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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千系念-第27部分

小说: 千系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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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乐越跑越急,就像后面跟着凶神恶煞一样让他恐惧;后面的江子辕越追越紧,眼瞅着就要追上前面的人,却在一个拐角间,常乐就像蒸发了般消失不见。他来来回回的在他消失的那个拐角里徘徊着,心里已是一片汹涌。
  “小豆儿!”
  “小豆儿,你快出来!”
  “小豆儿,我是叔叔啊!”
  “小豆儿!”
  一句句呼唤没有唤来常乐,却把子衿和程敬之叫了来。她牵着知秋,不明所以的看着江子辕:“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程敬之目光幽幽的看着有些急躁的江子辕,缓声道:“莫不是几年前的那个?”
  “嗯。”江子辕点头默许:“他就是大哥的儿子。”
  子衿感觉全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她睁大了双眼,眼里皆是满满震惊。“你是说常乐是大哥的孩子?他不是被大嫂……”说到此处她忽然闭了嘴,下意识的看了程敬之一眼。
  她眼中的小心翼翼程敬之自然看得明白;江子安与刘佩如的事他多多少少是有些耳闻的,对于这个大外甥女他一直都是失望的。
  四年前,不,过了今晚应该就是五年前了;结婚一年的两人不知为何忽然吵了起来,刘佩如一气之下将江子安养在外面的女人与孩子绑了起来,并且当着众多上海滩名流的面进行羞辱,江家这样不光彩的事便成了全上海滩茶余饭后的消遣。事后刘佩如在江家祠堂跪了四天,腿都快跪折了江家的人才肯原谅她。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笑谈也便被大家渐渐的遗忘了。
  程敬之就是在那件事后才知道常乐的存在,之前一直被江家瞒的严严实实;本拿着帮外甥女讨个公道的说法他去找过江子安几次,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便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该干嘛干嘛了,这趟浑水他趟不来。
  受了惊吓的知秋看着各自沉思的大人们,认真的说:“不,常乐说他没有爸爸。”
  “知秋。”子衿闻言连忙蹲下来与她平视,“你告诉姐姐,你跟常乐是怎么认识的?”
  知秋倔强的扭着头,赌气说:“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么,你还来问我干什么!”
  “知秋。”程敬之略带些严厉的唤了她一声,这让她的态度软下了许多:“你们都是坏人,让常乐害怕你们。”
  “我……”子衿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也不明白常乐为什么会逃避二哥。她抬头看向江子辕,收到讯号的他也低下身:“知秋,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常乐的家人,我们找了他很久,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会去哪儿?”
  知秋不满的瞪了江子辕一眼,并不买他的帐:“我不知道!”
  子衿连忙扳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知秋,那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只见知秋的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两圈,而后便支吾道:“你……”
  “知秋。”决定加入这场谈话的程敬之的态度并不像江家兄妹那样好,反而严厉的要命:“现在常乐不知跑去了那里,你要是不告诉我们他在哪,若是他一个人出了事该怎么办?”
  程敬之的话很有效果的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但有些威慑过了头;知秋可以说是他抚养长大的,对于小孩他一向是严苛的要命。知秋从小就惧怕他,只见她的眼里忽然蓄满了泪水,“我真的不知道他……他会去哪里……”
  “别哭啊。”子衿瞪了程敬之一眼,连忙把知秋拥到怀里,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别哭别哭,不知道没关系,你快告诉姐姐,你平时和常乐都会去哪里?”
  知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委屈道:“平时我们只来广场玩,今天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这么晚了你们跑出来干嘛?还躲在花丛里,是要躲什么?”子衿追问。
  “八成是因为我。”江子辕站起身,对知秋说:“是因为常乐看到了我,所以带着你躲了起来是不是?”
  知秋点点头,眼里充满敌意,“常乐一看到你走过来就拉着我躲起来,你肯定是坏人!”
  “既然如此,常乐肯定跑不远,兴许还在广场。”一向运筹帷幄的程敬之毫不紧张的对江子辕说:“你先回家去通知一声,稍后我便把常乐寻回送到江府。”
  子衿脱口道:“你上哪儿寻?”
  程敬之并不理会她,继续对江子辕说:“顺便把知秋送回教堂。”
  “好。”江子辕点点头;既然程敬之出口了,那他就不必担忧了:“有劳将军了。”
  “无妨。”
  对于程敬之的无视,子衿很是在意的哼了一声;看着知秋别扭的跟着二哥离开,不悦道:“对知秋这么年幼的孩子都这样严厉,真是没有人情味儿。”
  他却不理会她的鞭挞。抬手挥了一挥,刚隐去的警卫又涌了出来:“把广场里里外外都搜一遍,不能放过每个角落。”他转眼看了看周围的黑暗,继续说:“特别是这个地方。”
  “是,将军。”得到命令的侍卫立刻四散开来,按照程敬之的嘱咐不留余地的搜索了起来。
  被他连续忽略两次的子衿也没了方才玩乐的心思,抬眼看着昏暗的天空,无星无月,倒是比上一次和大哥赏月时要阴沉许多。但却是不一样的意境,他们就快找到失踪了大半年的豆儿了。
  子衿自顾自的朝一条小路走去,边走边喊道:“常乐!常乐你快出来!”
  “常乐别淘气了,快出来!晚上很危险的!”
  “常乐……”
  “……”
  程敬之见她喊得辛苦,上前拉住她的手:“今晚一定能找到你那小侄子的。”
  他眼中的笃定让她安下心来。
  对于程敬之的能力她是肯定的。好像在教堂的那次枪击,他那样镇定地控制住了全场。他总是那么的让她有安全感,让她想一直依赖。
  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质疑,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说话还真是要三思而后行,被他无视也算是她活该了。
  转头看她笑得灿烂,他的唇角不经意的勾起:“风很大?”
  听到这句话后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嘴,想要不被他讽刺,得识趣儿才行。
  他扬眉道:“走吧,去看看我们的焰火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只剩下一片废墟了。
  子衿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并没有不开心,反而是更加的欢喜:“真好,我们只要看到最美的一面就好了。”
  万物有始有终,越美的事物凋零的就越快;她不求能与他看一世焰火,只求在他们心中只有最美的焰火。
  对于她的乐观他一笑而过。
  原来没看完焰火也是一种幸福。跟她在一起,他得到的幸福好像越来越多了。
  这样很好。
  

☆、沉醉不知归路(11)

  两旁的街景快速的自车窗旁略过,街上灯火通明,不少街灯上被挂上了写着“吉祥如意”的灯笼,一派和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在车内的空气中,这让子衿的心情愈加的凝重。怀中的男孩头上缠着纱布,静静的昏睡着;她来来回回的抚着男孩的伤口,轻轻的叹息:“大家肯定会担心的。”
  程敬之闻言按住她焦躁不安的手,温声道:“不会有事的,还信不过我?”
  “当然信你。”她回头看着他的星眸,担忧的说:“伤的这么重,大哥肯定会自责的。”刚刚在广场看到警卫抱着满脸是血已经陷入昏迷的的常乐时,慌乱无主的她不知所措的用手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丝毫不管妖冶的殷红浸染了她衣料。好在程敬之常年带兵,大大小小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俗话说久病成医,他仔细的替常乐处理了伤口,而后便带着他们上了汽车。
  他稍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着急。”
  还有一个时辰便就是新年了,按习俗每家每户都会点上大蜡烛在大厅里守岁。可是江家所有人却站在大门口,皆翘首以盼的张望着巷口。
  江楚氏是最为着急的一个了,自江子辕回府来通报,她就张罗着要派人出去寻找,却被江父拦了下来;坐立不安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却丝毫没有人来的动静。她在众人的面前来来回回的踱着,急道:“不如我们也派人去找吧?”
  江入其沉静的看着江楚氏,否定道:“不妥,既然敬之说了会送来,那我们便等着就是。”
  “等着等着,还要等到何时?要是敬之也找不到该怎么办?”江楚氏急躁的摊开双手,已经顾不得什么以夫为天了。
  “连敬之都找不到,你认为我们还能找到么?”江入其不满的瞥了一眼江楚氏,作为家长如此沉不住气,这样可还行?
  被反驳的江楚氏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压在胸口,正想跟丈夫横下去,便就听到自巷口处传来的一阵车鸣声;她立刻舒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子安听到了喇叭声后双手忽然下意识的握紧了些,脸上虽一片镇定,心里却早已澎湃。刘佩如看着他那些微妙的动作,脸上不由的苦笑了出来。兜兜转转,最后倒把自己给输了个精光。
  程敬之专用的那辆别克轿车自巷口一路行来,稳稳当当的停在江府大门前。江楚氏比众人快一步上前,在离车七八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看着程敬之自车上下来,而后又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子衿小心翼翼的把常乐交到程敬之手中,看着他把常乐抱了出去,才转身拿起自己的手袋下了车。
  “天呐!”快步上前的江楚氏待看清常乐头上的伤时吓的摇晃了几步,后面的江子辕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身形,看着常乐的伤口,不解的看着程敬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江楚氏哭嚷着挣脱江子辕的手臂,上前一把抱住常乐,“怎么会这样!”
  站在江子辕身旁的江子安一语不发的看着母亲怀中的儿子,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被自责与愧疚占满了心头。
  “妈。”子衿上前扶着母亲的肩膀,柔声说:“常乐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皮外伤!”紧紧抱着小孙子的江楚氏惊叫着回头看着子衿,“你倒是说的好,皮外伤流这么多血?你看看你身上,全是血!”
  被江楚氏莫名其妙吼一通的子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委屈的看着身上已经凝固的血迹,闷着头不说话。江入其连忙按着子衿的肩膀,对江楚氏不满道:“你这么吓唬子衿做什么?这般失仪可还得了?”
  “我的孙子都成这个模样了,我还管什么失仪!”江楚氏紧抱着常乐,任江子辕怎么劝都不撒手。
  程敬之淡淡的瞥了瞥子衿,而后又对江入其道:“这孩子怕被我们找到,寻了个屋顶躲着,许是没站稳,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我已经用随行带的医药箱简单的处理了伤口,行轩兄还是找府上的大夫来看看罢。”
  “是的是的。”江入其连忙点头,对江子辕吩咐道:“快抱进去,找大夫来。”
  “哦。”江子辕也不顾母亲放不放手了,直接在她手中把常乐抱住,“妈,你快放手,我要抱小豆儿进去看大夫。”
  江楚氏闻言不舍的松开了手,嘴里还念着:“作孽啊,真是作孽。”江子安上前扶着江楚氏,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般的说:“会没事的,我们进去吧。”
  看着他们进去的差不多了,江入其这才不好意思的对着程敬之作了一揖,抱歉道:“让敬之见笑了。”
  “行轩兄客气了。”程敬之回报一揖,“说来这还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的人惊吓了常乐,他也不会爬到屋顶那样危险的地方,真是抱歉。”
  “敬之言重了,你也是出于……”
  “爸……”子衿闷闷的打断江父的话,这两个人你道歉来我请罪去的,若是让他们一直说下去,不定要说到什么时候。“外面多冷啊,我们进去说话好不好?”
  “你这丫头,怎这么不懂礼数。”江父洋装恼怒的叱了她一句,而后又抱歉的朝程敬之笑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越来越没规矩了。我们进去说。”
  程敬之别有深意的看着子衿,意有所指的说道:“我倒觉得江小姐甚是可爱。”说完便随着江入其往大门走去。
  子衿不满的对着程敬之的身影嗤了一声,年纪大就可以这样欺负她吗?
  换了身衣裳回来,发现大家还是保持着她去换衣服之前的动作。江入其和程敬之坐在案几旁喝着茶,江子辕倚在屏风旁,时不时的扭头看着屏风内的情况,而江子安则坐在最靠外的椅子上抽着烟,刘佩如坐在他的身旁。
  子衿走到江子辕的身旁,正想进屏风内看看里面的情况,却听到自里面传来的母亲的哭怨声;她那只抬起的脚识趣的转了个方向,走到喝茶的那桌坐下,随手拿起一只杯子欲往里面倒茶。
  “越来越不懂礼数了。”江父对子衿这系列动作不满的很,忍不住说教道:“你怎么越长大越糊涂了。”
  “我……”子衿满脸无辜的看着责备自己的父亲,心里懊恼极了;以前她就是这么跟程敬之喝茶的,以至于现在做出这些惯性的动作。老老实实的把水杯放回去,又老老实实的起身站到父亲的背后。看着程敬之一脸的事不关己,心想着回头再跟他算账。
  大夫慢晃晃地出了来,对众人道:“虽伤到了些筋骨,好在并不大严重;小孩子恢复的快,在家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老大夫上了年纪,说话的速度极慢,不过倒是说的很清楚。
  江入其对大夫作了一揖,恭敬道:“多谢老先生了。”
  “不必言谢。一些忌讳我已经写在了药方了,我先回去了。”老大夫由江子辕搀扶着,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程敬之见状也站了起来,对江入其说:“孩子没什么大碍,那我也回去了。”
  “让敬之费心了。”江入其有些抱歉的说:“大年夜的让你这样来回奔波,真是抱歉。”说着便伸出手,欲送程敬之出去。子衿忽然挡在他们面前,调皮道:“爸肯定挂念常乐,还是我来送将军出去吧。”
  江入其看了看子衿,便道:“也好。”
  

☆、沉醉不知归路(12)

  此时已经将近午时,也就是说,新年快到了。
  两个人并肩走着,子衿的手上拿着他那件染了血的大衣。
  他停住脚步,低声道:“夜深了,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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