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将军的小公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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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处于惆怅中的闻人笑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又立刻开心了起来:“三哥!”
闻人朔迈着长腿几步走过来把她抱住:“笑笑。”
闻人笑回抱了他一下,委屈道:“你怎么才来看我。”
“父皇派我下江南收税去了,”闻人朔小心翼翼摸了摸闻人笑的后脑察看一番,“昨夜才到京城,造船厂造的什么破船。”
“噗,”闻人笑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只觉这样也好,若是在她失忆那会儿回来,大概要伤心了。
她正要从闻人朔怀里钻出来去安排午膳,鼻端忽然飘进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她愣了愣,弯着眼睛打趣道:“三哥,你这是刚喝完花酒来我这儿啊。”
“什,什么,”闻人朔一怔,脸上忽然露出些许不自在的神情,“没有。”
闻人笑仰头看了看他的下巴,忽然发现有一小块浅色的脂粉痕迹。
她不由眉头一皱,站起身认真打量他的脸。
闻人朔那张英俊的脸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异常,闻人笑上上下下看了半晌,忽然发现唇角旁边的地方有一块颜色不太均匀。
她抬起袖子想擦一擦,闻人朔一缩脖子,躲开。
闻人笑挑了挑精致的眉毛:“不准躲。”
闻人朔紧紧拧着眉,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闻人笑不理他,抬手把那块地方擦了擦,果然擦掉了不少脂粉,露出一块青红的淤伤。
“这……何必呢三哥,”闻人笑又心疼又哭笑不得,“打架输了我又不会笑你。”
闻人朔知道这会儿说是摔的她肯定不信,索性什么都不说,闷闷地把脸转到一旁,只觉得丢人极了。
闻人笑示意旁边的宫女打盆温水过来,认真地给他把脸擦干净,然后发现他不仅在有伤的地方涂了脂粉,还顺便把黑眼圈遮了遮。
“……”
闻人朔一挑斜飞入鬓的眉毛,凶巴巴道:“不准笑。”
“好,好,不笑,”闻人笑忍着笑让人拿了药过来,用细木棍挑着棉花给他涂了涂,一边问道,“你这是和谁打架了?”
这事也算是说来话长。
昨天闻人朔回到京城,听到手下人的汇报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从福王谋反到公主受伤。
他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回来要了解和处理的事实在多,于是就这样熬出了黑眼圈。
然而在查闻人笑遇险一事时,一直紧盯着闻人彦动静的手下告诉他,当时闻人彦耽搁了时间才导致公主脑袋受了伤。
闻人朔天一亮就去把闻人彦打了一顿。
至于闻人彦,虽然知道自己理亏,这些天也一直心怀愧疚,但最近受了崇元帝的冷待,实在是被闻人朔一派的官员抓住机会烦得焦头烂额,自然不可能打不还手。
于是闻人朔脸上就光荣地添了几道伤。
只是这样丢人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告诉闻人笑。
见他紧抿着唇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闻人笑一边涂着药一边无奈道:“好,我不问了。”
闻人朔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目光落在某个方向,眉头重新紧紧拧了起来。
闻人笑回头一看,就见被闻人朔踢坏的门边,严谦静静站在那里。
*
公主府的餐桌上。
闻人笑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嘴角轻轻抽了抽。
三哥难得来一次,她自然是要招待他用午膳的。她本以为严谦会选择自己回府去等她,谁知道他一言不发地留了下来。
于是便成了这样诡异的气氛。
“笑笑,这个丸子味道不错啊!”
那边,闻人朔咋咋呼呼地又夹了一筷,严谦也默默往她碗里添了个剃好骨头的鸡翅。
闻人笑:“……”
*
好不容易熬过了午膳,闻人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坐着不动的闻人朔,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严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闻人朔也知道她为难,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三哥还有点事,就不在你这儿多留了。”
“嗯!”
闻人笑心底一松,挽着他送出了门。
还不错,至少今天三哥和严将军没有打起来。
看着她大大的桃花眼里隐隐露出几分感激,闻人朔心里真不是滋味,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哼了声作罢。
罢了,就当是看在……那次笑笑被康宁冤枉,严谦敢去向父皇求情的份上,还算他有些担当,他这次便不与他计较,免得笑笑为难。
目送自家三哥离去,闻人笑心里忽然浮起个念头,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三哥……这是接受严将军了吗?
*
一走回屋,闻人笑就被横空伸出的一只长臂搂住。
她笑眯眯回抱住严谦,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严谦眸光一黯,抱着她在软榻上坐好:“我不能来?”
“当然不是啊!”闻人笑在他肩头蹭蹭,“不是说好我去找你吗?”
严谦默了会儿,低声道:“你说巳时,没有来。”
闻人笑一怔,想起确实是这样约定的,只是她看乐海的信耽搁了一阵,然后三哥又来了。
“对不起,”她支起身子补偿地亲了亲严谦的脸,又得意地笑嘻嘻道,“你这么想我啊。”
严谦往她唇上亲了一口,没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与他离那么近做什么。”
闻人笑眨眨眼:“什么。”
严谦抿了抿唇,皱着眉道:“……涂药。”
闻人笑不由有些无语:“那是我哥。”
第93章 约定(改错字)
“你哥也不行,”严谦抱着闻人笑的手紧了紧,一双眼眸黑梭梭的露出不悦的神色,“我看着难受。”
“好好好,”闻人笑搂住他的脖子,像是在给一只大狗顺毛,“乖,不难受啊。”
她这样亲昵又温柔的动作和话语总是让严谦无法招架。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温柔又霸道地吮吸。
闻人笑靠在他怀里,被亲的迷迷糊糊,舒服地眯起了眼。
*
周府。
不算宽阔的大厅里,老老少少齐聚一堂。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家之主周明,对面坐着他的妻子杨氏。
杨氏又烦躁又心疼地拍了拍怀里小声抽泣的女儿,怒气冲冲道:“周明,你凭什么休我!”
虽然他们夫妻矛盾不少,平日里吵架动手都不是稀罕事,但像这样闹到全家人面前还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周明发什么疯,实在丢脸极了。
她皱着眉朝一旁的妾室们摆了摆手,极为不悦道:“没热闹可看,都散了吧。”
一众妾室和庶子庶女们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失望,既慑于她平日的威风不敢违逆,又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周明一拍大腿,横眉竖眼道,“这次别想我会改变主意。”
这杨氏脾气又差,还喜欢管东管西,他本就不耐烦她了,如今却还被她连累险些就要没了命,实在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敢!”杨氏比他气焰更甚,面上毫不示弱地讥讽道,“你忘了我父亲是谁?”
不提还好,这一提周明就愈发来气。要说他年轻时也算有几分才貌,攀上汝阳侯府的小姐本以为能够从此平步青云,谁知道老侯爷根本不正眼看他一眼,竟就由着自己的女婿做个小小的五品侍讲。
白走了这一步棋,还摊上个不喜欢的妻子,他本就悔得不行。如今突然有了个摆脱杨氏的机会,他自然不可能放过。
笑话,得罪汝阳侯府算什么,若是得罪了陛下,一家几十口人的命都保不住。
于是他对杨氏吼道:“我管你父亲是谁!就凭你这么多年生不出儿子,我就该休了你。拿上休书,滚,现在就滚!”
杨氏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只觉这人怕不是中了邪、魔怔了。
回过神来,她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拉上周月儿就要起身往外走,“月儿,走,跟娘回侯府去。”
她故意咬重了“侯府”几个字音,本以为周明会后悔又害怕地道歉挽留,谁知他似乎面带厌恶地松了口气,巴不得她早点走。
“站住!”
听见周明如预料般开了口,杨氏眼中刚露出几分得意,就听他粗着声音道:“月儿留下。”
周月儿虽不怎么讨他喜欢,毕竟是周家的孩子,哪儿有跟着回娘家的道理,说出去丢的还是他的人。
杨氏气急,扯着周月儿道:“你自己说,要留下还是要跟我走?”
周月儿六神无主地抬头看了看一脸无情的父亲,又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目光带着恶意的庶出姐妹们,似是犹豫了许久,细声细气、面带挣扎道:“我,我跟娘回去。”
她不是贪慕侯府的荣华富贵,只是舍不得母亲罢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
杨氏昂首挺胸地拉着周月儿出了门,带她租了辆马车直奔汝阳侯府。
到了门前,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什么,”杨氏扬起下巴不悦道,“不认识我了?”
侍卫面无表情道:“侯爷吩咐过,您与表小姐不得踏入此门。”
“荒谬!”杨氏下意识斥了句,“这是我的家,我如何进不得!”
“这是侯爷的交代。”
杨氏这才想起,之前周月儿给公主下红豆一事,自家父亲怕是还没消气。今天这府门,她八成是进不去的。
狠狠地瞪了守门的侍卫几眼,她拉着周月儿转身往回走。
“娘……?”
“没事,”杨氏皱着眉不耐烦道,“娘先带你去住客栈。”
周月儿心中只想住回汝阳侯府,并不想去住客栈,但此时见杨氏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低着头跟她走。
杨氏边走边道:“别怕,过不了几天,你外祖父必定不放心,要来找我们,你爹也得腆着脸求我们回去。”
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周月儿,还是说给自己听。
*
母女二人在客栈一住就是十几天。
眼看周家和杨家都还没点动静,周月儿早已慌了神。
杨氏摸着日渐瘪下去的荷包,盘算剩下的银子还能付得起几天的房钱。
这一算,她也快要维持不住稳坐钓鱼台的镇定神色。
终于在快要被赶出客栈的前一天,杨氏面色阴沉不定,幽幽道出了一计:“你不是知道你表哥在哪儿当差吗?”
周月儿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嗯!”
*
皇宫。
崇元帝指尖轻转着毛笔杆,眸光晦暗。
“知危帮了?”
“是,”前来报信的手下答道,“杨统领向老侯爷求情无果,便先给了些银子应急。”
崇元帝斜扯了下唇角,刚要说什么,内侍总管忽然走进来,弯腰道:“陛下,公主来了。”
崇元帝眸光骤然温和几分,打了个手势示意手下人离开。闻人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和蔼的神色。
“父皇!”
崇元帝看着这段时间几乎隔日就往宫里跑的女儿,虽然明知是为什么,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闻人笑笑嘻嘻地递给他一个盒子:“父皇,这是我给您织的护腕和护肘。”
最近有许多阴雨天,崇元帝打仗时受过些伤,应是偶尔会有些难受。偏他还要每日提笔批阅奏折操劳得很,闻人笑便学着用毛线织了套护腕和护肘。
崇元帝接过来也不打开看,又是宠溺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小势利鬼。”
闻人笑也不否认,托着腮问道:“那父皇何时可以龙颜大悦,给我和严将军赐婚呢?”
“你这孩子,”崇元帝眉头一皱,实在拿她没辙,“脸皮怎么这么厚?”
小姑娘家,赐婚的事儿随口挂在嘴上,好像生怕自己嫁不出去似的。
闻人笑嘟唇道:“跟父皇有什么可讲究的。”
崇元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话真是说的他心里熨贴。
“你就那么想嫁给时远?”
闻人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
崇元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若真有担当,为何让你一次次来求朕,自己却不来?”
其实事情并不如他所说,严谦来得甚至比闻人笑更勤。
闻人笑是他的女儿,求他应允的方式便是仗着他的疼爱肆意撒娇。而不善言辞的严谦,能做的便只是跪在地上反复说着“求陛下允臣娶公主”。
他这样问,不过是想听听闻人笑的回答。
闻人笑却并未多加思索,笑眯眯道:“这有什么关系。我来和他来不是一样的吗。”
崇元帝打量她一眼,便知道严谦当真是瞒着她。
一时他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闻人笑从小都很乖、性子也恬淡,从来没有这样执着地求过他什么事,或是索要过什么东西。
这是十四年来的头一回,崇元帝也逐渐心知肚明,自己最终必定无法狠下心拒绝她。
闻人笑歪着脑袋,满眼希冀地望着陷入沉默的崇元帝。
她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隐隐有种预感,或许……这是她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父皇,”闻人笑跑到崇元帝身边抱住他的手臂,“您就答应了吧!”
看着女儿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没有人能狠得下心。崇元帝认命地叹了口气:“你真想好了?”
闻人笑急忙连连点头:“想好了!”
崇元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朕同意了。”
闻人笑一怔,顿时红了眼眶,笑着扑到他怀里:“父皇您真好,多谢父皇!”
“但是朕有个条件,”崇元帝伸手搂住女儿,“及笄之前你回宫里来住,不可再见他。”
闻人笑笑容一僵,委屈道:“为什么?”
“朕希望你们都冷静一下,分开一段时间。”
闻人笑能理解父亲的用意,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严将军会难过的。”
她也会难过的。
崇元帝一挑眉,冷哼了声:“要娶朕的宝贝女儿,这么点苦都吃不了?”
在他看来,让严谦等上个十来年都是便宜他了,何况区区一年。
闻人笑也知道这已经是父皇的让步了,半喜半忧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却听崇元帝又接着道:“你与朕的约定不能让他知道。”
闻人笑愣了愣,急道:“您是让我不告而别?那要是他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
“……你说呢。”
闻人笑嘴唇张了张,说不出话。她这才明白过来,父皇仍然没有完全相信严谦对她用情至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