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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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致意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紧接着腰间一紧,她被人及时捞了起来捞至马上,侧头一看,原来是银八及时现身救了她。
顾竹寒听见身侧的动静高高吊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对银八说道:“谢谢你。”
“小意思,谢什么谢。”银八不自然扭过头去,黎致意在他怀中也逐渐恢复了体温,刚才一幕真的是吓了众人一惊,幸亏他及时赶上,不然纵使有银闇的帮助,黎致意也要葬身于蛊虫腹中。
众人过了蛊阵,察觉远离了危险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黎致意想起方才地上、树上密密麻麻蠕动着的蛊虫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知道那定不是偶尔出现的毒蛊,定是有人预先得知他们要经过这里才预先布置下的,只是,虽然毒蛊出现得诡异也来势汹汹,可是对方在一着不成之后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而是让他们顺利通过,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就已经诡异得很。
众人都看得出这蛊虫的疑点,一时之间并没有作声,顾竹寒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以抵挡外面冷冽的寒风涌入,她紧蹙眉头,深深思考,脑海之中若隐若现某个女子的身影,该不会是那个人对自己动了杀心了吧?
四人两马又是走了艰辛的一天,越是进入三国相交的地界,天气变化越是频繁,远处皆是雪山巍巍,在天色长空一线之间连绵起伏不断,将他们重重包围。雪山之巅雪色深重,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照得人白昼如盲。
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三国交界的地界之中居然还有一座小城静静伫立其中,顾竹寒远远看见在那座小城的外城之处,有两名同是身穿白袍白狐裘的男子在马上凝目对视,千军万马仿若在寒风之中静止不动。仅仅是四五天的时间他们一同从初秋进至寒冬,西南腹地的风深远辽阔,狠狠地刮过众人的脸庞,连带钻入你的心底深处,给予你致命一击。
顾竹寒的心紧了紧,尚未痊愈的伤口似是无限撕扯开来那般,扯得她头皮心痛,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寒?”银闇察觉出她的动静,立即俯身察看她的状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此时此刻的状况如何,从南唐出发开始直至现在她一路强撑着已然成了强弩之末,再加上此刻那两名对她的生命来说都有特殊意义的男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即使离他们这么远仍然能感受到横亘在他们周遭的肃杀之气,浓烈得令人窒息。
“我没事。”顾竹寒低声吐出三字,而后她对银闇说道:“走,我们去会一会他们。”
银闇轻叹一口气,并没有立即动作,而是大手一落,落至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温度触上滚烫的光洁,掌下人儿的状态还是极之不妙,如此状况之下还要去会会他们?这不啻于找死。
“寒,你病得很严重。”银闇收回了手,语气虽然平板,但是不容置疑,“你不应该掺入他们的战局之中。”
顾竹寒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说梵渊并没有如他们所想那般完完全全陷入僵局,纵使顾竹寒不出面,就只是靠跟随梵渊的兵马也足以对付凌彻带来的大蔚军队。
事情已经发展至这样一个奇怪至奇特的地步,顾竹寒并没有立即作声,而是定定地注视着两队人马之中那两抹极其显眼的人影,她在这两抹人影之外又看见了另外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正骑马站在梵渊身侧不远的地方。那个人正是在最开始将她卷入这一系列事情之中的始作俑者,长醉书院考武部的院监叶空寻。
她低低出声:“明明是让梵渊收拾梅家的烂摊子,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叶大叔为什么也会在?”
她艰难地抬头看向身后的银闇,不顾冷冽寒风侵肤蚀骨,只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说法。
银闇见事情根本无法隐瞒,沉默一瞬,压下眸底如潮浪打的汹涌情绪。他启唇,素来无情无绪的语气之中不自然地显露一丝紧张,“彻王或是顺景帝让梵渊去收拾梅家的烂摊子是假的,但是要剿杀他,或者说是引出他背后的势力却是真的。”
“背后的势力?”顾竹寒疑惑,“梵渊不是一直都效忠于大蔚吗?为什么……?”
银闇轻轻瞥了她一眼,状似不忍心那般移开了目光,不再看她澄澈双眸之中的惊涛骇色,“寒,你还记得你在鸢凤楼怪人那处得到的那本小册子吗?”
顾竹寒心头一滞,知道他话中有话,搞不好还隐藏了一个惊天秘密,她蹙了眉,迟疑问道:“……梵渊和那本册子有什么关系?”
“若然你还记得那本册子的话,我想你应该有读到过里面关于那个早已灭绝的种族的事情。”银闇终是把心一横,将这件尘封在七百年滚滚历史车轮之中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他说完之后,微微仰头,像是做了某件不可原谅的事情那般狠狠闭上了眼睛,繁复花纹面具下,脸色匆匆一白,似被雨打落的霜花,无人问津。
“……你是说……你是说……你是说……”顾竹寒连说了几遍,可是总是无法强迫自己将心中那个已然拼凑出来的答案给说出口,她死死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是在深海之中溺水那般,冰寒刺骨的海水毫不留情地涌进心口,她在这沉沉浮浮之中无助地捂住口鼻,生命的气息不断地从她身体之中流失,又仿佛是因着窥视了那极其重大的秘密自身再也承受不住那般,顾竹寒喉头一紧,生生吐出了一口温热的鲜血出来。
…………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细碎的长雪,雪沫素净,落在人的肌肤上立即融化,再也找不着痕迹。
“寒!你……”银闇被眼前那抹血红给刺痛,黎致意和银八在一旁也露出担忧焚心的表情,顾竹寒却是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唇,仿佛是终于积攒够了勇气那般,她低低说出声来,“银闇,你方才话里的意思是说……梵渊他是早已灭绝了的鹿冷族的人?”
“……是。”银闇迟疑一瞬,想不到她病得如此重了还是纠缠在这个问题上面。
“……那他的父母是?”既然是鹿冷族的族人,那么必定有一方是继承了鹿冷族特有血统的,她必须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梵渊的母亲是唯一幸存下来的鹿冷族人。”银闇这次并不犹豫,直接对她说出。
顾竹寒晕了晕,她紧紧盯着远处那抹染了深雪痕迹还不自知的洁白身影,一字一顿道:“你……可否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于我?”
“……好。”银闇似乎也被这周身低沉压抑的气氛逼得喘不过气来,他感受着怀中那个越来越冰冷的人儿,就算再不情愿也要将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于她,不然,她以后面对梵渊之时,又要怎样自处?
那个圣洁如天山从未有人曾履足过的积雪一般的男子,他的身世需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
鹿冷族这个特别至罕有的种族是存在的,纵使历史上曾经对这个种族发生过六次大屠杀,可是这个种族仍旧是坚韧而顽强地存在着。
鹿冷族被屠杀的原因多是因为这个优异种族之中有超越人类想象的异能存在,大至利用自身特殊能力占卜未来,小至能够运用自身能力巧手打造各种各样让人意想不到的武器。而在这各种各样的异能之中,尤以预测未来这种异能最为珍贵。
能够预测未来的鹿冷族人百年甚至于数百年才出那么一个,而且每次怀有这种顶尖异能的人出生,天象总有异变,不是千百鸾鸟来贺就是祥瑞之兆降临,这是鹿冷族具有预测未来异能之人特殊的诞生之象,往往这样顶尖的人物总会成为鹿冷族的首领,仿佛这样的人成为首领也是当之无愧的事情。
鹿冷族在历史上的第六次屠杀终止在前朝大诺建朝之时。
前朝大诺绵然七百年历史,国祚绵长富盛,千千万万风流人物现身其中而后又湮灭在历史的红尘之中,然而无论大诺的历史怎样演变,伫立在大诺江头浪尖之上的两位人物从未退出过历史的舞台。
大诺开国帝后圣景皇后和玄天大帝惊才艳绝,仿若一座无人能及的里程碑那般,永远静立在滚滚江头。
然而,为少数人所知道的是,当年圣景皇后不忍鹿冷族这个睿智特别又多灾多难的民族再遭受灭顶的厄难,毅然收留了他们。
鹿冷族当时的首领出于感恩,向圣景皇后一人起誓,鹿冷族的子孙永生永世会于大诺后人有难之时尽其全力来帮助他们,无论要他们生还是死。
然而圣景皇后仁厚,并不需要他们以性命相交,只希望他们好好活着就好。
☆、399。第399章 她失去了理智
本来鹿冷族得到了大诺皇族的庇护理应毫无后顾之忧才是的。事实上也是如此,鹿冷族的族人在圣景皇后的庇护之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乐日子,但是后来因着圣景皇后与生俱来的血脉怪病,使得当时鹿冷族的首领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来替她压制,圣景皇后的病症来势汹汹,鹿冷族的首领几乎用尽了自身所有的灵力才得以将圣景皇后体内汹涌的血脉绝症给封印住。只是,每隔一两百年,圣景皇后的后代就需要鹿冷族的首领再次施术去压制他们身上经脉的倒行逆施,不然就会经脉爆裂、七窍流血而亡。
鹿冷族传至梵渊母亲的那一代,只剩下梵渊母亲一人,这全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诺皇室并不十分重视鹿冷族的存在,再加上鹿冷族本来就是一个安土重迁的民族,他们生性热爱自由,总喜欢无拘无束地活着,虽则各国政要在这几百年间仍旧想找出他们族中具有异能的人加以利用,可是因着鹿冷族有了当时圣景皇后的保护,各国高层无论怎么样都会让鹿冷族三分。
梵渊母亲是于大诺灭亡之前便被梅家家主梅勤相中给娶回家的。梵渊母亲名为李若贤,在当时算是大诺末年一家大门大户的小姐,李家世代经商,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按理来说以梅勤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娶这样身份算不上高贵的女子进门的,然而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大诺末年由于统治者无能,各种政治制度崩坏,是以各地起义叛乱不断,李若贤的家人在战火之中无辜殒命,只剩下孤女一名,她是在乱世街头被梅勤看中的,仿佛是命中注定那般,梅勤在漫天战火之中相中了这个孑然一身、身穿一身缟白的孤女。
婚后的生活十分恩爱,梅家虽则因着那个一直流传着的诅咒的原因也是从事文官,可梅家之人天生是有一股慷慨豪爽之意,他对他的婚姻极其忠贞,直至李若贤去世到如今,一生之中只有她一位夫人,不曾纳过哪怕一名姬妾。
这在深门大户之中是十分难得的事情,是以梅勤一生只有梵渊一个儿子。
家族中的长老早年曾经劝说过他再纳一位夫人,可是都被梅勤一一拒绝,他说他只要若贤的孩子就够,哪怕这个孩子长大之后可能毫无本事,他都只要一个孩子便够。
因着他的坚决之意,梅家族人也无话可说,一直如珍如宝地捧着梵渊这个唯一的嫡长子捧到七岁,这才迫不得已地送入佛门圣地,送他出家族历练。
命运之门就是从他七岁的人生开始启动。
那时候刚入佛门的梵渊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因着他与生俱来的特殊血统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七岁的小梵渊因着母亲文静气质的影响,早已变得老成稳重,可他性格之中始终不乏梅勤遗传给他的豪爽慷慨,只是这股子性格之中利落的一面他轻易不会在人前露出。
是以当他被选中作为下一任圣僧培养的时候,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称他为“灵童”。皇家寺庙灵隐寺泓云大师钦点的人自是名不虚传。
梵渊就这样跟着泓云大师进了佛门,十二岁那年他的母亲病死在家中,他远在他方蓬莱仙岛根本来不及见他母亲最后一面,与此同时他在蓬莱仙岛得到了百年来只有一出的蓝狐,这一切一切事情的发生并非偶然,而是必然,隐隐是一种传承起合,他母亲身上一直隐藏着的未知能力传承到他身上,通过自身的死亡而把鹿冷族最隐蔽最鲜有人知的能力传至他身上。
那一天,他不但从蓬莱仙岛得到了一只小小蓝狐,更从蓬莱仙岛之上看见了另一缕从异世飘飞过来的灵魂。那时候,他的师父告诉他,“小徒儿,你毕生的使命已经来临了,你可接受好了?”
是的,梵渊毕生的使命就是保护顾竹寒,末代大诺唯一一位幸存下来的遗孤,只是他在平时并不会与这个注定了命运与任何人都不同的小女孩见面,起码在明地里他们不会见面。梵渊怀着这样一个秘密一直活到了二十岁,弱冠之年,于从宁县赈灾回帝京之时终于真正见到了那个长成了婷婷少女的女子。
在与她短短相处的数月之中,他为她做了许多事情,其中有一件是真正能令他的心安定下来的,他在东海用了三大碗血加上蓝宝的唾液来彻底压制了她体内经脉的汹涌之势,可以说是经过了那次涤荡之后,她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受那两股桀骜不驯的力量所影响,长命百岁到老,看见儿孙满堂是没有问题的。
他为了护她周全,在谭芙和顾玉骆出事之前,便早已与李邃做出交易,他以自身具有能够预测天威的特殊能力来和李邃作出交换,他测出了南唐未来一百年的国运,以此来作为李邃一生一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护顾竹寒周全的条件。这是违反天命的举动,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反噬,然而他却是凭借一人之力稳妥完成,硬是为她求来一个安稳的、可遇不可求的未来。
又唯恐那人对她有所怀疑,他吩咐鼎矶阁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对他的存在守口如瓶,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能让她知道他所为她做的一切事情。东海放血的切肤之痛,灵力反噬的蚀骨之痛,无论哪一种痛楚都是剖心噬骨,根本无法让人回避哪怕一丁半点,只能默默咬牙忍受。
可他毫无怨言,因为他已经得知圣景皇后于七百年前死亡的真相,他不想她重蹈当年圣景皇后的覆辙,他必须要尽他所能护她周全。
至于她以后是否会知道真相,知道真相又会如何……都已经与他无关。因为,很可能,当她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