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砂锅娘子 >

第164部分

砂锅娘子-第164部分

小说: 砂锅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子下落。”
  那探子却是摇头:“并不曾见,高璋身边只有三四名亲护。”
  路放点首,在那探子带领之下,带领上百侍卫策马奔驰,这一忽儿便奔出三十几里地,来到一处山下,却见前方路一袁带人将那高璋围住,打得正酣。
  这高璋此时打得天昏地暗,铁目金面,长发披散,背脊上一道血痕,见路放骑马赶来,却是冷然一笑道:“你尽可将我高璋杀死,从此后再也不要想见到你们那孩儿!”
  
  173|第173章
  
  路放闻听,唇边泛起嘲讽的笑意:“高璋,枉你一代枭雄,如今更是贵为南蛮王,怎么如今却听信昔日你最不屑之严嵩奸计,捉拿一个周岁孩儿来要挟我等!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高璋冷盯着路放,目光萧杀,良久,他眯眸忽道:“路放,你这贼子,在沙场之上以奸计设下埋伏,坑杀我南蛮十几万儿郎,我却是不服,如今务必想要和你独斗一场。”
  路放见此,眸中有精光闪动,冷道:“高璋,你若要和我比试,却也不难,只是我的孩儿到底是否在你手中,如今又在哪里,却要让我知晓。”
  高璋嗤笑一声,用手抹了下脸颊血痕上的血迹:“我管你信不信,左右如今我已抓了你的儿子在手,你若要他活命,就要和我独斗一番。你若不信,那尽可将我杀死!”
  路放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我愿意和你独斗,但只是你必须先告诉我,他如今在哪里?”
  高璋挥鞭,就要离去:“路放,你若胆敢和我一战,尽可过来!”
  路放见此,当下驱马上前,沉声道:“好。”话说着时,却是挥手命众侍卫让开一条路来。
  一旁慕容楠那是何等机敏之人,当下见此,忙让开了。
  高璋哈哈大笑,策马狂奔,向着那山上行去,口中却是叫道:“路放,你若还要你们那儿子,便随我来吧!”
  路放淡扫一眼慕容楠,跟上了高璋。
  ————————————————————————————————————————————————
  却说秦峥,先换了一身劲装,拿了一把长弓背上,也是紧随路放其后追来,一出了敦阳城,却见夜色已黑,正不知该前往何处时,便有慕容楠属下前来,一见知道是皇后,忙将适才皇上前往东边三十里牛头山的事儿说了。
  秦峥闻言,当即挥鞭,就要赶往牛头山。
  待到了牛头山下,先见了慕容楠,得知了适才情景,当下不由得蹙眉道:“这高璋既起歹意,故意以我幼儿诱路放前去,怕是里面有埋伏。”
  慕容楠心中也是作如是想,不过还是道:“只是皇上心忧皇子,便是知道此山有虎,奈何皇子被那高璋拿捏,也只能向这虎山一行了。”
  秦峥沉声道:“既如此,选一名最擅跟踪之人,带我前去。”
  慕容楠听得此令,却是稍作踌躇,只因他知道皇上此去虽然凶险,但是皇上一则武功高强,二则机智多变,三则他已部署下众人开始暗暗搜山。若是此时皇后再上山,怕是生出多少变故。
  谁知道秦峥却不容置疑地道:“高璋素日最是恨他,此次得了机会,还不知道如何要挟于他。我若去了,还能增加一分胜算。”
  慕容楠神情微变,却是想起昔日皇后和高璋的那段纠缠,当下咬牙道:“也好。”
  说着时,便命一往日最擅跟踪之人,带领秦峥上山找人。
  却说此时天色大黑,山上路陡,骑马上山极为不易,一路上那侍卫时不时又要判断方向,如此待上了山时,已经是二更时分。偏偏这周围一片沉寂,并不见路放和高璋踪迹,更不曾自己孩儿半分哭闹之声。
  秦峥蓦然想起那路绽,往日就算沉静,可到底是一周岁的孩儿,此时不知道是何处境,又不知道是否受了惊吓,想到这里,心痛万分,恨不得将那高璋碎尸万段。
  就在此时,忽听的耳边有尖锐之物急促地穿过空气而来的摩擦声,秦峥机灵,听到这个,忙一低首,口中低喝道:“快躲开!”
  话音刚落,一个利箭险险地自耳边擦过,她忙看向那一旁侍卫,却见对方躲闪不及,竟然已经中箭而坠地。秦峥暗叹一声,此时顾不得其他,忙纵马,向那射出利箭之处追去。
  待追到那里,却见一个男人,长发披散,脸颊边带着一点狂野的血迹,就那么巍然立在夜色之中。
  有山风吹过,秦峥闻到浓重的腥味。
  秦峥哑声道:“高璋,我的孩儿在哪里?”
  话音刚落,高璋还未曾说什么,一旁黑暗之中,却有一人倒在那杂石之中,此时挣扎着道:“秦峥,严嵩已经将绽儿带下山去,你快下山。”
  秦峥听那声音,赫然正是路放,忙翻身下马过去,待走近前,却见他胸口仿若中了一刀,腿上也有伤,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秦峥将他扶住,仰首望向高璋,眸中有恨意:“高璋,说什么单打独斗决一高低,你根本就是设下陷阱害他!”
  高璋抱着膀子,冷盯着秦峥:“女人,你不问是非便说我设下陷阱害他,未免太自以为是!”
  秦峥抱定路放,切齿道:“你身上除了适才在山下的小伤,并不见其他重伤。你和路放本就伯仲之下,未见得他重伤至此,你却毫无无损地立在那里,必然是你设下奸计害他!”
  高璋听着秦峥这番分析,却是扬颈哈哈大笑:“秦峥,你到底是够聪明!但是你却不知,这害他之人可不是我,而是严嵩。”
  秦峥闻言,嗤声道:“蛇鼠一窝。”
  可是此时,路放却挣扎着道:“秦峥,是我心忧绽儿……一时大意,中了他们的埋伏。”
  他说着这话时,气虚微弱,口中竟然渐渐溢出血来。
  秦峥扶住路放的手,只觉得他胸膛那里温热湿润有粘液,心中知道是血,心便仿若被放到火上煎着一般,疼痛火热,当下揽着他,痛声骂道:“你这笨蛋!”
  路放压抑地低呻了声,带血的手紧握住秦峥的手,低声道:“秦峥,等下我拖住他,你赶紧下山。绽儿在严嵩手中,快去捉他……”
  秦峥低首望着他因紧握住自己而青筋微微暴起的手,咬牙道:“你这个笨蛋,难道要我扔下你不管!”
  路放勉强扯起一个苍白的笑来:“若是我真得死在他的手下,你要把冉儿和绽儿抚养长大。”
  秦峥抬起另外一只手,覆在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上,然后缓慢地张开五指,紧紧握住,良久,她坚定而决然地道:“路放,我说过,在我心中,唯你最重。若是你去了,我也绝不独活。”
  高璋见此,走到她近前,抬手道:“秦峥,我不杀你,你让开。”
  秦峥迎视着高璋:“你若要杀他,便如同杀我。”
  高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对男女,眸中晦暗难明,良久终于开口道:“秦峥,眼前这个男人当日为了娶你,不知道耍了多少手段。后来他对单言更是赶尽杀绝。”
  他眸中微动,嘲讽地看着秦峥:“还有你那个拜过堂的男人,又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死在这个男人手下?”
  秦峥闻言,低首间,路放恰抬首看向她,于是视线在这血腥之气相触,四目相对间,秦峥眸中却氤氲出丝丝的柔意。
  路放原本听到秦峥那番绝对不会独活的言语,胸臆中已经是震撼不已,想着自己数年来对她百般爱恋,多少苦涩酸楚在心间,纵然无悔,可是却每每深觉她爱自己尚不及自己爱她的一成。可是如今方知,秦峥之情,却如冰山,冰山巍然而立,轻易不会动容,但是冰山一旦融化,情到浓时,便是洪水滔天,震天憾地。
  秦峥之情,一放难收,概因知道此情伤人伤己,故而不敢轻放。
  此时四目相望间,但见那昔日冷若冰霜般的女子,目光缱绻,情深如水,眷恋如蜜,虽死而不悔,刚烈而又温柔至极。
  许久过后,秦峥一叹,放开了路放染血的手,挺直脊梁,站起来,傲然迎视着高璋。
  她缓慢而从容地解下背上长弓,对上高璋审视而嘲讽的实现,坚定又温柔地道:“莫说是欺骗,就是我死在他手下,我也不会怪他一分一毫。”
  高璋听此言,微一怔,眸中有晦暗一闪而过,不过终究嘲讽地对秦峥道:“我虽远在南蛮之地,可是却知道,当日为了单言,你们闹到何种地步,如今何苦又用这话来自欺欺人!就算单言不是为路放所伤,可是昔日青衣卫,对你一往情深,落到如今去看守罗天阁,难道不是路放所害?你心中难道没有半分愧疚?你若真没有愧疚,当日又怎么会一气之下打伤路放!”
  秦峥闻言,却是淡笑一下,挑眉道:“那又如何?便是他做了千般错处万般错处,我能打的,却看不得别人伤他分毫!”
  高璋听得此话,倒没恼怒,反而眸中生出深沉的悲痛,良久他忽然感慨一下,低声道:“秦峥,我今日方知,为何对你念念不忘,恰如中了蛊毒一般。”
  他负手,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弓箭相向的女人:“当日我望城墙之下,你一身喜服,便知你是个倔强的女子。如今却真正知道,你的性情,真同我一般无二。”
  秦峥听到这个,面上神情微动,握弓的手因使力而微微泛白。
  她眯眸,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脑中却是回想起一幕幕。
  那个自幼维护自己的卫衡,最终却死在自己的长弓之下,那个对自己深情不悔肝脑涂地的单言,却最终只能黯然而去,而对自己如父亲一般呵护的何笑,自己却为父亲一生深情感到不忿,一念之间险些将他射在马下。
  还有眼前的高璋,若是不提血腥沉重的国仇家恨,他对自己何尝不是一往情深……
  秦峥心中微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已经明白,自己从来不是父亲那样的人,深爱一世,却为别人做嫁衣。
  她所爱的男人,绝对不会让给他人。
  她所爱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容许别人伤害半分。
  她就是这么的护短、自私和霸道。
  秦峥缓缓地将长弓拉成一个满月,牛皮弦绷紧,利箭在势,一触即发。
  秦峥平静如水的目光盯着高璋,一字字地道:“高璋,你既知我,便当明白。”她停顿了下,指尖微紧,坚定而不悔地道:“我宁可负天下人,绝不负我所爱。”
  ——“更不会负我自己。”
  话音落时,秦峥的第一支箭带着尖锐的鸣哨之声,射出。
  
  第174章
  
  高璋皱眉,此箭来势凶猛,猝不及防间,他待要躲避,却是已经来不及,当机立断,仓促间不知从那里掏出一物,堪堪掷了出去。秦峥只见那物黑而大,利箭射中,只听得空中发出一声砰然巨响。
  随后,利箭落地,地上有脆片落地的哗啦之声。
  秦峥低首望过去时,却见父亲留下的那个砂锅,已经碎成了碎片,再也不复见了。
  高璋望着那砂锅的冷目有些微失落之意,他嘲讽地笑了下:“我帮你保留了这么许久,如今恰毁在你自己手中,也好。”
  高璋解下背上长剑,抬手望向秦峥,眸中些微失落、眷恋、无奈,一切情绪仿佛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冷厉和杀意。
  他盯着秦峥,以着森寒的语气道:“秦峥,我说过,我原和你是一样的人。宁愿负天下人,不愿负你。可是我更不能负我自己。”
  话音落时,凛冽杀气毕现,冷锐的长剑对准了秦峥。
  秦峥冷笑:“好,今日你我既然遭遇再此,我愿代夫与你一战,认赌服输,你便杀了我我也说不得什么。只是你却要告诉我,严嵩到底带我孩儿去了哪来?”
  她垂眸,低声道:“我若是死,也能死得瞑目。”
  高璋见秦峥言语中有颓意,冷眸扫过地上半身是血的路放,心知此处偏僻,便是山下大渊护卫赶来,也未必能救他们及时,况且他们投鼠忌器,并不敢轻易上山。此时此刻,这一对夫妻,路放已是半死,秦峥便是英武,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终究难以从自己手中逃脱。
  当下高璋干脆冷道:“今日不管你们是生是死,你们的儿子都要死。我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严嵩已不在这山上,至于他逃往哪里,我也不知。”
  秦峥想着自己的绽儿,心间不由剧痛,还不知道那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严嵩抢了绽儿会如何折磨呢,当下喉头微甜,竟自有一点血溢出。
  秦峥强自忍下,带着恨意的眸望着高璋,切齿道:“好,既如此,那我便先杀你高璋,再去救我的绽儿!”
  可是她话刚说完时,却听到背后一个平淡而坚定的声音道:“秦峥,你让开,我来对付他。”
  高璋原本已将秦峥视作自己囊中之物,此时忽听的这话,骤然转目,却见适才倒在血泊之中仿若垂死的路放,竟然堪堪站了起来,并且站得笔挺若松。
  他带着满身血腥之气,手中提着一把薄剑,脸上有苍白之色,可是黑眸却是沉着笃定。
  高璋见此,剑眉微皱。
  路放缓慢地走到了秦峥身边,与秦峥并肩而立,可以看得出,他其实走得艰难,不过每一步都走得稳当。
  路放握紧了手中剑,黑眸如狼,紧盯着不远处的高璋。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对秦峥说的。
  “你下山,这里交给我。”他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
  在秦峥的记忆里,路放这个外面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以及后来登上九五之尊的天子,从来都是对自己顺从有加,很少以着这么坚硬的语气命令自己。
  此时的秦峥,侧目凝视着本应该摇摇欲坠的路放,咬唇,却是无言。
  如果他可以打败高璋,或者说可以撑着在援兵到来之前不被高璋杀死,那么她会义无反顾地迅速下山,去救他们的儿子路绽。
  可是如果说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去救路绽,而以血肉之躯逞强去抵挡高璋,那么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于是在这么一刻,秦峥发现自己需要下一个艰难的决定。
  现在的路放,到底是强弩之末,还是说本就另有计较。
  高璋的剑气逼人。
  高璋原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秦峥扫向路放的那一眼,电石火光的一瞬间,四目交汇。
  视线相触的那一瞬间,她忽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