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明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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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
皇帝眉头紧皱:“你叫父皇怎么不担心,好好的怎么会出这种事!”他看了沈令月的胳膊一眼,见上面虽然已经被白绫包扎好了,但隐约可闻几丝血气,就止不住地心焦意躁,想伸手碰一碰伤口,又怕触痛了沈令月,“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沈令月乖巧地摇头:“好多了。”
“什么叫好多了?难不成刚才痛得很厉害?”皇帝皱紧了眉,起身看向皇后,“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成说得急急忙忙的,朕也听得糊里糊涂,是谁拿剪子伤了令儿?谁敢有这个胆子伤害朕的女儿?”
“此事说来话长。”皇后面色也说不上怎么好,“是常平,不知怎么的,就拿剪子扎了令儿,许是姐妹之间闹着玩,一不小心就扎着了——”
“胡说!”皇帝打断了她的话,“闹着玩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常平呢?朕要好好地审她!”一个审字,足可见他的震怒。
沈令月心中一跳,的确是沈卉伤她在先不假,但她今日对沈卉说的那番联姻之话可都是她胡说八道来唬人的,要是沈卉实话实说,难保父皇不会觉得这是她开玩笑开过头了,而且也可能会在心中留下一个自己撒谎的印象,连忙做出一幅恹恹的模样来,虚弱道:“父皇,你就先别管她了,反正她也吓坏了,母后也派人把她看管了起来,翻不出什么风浪。反正——”她快速瞥了谢初一眼,“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原因,审也审不出什么的……”
谢初没有错过她这个一闪而过的目光,不由得蹙紧了眉。
这事和他有关?
沈令月一说话,皇帝就立马转过身,重新坐回了榻边:“好,父皇哪都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你怎么样,感觉好不好?”
沈令月略略笑了笑:“还好,就是胳膊有点痛。”
皇帝又急起来:“痛得紧吗?可还受不受得住?”又问云珠,“有没有给公主敷止痛散?”
云珠道:“公主被剪子所伤,若非太医令验过伤口,不可随意敷药,奴婢便没有给公主敷上止痛散……”
皇帝重重地吐出口气:“房仁心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薛成就带着七八名太医令进了里间,在珠帘外行礼道:“陛下,房大人他们到了。”
皇帝一跺脚:“都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公主治伤!”
第58章 脉脉
虽说皇帝派人把所有太医令都宣了过来,但沈令月只是胳膊被刺伤了; 因此依旧由太医令丞房仁心上前给她把脉验伤; 等看过伤势之后再做定夺。
“怎么样?”皇帝在一边紧张道; “公主伤势如何?”
“还好。”房仁心看着沈令月的胳膊点点头,“伤口处理得及时,血也都止住了; 伤口不大,也不深,应当没什么大碍。”他边说边打开药箱; 从里面掏出一卷白绫; 展开涂了点药膏之后重新给沈令月包扎上,“听闻公主是被剪子所伤?可否让臣一观绣剪?”
皇后看了一眼云珠; 云珠就会意地捧着一个被布包裹着的东西上了前; 打开了递给房仁心看。
正是一把绣剪,剪头处还沾着不少血迹。
皇帝看得皱紧了眉,他来得有些晚了; 沈令月的伤口被包扎好了不说; 沾上血迹的那件外裳也换了下来; 因此只知道爱女被人刺伤,却并没有什么直观感受; 如今看到这把血迹斑斑的绣剪,顿时怒意上涌,面色也沉了下来。
谢初也蹙了蹙眉,转头看向沈令月。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般; 沈令月抬起头冲他一笑,眼眸弯弯。
他一怔,不禁失笑:这丫头居然还想着来安慰他,真是……她就没有一点受了伤的自觉吗?
另外一边,房仁心已是看过了绣剪:“还好,这剪子上并没有生锈,于伤口无碍,还请陛下娘娘安心。”
帝后二人同时松了口气,皇后微笑致谢:“有劳房大人了。”
房仁心道了声不敢,就拎着药箱下去给沈令月配药开方,屋里就又剩下了原先几人。
得知沈令月并无大碍,皇帝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却依然心有余悸,指着沈令月道:“你啊,真是半点都不让朕省心。”
沈令月吐舌:“反正太医令也说了没什么大碍,父皇你就不用担心啦。”
皇帝气呼呼一声哼:“你成了这副模样,朕能安心得下来才怪!你怎么总是这么状况百出的,有一回落马还不够,还要再来?真是——真是要气死朕!”
沈令月辩解道:“父皇,这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落马那一回是我莽撞,可这一回真不是女儿的错呀,谁知道八妹会突然拿剪子朝我刺过来,女儿也吓了好大一跳呢!”
提起沈卉,皇帝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常平怎么会拿剪子刺你?你快跟朕说清楚。”
沈卉为什么会忽然朝她出手,沈令月其实心中有数,毕竟都那么跪在地上求她放过了,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聘聘婷婷地起身离开,沈卉一时有些不能接受现实,穷途末路之下变得疯狂也说得通。
不过这话可不能现在就说,就算要和盘托出,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机,因此沈令月故作疑惑地摇了摇头,皱眉道:“我也不清楚……我不过就是和她说了几句话而已,看她气色不好,也就准备回去,让她多多休息,没想到她就忽然在我临走时拿剪子刺了过来,还好被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要不然……”
皇帝听得惊疑不定,原本放下的心又吊起来了,沉声道:“还好你躲得快,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朕非要把常平碎尸万段不可!”
“陛下息怒。”皇后连忙安抚,“好在令儿福大命大,只是被伤了胳膊,房大人也说了没有大碍,只要静养就行,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算什么万幸!”皇帝怒哼一声,又是气急又是不解道,“皇后,你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令儿可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常平不过是挂在你名下的养女而已,岂可同语?朕真是后悔当初宠幸了她的生母!”
“陛下。”皇后静静道,眼底含着几分无奈,“令儿是臣妾唯一的女儿,臣妾自然着急关心,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臣妾不劝着陛下让陛下安心,难道还要和陛下一同着急上火?”她凤眸微垂,轻声道,“令儿的事,还要陛下做主呢。”
皇帝顿时冷静下来:“你说得对,这件事还没有完,朕要给令儿讨回一个公道。”他转过身看向沈令月,问道,“令儿,你跟常平说了什么话,她怎么就拿剪子刺你了?”
沈令月瞥了谢初一眼。
她这个动作做得不算明显,但还是被皇帝给察觉了,皇帝看了面现讶色的谢初一眼,犹疑道:“和初儿有关?”
沈令月抿了抿唇:“……不好说。”
皇帝点点头,长叹一声:“朕明白了。”
谢初觉得他有必要开口说点什么了,陛下这神情看着又像是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姑父——”
“好了,你不必多言。”皇帝抬手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情,朕心里已经有数了。你在这陪着令儿,朕和皇后出去一趟。”
“父皇?”沈令月也紧张了,倒不是因为皇帝误会,反正这事说起来也的确跟谢初有关,而是皇帝话里的意思,“你要去八妹那里?”
“她不是你妹妹!”皇帝一瞪眼,“朕也没有这么个女儿!”
倒是皇后看出了沈令月眉眼间含着的焦急之色,微微笑道:“你就听你父皇的话好好躺着,有什么事,都有父皇母后给你兜着。”又上前轻扶住皇帝的臂膀,道,“陛下,臣妾已经命人看住了常平,陛下可要前去问询一番?顺道也让太医令给她诊治诊治,臣妾瞧着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皇帝点点头:“朕是要好好地审问她一番。”
帝后二人相携离开,侍立在一旁的宫女也都跟在两人身后鱼贯而出,房间里就剩下了谢初沈令月二人。
“表哥?”沈令月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谢初开口,只得主动道,“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过来看我的吗?”
谢初转身,面含无奈地看着她:“我是过来看你不错,只是还没想好要骂你还是关心你,就暂时没有开口。”
“骂我?”沈令月一愣,“表哥,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骂我?你到底关不关心我?”
“不关心我就不会过来了。”谢初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这里可是公主居所,你等着瞧好了,不出几天,就会有御史参我一本违背宫规不知礼数,破坏公主闺名清誉,不成体统,对皇室不敬。”
沈令月被他这话逗乐了:“看来表哥对御史一职很熟悉嘛,连他们会说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以前被参的多了,有经验了?”
谢初扬眉:“你说呢?”
“肯定是被参的多了。”沈令月笑道,“那表哥会在意这些御史之言吗?”
谢初轻哼一声:“我要真是在意,一开始就不会过来。”
“那不就得了?”沈令月颊边梨涡一显,又笑容一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般猛地沉下脸,道,“表哥,你刚才过来的一路上可曾遇见过别人?”
“别人?谁?”
“当然是别的公主了。”沈令月道,“我的那些‘妹妹’们。”
谢初真是对她没辙了:“你……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些东西?”
沈令月靠着软枕哼哼:“我不管,快说,有没有遇上?”
“没有。”谢初无奈,“我跟在陛下身后直接从抄手游廊过来的,哪里能遇上什么人?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外面瞎晃悠,免得碍了陛下的眼,殃及池鱼。你有点受伤的自觉行不行,怎么老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哪里就奇奇怪怪了?”沈令月撇了撇嘴,“八妹不就是一个例子?真不知道你在半年前和她有过一段什么情缘,居然让人家心心念念了你半年之久……”她有些不高兴道,“哼,我要是再不警惕点,指不定下次谁就直接捅我一刀呢。”
“我哪里和她有什么情缘了。”谢初深感无奈,“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都不记得曾经和她见过了。”
“你不记得,人家记得。”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让她记得的。”谢初也有些气闷了。
“谁让你去勾搭人家。”沈令月瞪着他。
谢初道:“我没勾搭!”
沈令月回了他一声气冲冲的哼。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最终还是谢初先服了软:“……你没有开玩笑?这件事真的和我有关?”
“你以为呢?”沈令月不满道,“要不是因为你,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疯狂,都是你的错,你不好!”
“行,都是我不好。”谢初也不跟她计较,他已经习惯了沈令月有时近乎无理的娇蛮,冲自己发火就发火吧,不就是几句话,掉不了肉,他也愿意让着。“只是你别这么语焉不详啊,就算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吧?你跟那八公主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事要是往大了说可是行刺公主,就算她和你一样都是陛下的女儿,但孰轻孰重,她应该分得清才是。”
“她才没你想得那么拎得清呢。”沈令月哂笑,“她要真是个明白人,一开始就不会对我的画卷下手,现在不过是压抑得久了,一下子爆发出来而已。”
谢初蹙眉:“怎么说?”
“不甘心屈居于人下呗。”沈令月杏目半垂,轻描淡写道,“没有那个命,却有一颗不甘的心,这也就算了,偏偏还自不量力,想要跟我一较高下,又承受不住输了的后果,就疯狂了呗。”
谢初若有所思:“这样?那还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你刚才不是说和我有关?但你这话怎么听着和我没什么关系呢,有我没我,她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怎么和你没关?”沈令月道,“她都这么过了多年,为什么就在今年抑制不住这份心思了?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一腔深情尽数系于你之一身,只可惜被我半途抢了先,和你结缘无望。本来就我看不顺眼,如此一来还不彻底恨上?我今天又说了些话刺激她,她能不红眼、能不疯狂吗?”
谢初明白了:“原来如此。”他笑道,“是你自己跑过去跟人家说话刺激人家的啊?”
“……哪有。”
谢初盯着她看:“你心虚了。”
沈令月脸一红:“没有!”
她靠坐在榻上,钗环除去了大半,只留下两根璎珞穿插在发间,倾泻半尺青丝,又面染红晕,杏眸带光,娇俏水嫩,看得谢初禁不住心中一跳,勉强才把持了住,紧绷了脸问道:“肯定有。快说,你到底说了什么话刺激她?”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沈令月败下阵来,眼眸一垂,避开谢初的目光小声嘟囔道,“我就是让她别打你的主意而已。”
谢初不信:“就这么简单?”
沈令月抿唇:“顺便吓唬她,说父皇要把她送去孟邑联姻。”
谢初这下子全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缘故。你啊,”他摇摇头,“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懂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
“谁让她对你念念不忘。”沈令月小小地哼了一声,“但凡是我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觊觎也不行!”
“你山大王啊?这么霸道。”
沈令月抬头看他:“要不然呢?把你拱手相让?”
“也不是。”谢初道,“只是就为了这个原因,你就搞得这么狼狈,也太不值得了。她怎么想又不要紧,只要我喜欢你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怕我会移情别恋吗?”
“我也不想啊。”沈令月有些委屈,“谁知道她忽然就疯狂了,看她以前的举止,我还以为她会继续隐忍不发呢,顶多骂我几句,谁能想到她就这么直接拿着剪子上了?”
“那就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都记住了,不要再这么冲动了。”谢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旋,“像现在这样伤了胳膊,不仅自己不好受,陛下娘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