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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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五行山的段大夫是否可信?”顾玉骆一听他话语中的意思便是知道这位经验老道的大夫对于顾竹寒的病症也是束手无策,想起老御医说起的那位关门弟子,不由问道。
“你说的是老段吗?”老大夫一听顾玉骆口中提起的这个人,黯淡的眼神忽而一亮,“我曾经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一手梨花针施得无与伦比,这姑娘的病……或许可以找他医治。”
顾玉骆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已然有数,他命人请了大夫出去,又站回到顾竹寒床前,看着雕花大床上那抹几乎棉被都能将她压扁的瘦弱身影,眼睫覆盖之下的眸光深沉,他看了她半晌,最后似是宣誓那般靠近于她的耳侧,低声说道:“无论你的心病是谁,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
…………
洛都北边。五行山。
连绵雪山包围了整座五行山。入秋之后山中的气候变得有点儿寒冷起来,毕竟是在山上,不比山下,植被都提前进入深秋,树叶微微黄了起来。
段大夫在险山上采了一天的药,他这人的确和宫中老御医所说的那般,十分不喜朝堂,是以甫一出师便拜别了恩师,自行上山隐居,偶或遇到有缘人会医治那人一命。
今天,太阳提前收起了热度,他披着满身寒气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刚刚放下了背上的药篓之后,便听见门外响起一阵细微动静,以为是哪户人家上门求诊,当即开门迎客,岂料一道高大身影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逼身前,仓惶之间只能往屋中退去,眼风一瞥那瘦高青年脸上的一颗黑痣映入眼前。
“这位英雄有话好好说啊,怎么一上来就动粗呢?”段大夫本来还想恐吓一下眼前的这位仁兄,可待他被逼得进屋之后才发现不止一位仁兄光临他的寒舍,这位仁兄身后还有两位年纪不一的男子跟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想打家劫舍。
最后进来的一位面瘫男子,他也不废话,直接问段大夫,“是被我们平安秘密地送出去还是扔到窗外给山精鬼魅宰掉?”
段大夫一看这个架势,知道自己纵然有一身傲骨也不可能违抗面前这位面瘫男子的话语,当下立即答应对方先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任由他们将他送出山中。
三人见第一步顺利进行下来了,立即关紧了门窗坐在凳子上开始商量对策。
面瘫男子正是薛言,他看了两人一眼,十分淡定地说道:“我定然是大夫,你们二人不可能和我抢这个位置。”
黑痣青年自是知道自己只能争取当段大夫药童的这个角色,可是不等他出声,对面的鸡窝少年忽而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镜子凑到他跟前让他照照。
黑痣青年其实就是李邃,他一向认为自己花容月貌,脸上的容光可以逼死海上的一条鱼,令天边大雁都掉落下来的倾世之姿。此刻看见小镜子中的自己除了右眼蒙上了一层阴翳,左颊上多了一颗稍微碍眼的黑痣之外,其他的一切还好啊。
他在镜子中左顾右盼,几乎都要把镜子照爆了还没有丝毫自觉退出的意思,鸡窝少年即梅开,明显不耐烦起来,他啪地一声单脚站在凳子上,对着李邃道:“我说主上你难道就没有看见你这般大叔年纪不适合做药童么?你看看你的脸上,”梅开指着他左眼眼尾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皱纹,振振有词道:“你连皱纹都有了,段大夫的药童这么年轻,哪有可能像你这般老的?”
李邃笑吟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息道:“所以呢?”
“所以,药童的位置应该让给我。”本是因着往日尊卑关系,梅开不可能和李邃争抢这个难能宝贵的位置的,但是这是最最接近顾竹寒的位置,也是最最接近魏王府的位置,是打听到诸多秘密的好位置,他不想让给李邃。他必须要早日找到黎致意,不要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李邃和面前头发都能垂到眼睛里的少年对视一瞬,他看见了这个执拗少年的眸底里有着某种执着的坚持,他的脸容因为紧张而绷得笔直,下颔线僵硬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灵动,其实他也是底气不足的吧?底气不足还敢和他争位置?真的是勇气可嘉。
“罢了,药童的位置我不稀罕。”半晌,李邃终于回话,他夺过梅开手上的镜子,看见底下刻了“子不器”三个小字,话锋一转,露出温柔的神色,“这是那女子出品的吧?”
“是。”梅开略微尴尬,这样精致小巧的物事分明只能是女子用品,此刻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真的是十分别扭。
“既是如此,我收了,做药童的,哪有可能身上会有女子的物事?”李邃不等梅开同意直接将镜子往怀里一揣,梅开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李邃有心调戏他,他越过桌子搂过他的肩膀,小声道:“喂,小子,看你这么紧张不会是这块镜子是专门买来给你那位致意姑娘的吧?”
梅开的脸瞬间红了,他支支吾吾:“是……又如何……?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的吗?只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送,她就……”
他说至这里,语声忽而低落下来,薛言坐在凳子上幽幽一叹,破天荒地伤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李邃听得他酸溜溜的语气,抖了抖身上鸡皮,他放开了梅开往里间走,“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儿睡吧,明天定是一场恶战。”
梅开低了头,脸红红的,就连鸡窝发型都挡不住他脸上可疑的红晕,他赞同似的也进了里间,挺尸床上睡着了。
薛言也只是感怀一瞬,他活了三十多将近四十年,见惯了这世间爱情的分分合合,就只是不知道那个丫头现在是否看清楚了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不要经过了一场大梦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在,那么那个人的牺牲真的是白费了。
他也从凳子上站起来往里间走去,狭小的里间因着第三人的到来瞬间变得狭窄,可薛言也不介意,直接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下来。
半晌,原本已经在床上发出轻微鼾声的梅开突然睁开眼睛,问道:“先生,你能感知到堂哥他在哪里吗?”
他始终不相信梵渊已经死了,想着自己离看见黎致意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了,心潮激荡之下,想起中箭落入冰湖之中的梵渊,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薛言神通广大,各国消息都能查清,是以还是忍不住问道。
“现在的局势十分不明了。”薛言始终闭着眼睛,“你堂哥亦是那种狠绝的人,一旦做出决定定不会给自己留下后路,所以纵然是我,我也无法得知他的确切所在。”
☆、416。第416章 被他的目光凌迟了千万遍
已然入夜,五行山外风声不断,打在木质的窗户上发出呜咽的沙哑声,薛言平板无波的话语声低低响在屋中,一时之间,三人睡意全无,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看向屋顶。
梅开虽则早已知道了答案,可是仍旧接受不了那个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男子就这么轻易死去。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漆黑双眸在暗夜中闪着光,过了亦不知多久,才低低道出一句:“堂哥,他定然还活着。”
语气飘忽,如一阵风散在空气之中。
第二天凌晨,薛言根据段大夫的模样给自己认真仔细易容了一下,也给了一副和梅开性格完全相反的人皮面具他戴上,李邃在一旁看着他们忙上忙下,也只能得一个嫉妒的份,不过……他不进府当药童倒是知道那个人定然亦会想办法混进魏王府,他是想看看那个人能为她牺牲到什么程度。
待得太阳出来之后,薛言和梅开才施施然往外走去,甫一出门便遇到一对夫妇上山前来求诊,看见薛言之后,一个劲儿地叫嚷:“啊段大夫段大夫!您在就好了!我家那位脖子不知道为什么肿起来了!肿得很严重,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您一定要来看看他的病才行啊!”
那位老妇人一看见薛言立即抓着他的手不放,含着一泡眼泪痛苦求助。
薛言就只是略略看了她那位老大爷一眼,便神色平静地道:“不是什么大病,平日里少吃点盐就好了。就是湿气有点儿重,阿愣,从你药篓里拿点金钱草给这位大娘。”
“是的,师父!”被称为“阿愣”的药童正是梅开,他一听见薛言的吩咐,手脚麻利地从药篓中拿出几株金钱草给老大娘,老大娘眉开眼笑地接过,与此同时多看了梅开几眼,觉得这个人明明这么雀跃机灵,怎么名字却这么奇怪。
她欢天喜地地携着自己的老伴走了,两师徒继续往下走,却不料还没有走出几丈远,又有几个身穿侍卫服的护卫前来问他们:“请问是段大夫吗?”
“鄙人正是,你们有何贵干?”段大夫皱了皱眉,心下不愉。
“我们都是魏王府的护卫,想请您去王府一趟。”侍卫甲有礼说道。
“不去!”段大夫一口拒绝,他捋了捋胡须,义正言辞道:“老夫曾经发过誓若然再和朝堂扯上关系我这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他说罢,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老夫今年已经四十又五了,你们是不是真的想我打一辈子光棍……?哎呀!你们干什么?!”
不等段大夫将话说完,那几个护卫说了一声“得罪了”直接将段大夫给扛起,段大夫想不到他们居然用这么强硬的手段,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不顾自己娶不到老婆的誓言,硬是将他整个人给扛起来,当下挣扎想要下来,他的童子阿愣在后面看着瞬时也傻了眼,那几个侍卫没有意思把阿愣也给带上,段大夫唯有大喊道:“我的童子啊!我只用我的童子!别人的不用!你们把他一并扛走!”
那帮侍卫听段大夫答应了,就只是多带一个童子而已,这绝无问题,回身重施故技又把阿愣给扛起,一溜烟地冲下了山头。
整个五行山瞬间安静了下来。李邃从屋中走出,迎着稍微有点冷冽的寒风,摸了摸唇边的黑痣大笑三声,“魏王府等我来会会你!”
这一天,顾竹寒很早就起来了,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后脑的伤被紧紧包扎着,只要一碰就会十分疼痛。
她在半昏暗的大床上睁开了眼睛,醒来之后破天荒地让侍婢来服侍她起床。
侍婢们都受宠若惊,立即扶了顾竹寒起来,本以为她要干什么,却不料她让她们扶她到梳妆台前。其中一个侍女一喜,问道:“姑娘可是要上妆?”
顾竹寒蹙了蹙眉,强忍住两处伤口的疼痛,她看了看铜镜中那个并不十分明亮的自己,轻轻地“嗯”了一声,侍婢又是个机灵的,立即从梳妆奁里拿出一盒玫红色的胭脂来,就想给顾竹寒涂上。
顾竹寒微微一抬手截住了她的动作,她用下颔点了点梳妆奁,说道:“拿那盒浅色的。”
那侍女一听,顺从地换了一盒,按照顾竹寒的吩咐给她白皙却惨无血色的两腮给涂上,她本来便是生得出众,万中挑一的那种,纵然平日里不作任何修饰都是耐看的。今天这么稍作妆扮,更是将整个人提亮了不止一个度,仿若媚色天生生成,由里向外散发出丝丝光华。
几个侍女不禁眼前一亮,她们都知道魏王对她情有独钟,今天终于觉得这位姑娘开窍了,懂得花点心思来留住她们魏王的心了!
魏王既然是祈风的大热,今年虽然只得十七,可是也快到了选妃的年纪,纵然不马上立妃,定下一个妃子也是有合乎情理的。按照这位姑娘如此神秘的身份,在祈风也没有什么势力……即使魏王对她情深,能不能将她立为侧妃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正妃了。
是以,在侍女们的眼中看来,身份神秘又常常对魏王不闻不问的顾竹寒其实是魏王可以随时抛弃的人,她再不努力一把,她很容易就会被魏王所遗忘了。
顾竹寒可不会理会她们的想法,她觉着脸上的胭脂点得差不多了,便让侍女停下了手,对着镜子中再次照了照,觉得唇色失色得和这张光彩顿生的脸十分不相衬,又叫侍女给她点了点唇彩,仍旧是不浓不淡的颜色,就这么稍微一点缀,使得她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连带眉梢都生出绝俗于山岚的粉黛出来。
那侍女看得移不开双眼,顾竹寒却是出声让她及时回了神,“你帮我将刘海弄下来。”
“啊?姑娘,大夫说额头还是露出来好一点,毕竟你后脑受了伤。”
顾竹寒垂了睫,不再看额头上缠得厚厚的绷带,只再吩咐了一句,“快点。”
侍女无奈,不敢忤逆于她,唯有拿起梳篦替她将刘海给全部梳了下来,遮挡住额头上缠着的绷带。
顾竹寒觉得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听见外面有了人声,她立即让侍女扶她回床,半靠在床上微笑着等候来人。
…………
顾竹寒甫一坐下,屋外便来了人,当先进来的是披了一身清冷阳光的顾玉骆,他今天心情明显很好,唇边挂着适度温和的笑容,闲步而入,一看见坐在床上的顾竹寒立即三两步来到她身前,他俯了身,稍稍抬起她的下颔仔细在阳光之下端详,鼻端嗅到些微的胭脂香,他沉了眸光看她,脸上笑意不变,“竹子,你调皮了。”
顾竹寒垂下了眉睫,亦是轻轻笑了,“我总不能天天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对着你吧?”
顾玉骆心中一滞,他放开了她,似是不可置信那般再看了她一眼,而后点了点她的鼻子,调笑道:“竹子,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自信?害怕我不要你吗?”
顾竹寒看着他,但笑不语。
两人在对话间,顾竹寒忽而眼角从顾玉骆身侧一瞟,看见门口处站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那位正狠狠地盯着她,想要伸出手去抠身侧的门框,却被那年纪稍大的男子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才有所收敛,垂下了头来,可是眸光之处,还是死死地瞪着她,无声责备。
“呀,王爷,原来你还带了两个人过来,”顾竹寒装作此时才发现门口处有人,疑惑问道:“他们是谁?”
顾玉骆对于她生疏的称呼并不满意,可是也不好当着众人的眼前发作,唯有微笑对她说道:“我请了五行山有名的段大夫给你治病,”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十分亲昵,“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涂这种东西来掩饰了。”
顾竹寒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