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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砂锅娘子-第103部分

小说: 砂锅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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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峥低哼一声,道:“我不管你们怎么闹,但是任何人不许伤害卫大人半分。”
  说完这个,又冷声命道:“单言,孟仞,今晚你们两个在这里守护卫大人的安全,凡伤他者,便是伤我秦峥。”
  卫衡听了,见秦峥竟然护着自己,不由激动不已,怔怔想着那冷漠的侧脸,喃喃道:“你又是我的阿诺了!”
  路一龙刚才不过是一时激愤罢了,哪里是真要此时得他性命呢,于是有了单言,正好顺坡下驴。不过看着单言那样子,却是冷叱一声。
  这又是一个看不顺眼的,都是少爷的情敌啊!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院门外一个低冷沙哑的声音道:“她不是你的阿诺。”
  众人看过去时,却是路放。
  路放清冷淡漠地站在不远处,玄色的长袍随风而动,他走上前,拦在秦峥和卫衡之间,低首凝视着秦峥,缓缓地道:“秦峥,我不管你和他以前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拜了堂,入了洞房,也喝了交杯酒的。”
  他淡笑了下,可是那笑却不曾到达他的眼底:“此时此刻,如果你的心真得需要挣扎,那我倒要看看,在你心里,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路放重要。”
  此话一出,众人无言,都静默地望着当中的秦峥。
  卫衡见这路放来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非凡气势,却不是自己能比的,当下心中也慌,便赶紧嚷道:“阿诺,你我十几年相守,若是抵不过与别人的短短一年,我卫衡也便无话可说。”
  路放抬眸,淡扫了卫衡一眼,忽然扯出一个冷笑,道:“敢问卫大人,当日成亲,可是与秦峥礼毕?”
  卫衡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拜了天地,也拜了高堂。”
  路放点头,便道:“那是拜完了高堂,南蛮军就攻城了是吧。”
  卫衡听他这话,开始还不明白其中含义,忽然恍悟,这竟然是暗指他其实和秦峥并没有夫妻之实了?
  一旁之人,都个个猜到了,一时便有路锦,忽然笑了,娇声道:“那我路锦更要看看,是谁敢把我家阿放才过门没几天的新娘子给带走……”
  秦峥闭眸,深吸了口气,终于走到卫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柔地叫了一声:“衡哥哥。”
  卫衡心中一动,双眸微闪,期盼地看着秦峥。
  一旁的路一龙等心中一紧。
  路放面上晦暗不明,可是却不看秦峥,只是默默地盯着场中某一处地面。
  月色幽暗,山风吹拂,带来阵阵冷意。
  路放挺拔若松的身姿孤立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
  客房小院之外的暗处,慕容楠皱眉。
  大将军下令,无论少夫人作何选择,都不许她走下落甲山。
  这落甲山上下,他都已经布置好了,以防止夫人带着四位侍卫闯山。
  而就在此时,在这万分幽静之时,一个低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衡哥哥。”秦峥低叹,却是接着道:“咱们终究是没有夫妻之缘!”
  语音凉淡,微含叹息,可是却不容置疑。
  卫衡眸中泛起浓浓的失望,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脚地后退一步。
  路放在袖下紧握的拳终于悄悄松开了。
  路一龙也松了一口气。
  院子外的慕容楠绷紧的弦也放松了,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对上那位少夫人啊……她哪里是能轻易招惹的女人啊……
  卫衡却是不甘,脑门青筋暴露,抓住秦峥的手,嘶声问道:“为什么?”
  路放这一次没有拦下他。
  秦峥越发无奈:“忘记我们拜堂的事吧,其实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哥哥一般。如今我们就和离吧,和离后,你就是秦峥的亲哥哥。”
  卫衡听此,只觉得两耳轰鸣作响,半响,绝望地松开她的手,唇边扯起一个苦涩的笑来:“哥哥吗……”
  他颓然地望了秦峥最后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冷漠俊美的男子,那个秦峥的新夫,然后终于转身,准备下山去。
  秦峥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垂眸淡道:“单言,罗仞,你们跟着他护卫在身旁,务必亲眼看着他回到敦阳。”

  ☆、107|三十个菜名与猛男
  当晚,路放和秦峥又睡在了一个榻上。不过路放很沉静,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曾说,只是默默地躺下。
  秦峥心知他必然是为卫衡的事不高兴的。想想也是,哪个男人,成亲几日便知道自己的新嫁娘还嫁过别人,还被人找上门来闹腾一番,任谁都不开心。
  她有心要蹭上去,和他说几句,不过翻身看时,却见路放闭着双眸,一动不动的样子,倒像是睡着了。
  她忍不住仔细把他打量一番。
  路放长得实在是不错的,也怪不得总有些花花草草的情债。他眉目长得极为清隽,鼻梁高高挺挺的,脸型却是生得极为刚毅,棱角分明,实在是极为俊美。此时因为躺着,黑发间或散在那耳旁,倒是有一点别样的魅惑之感。
  她打量着她,却见他剑眉压得低低的,想来便是睡梦中,心情也不曾好。
  最后秦峥的目光落在他耳边,那耳朵也生得让人喜欢,就是以前爱红。自从他们成亲后,他倒是不红了,莫非是脸皮厚了,耳朵皮也跟着厚了?
  秦峥细看了一番后,终究是叹了口气,平躺下来,放松了身体,慢慢睡去了。
  路放在听着耳边细微均匀的喘息声时,知道她睡着了,缓缓睁开了双眸,黑眸中是气怒愤恨压抑以及无奈。
  这个女人,难道连个解释都不愿意有,便是没有解释,在发生这种事后,和他躺在床上,难道就不能说句话?
  他抿紧唇,心中的不悦蒸腾得厉害,几乎不能自抑。
  他看她侧望着自己,凝视了许久,以为她总要说什么,结果竟然就此睡去?而且是睡得如此香甜!怎么可以有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
  路放忽然觉得自己好生委屈,委屈得眸子里甚至渐渐带了湿意。
  这几日成亲后,他是满心的欢喜,每每凝视着她,那心都要化开来了,恨不得就这样看她一辈子,连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结果呢,就在他沉浸在这纯然的喜悦时,忽然一把刀就那么插在心口,她以前竟然拜过堂,还有个夫君!
  这也就罢了,竟然她还是那么维护那个男人的样子。
  那个男人还叫她什么“阿诺”……
  路放的心酸涩到了发苦,他一直以为纵然她对他并无男女情爱,但是至少在她心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最重要的。可是如今,原来早有一个男人,在她身边陪了她十几年!
  好一个两小无猜,好一个青梅竹马,好一个衡哥哥和阿诺!
  这一刻路放心中的怨愤,就仿佛别人欠了他许多许多的债!妄自付出,多少心血和情意,结果别人也许根本不放在心上。偏偏这债,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挨打,连个讨说法的地方都没有。
  浓稠的夜里,路放默默地体味着心口的疼痛,一个人不知道望着那暗夜凝视了多久,终于觉得眼角有丝湿润。
  他冰冷嘲讽地苦笑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
  路家的九少爷,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便是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之时,又何曾流过眼泪?
  真真是可笑至极!
  他冷眼瞥了下一旁依然睡熟的秦峥,心中极度不平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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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峥此时睡得正浓,忽然,身上一个重物压来,她挣扎了下,却是挣不动,于是继续闭眼睡着。
  路放俯首在她身上,凛声逼问:“为什么?”
  秦峥扭了扭身子,继续睡去。
  路放将眉眼逼近她的,口齿也几乎咬上了她的鼻子,热气喷在她的脸颊上,阴声继续逼问:“为什么?”
  秦峥终于无法睡了,迷糊睁开双眸,带着困意道:“什么为什么?”
  大半夜的,没头没脑,这都是闹什么。
  路放黑眸中酝酿着风雨欲来前的危险,紧抿的唇犹如一把薄刀般:“告诉我,为什么选我?”
  秦峥此时终于明白了,原来是问为什么选他而放弃了卫衡?
  她望着眼前这个偌大的头脸,暗沉沉地仿佛要压下来的样子,还有那森森的白牙,不由得皱眉道:“难道不是你说,要看在我心里,到底是你重要,还是卫衡重要?”
  路放沉默了片刻,终于蠕动了下薄唇,僵硬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比他重要了?”
  秦峥此时都不屑回答他的问题,瞪了他一眼,道:“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发疯,就是在想这些?”
  路放却没有回答,在这黑暗中沉默,冷硬的面容极为萧瑟。
  秦峥望了路放片刻,终于抿了下唇,艰涩地开口道:“路放,那我现在告诉你,在我心里,我爹最重要,谁也比不上。不过你是那个第二重要。当然了,现在我爹不在了,你就是这个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即使连那个叫段青的娘,也比不上……
  路放闻言,眸中涌现出感动之色,他沉默地在这夜色中凝视着那个面容依然凉淡的秦峥,半响后,忽然将整个脸都埋首在她颈间,许久都不曾有动静。
  秦峥望着这浓稠的夜色,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她觉得脸颊那里有些凉意,还有,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为什么身体竟然微微抽动的样子?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抚摸了下他的头发。
  他的黑发,又直又硬的,不过很顺滑,摸着手感倒好,她抚摸了几下后,想了想,便忍不住安抚地拍了下他这毛茸茸的脑袋,如同拍着幼年时家里养的那只大狗一般,以示安慰。
  这时候,路放终于从秦峥颈间起来,眉眼压得极低,双眸沉沉的,微透着一点红,两唇紧闭着,依旧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有力的胳膊揽了她,拢着她,靠在她身边,用自己刚毅的脸贴着她的脸,很是亲昵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么相偎依了半响,秦峥觉得有点不自在了,便轻“咳”了声,道:“你不觉得……”
  路放难得见她这么吞吞吐吐,心里疼她,便嘶哑温柔地开口:“什么?”
  秦峥挑眉睨了他一眼,终于说出口:“我们都好几日没有了……”
  路放闻言,倒是微微愣了下,抬起头来,拿黑沉沉的眸子斜斜审视着她。
  秦峥被他看得更有几分不自在了,一时竟有几分羞意,扭脸道:“不想要,就拉倒!”
  路放见她这般,黑眸幽深,喘息声忽重,坚实宽厚的胸膛也跟着起伏,就在秦峥以为看来今晚只能睡大觉的时候,路放猝然而动,扑过来了。
  饿虎扑食一般,接下来便是利剑出鞘,攻城略地,无所不至,狂碟戏花,好不孟浪。
  当秦峥渐入佳境,最后攀云附雨,畅快淋漓之时,却听得路放在自己耳边咬牙切齿道:“说什么我比他重要,其实根本就是怕他没我长得雄伟,没我这般能干!”他一字字地说,每说一句,便一个狠狠的来回,边在那吸人的泥泞中卖力拼搏,边粗喘重重地道:“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让你夜夜春宵,怎么能让你次次满意,怎么能让你这个吸人精血的女妖吃饱喝足!”
  秦峥听他说得实在不堪,待要发怒,不过他口中难听,身下却是并不偷懒耍滑,巨浆摆渡,翻江倒海,一时间弄得自己浑身酥软不能自已,于是秦峥咬牙,一时只能忍下。
  待到浑身犹如一朵烟花一般绽放了,舒坦了,从手指头到脚趾头都透着怯意舒畅的时候,她睨了他一眼,翻过身去,嘲讽地道:“你如今真是越来越有大将军的威风了。”
  路放待身上几日的积压骤然释放后,闭着眸子躺在那里,当胸膛蒸腾的热气和汗珠渐渐消散,理智也终于回笼了。
  身旁的秦峥背对着自己,很是疏离的样子。
  浓浓的失落感袭来,路放竟觉得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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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秦峥起床,好一个神清气爽,一扫这几日的不快,反倒是一旁的路放,面无神采,眼底甚至带着一点黯淡。
  于是这一日,路放属下见了路放,一个个都面有同情,小心翼翼不敢招惹他。路一龙为他家少爷心疼,更是鞍前马后,各种讨好。霸不悔见了此番情景,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想法。
  想着那个秦峥,竟然是重情重义之人,并没有舍弃路放,反而是坚决留在了路放身边。
  霸不悔心中感叹之余,便将这事和自己的娘子苏盼讲了,苏盼也深以为然。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有点同情秦峥,又有点羡慕秦峥?
  她就在这纠结中,把这件事告诉了路锦。
  当时和霸不悔说过,并不能外泄的,可是路锦是路放的亲姐姐,自然应该知道的。
  路锦听说这个,大吃一惊,捂着肚子好半天不说话。最后路锦终于去拉了神医游喆,请他务必开出一个方子来。
  游喆这人,既然是神医,那自然是一眼扫过便知就里的。他和路放也曾多日相处,怎么可能看不出路放着实一个血气方刚朝气蓬勃的少年,那体内蕴含的充沛精神血气,哪里是无能之辈?这样的年轻人,便是一日三次,怕是都不会皱眉头。
  不过他到底不是普通人也,只稍一沉吟,便明白了个中奥妙。
  一定是秦峥那个丫头了,都已经成亲了,竟然不想让小伙子碰?
  游喆呵呵笑着,提笔挥墨,写下药方,却是两份,交给路锦道:“这两个人啊,都有病,都得治,一个给秦峥,一个给路放吧。”
  路锦对于弟弟的事是最关心的,是以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看去时,却见其实并不是药方,而是各色吃食。膳食类,就列了诸如山药糯米粥,当归羊肉汤,生地全鸡,酒煮虾等;除此之外,还列了茶饮类,有五子强壮茶,枸杞人参酒等。
  游喆笑道:“请他们二人照着这个吃,不过一年,想来你就能抱上小外甥了。”
  路锦听了很是满意,当即命令将这个交给了路一龙,并特意吩咐道:“万不能让少爷知道,但是务必记得加到他们二人的饮食之中。”
  路一龙虽有些懵懂,不过到底是大小姐吩咐的,又听说这仿佛和生小少爷有关系,他自然去照办。
  却说秦峥,蓦然发现自己的饮食多了一些补品,她大约知道这些都是滋阴之物,不过由于路放一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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