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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把你当兄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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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少女的手指温柔地抚过他的面颊,替他将嘴角的血迹拭去,看着那一张英武的、现在却满是伤痕的一张脸,眼泪汹涌流淌,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额头,哽咽着道,“我们回家。”

    家?哪儿还有家?

    霍笙闭了闭眼,抬手抚上少女湿漉漉的面颊,最终还是站起身来,两个人慢慢地往前走。

    吕彻看着那两道依偎着的、渐渐消失在夜色和雨幕中的身影,一种苦涩又快意的滋味漫上了他的心头。缓缓向后倒去,躺在大雨里,闭上眼,笑了。

    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在他的身旁溅起一片水花。

章节目录 第 63 章 陪你

    陪你

    吕后身前的大案上堆叠着数十份奏章; 大臣们或直接或委婉地道出了吕嘉一案的疑点; 但都毫无例外地,在奏章里表明了替宣平侯张敖求情的意思。

    吕后一份一份地看着,到后来,眉头越皱越紧,殿内明亮的火光将她脸上的深深纹路照得清晰,怒极反笑:“当真是群情汹涌; 一呼百应; 朕倒是小瞧了他。”忽而抬头,扫了一眼身旁的审食其; 问道; “这一回你还要再劝朕吗?”

    审食其起身; 向她一躬:“陛下自有决断。”

    在将刘家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之后; 这位帝国的至尊接下来便要将刀锋指向功勋旧臣了,宣平侯恐怕只是一个开始。其实在吕后初掌权的时候,就曾动过将这些跟随高祖打天下的旧臣屠戮殆尽的念头——这显然是一个很不成熟的做法,于是审食其及时地谏止了她。

    然而十多年过去了; 吕后执掌朝政; 已经慢慢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她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无疑都是深思熟虑过的,自然无需审食其来置喙。尽管他与宣平侯有那么一两分交情; 在这种时候也只能保持沉默。

    吕后也懒得再看了,直接问一旁的中官:“这里面可有周勃跟陈平的奏章?”

    中官恭敬道:“回陛下; 没有。”

    “哼,这两个老滑头。”吕后冷笑了一下,将奏章抛在了几案上,给出了对于张敖的处置意见,“杀。”

    于是宣平侯被判处了刺杀王侯的罪名,庚辰日,弃市。

    三日后,大长公主病亡,死在了春末夏初的时节。

    ……

    屋子里很暗,没有点灯,阿练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见霍笙静静坐在榻上,不言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自大长公主去后,他已经连续很多天都是这样,把自己关在屋子,仿佛要将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要见。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清俊的脸庞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星星点点的胡茬冒了出来。

    阿练走上前去,他似乎毫无所觉,视线空茫地落在自己手中的玉珏上。

    从初见起,他在阿练的眼中就是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而现在却像一匹受了伤的孤狼,躲在暗处舔舐着伤口。

    “哥哥……你别这样,”阿练主动地抱住了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你看看我,你还有练练啊,我会永远陪着你。”少女手捧着他的脸,低低地道。

    眼前温暖的怀抱令他感到了一丝的慰藉,霍笙有些贪婪地回抱她,但心里却有一块地方永远地缺失了,谁也弥合不了。

    他的眼中蕴含着浓重的痛苦之色,将脸庞埋进了她的肩窝,汲取那一份温暖,声音压抑地道:“练练,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了。”

    阿练仰起头来,眼泪顺着额角落进发间,与此同时,一样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颈侧。

    

    葬礼当日,前来祭拜吊唁的人众多,霍笙与宣平侯的儿子张信一道扶棺。

    气氛无疑是压抑的,京中的达官贵人们,尤其是与公主府有些交情的功勋旧臣们,看着灵堂上并排摆放着的两具棺木,扶棺的年轻人低头沉默着,没有了一丝一毫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模样——即便是至亲的血脉,也在吕后的无情打击下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不由得让人生出兔死狐悲的感慨,心中的担忧与压抑更添了几分。

    吕后没有来参加葬礼,不过派了亲信的中官前来吊唁。

    那中官祭拜完毕,接过了身后小内侍奉上的一册诏令,正色道:“请武信侯接旨。”

    霍笙扶在棺木上的手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将手放下,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

    中官见他不动,有些着急地道:“霍侯,您快着些,咱家传完旨也好回去交差。”又催他,“太后隆恩,天大的好事,您……”

    他本想卖个人情,偏偏一时忘了场合,激怒了霍笙,还未等他说完,泛着寒光的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中官吓得一抖,手中的诏令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两股战战。

    

    霍笙的双目也像利刃一样地直刺向他,眸中怒火翻腾,冷声道:“滚。”

    灵堂上众人表情各异。

    “哥哥!”阿练怕他一时冲动真的伤了那中官,忙上前劝他。双手抱着霍笙的右臂,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按下,目含祈求地看着他。

    张信也走了过来,他身为兄长,这时候本该出来维持局面,于是将掉在地上的诏令捡了起来,还给那中官,客客气气地道:“父母新丧,我兄弟二人实在悲痛,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那中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好再纠缠,于是收回诏令,悻悻离去。

    当晚,吕后在长乐宫中召见霍笙。

    看着这个跪在下方的、自己曾经最为亲近和喜爱的孙辈,吕后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是神,不可能真正地做到狠心绝情,虽然为了打击功勋旧臣的势力,强杀了张敖,但连累鲁元病逝却也不是她想看到的。虽然并不后悔,但是看着自己的外孙跪在自己面前,年轻英武的面容上隐隐有着鲁元的样子,吕后的心中也不可避免地涌上了几分愧疚。

    半晌后,吕后开口道:“朕今日派人去你家里吊唁,回来的时候却说被你给赶出来了,可有此事?”

    霍笙道:“是,臣冒犯了太后,臣有罪。”

    吕后沉默了片刻,方缓缓道:“你这是在跟我置气?”

    “臣不敢。”

    说着不敢,头却微微扬起,肩背挺直,那一等孤勇又倔强的样子,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也是,她逼死了他的母亲,他心里要没有一点气性,不是太过懦弱就是心机无情,而这两种,却都不是霍笙。

    吕后道:“鲁元是我的女儿,她去了,留下你一个,朕自然要将你照料安排好。”

    霍笙静静跪着,没作声。

    “朕的意思是,封你为异姓王。”见霍笙似要开口,吕后又道,“朕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旨意。”你必须接受。

    霍笙心里觉得可笑,用他母亲的命换来的王爵,他必须得接受?吕后出于愧疚对他做出的补偿,他必须得接受?

    殿内陷入了静默,气氛一下子压抑到了极点。

    霍笙身子紧绷,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半晌后缓缓松开,叩首:“臣,领旨。”

    ……

    正院的门已经关上了,霍笙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这府里到处都是他母亲的影子,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疯掉,于是打算搬到自己的府上。

    从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阿练正款款地向他走来。

    她身上穿的是很素简的衣裙,被微风轻轻吹动,飘摇得像是一片云彩。

    等她走到近前,霍笙道:“我今天就搬走了,你……”

    “我跟哥哥一起。”阿练道。

    霍笙的笑容有些苦涩:“我现在娶不了你。”

    阿练扑到他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哥哥,我想陪着你。”

    霍笙的心里既甜蜜又酸涩,抬起手来,抚摸她柔顺的鬓发,声音低低地道:“谢谢你。”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搬到了建成不久的新宅邸,府门上原本挂的是侯府的匾,如今已经改成了王府。

    霍笙自换了一个环境,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而且似乎变得很忙,经常是早出晚归。

    这一天阿练仍旧没见着霍笙,夜深了,她熬不住,回到房间后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却感觉到床帐外面隐隐约约晃过了一道黑影,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人在她的榻边坐下了。

    阿练一下子惊醒了,睁眼一看,却见霍笙正坐在她旁边。怪不得她这几天睡着的时候总感觉床边有人,只是动作很轻,再加上霍笙应当是很快就离去了,所以她就没有醒过来。

    今夜她却闻到了一股酒味,霍笙看样子是喝醉了,方才的动作有点大。

    阿练坐起身,摸了摸了他的脸,柔声道:“怎么喝成这样?”

    霍笙似乎没听见她说话,抬手将她的小手握住了,另一只手却将她整个人都拽到怀里,脸埋在她的颈侧,轻轻摩挲着少女娇嫩的肌肤,口齿不清地道:“对不起……”

    他说了好几遍,阿练听清了,有些奇怪地道:“什么对不起?”

    闻言,霍笙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清醒了几分。接着却笑了一声,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脸仍旧贴着她的肌肤,深深嗅了一下:“你好香啊,”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看着她,“亲一下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阿练开口,直接吻住了她。

    少女的脖子被他托着,轻轻仰起头来,柔嫩的唇瓣被贪婪地吸咬着,接着齿关撬开,唇舌交缠。

    他的动作很急,隐隐透露出心底的焦灼,阿练忍不住发出了细细的轻吟,感到有些羞怯,但还是尽力克服了属于少女的那种拘谨,主动配合着去满足他。

    怀中心爱的女子是第一次这样主动热情,霍笙很快就起了反应,克制着分开,喘息声粗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

章节目录 第 64 章 身世

    身世

    宫里来了人请阿练回去; 说她现在仍是吕后亲封的翁主; 不好长久留在宫外。

    阿练想了想,请来人稍候片刻,入内更衣,先去见了霍笙。

    他正在与府中的几名属官议事,听到阿练要回宫的消息,先是怔了一下; 而后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她又要做什么?”

    阿练执起他的手; 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应该不是针对我; 毕竟我现在也没有这样的价值。”见他神色微动; 又道; “你别这个样子; 我回去以后,你要好好吃饭,按时休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好吗?”依偎到他的怀里; “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霍笙轻轻“嗯”了一声,回抱她,力道大得有些克制不住; 在她耳边道:“等我。”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阿练看着他那一张几乎完全褪去了最初相识的少年青涩与稚气、慢慢从眉峰眼角里流露出棱角的脸庞; 心里有轻微的刺痛。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既然帮不上忙,那么至少不要给他添乱。

    阿练回宫后去拜见吕后,却并未得到接见,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一名御医从对面过来,脚步匆匆,像风一样地进了长乐宫。她心里有些疑惑——吕后这是又生病了?

    跟她一样被拒绝接见的,还有小皇帝刘恭。两个人都没有乘坐步辇,一起慢慢往未央宫的方向走。

    刘恭是孝惠皇帝的遗腹子,宫人所生,是在前少帝因触怒吕后被废之后才立为皇帝的。因前少帝下场凄惨,故而刘恭引以为鉴,一直谨慎处事,本本分分地做好一个傀儡,所以虽然身为皇帝,但他在旁人眼里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

    刘恭今年才六年,生得粉雕玉琢,其实是个很好看的小郎君。因为处境尴尬,除了身边负责伺候的那些人,他几乎没有跟外人说过话,因而显得格外沉默。

    但刘恭似乎很喜欢阿练,或许是因为两人住得近,时常照面的原因,再加上阿练为人亲和,容貌出众,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阿姐,你这阵子一直住在宫外吗?”见阿练点头,刘恭又道,“二郎哥哥还好吗?”

    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母亲,但是听宫人们讲述她生前事迹的时候也会难过许久,想来大长公主去世,二郎表哥恐怕会更加难过。

    阿练伸手摸了摸他没有戴冠的小脑袋,神情柔和地道:“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两个人走在宫道上,前方拐角处却忽然转过来一道高瘦的人影。

    来人穿着一身官服,衣袖宽大,玉冠束发,与平日素简的模样很不相同,正是已经被封为梁王的吕彻。

    他这个样子有一点陌生,阿练险些没认出来。

    随即想起,吕彻的兄长吕禄和吕通分别被封为赵王和燕王,完全取代了原本为吕后所杀的刘家人,甚至吕彻的父亲,那位生前一直被吕后所不喜的二哥,也在吕彻封王之后被追封为赵昭王——真正的盛极一时,满门王侯。

    许是仕途的春风得意,令他身上的那种锋芒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再加上周身的血煞气,几乎远远地就让人察觉到了一种压迫人心的力量。

    小孩子无疑是敏感的,吕彻深黑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刘恭本能地缩在了阿练的身后,小手攥着她的衣袖,看起来很是怕他。

    阿练安抚地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牵着他往前走。

    吕彻的脚步也没有停顿,视线在阿练的身上扫了一下便转开了。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都没有开口,连问候都欠奉。

    一直走到了未央宫,少帝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两个人在漪兰殿附近停下脚步,刘恭问道:“阿姐一会儿回去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阿练半蹲下去,视线与他齐平,温和地问道,“你呢,想做什么?”

    刘恭想了想,忽然道:“我想玩捉迷藏,可是……没有人陪我。”宫人们的主要任务还是监视他,自然不会顺着他,陪他玩耍。

    

    少帝的神色一下子沮丧起来,那张可爱的小脸蒙上了一层原本不该是他这个年纪的愁绪,阿练看着有些心疼,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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