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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珍珑.无双局-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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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穆澜去找应明借用他的身份木牌,趁着午饭时人少,去了御书楼。
  她将三本书还了回去。
  白天光线好,穆澜站在那面放杂书的书架旁仔细观察。发现昨天放书的地方正是最高一格书架的中间位置。如果陈瀚方是盯着这面书架拿书,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天,这壁书就将被他翻阅完。
  如果今天晚上陈瀚方再次来二楼,就印证了穆澜的想法。
  二楼的杂书看完,他又会拿哪里的书?穆澜决定每天晚上都来看看。也许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她围着二楼转了一圈。书籍太多,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穆澜出了御书楼,上完下午的背诵课后,将木牌还给了应明。
  接过木牌,应明欲言又止。他心里清楚穆澜上面有人罩着,事关自己的前程,他是一定要帮的。但是……
  “应兄放心。我趁午饭时无人上去的。没有人看到我。”
  应明松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被其他六堂监生发现告发,可能会降等。”
  想进六堂也需要考试,监生是按成绩名次排位。离开一个,下面的人渐次补缺。如果应明被发现违反了六堂规矩,也许会将他从率性堂降等。可以说应明借身份木牌给穆澜用,很冒险。
  穆澜想起应明给自己找的宿舍,心里有数。她感激地说道:“只此一回。多谢应兄了。”
  应明也有些好奇:“小穆,你究竟去二楼想找什么书?”
  “杂书啊!一楼一本杂书都没有。”穆澜半开玩笑地说道,“二楼有整整一壁杂书,借阅得多,书页都旧了。六堂监生身为学生表率,传出去不怕学弟们笑话?”
  原来是想看杂书。应明眯起了桃花眼,左右看着无人,才低声说道:“小穆,你若想看杂书,我帮你借出来就是了。六堂监生……也能赚些零钱使使。”
  穆澜明白了。成天背四书五经学诸子百家未免枯燥。除了休沐日,平时早晚点卯。监生们无聊之余也喜欢看杂书打发时间。这是国子监监规不允许的。然而只要是从御书楼里借出来的书则可以看。所以六堂监生就做起了帮人借书的买卖。
  “如果借来的书弄掉了或损毁了怎么办?”御书楼里的书都单独加了一页印有御书楼字样的封皮。穆澜想的是那位掉包兄背后的势力不小,掉包的书封皮与印鉴做得丝毫不差。
  应明以为穆澜弄丢了借阅的书,并没有当回事:“一般借阅都有登记。哪怕是掉了也会千方百计买一册或抄一册补上。普通监生也借不到古籍与珍本孤本。想想办法都能补上。告之管书的小吏,单独增补封皮就行了。”
  封皮原来是早印好,随便补的。穆澜听了有些失望。如果可以抄一册或买一册补上,那么书的秘密定不在书中。穆澜想起了书名:“书架上的书是随意摆放的,还是都有顺序搁置的?”
  “哦,是有序的。不然那么多书,怎么找?同一壁书架也不好找。隔上一段时间,守书楼的小吏就会照着目录将书整理成序。方便查找。”
  穆澜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想要知道书架上有些什么书,不用再费时地去御书楼查找,只要从管理书籍的小吏处将书目索引目录偷出来就行了。
  十年前科举弊案,父亲告诉母亲的话是试题并没有被偷走,而是有人用极巧妙的办法让监生知道了。十年前会试的策论试题的题目是《久安长治策》。如果她能从书目中找出这道题来,就解了父亲话中的谜底。再查当年有谁能接触到题目,又在国子监。与那十几位赴春闱会试的举监生同时有关联,这个案子翻案不难。
  夜来,穆澜藏在御书楼外的树上,看着顶层的光亮起。再等到灯光层层移下楼。这一次,灯光依然停在了二楼。陈瀚方一如昨晚般,和守门的禁军打过招呼后离开。
  穆澜一直等到那个黑影翻窗进入二楼。等他将书掉包后离开时,穆澜悄悄缀上了他。
  禁军在御书楼后面建有营房。那人回营前进了树林。再出来,已换上了禁军服饰,背上的那摞书已不见了。
  穆澜尾随着他,夜色虽浓,营房院门口的灯光映出了他的脸。
  “百户大人深夜巡视,实在辛苦。”值哨的禁军向他行礼,嘴里说着恭维的话。
  “谁叫祭酒大人隔三差五的就看书至深夜呢。”谢百户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楼上的灯光,本官哪里睡得着。”
  御书楼若是起火,大家都别想活命。禁军也埋怨道:“读书人看起书来就忘了时辰。大人不如提醒祭酒大人一声,免得真出了意外。”
  谢百户苦笑道:“那是国子监祭酒。本官不过小小百户罢了。”
  禁军体恤地说道:“百户明天休浴,可以好好歇息两天。”
  远远听着这番对话的穆澜也感叹。这位谢百户着实辛苦。陈瀚方隔三差五看书至深夜,他只能每晚都盯着御书楼。
  听见明天谢百户休假,穆澜心想,无论如何,明天她都要想办法跟着这位谢百户。她万分感谢无涯将方太医调到了国子监,将许玉堂安排成她的舍友。想要请假,她只能请许玉堂帮忙,帮着她装病。
  凌晨时分,擎天院的门房被许玉堂大力拍开了。装病的穆澜捂着肚子虚弱地靠着他。
  半夜突发肠绞痛,门房顺利放行。许玉堂将穆澜送到了医馆。
  方太医将穆澜留了下来,开了病假条。
  送走许玉堂,穆澜想了想,悄悄把自己进国子监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方太医:“如今我已经查到御书楼的书有问题。祭酒大人和谢百户似乎也在查找父亲当年留下来的线索。我只要跟着那名谢百户,就能知道掉包书籍的人是谁。”
  “怎么会这样?”方太医大吃一惊。他目光复杂地望着穆澜,像是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杜老儿让你进国子监是为了十年前的科举弊案……”
  “方伯伯,您知道那件案子?”穆澜总觉得方太医是知晓内情之人。这才壮着胆子将实情告之。她盼着方太医能为自己解惑。
  “当年是有件科举弊案。唉。”方太医叹了口气道:“天快亮了。你休息一会儿吧。千万别冒险。宁可跟丢,也不可暴露。我能为你遮掩一天。时间长了,怕有心人前来查看,你抓紧时间吧。”
  他摇着头离开,背影格外沧桑。
  穆澜微蹙起了眉,难道方太医与那件案子牵涉也很深?时间不多,她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小睡了一会儿。天蒙蒙亮时,悄悄离开了国子监。
  朝阳升起,穆澜坐在街对面的酒肆里,终于等到谢百户提着个包袱悠闲地出了国子监。


第134章 关心的不是她
  谢百户骑着马。京中不得纵马,穆澜走路跟着,也不辛苦。一路上谢百户没有下过马,径直回了家。
  谢家是普通的一进四合小院。院墙不高,墙角边种着株小杨树。有个二十来岁的妇人迎了谢百户进屋,转身进了厨房。不多久,炊烟袅袅升起。
  这令穆澜感到奇怪。像谢百户这样长年住在外头,休沐才会回家的人,路上难道不给家里买点柴米油盐,或给媳妇带包点心?他媳妇是否也是名探子呢?
  像他们这样的人,秘密太多。纵有家人,为了让家人平安,最好也不住在一处。
  如果谢百户与他媳妇分头行动,穆澜该盯着谁呢?她在巷子口饮着大碗茶,盯着谢家紧闭的房门,不停地思索着。
  这时,她突然看到旁边巷子里走来几个小子,忒是眼熟。
  “豆子!”穆澜喊了一声,扔了茶钱在桌上,急步走了过去。
  穆家班的小子们正拿了钱买面,看到戴着帷帽走来的人没认出来是谁。穆澜掀起纱帘一角,马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豆子欢喜地扑过去抱着穆澜的腿,仰着脸笑道:“少东家,我们出来买面呀。你不是在读书么?今天休沐吗?”
  穆澜这才发现,从这条胡同穿过去不远,就是穆家面馆的后院。她高兴起来。吩咐几个小子盯着谢家,快步回了穆家面馆。
  看到穆澜回来,穆胭脂高兴地给她煮了碗面,亲手端进了房:“快吃!”
  她坐在炕桌旁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进国子监快一个月了,有什么发现?”
  香喷喷的臊子面顿时失去了味道。如果不是无涯安排的宿舍,如果不是许玉堂打掩护,穆澜在国子监不会过得这样轻松。可是母亲第一句话关心的是案情,不是她的安危。穆澜没了胃口。她放下了筷子道:“娘,我吃过早饭了。还不饿。”
  “也不早说,白浪费一碗面。”穆胭脂说着将面端了出去,随手给了干活的小子让他吃了。
  穆家班的人都是杂耍出身,手脚灵活,也够机灵。穆澜相信那几个小子能盯紧了谢百户。她的时间不多。就怕有心人去医馆打探,方太医拦不住。见母亲进了屋,穆澜顾不得计较母亲的态度,将谢百户掉包藏书的事情说了。
  “这可是大事!那三个小子怎么盯得住人?豆子才七岁呢。”穆胭脂气得说了穆澜几句,旋风般地又出了门。
  穆家面馆瞬间又出去了十来号人。穆胭脂安排妥当回来,脸色也变好了:“娘的安排不会错。你要不进国子监,哪能探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母亲心情,报仇是头等大事。她的安危并不重要。穆澜心里泛起阵阵苦涩,瞧着母亲兴奋的模样又不忍说她。外头有人盯着,她也能轻松一点。穆澜扔开心里的不舒服,正色说道:“娘,我白天溜出国子监不容易。家隔得太远传消息不方便。”
  “这事娘已经安排妥了。六子和得宝昨儿进了国子监外的云来居当伙计。本想等月末你休沐时告诉你。正巧你今天就回了。”穆胭脂胸有成竹地说道。
  云来居是国子监外最大的酒楼。伙计都得识文断字。想安插两个人进去并不容易。穆澜笑道:“六子和得宝倒是聪明,一个月就学会读书认字了?我记得他俩从前可是大字不识。”
  穆胭脂讪讪说道:“他俩跟着周先生学了半年呢。”
  这么说来,是自己在杜家的时侯,母亲就已经想到要在国子监外安插眼线了。母亲根本不是见到自己进了国子监,才想到卖船买下这座大杂院开面馆。穆澜突然想起母亲与老头儿在一起煮茶的优雅。那种陌生感又一次浮上心头。她头一回觉得母亲心思慎密,淡淡说道:“娘离开扬州来京城,就打算解散穆家班了?”
  “是。”穆脂胭既然开了口,就没打算再瞒她了:“娘等了十年,等到你跟着杜先生学文进国子监。就一定要把你爹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穆澜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母亲还有什么安排,还是一块说了吧。”
  “臭小子!”穆胭脂最看不来穆澜这样笑,恼羞成怒地说道,“娘又不是成心瞒你。想着你在国子监不容易,不想让你分心罢了。有什么事,你去云来居找他俩也方便不是。”
  “知道了。”穆澜下了炕道,“我是溜出来的。得回去了。跟着谢百户夫妻俩有什么结果,娘叫人告诉我一声。”
  “好。”穆胭脂送她出了门,低声说道,“陈瀚方找的东西可能与你爹案子有关。你盯紧一点。娘也会找人盯着他。”
  穆澜应了声,见李教头已经给自己租了匹马,也没客气,骑马往国子监赶。
  ……………………………………………………
  这时,纪监丞正在医馆和方太医聊天。
  穆澜半夜生病。许玉堂敲开了擎天院的门,送她去了医馆。谭弈很自然地知道了。白天穆澜没有来上课。许玉堂拿着方太医开的假条替她请了假。谭弈总觉得奇怪。但凡许玉堂和穆澜有关的事,他都上心。一下课就去找了纪监丞来医馆探问虚实。
  纪监丞原没当回事。到了医馆,还没开口,方太医一看天色,先邀纪监丞一起用午饭。吃过了饭,又请到房间吃茶。纪监丞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与方太医并不熟。方太医虽然从太医院下放到国子监,品阶比他高。犯不着对自己如此热情。
  他当即说道:“穆澜是我分管的学生。她突发肠绞痛,我去看看她。”
  “吃完茶再去吧。”方太医愁死了。他原想着好歹能拖上一天,穆澜晚上总会回来。没想到才过半天,纪监丞就来了。
  纪监丞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下官是粗人。吃茶素来如牛嚼牡丹。”
  他起了身,方太医只得跟着起身。
  医馆不大,进了后院就是病房。进了院子,方太医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穆澜不在的理由,急得额头见汗。
  纪监丞越发觉得古怪,快走几步推开了厢房的门。里面没有人,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人呢?”
  “啊?”方太医赶紧说道,“不是这间。”
  “她在哪间房?”
  后院一溜有十来间房,方太医装起了糊涂:“老夫诊治后叫人送她进后院观察。叫人一问方知。”
  纪监丞懒得再等,迅速地查看完,转过身道:“她人在何处?”
  方太医只得装出满脸惊奇:“她明明疼得昏迷不醒。人去哪儿了?”
  纪监丞冷笑起来。这一次,穆澜还想逃过惩罚?
  “方太医!纪监丞也在啊。”穆澜从屋后恭房捂着肚子虚弱地出来了。
  方太医大喜,斥道:“你去哪儿了?”
  穆澜苦着脸道:“学生大概是吃错东西受了寒,拉肚子……”
  “回去躺着,老夫再为你把把脉。”方太医吩咐着,得意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纪监丞还有什么事?”
  “好好休息。莫要耽搁了功课。”纪监丞看不出破绽,又觉得方太医的神色可疑,也只得郁闷地走了。


第135章 六堂招考
  谭弈不会这样想。在数年跟着义父生活的日子里,他学会了一点:永远不要以为生活里发生的各种事情都是遇了巧。
  穆澜是否是真的病倒?如果是假,她上午绝不会在医馆。她去了哪里?谭弈迅速和东厂取得联系,国子监外加派了眼线。
  谭弈相信,就算这一次抓不到把柄,盯死了穆澜和许玉堂,也能让这两人将来的行踪悉数被自己掌握。
  他如此紧张,除了要和许玉堂打擂台,拉拢有才之人为东厂效力。更主要的是为了眼前的这纸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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