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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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向前走去。
“喂。”朱瓒在后又喊道,连着喂喂几声。
君小姐只得停下脚。
“我有名字。”她说道。
“姓君的。”朱瓒说道,“力的确是相互的,但小心力大伤了你自己,我爹看起来风光,这风光里却是很危险的,跟我们一家扯上干系,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话音落,就见那女孩子猛地转过身,神情凝重。
“朱瓒。”她说道,带着几分严肃。
她想说什么?
那个原因吗?
朱瓒神情也几分郑重看着她。
却见这女孩子眉眼一弯。
“你是在担心我吗?所以不想让我跟你们扯上干系?”她眨着眼问道。
朱瓒面色一僵,旋即恼怒,君小姐已经哈哈大笑转身。
这个…不正经的…女人。
又被她耍了。
“瞧把你美的!”他喊道,“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君小姐仰头大笑着没有回头,将手负在身后晃晃悠悠的走开了。
“别让我再看到你。”
朱瓒在后恼怒的扔下一句,也大步走开了。
但遗憾的是,这句话扔下没多久,就被他自己捡起来了。
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朱瓒,正从屋内走出来的赵汗青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说道。
而朱瓒看到她也吓了一跳。
“你……”他神情惊讶的说道,看着赵汗青的脸。
赵汗青在院子里已经习惯不遮面,因为这些日子用药频繁,脸上不舒服。
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惊讶而不安。
而朱瓒也很快恢复平静。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我是世子爷。”他绷着脸说道。
“汗青,该喝药了。”君小姐的声音从内传来。
赵汗青哦了声不再理会朱瓒抬脚进去了。
君小姐这才从内里走出来。
“被你娘赶出来的?”她笑嘻嘻问道。
既然说了依旧用世子未婚妻的名号,郁夫人肯定要求朱瓒做戏多来这边以示两情相悦。
“你别仗着我娘欠你的…”朱瓒沉声说道。
君小姐立刻打断他。
“朱瓒。”她柔声说道,“其实你不应该在意你爹娘欠我的,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呢?”
朱瓒面色一僵。
是的,他好像的确是欠着她一些……
“夫人和国公爷已经利索的把欠的还我了,我们也算是货物两讫了。”君小姐接着说道,声音柔和,神态认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这帐还还是不还,不还的话,你打算怎么抵……”
朱瓒抬手打断她。
“不就是一棵草吗?”他说道,“我这就给你找去。”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君小姐轻吐一口气,转过身抚了抚手。
“好了,没事了,可以安静的做事了。”她说道,“汗青,笔墨伺候。”
内里赵汗青哦了声,响起了轻轻的研墨声。
第五十二章 问与不问都心急
正午皇城的值房里有些闷热。
门被推开,有几个官员急匆匆的走进来,带来一阵清风,打破了室内的凝滞,也让坐在桌前似乎昏昏而睡的黄诚睁开眼。
“大人,成国公的奏请军功的文书到了。”他们说道。
黄诚看着递过来的几本厚厚的文书笑了。
“这成国公胃口不小啊,写了这么多奏章,这得要多少功劳啊。”他说道。
“这只是一部分。”一个官员说道,面色亦是不满,“兵部那边还有呢。”
黄诚笑而不语伸手接过文书翻看。
“这青山军真成军了啊。”他看着文书说道。
“就凭那些神兵利器,成国公也不会放过的。”一个官员说道,“与其养着当私兵,不如收编入帐,那样才能更冠冕堂皇的扩充力量。”
成国公扩充力量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想见到的事。
“大人,这个折子送上去吗?”另一个官员低声问道。
黄诚笑了笑,将手里的文书扔在几案上。
“送。”他说道,“这些我也不看了,他要什么就给他呈上去,在大朝会的时候当众宣读。”
大朝会的时候吗?
黄诚又想到什么,倚着引枕伸手指着桌子上。
“这还不够热闹,你们也跟着,来勤王的,来支援的,因为金人入境而戒备的,大家都有功劳,都要要,都要抢。”
说着甩袖冷冷一笑。
“让大家都看看,这战事财多好发,战功能让人的胃口变的多大。”
坐着的几人明白了都点点头。
“没错,让大家都看看他成国公是多么的嚣张。”
“再说,这叫什么功劳,明明是抗命,折损那么多官兵才把他救回来,他得意什么?”
“他这样就要功赏,山西山东浙江路自然也可以要功赏,让大家看看他这样将军政带乱成什么样子。”
“陛下仁慈,虽然恼恨他祸国殃民,但还是为他活着归来而欢喜不已,不惜大肆犒赏,这是陛下的恩赐,不是他成国公就该得的。”
“给他,都给他,让民众们看看陛下是多么善待臣子,也让大家看看,成国公是怎么样的张狂无礼。”
听着下属们的议论,黄诚再次闭上眼,手指敲着桌面嘴角一丝浅笑。
今日你闹的越欢,爬的越高,来日就跌的越惨。
成国公,此趟进京,必要你风风光光而来,再风风光光而死。
黄诚猛地睁开眼,眼神没有半点的浑浊,透着阴寒,让议论的几人打个寒战噤声。
“都动作快点,别让这朱山又借着军功扯皮不进京来。”他沉声说道。
几个官员忙肃容应声是。
随着第一批天使背着皇帝召成国公回京的圣旨出了京城,成国公将要回京受封赏的消息也风一般传开了。
成国公可是有将近十年没有回京了,当年天子驾崩他也只是在北地缟素遥拜。
再加上这次北地战事,成国公一死又生牵动了民众们,人人都迫切激动的想要看看这位声名赫赫的国公爷。
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而与此同时各种文书急脚信也飞一般来去。
方承宇的面前摆满了书信账册,似乎来不及收拾也懒得收拾了,任凭胡乱堆放,还有些散落在脚边。
此时他一手还握着笔要写什么,一手又接过高掌柜刚拆开递来的信。
“…这是刚从定州过来的,随后应该还有…”高掌柜说道。
话音未落就听得脚步声响,有人走进来。
能在方承宇的书房出入不经通报的,这方家只有两人。
高掌柜头也没抬,立刻就俯身施礼。
“太太。”他说道。
环佩轻响,裙角飞扬,方大太太从他身边径直走过,站到了方承宇的几案前。
“母亲……”方承宇抬头含笑。
刚开口,方大太太就伸手扯走了他手里的信,面色冰冷一语不发的低头看信。
方承宇也不急。
“母亲,坐下看吧。”他说道。
这边高掌柜已经将一个圆凳子搬过来。
“太太。”他也请道。
方大太太站着不动并不理会,只是看着手里的信。
方承宇对高掌柜点点头,高掌柜后退重新坐下来,室内陷入一阵安静。
直到唰的一声,方大太太将手里的信一收,重重的拍在几案上,看着方承宇。
方承宇看着她嘻嘻笑。
“当了几颗珍珠了?”方大太太说道,伸手抚着他头上戴着的簪子。
方承宇喜欢珍珠,用作配饰的都是天下一等一难求的好珠子。
“母亲。”方承宇哈哈笑了,“哪里到了这种要典当的地步了?”
方大太太半点笑意也没,哦了声。
“还没到啊?我这才看到家里空了一半了,你也不告诉我,我跟你祖母还吃喝玩乐穿金戴银的,等家里彻底的没钱了,搬光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当了金银,卸了绸缎,换上破布麻衣,拿着竹棍瓷碗,去讨饭求生。”她说道。
听着方大太太这一番夹枪带棒,高掌柜在后更深深的低头,按理说他适才就应该退出去的。
方承宇哈哈笑了。
“母亲,你真是看了不少戏,这词儿说的真好。”他说道。
方大太太冷眼看着他。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可不是你,别人一笑,你就能倾国倾城。”她说道。
方承宇收起笑神情肃重的应声是。
“我作为方家的媳妇,能不能问一问我家的钱到底花到哪里去了?”方大太太说道,伸手指着桌上的信,“看起来君小姐是办完事了,要回来了,我这问一问,不耽搁影响她了吧?”
方承宇点点头。
“母亲。”他说道,“她在北边做了两笔生意,花了些钱。”
“生意啊?”方大太太冷脸问道,“用去了我方家一半家财的生意,这次的生意肯定不小,不知道收益怎么样?”
“有收益,有收益。”一旁的高掌柜忙抬头说道,从地上散落的账册里抓出一本,“刚刚到账。”
方大太太撇了他一眼。
“四十万两。”高掌柜说道。
方大太太哈了声。
“四十万两!好多的钱啊!”她说道。
这话听起来惊喜,但方大太太的神情没有半点惊喜。
而且四十万两对于方大太太来说也没什么可惊的。
高掌柜干笑两声低下头。
“母亲,慢慢来嘛,做生意嘛总……”方承宇说道。
他的话没说完被方大太太打断了。
“造铠甲,购兵器,济几十万逃民,蓄私兵,掌官军,赴金人之境杀敌。”她看着方承宇,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道,“方承宇,她这生意做的是要顶了天吗?”
这个顶了天,可以理解为生意很大顶到天边了,也可以理解这个天指代天子,那这个顶字……
“……她是要取代皇帝…”方大太太接着说道。
这次话没说完,高掌柜和方承宇都跳起来。
“嘘嘘嘘嘘。”他们异口同声神情惊慌的喊道,围住了方大太太,“这话说不得这话说不得。”
第五十三章 当无惧
屋门被掩上,高掌柜也站到了屋外。
这时候走开也没有意义了,他也不敢走开,干脆警惕又戒备的守在门口。
“母亲,你吓死我了。”方承宇拍着胸口,白玉般的脸上惊恐未散,“这话可说不得。”
方大太太神情依旧,冷冷哼了声。
“这话有什么说不得?事都做了还怕说吗?”她说道。
方承宇笑了,摇着方大太太的胳膊。
“母亲,你怎么知道的?”他说道。
“方少爷,可能你忘了,在你掌管德盛昌之前,是我……”方大太太伸手指了指自己,冷脸说道,“…是我操持奔劳了十几年,你母亲待在家里看戏才看了不到一年,还没傻呢。”
方承宇笑的前仰后合,将头靠在方大太太肩头。
“母亲你真厉害。”他说道。
方大太太伸手将他推开。
“我也一直以为我厉害。”她看着方承宇说道,“但现看看你们,我才知道,真正厉害的是你们啊。”
方承宇嘻嘻一笑。
“承宇,别装疯卖傻,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方大太太凝神说道。
方承宇收了笑,认真的点点头。
“国难当头,自当有力出力有钱出钱。”他说道,“总不能见死不救。”
方大太太冷笑。
“你不是说这是两笔生意吗?那这有力出力有钱出钱要换的什么啊?”她说道。
“凭心做事,不求回报。”方承宇说道。
“就别说这冠冕堂皇的话了。”方大太太说道,“给你治个病,还提前说好了条件,做好了交易呢,她这种贼不走空的人,怎么可能去做不求回报的事。”
方承宇再次哈哈笑了。
“母亲,九龄怎么是贼了。”他说道。
方大太太看着他。
“承宇,你也不傻,我也不傻,事到如今,她所图甚大啊。”她说道,看向门外,“高掌柜。”
高掌柜应声推开门探头进来。
“太太,我守着呢。”他低声说道。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君小姐,她向你打听什么吗?”方大太太说道。
高掌柜神情微微一怔。
方大太太这问当然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要他再重复一遍而已。
“她问京城,问怀王。”他低声说道。
方大太太看向方承宇。
“我也想这只是她随口无心闲问。”她说道,“但就怕别人不这么想。”
说到这里吐口气。
“现在很多人还不知道世子夫人是她,这些事都落在成国公身上,成国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人们不会多想,但当她身份展露于人前的时候呢?”
方承宇笑了。
“君小姐济世救民,能医人,还能医国。”他说道。
方大太太也笑了笑。
“承宇,她的手,伸的太长了。”她说道,“而且我们家也好,成国公家也好,都是朝廷里明里暗里关注戒备的,有钱,有权,有兵,又俘获如此大的人心,得到如此大的声望,我们三家三种人都牵涉在一起,想干什么?”
“母亲,这样不公平。”方承宇认真说道,“这些事不是只有九龄可以做,但是别人都不做,只有她去做了,冒着危险,耗费钱财,得到这些声望人心,是她该得的,不能这样揣测她。”
“能不能这样揣测她,不是我们做主的。”方大太太说道,看着方承宇,“怀璧其罪,你们好好想想吧。”
高掌柜忙将门推展开,对着方大太太施礼。
方大太太迈出门,看着明媚春光。
“她还真是要把整个方家拿走了。”她摇头苦笑。
看着方大太太离开,方承宇鼓着腮帮子吐口气
“接下来就按九龄的安排行事吧。”他说道,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方才的话题,又加重语气,“不管什么安排。”
高管事应声是。
“把那四十万两都花了吧。”方承宇又轻松随意的摆摆手。
高掌柜迟疑一下。
“用不了那么多。”他说道。
“钱这种东西,没人嫌弃多,多点好,俗话说嘘寒问暖,不如多给些钱嘛。”方承宇说道。
也是,高管事笑着应声是,但旋即又迟疑一下。
“那太太这边…”他低声问道。
“那是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