民部落的“流浪者”号事件。因苔湾官员不愿介入,李仙得与乾国官员的交涉无任何成果,于是他自行进入琅峤与原住民谈判,协议原住民不再伤害漂流于此的西方船难人员。也因为这番经历,他学会了说苔湾土语,李仙得遂被视为苔湾番界通。
李仙得后来辞去厦门领事之职,搭船返美途中过境日本横滨,在美国公使介绍下,与日本外务卿副岛种臣会面。李仙得以处理“流浪者”号事件的经验指出,乾国政教不及“番地”,日本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