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第2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因为发现不是她要找的人吧。
“太失望,所以太伤心了吧。”妇人轻叹口气说道,带着几分怅然,“这种感觉的确不好受。”
她又看向一旁,雷中莲和两个护卫在一旁呆呆的站着。
“也没带个丫头来。”她再次轻叹。
有个丫头也好上来劝慰,这些男随从真是指望不上。
妇人看了看女儿,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迈步走开,那女孩子并没有哭喊或者站不住,而是扶着门依旧怔怔站着。
她总是自己哭,很少见到其他人哭,此时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比自己哭的更悲痛的。
妇人站到了君小姐身边,俯身拍抚她的肩头。
“君小姐,你不要难过了…”她柔声劝道。
话音未落君小姐抬起头,哭着摇头。
“不,我不难过,我很开心。”她哭道。
这个,还真没看出来。
妇人僵了僵。
“君小姐,虽然这次没找到…”她接着说道。
君小姐已经抓住了她的手,站起来,胡乱的用手擦去了眼泪,对着这妇人屈膝施礼。
“九龄,见过师母。”她哽咽说道。
师母?
妇人愣了下,杨景夏勇也对视一眼。
“这么说,我赵大哥真是你认识的人?”夏勇说道。
“他虽然没有跟我说他叫赵志宜,但我可以肯定他就是你们说的赵志宜。”君小姐说道。
杨景夏勇顿时再次惊喜。
“那是你说的这个人,让你来这里找我们吗?”妇人再一次先开口,平静的问道。
“肯定是啊,要不然君小姐怎么会…”夏勇激动的说道。
妇人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君小姐。
事实上,当然不是,君小姐对她摇摇头。
夏勇愣了下。
“我来到这里是巧合。”君小姐说道,眼睛又再次闪着泪花,“现在看来是天意,是师父让我来的,我说我怎么一直想往这边走……”
妇人并没有因为天意而激动,神情越发的平静。
“也就是说,你从来不知道我们这里?”她说道,“你的师父也没有跟你提过这里?”
活着的时候是没提过,如果不是自己重新拿出手札,估计就真的这辈子都不知道了。
这种话说出来,是有些残忍。
“师母,我跟师父的关系有些别的事。”君小姐斟酌一下说道,毕竟她是郡主身份,师父其实一直没有把她当做真正的徒弟吧,有些事不跟她说也是正常的,“但是师父是一直记挂着你们,他虽然没跟我说,但是他写下来了。”
她说着忙找药箱,雷中莲上前将药箱递过来,看着君小姐打开拿出手札。
“师母,您看,这是师父留下的手札。”她说道,目光看向杨景和夏勇,“杨大叔夏屯长都在其中被画上了,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他们了。”
真的吗?原来这女孩子只问他们两个姓名且郑重施礼是这个原因啊。
杨景和夏勇神情更加激动。
“大哥画了我们?”夏勇说道,声音有些哽咽,“大哥画画是特别厉害。”
杨景不像他这么外露心情,只是看着妇人。
“嫂子。”他说道,“您快看看是不是?”
君小姐双手捧着手札递到了妇人身前,激动的看着她。
妇人神情依旧平静,看着递过来的发旧的厚厚的手札。
“不是。”她说道,伸手将手札推回去,“我说过赵志宜已经死了,跟你的师父不是一个人,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她说罢转身走向屋门口,揽住还呆立在原地的女孩子进去了,门也被关上了。
“杨兄弟,你们送客吧。”
君小姐捧着手札愣在原地。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认识不接受
屋子前又陷入一阵安静。
“嫂子。”夏勇喊道。
他要迈步追过去,杨景拦住他摇摇头。
“可是,那是大哥…”夏勇激动说道,指着君小姐捧着的手札。
“大哥是大哥,大嫂也不容易。”杨景低声说道,拍了拍夏勇的肩头。
听到不容易三个字,夏勇神情复杂,停下来看了看那边的屋子叹口气。
君小姐已经迈步追上去。
“师母。”她喊道,站在门口。
不知道门开着还是插上了,但不请是不能硬闯的。
“君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内里传来妇人轻柔的声音,“我不认识你的师父,师母这个称呼不妥当。”
“师母,你不要生气,你先看看书札。”君小姐说道。
“君小姐,我很感谢你对我们的维护,避免我们跟官兵冲突,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停留几日,我们很欢迎。”妇人在内说道,一面微微扬声,“杨兄弟,你和夏兄弟招待好君小姐吧。”
君小姐还想说话,杨景上前阻拦。
“君小姐,现在别说了。”他低声说道。
“是啊,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让嫂子冷静一下吧。”夏勇也低声说道。
君小姐看看屋子,又看看他们。
是啊,的确是太突然了。
“君小姐,您先跟我们去歇息下吧。”夏勇说道,伸手做请。
也只能先这样了,君小姐心里叹口气点点头,跟着夏勇杨景离开了。
听着外边的脚步声远去,屋内的女孩子看了眼坐在床边做针线的妇人,妇人专注的做着针线,女孩子迟疑一下慢慢的挪到窗边,透过窗缝向外看去。
山路上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我师父跟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是什么人?”
“他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
“他…”
林间回荡着君小姐的说话声,杨景和夏勇闷头在前边走,听到这里夏勇停下脚转过身。
君小姐一脸激动又期待的看着他。
看着这女孩子的眼神,夏勇叹口气。
“君小姐,你不要问了。”他说道,看了眼山上,“我们大嫂没有开口之前…”
他说着摇摇头。
“我们不认识你师父。”
这些人虽然对师父没有恨,但肯定是有怨,君小姐也叹口气,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前情。
“你们可以先看看这个。”她说道,将手札再次拿出来。
夏勇和杨景立刻后退。
“君小姐,你师父的东西,我们不敢也不能看。”他们说道。
这些人啊,君小姐无奈的只能收回来。
到了山下,聚集的村民已经散去,又恢复了先前的劳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夏勇媳妇也将住处收拾出来,他们夫妻搬到别的地方住,这里就让给了君小姐等一行人。
今天再去找师母是不行了,只能慢慢来。
“去把柳儿接来。”君小姐对雷中莲说道。
虽然柳儿也要来,但考虑到打起来很危险,雷中莲和金十八还是劝住柳儿留在城里的德盛昌。
雷中莲应声是。
“还有锦衣卫那边……”他又低声说道。
君小姐让大家放下兵器的时候,金十八带着的河北西路的锦衣卫们也不例外,而且当君小姐要官兵们离开的时候,金十八让他们也随着德盛昌的护卫们一起离开了。
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要问金十八的行踪。
“暂时不会,金十八肯定跟他们说,不招不来,也不会让他们询问的。”君小姐说道。
至于以后……
君小姐看了眼四周,有村民走动,远处有牧童们放牛唱歌,她在简陋的木条编织的摇椅上坐下来,藤椅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我不是一个人。”她头枕着手臂半眯着眼说道,“现在我们不是只有我们了。”
当然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人了,方家她是真当家和亲人,但更确切的说那是君蓁蓁的家和亲人,作为楚九龄,师父的家让她感觉更不同。
师父的家啊,也是她的家。
虽然暂时这里的人还不接受她,但也护着她,要不然适才也不会只听她一句话,就毫不犹豫的将金十八等人抓起来。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血浓于水吧。
她和他们有着共同认识的人,学着共同的本事,一举一动都互相熟悉,互相的感觉亲近。
君小姐闭上眼含笑摇摇晃晃。
雷中莲对护卫们摆摆手,大家轻手轻脚的退开了。
“雷爷,君小姐什么时候有师父了?”先前跟着上山的一个护卫忍不住低声问道。
“当然是以前。”雷中莲说道,“君小姐以前是在北地的,君大人身为县官事务繁忙,给女儿请个先生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如此,护卫们点点头。
“还是雷爷你知道的多。”他们说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见这君小姐随口撒谎见的多了,随口也能说来了而已。
要不然呢?追问为什么先前说是家传的医术,现在又说是有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师父教的?
有什么好问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跟着这君小姐做就没错。
雷中莲肃容对护卫们摆摆手。
“去接柳儿姑娘来吧。”他吩咐道。
……
晨光初亮的时候,山村里走动的人已经不少了。
“你们去山上放牛吗?”君小姐看着几个赶着牛的孩童,含笑问道。
孩童们都背着筐,腰里挂着镰刀,看到她有些怯怯。
“不是,我们去那边,不上山。”一个稍大一些孩子说道。
说罢不待君小姐再说话,都低着头忙忙的走过去了。
君小姐含笑看着他们,还伸出手摸了摸最后一个小孩子的头。
小孩子跟兔子似的吓了跳着跑开了。
君小姐哈哈大笑,向山上而去。
妇人正和女孩子在院子里染布,看到她过来,女孩子立刻转身进去了,妇人对君小姐笑了笑。
“君小姐也起的很早啊。”她说道。
“是。”君小姐说道,“以前跟着师父,他作息很规律,早睡早起…”
妇人脸上的笑容散去,将布收起来向屋内走去。
“师……”君小姐忙喊道,想到她的不悦,忙咽下师母二字,“婶子,您贵姓啊?”
妇人脚步停下。
“我姓。”她转过头,停顿一刻,“萧。”
萧啊,君小姐笑了笑。
“这个姓好啊。”她说道。
妇人看着她似笑非笑。
“这个姓好吗?”她说道,“君小姐是不是不习惯跟人聊天?”
果然不愧是师母,君小姐讪讪一笑,她还真的不善于跟人聊天。
“师父也不爱说话的……”她说道。
“君小姐。”妇人打断她,“我也不习惯跟人聊天,你如果想聊天的话,还是去找夏嫂子吧,她很喜欢说话。”
哪里是不喜欢聊天,是不喜欢听到她说师父,君小姐叹口气。
好吧,她也不习惯聊天,那就有话直说吧。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看看这个手札。”她说道,将手札再次拿出来。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师父,我也不会看你师父的东西。”妇人说道。
“婶子。”君小姐上前一步,“不管怎么样,师父是记挂你们的,他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们,要不然他也不会以嶂青山为姓名。”
张青山,嶂青山。
妇人身形停顿一刻,但下一刻还是抬脚走向屋内。
“我会在这里等到你看为止。”君小姐说道。
妇人没有说话没有回头关上了屋门。
……
日光渐亮又流转倾斜,屋子里的女孩子站在窗边悄悄的用手扒开一道缝,看着院子里站着的君小姐。
快要一天了,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妇人进进出出,纺织晾晒衣衫,她没有再上前,只是捧着那本手札安静的站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听话不服气
秋日的京城也是最美的时节,米粮瓜果,肉蛋鸟渔堆满了集市,到处繁华热闹。
对于位于城外的牧监司的马厂来说,也是一车车牧草饲料囤积的时候,只不过相比于往年的快速,这次的车队在马厂外排起了长队。
“怎么回事?”
“还没完吗?”
“牧草还要查吗?”
“以前不查呀。”
送货的人们互相询问着,秋日里虽然凉爽但日光还是很毒辣,再加上马厂里散发的臭气,令等候的人们变的焦虑恼火。
“到底怎么回事啊?干什么啊?是不是要收钱索贿啊?这都几天了,磨磨唧唧的没完没了。”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扯开衣裳,露出毛绒绒的胸膛喊道,“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在场的人都认得他是牧监司判官的亲戚,绰号万七,这里一多半的牧草都是他送来的。
以往他过来马场里的小吏们都会前来迎接,这一次却只有万七怒气冲冲的冲进去,众人忙探头目送,很快就听到马场里一阵嘈杂,旋即一声惨叫。
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小吏被打了,这万七小时候是泼皮,练的一身横肉。
念头闪过,就见有几个小吏扯着一人扔了出来,众人忙围上去,看清地上躺着的万七再次哗然。
万七早已不是刚才那凶狠的样子,脸上被打的红肿,两只眼都看不清了,更恶心的是被塞了一嘴的马粪。
谁啊这么狠?
有人推着空车从内出来,看到这一幕撇撇嘴缩缩头,带着几分后怕。
“都老实点吧。”他低声说道,“现在管事的可是成国公世子。”
成国公世子?
众人惊讶的对视一眼。
成国公世子不是被罚来养马,怎么成了管事的了?
啪的一声响。
一束草被摔在桌子上。
“我为什么要查你们这牧草?”
马场草房前搭着的棚子下,朱瓒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让身子摇摇晃晃。
他腿长手长,让椅子只有两只脚挨地,随着摇晃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倒下,但偏偏又不倒下,让人心提着。
“我是奉旨来养马的。”他说道,“知道什么叫奉旨吗?”
奉旨他们的确知道,但是您老人家不是被罚来养马的吗?
这罚和奉旨是一个意思吗?
但这种疑问可没有人敢问,两边站着的一溜小吏纷纷点头赔笑应声是。
“我既然奉旨来养马,养不好马,不就是抗旨吗?”朱瓒甩着牧草说道,看着四周的人,“你们敢抗旨吗?”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抗旨了,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