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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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闯进了顾竹寒的房间了,却看到凌彻身旁多了一盆热水,而床上那个身穿深蓝单衣似乎连被子都能把她压死的女子却是悄无声息、毫无生命迹象地躺在床上,就只是这么一瞥,缪可言就感觉到从自己心底莫名传来的恐惧之意,他当顾竹寒是最好的红颜知己看一眼都尚且是这样,更何况****夜夜守护在顾竹寒身旁的凌彻?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点点地冷却下去,最后还要拿着热水擦净她的身体,陪她走完这寂寂寥落的一程,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无法言说的残忍?
缪可言心中微叹,已然不敢再想象下去,就在他这么一愣神间,梵渊已经来至顾竹寒床边,对凌彻说道:“请殿下稍稍移步,贫僧必须马上为她救治。”
凌彻抬头“看”着他,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受到梵渊逐渐严峻起来的气息,顾竹寒的生命气息有多弱他是知道的,他也不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会知道顾竹寒有难,为什么他又能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这么有把握地来到他身前对他说他有把握救回顾竹寒的性命。
他将诸多疑问都压在了心里,而后站起身来,沉默地往外走,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任何接触,凌彻走出了顾竹寒的房间,也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一直等在长廊外面,任萧萧风雨打在他的身上,他“盯”着眼前用雨水编织而成的帘幕,不用闭眼便是漆黑冗沉的世界扑面而来。
直至最后,他终于是暗叹了一口气,靠在廊柱上稍作憩息。
黎致意站在凌彻身后不远处,并没有上前打搅,在凌彻叹气的那么一瞬,黎致意忽而觉得,曾经在所有人面前都高高在上、美好得不似凡人,又是如此杀伐果决的彻王凌彻在心爱的人面前无法挽救她生命于水火之间时,他从云端跌进了凡尘,以往一切光华的外表在她眼中看来不值一提。
然而,她又是为顾竹寒感到高兴的,起码她曾经糊里糊涂视作的良人能这样处于高位的人所珍惜,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黎姑娘,你在干什么?不要打扰殿下休息。”梅开不知何时来到了黎致意身旁,他得知梵渊及时赶来又有方法救治顾竹寒的时候,连日以来紧绷的心松了一口气,在他心目中梵渊无所不能,他来了顾竹寒定必有救,是以语气也轻松了几分。
黎致意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扭头瞪了他一眼,“我哪能干什么?不就是感慨一下,这你也要管?”
黎致意在清微雨丝之中微微仰起头看向比她高出一头的梅开,她只能看见他稍稍长出胡茬的下颌,点点青色像春日墙角里长出的细嫩青苔,新鲜得想让人摸一把。当然,黎致意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做这种有碍观瞻的事情,她扯了梅开的胳膊就往外走,梅开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一乍,黎致意一把捂住他的唇,压低声音对他说:“再吵要作死啊,吵到殿下休息了。”
梅开立即不敢挣扎了,任由黎致意微温的手掌抓住他的手腕带他出去别院。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动作似乎过于亲密了一点,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黎致意稍微粗糙掌心又带有薄茧的手在这个漫天雨日里莫名的温暖,他的心中似乎被一根狗尾巴草给轻轻拂了一下,十分轻微的一下,然而却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剧烈颤抖。忽而想起她自认是顾竹寒的良人,虽则不喜欢她和顾竹寒过于亲近,但是自己这样和她双手交握不很像是一对恋人么?
恋人……梅开这么不经意地一想,脸上红了一下,就想丢开黎致意的手,但是黎致意却是抓得他死紧死紧,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将他给抓到自己的手中。黎致意其实是感觉到梅开的不自然的,可是她这次并不打算放手,她觉得顾竹寒在梦中有一句话说得挺对的,而她,似乎也有点过腻了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了,该是时候去走另一条路了。
房间之中,灯火通明,周遭再次恢复了深夜一般的平静。
梵渊站在顾竹寒床前,高大清瘦的身影完全将床上女子包围,仅是一月没见,她比当初离开帝京之时瘦了一倍不止,那小小单薄的身子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她并没有完全气绝,鼻腔之中还有极度轻微的呼吸,他仔细地看了她一会儿,便坐了下来,眼风一扫,扫到她床头有一封没有拆封的信,上面写着“纪寒亲启”四个熟悉的字。
☆、343。第343章 蓝宝的真正主人
梵渊移开了目光,心中莫名苦涩,他伸手把她的脉,也没有看见他当时赠给他的鹿骨佛珠,环视了周遭一圈也没有看见佛珠的痕迹,是丢了还是转赠于他人?
梵渊暗叹一声,微敛心神,早已窜上他肩膀的蓝宝嗷嗷低叫,看它的样子十分委屈。
“主人,我都说了佛珠老早不在她身上了,不然我又怎会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我知道,我没有不相信你,若然她真的是听我话,我也不用寻她寻得这么辛苦。”
梵渊这回并没有偏袒顾竹寒,他之所以赠送佛珠给她,不仅因为佛珠是他多年来的贴身之物,他能凭借自身的影响来感受到佛珠的存在,再加上蓝宝的唾液有类似于趋吉避凶的作用,只需要通过某种秘法,将蓝宝的唾液沾上佛珠,蓝宝便能通过佛珠来感受到特定之人的气息。
当然,这个特定之人只能是顾竹寒。可以说,蓝宝是为了顾竹寒而生的,顾竹寒算是它名义上的主人,然而,蓝宝真正的主人却是梵渊。
是以,一旦佛珠离开了顾竹寒之后,它的唾液就不起作用了,梵渊也只能感受到佛珠的存在,其他的,就算通天如他,亦是无法感受得到。
所以才有了那么兜转曲折的去信经历,一方面他是想确切知道顾竹寒的消息,另一方面则是后来佛珠真的不在顾竹寒身上了,他不得不写信给梅开从他那处明确得知顾竹寒的一切。现如今终于让他看到了真人,心中感怀万分,脸上神色却是平静异常,几乎连唇角笑意都没有变过。
“主人,我觉得你真的需要给点教训这个歹女子!”蓝宝想起梵渊这一路行来的艰辛,顺景帝一道旨意派他去西北边境应付蛊祸不是假的,那边祸患实在是严重,以至于梵渊去到那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蛊祸给镇压住,他甚至来不及一一视察那边受难百姓的状况,便骑了他最钟爱的寒柳,当初顾竹寒在他入京时看见的黝黑大马披星戴月地往东海处赶。大蔚边境辽阔,东海在大蔚东南方位置,一西一东两个极端方向,寻常之人若要跨越这通天东西即便是身骑西北野马也是要不停换马走过十天十夜才能堪堪到达东海,但是梵渊硬是用了六天五夜的时间赶到顾竹寒身旁,而且身上几近水汽全无,除了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风尘之气外,干净得不似狼狈赶了那么多天路的紧急。
但是一直伴在梵渊身侧的蓝宝却是知道梵渊这一路行来的艰辛,时值盛夏,大蔚国土普遍州郡都步入了雨季,只要你一出门即使是带上了雨伞也依然会被大雨淋湿,更不用说日夜兼程赶了好几天的路。
然而梵渊却是沾水不湿,硬是用内力将靠近自己的雨丝给挡在外面,不是因为他耍帅,要以完美造型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是他要省下这些换衣穿衣的时间,早日出现在顾竹寒面前,确诊她的情况。
梵渊在赶到来东海之前,在路上已经损失了八匹品种优良的良驹,其中有一匹便是由他自幼带大,跟随了他将近十年的寒柳。梵渊对万事不感兴趣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马没有感情,蓝宝亲眼看着那匹浑身黝黑正值壮年曾经不可一世的寒柳不甘死在梵渊眼前的时候,饶是它只是一只狐狸,也无可抑制地感到痛心,它也分明感受到梵渊内心的震荡,不然又怎会真气外泄,湿了长袍一角?
但是,他最后只能很轻柔轻柔地摸了寒柳的眼睛一下,说不出悲痛还是无情地道出一句:“你,好好安息。”而后又飞身而上另一匹马,在大雨中绝尘而去。
蓝宝在他肩膀上回望死不瞑目依然昂头看着他们方向的寒柳,自认不是心思细腻的它也不禁流下了一滴狐泪。
身侧随即响起了那人沙哑幽沉的嗓音:“想哭就哭出来吧。”
而后,它一愣,再也忍不住扯住梵渊肩膀的衣料嗷嗷嗷地哭个不停。
而那个看似坚实的背影,依然在大雨之中巍峨不倒,只是湿了一阙袍角。
“你认为给她的教训还不够么?”梵渊淡淡瞥了蓝宝一眼,那眼神之中带有无形威慑,吓得蓝宝不敢再作声。
他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柄匕首,在自己的手臂处比了一比,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割下去。
蓝宝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的,它自出身起就跟在梵渊面前,极少看到过梵渊自残的行为,而今天为了医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就要往身上引出一碗血出来给她做药引,还要混合无数从各地险峻悬崖甚至是高原峰顶之处寻来的各式奇珍药草混合,最后当然是要混合上它蓝宝大人具有治疗作用的唾液来医治顾竹寒的病。
顾竹寒的的确确是得了瘟疫,但是她的体质本就与常人有异,染了瘟疫之后本来是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可是她那几天倒霉又拉又吐的,还要长久奔波,睡眠时间得不到有效保证,加之她体内经脉有异,两股不明真气互相冲撞,而这瘟疫更是大大加剧了她的这次病发,使得她发起病来居然一发不可收拾,就连照料她身体多年的面具怪人也无计可施。
唯一能救她的只有梵渊,还有蓝宝。这个中的缘由后来顾竹寒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直至发生了那件事,梵渊将一切真相剖明,可惜她再也找不到机会去亲自问他。
治疗用了很长的时间,蓝宝在梵渊终于找准了位置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动脉的方向割下去的时候狠狠闭上了眼睛,它最最忍受不得梵渊受伤,本来这次去西北边境梵渊是有机会去祈风一探究竟找出医治他身上蛊毒的方法,但是因着顾竹寒的病情给错失了这次机会,再要去寻的话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蓝宝暗叹了一口气,鼻端嗅着那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耳畔听着大雨打在瓦顶之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忽而觉得时间真是久远得无法再追溯。
☆、344。第344章 彻王的雷霆手段
梵渊治疗了顾竹寒将近三天,一天对她用了一次药,统共放了三碗血之后,顾竹寒体内的汹涌真气才趋于平静,与此同时她体内第三股护心真气才终于强盛起来,一扫她体内多年以来的沉积之疝气,使得她整个人的面色由里而外地散发出一股正常的红润。
但是梵渊的状况就不太好了,毕竟是连续三天放了三大碗血,又是奔波劳碌了十来天,每天歇息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人都熬不住。
是以,当梵渊在最后一次复诊出顾竹寒并无大碍挽回了性命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缪可言临时给他安排的住处,一倒不起。
凌彻除了梵渊对顾竹寒用药的时候不在她身旁之外,其余时间总是守在顾竹寒身旁,他就睡在顾竹寒身旁的软榻上,离顾竹寒仅仅是几步的距离,然而每每半夜被她惊醒,总是手忙脚乱地来到她面前,先是把她的脉确认病情没有恶化之后才摸她的脸,待得心中松掉一口气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总会有某个地方因着不能视物而撞到屋中的什么东西从而变得刺痛。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着,梵渊治疗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处理帝京和东海的事务,东海的消息早已整理出了一份长奏折呈递给了顺景帝,上次他交代凌越大整肃东海这边的官吏吏治和缪家这个大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连杀了东海上上下下二百余名官员,被顾竹寒关押在监牢里的张丘是这次疫症的始作俑者自是逃不了这一劫。自顾竹寒病倒,凌彻上台之后整个东海官场变得人心惶惶害怕大祸轮至自己头上,是以终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但是饶是如此,东海被无情斩首的官员头颅上迸溅出来的血迹还是随着雨水渗进了东海的大街小巷,有些地方即使连日来被雨水冲刷,仍旧冲刷不了那些死去之人的血迹。
凌彻这番雷霆手段震慑得整个大蔚朝野上下无一人不惊讶莫名,只觉彻王殿下这番真的是要在东海动真格,顺景帝接到凌彻不经禀报便私自处理了东海官场的怠慢时机使得疫症祸害百姓的奏折之后,心中也是十分震动,他的手捏着那份长奏折抖了很久之后才将怒火给平息下来,因为他同时收到了凌彻仅用了三天时间便大败藩王肖兴的二十万军队,不仅将出逃的废太子凌璟给当场诛杀,还震慑了东海那帮蠢蠢欲动的军阀,将藩王肖兴的首级给挂在了敌方的桅杆上,使得一直盘踞在他心头的大患终于得以铲除,就只是他最宝贝的女儿凌筠下落不明。这使得他茶饭不思,不知该作何他想。
凌彻又将黎致远兄妹的事迹上报给顺景帝,希望顺景帝能够下旨废除东海祭龙节活祭的传统,与此同时他又觉得黎致远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破例提升,在东海官场缺人之际命黎致远担任东海巡抚,安抚东海百姓。
顺景帝看着那封奏折良久,在心头反复揣测斟酌之后最后还是朱笔一挥,写道“准了”。
自此,东海的敌对势力与暗中蛰伏的不明势力被凌彻全部清洗干净,凌彻接到顺景帝的批复之后,冷淡唇角露出了一丝森凉。
他还是将自己和顾竹寒在路上遇袭的事情给压了下来,东海官场上有不少他那个好二哥和好六哥的爪牙,能在东海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私制兵器,不培养一些忠心耿耿的下属怎么能说得过去?只是他始终没有把这些事情禀告给顺景帝,不是害怕牵连重大怕受到他们二人的报复,而是觉得前段时机还未成熟,而现在东海快要稳定下来了,巡抚一职又有了合适的人选,他觉得是时候要进行下一步行动了。于是,他要凌越拿来密奏,他说凌越写。
关于凌筠的生死存亡凌彻对顺景帝说了谎,凌筠的确是死在藩王肖兴的船上,与太子凌璟死在一起,可怜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公主压根就这样糊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