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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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海洋清新的风,总觉得心中似是少了点什么。现如今,她终于再次与他相遇……然而,却不能相认。
银闇坐在床上,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他依旧是戴着半阙雕刻着繁复精美花纹的面具,他半靠在床上,整个人比刚刚分别的时候消瘦了一圈不止,就连同面具之后看不清情绪的眼睛都凹陷了下去,憔悴得令人心痛。
顾竹寒将手缩在衣袖里狠狠地攥了攥,直攥得掌心疼痛,她才勉强镇定着语气问顾玉骆:“他是谁?”
“他是银闇,曾经是你的护卫。”顾玉骆并没有任何隐瞒,他低下头来看着她隐隐带有震动的眼神,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她是激动所致还是因着别的原因。
顾竹寒与他对望一瞬,当即扭了头看向床上的银闇,“原来你叫银闇啊……”
靠在床上的银闇听见顾竹寒在叫他的名字,眸底深处隐有震动,可他并没有明显的反应,整个人仍旧病恹恹地靠在床上,额头处一圈白色的纱布尤为刺目。
“银闇?”顾竹寒试探着又唤了一声。可是床上的人除了呆滞地看着她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反应。
“他是怎么了?”顾竹寒隐隐觉得有不妥,不由问道。
“我是从发现你附近的悬崖处找到他的,他被救起的时候头部险险穿插过一根粗树枝,他身上中了诸多刀伤,其中几处深刻见骨,除此之外便是头部的伤势最重,许是坠落到悬崖的时候他的头部先着地,伤了脑部根基,之前请大夫来看他,大夫只说出他脑部受创,智商只恢复到十岁小孩的水平。所以,我们说的许多话语他都听不懂。”
顾玉骆低声说着,语气之中不掩痛心可惜,顾竹寒边听边死死抑制住心头汹涌而来的情绪,她不敢在脸上显露出太多复杂伤心自责的表情,她害怕顾玉骆起疑,她无法想象顾玉骆在得知她失忆骗他就是为了寻找机会逃走之后会是怎么样。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大脑转动不了,只能僵直着眼睛看着整个人几乎沉浸在黑暗之中的少年,而后,她听见有铁链响动的声音,还未等她回过神来思索这是怎么回事,便听见银闇在低声呼唤:“寒。”
仅仅是一个字便惹得顾竹寒热泪盈眶,可是她硬是紧咬牙关死死忍住,只强迫自己调动起步伐走至银闇身前,她看清楚了他整个人的状况,她也听清楚了方才那声凭空而起的铁链响动是什么声音,禁不住转过头来问顾玉骆,“为什么他身上会挂有铁链?”
顾玉骆察觉到她神色无虞,这才答道:“他醒来的时候以为我们都是坏人,脑部又出了问题……打伤了我好几个下属,我害怕他重伤未愈逃走,是以才……”
“那现在应该可以解开吧?”顾竹寒语调并无太大的起伏,她完完全全是像是第一次看见银闇这般,尽管记忆之中第一次与银闇见面的情景并不是这般无奈而带有戒备性。
“竹子,虽则说他是你的侍卫,但是我十分难保证脱离了铁链的控制他会对你们做什么,是以还是拴着为妙。”顾玉骆上前几步将顾竹寒扶住,他害怕银闇会突然出手伤人,又让段大夫小心一点儿。
段大夫从头至尾亦是没有露出多大激动的情绪,只是他微微僵直的背脊泄露出了他几许真实心境。
他沉默地走到银闇跟前,搬了一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这才发现银闇不仅仅是双手被禁锢住,双脚也被禁锢住,而且禁锢他手脚的并不是普通的铁扣,而是千年玄冰所制的玄铁。
段大夫心头一瞬恼怒,他想不到顾玉骆居然这么歹毒,要对一个伤重之人做出此等举动,可是一时之间又不得发作,他必须要顾全大局,不能在此刻露出马脚,唯有转身问顾玉骆:“王爷,这位伤患为什么身上会扣着玄铁?这是十分有伤他的体质的。”
顾竹寒一听段大夫的叙述,心头忍不住狠狠一扯,冰凉的颤栗起了全身,她不敢动,她害怕自己一动便会让扶住她的顾玉骆察觉出异样,唯有静静地伏在他肩膀处,听他的解释。
“你虽然是脑部遭逢重创,可他武功还在,普通的铁扣根本降服不了他,迫于无奈之下唯有使用玄铁。”顾玉骆并不认为使用玄铁有什么大不了,是以平静答道。
“我身为医者,建议王爷还是命人将他身上的铁扣给取掉,不然纵使我有回天之力亦无法将他救回来。”段大夫说至最后语音之处已然蕴含了一股愤怒,顾玉骆微微在光影之中虚了眼眸与他对视。
段大夫丝毫不让,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银闇伤重是事实,可是以他结实的底子骨又岂会过了这么久还一点好转的症状都没有?正是顾玉骆的残酷以及不留情将他置于死地。
银闇几乎是他一手看大的孩子,虽然他平日里并没有对他表现出多大的关爱,可是他一生未娶,全身心为大诺做贡献,早就将银闇当作他的亲子侄,段大夫其实是一个十分护短的人,此刻看见银闇在重伤之下被人这样对待,任由他心境平和都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
是以他几乎是吼着对顾玉骆说出声来。
“段大夫又何必紧张。”两人对视一瞬,终于,顾玉骆笑了笑,他放开了顾竹寒,走至银闇面前,解开了他的脚铐,可是他的手扣顾玉骆只是解开了铁链,并没有将他的手铐给解开。
段大夫微微锐了眉眼看他,“王爷,你这是何意?”
“虽然银闇是竹子的朋友,但我是魏王府的主人,既然他住在这里,那么我就有责任护卫魏王府上下的安全,”顾玉骆勾唇一笑,笑得不羁恣意让人无可奈何,“若然段大夫真的想本王将他的手铐给解开的话,那么治好他的脑疾才是最必要的。”
顾竹寒一直背对着银闇,她听至最后狠狠闭上眼睛,迎着那一束清冷的阳光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硬是要将自己涌出来的泪给逼回去。
忽地,听见顾玉骆在她身后问道:“竹子,你不会责怪我这样对你的朋友吧?”
顾竹寒刹那之间觉得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就是明明自己觉得这件事情对方做得很不合理,她还要强颜欢笑着赞同。
她飞速调整好了情绪,而后转过身去看向顾玉骆:“王爷你是一府之主,众人的安全你自然要担当,只是,就不能将他送到别的地方疗养?我看着他遭这份罪,也有点难受。”
“竹子,魏王府之外的地方并不安全。”顾玉骆也不隐瞒,他直言:“他是你的朋友在魏王府里我还能护他周全,若然出了王府的话,那么很难说。”
顾竹寒心中一滞,已然听出顾玉骆语气之中的疲惫之色,他所说的不安全怕且是指朝中的敌对势力对魏王府的肆意攻击吧?
☆、422。第422章 给你找个媳妇儿
据顾竹寒所知的是,祈风国积贫积弱已久,再加上皇室之中的纷争实在是太多,经逢晋王赵池的以党谋私,纵然祈风老皇一生风流,所留下的子嗣更是无多。
可以说的是,几乎整个祈风朝堂都是赵池的党羽,纵然顾玉骆有骠骑大将军的支持,又备受赵尚的亲睐,可是他毕竟是回国的日子尚短,根基并不稳固,也没有来得及经营自己的势力,是以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若然赵池真的对他动起杀心来,那么顾玉骆连三成的胜算都没有。
外人看起来风光的魏王爷,其实日子并没有他们想象之中那么好过。
稍有不慎,被对方抓住把柄,他便全盘皆输,死无葬身之地。
如若真的是想改变现在局势的话,迎娶平乐郡主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是,顾竹寒觉得,顾玉骆千变万变,一旦认定好的事情他怎么样都不会变。让他去娶平乐郡主这简直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而且,现在以她的身份她也不好管顾玉骆的事情。
唯有低下了头,不再与他对视。这段时日里她心心念念想着的是越过重重枷锁出顾玉骆身旁,去寻找梵渊。她压根没有好好看过顾玉骆一面。顾玉骆在一生之中遭逢的剧变不比梵渊少。年幼被众人欺负着长大,后来一个不慎被卖到了兔儿馆差点失身于文远,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突出重围,摘取下了“大蔚贤士”的头衔,原以为可以在官场里平步青云不再受众人排挤少看,可是到得后来官途稍有起色却被一杯鸩酒无情夺取了生命。临死之前才发现自己一直做着替罪羔羊,谭芙疼他爱他,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至他手上都只是为了麻痹他,将他养大了好让他献祭于大诺。
这是何其残忍的事情,又是何其让人激愤?可他却是轻轻巧巧地将这些不公这些苦难给脱下,努力磨练自己,为的还是那么一席之地,为的还是能够自由自在翱翔于广袤天空之中……他甚至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哪怕一次他心里的苦。当时在大蔚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可是上天偏偏让他活下来。活下来就要面对千疮百孔令人恶心的事实,他却是毫无怨言甚至是平静地接受,还冒着生命危险将她还有她最珍重的两位朋友给救回来。她对他,还能有什么怨言?
顾竹寒垂了睫,不再要求顾玉骆做什么,她虽则担心银闇的伤势,可是想着有段大夫在定然不会让他再陷入危险之中,当下抬头对顾玉骆一笑:“我好像有点儿累,想回去休息。”
顾玉骆仔细察她神色,原以为会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责备之色,可是她除了对自己微笑还是微笑,一时之间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时时刻刻怀疑于她,认为她骗他,可是今天……他所布置下的惊心试探她都没有太多的异常之处,眼底深处不由闪了闪,状似有愧疚的神色闪过,顾竹寒装作看不见,和段大夫还有阿愣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任由顾玉骆再次扶着她出了屋往外走。
身后,依然陷在黑暗之中的银闇看着她的背影,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字:“寒……”
然而,那人却像是没有听见那般,直至走出房门很远很远都没有回头。
幽径之中,顾玉骆半搀扶着顾竹寒往回走,毕竟是大病未愈,又被化去了武功,这么一个早上的折腾又要时刻戒备着顾玉骆的试探,顾竹寒的的确确累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银闇和黎致意的情况,只因着自己就想到头发白了亦是于事无补。
倒是顾玉骆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禁不住迟疑问她:“竹子,我这样对你的朋友,你不恼我?”
顾竹寒在他肩膀上抬头与他对视,三千青丝散落风中,扬起一匹秀丽无双的锦缎,看得人情醉。
只看她双眼迷离地看着顾玉骆,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恼你?”
顾玉骆想过她千万个回答,却唯独没有想过她会有这种反应,脸上神色一僵,唯有勉强笑道:“你不责备我是最好的。”
“若然说真是没有一点不满那是不可能的。”顾竹寒忽而低低出声,语音低落,透出一股子惆怅,听得人心中一紧,“毕竟我也是失忆了的人,看见他这样的情况真心不好受。可是,”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灿烂了笑容看向顾玉骆,“可是如你所说那般,你毕竟是王府的主人,你有责任去护卫府中上下的人,这样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这样对我的朋友,看见他这样被你对待,我心里真的是很不舒服。”
她说得诚恳,眼眸之中完全散退早前的混沌之色,真真正正露出那般如清泉溪水的纯澈出来。她看得是那么专心,眼角笑得微微弯起,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之下滑出一痕巧妙的弧度,似翩飞停留的蝶,眷恋这人世间最繁荣的景象。
顾玉骆心潮激荡,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此刻尽在自己掌中,他要的其实不多,他只想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他只想她永永远远毫无保留地在他身侧,他想携她的手看天下盛世,赏深雪之景,他想他们永远都不用寄人篱下,不会再在冬天为了一个肉包子而仰人鼻息,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她。若然没有了她,他要至高至尚的权力又有何用?
“竹子竹子竹子竹子竹子……”顾玉骆沉浸在她毫无阴翳的笑容之中,嘴里像是发了疯那般一连吐出十多个“竹子”出来,顾竹寒被他叫得不好意思,只好侧了头去不再看他。
然而顾玉骆却是不让,硬是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直视于自己,顾竹寒微微红了脸颊,白皙莹透的脸上显露胭脂般的薄红,唇色如樱,微微咬紧,顾玉骆的目光落在她的樱唇上,想起上次亲吻的那般甜蜜滋味,一时情动,将顾竹寒打横抱起,直往自己居住的内院中走去。
顾竹寒猝不及防被他抱在怀中,一下子惊叫出声:“啊,王爷你要干什么?”
顾玉骆看到她眼中的惊疑不定,只微微笑了笑,“别叫我王爷,叫我小玉。”
“小……玉?”顾竹寒迟疑出声,而后掩唇笑了起来,“这是你的小名吗?怎么这么逗?”
“你还敢笑?”若然顾玉骆此刻能够腾出一只手来的话,定要狠狠蹂躏她的鼻子,“这个这么女气的名字还是你帮我取的。”
“啊?不会吧?我的趣味有这么恶俗?”顾竹寒显然不相信。
“你都叫了我七八年了,还有假的?”顾玉骆虽然只有十七岁,长得也不是精壮的那种,可是因着长期练武,也征战沙场多时,他的身高早已拔高了许多,此刻将顾竹寒抱在怀里,完完全全是可以将她整个人给嵌在怀中,他怕她窝得不舒服,又特意调整了姿势,细致体贴的程度害得顾竹寒心中微微一滞,一丝苦涩禁不住溢了出来。
顾玉骆察觉出她心绪似有变化,以为他不小心触碰到她脑后的伤口,唯有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竹子,是不是伤口痛?”
“不是。”顾竹寒摇了摇头,眸底稍稍黯淡,顾玉骆对她越好,她心中越有愧。她由始至终只当他是这个世界上的亲人,纵然他的身份千变万化,他在她心目中始终是她的亲人。这样与他如恋人那般相处实在是令她心中难受,可是为了骗过他,早日逃出祈风国,她不得不这样做。
顾玉骆害怕她着凉,抱着她走得飞快,他们方才是在王府的后花园之中,离内院还有一段距离,回去的时候必须要经过二进院落。彼时正好有一队侍卫当值,见得魏王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