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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千系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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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父亲知晓他们的关系后,不但不阻止,竟还大力支持。她与他在外过夜,家里竟然一句责骂也没有。
  还有那夜他的行为,他那么谨慎稳重,不可能会一时冲动。
  这一切的异常,该怎么解释?
  她在香港遭到的拖延,意外发现周叔叔与他也是熟识,这世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么?
  江家活下来的人,只有她与常乐还有刘佩如。
  常乐年幼,对一切都还只是懵懵懂懂。而她和刘佩如,一个与程敬之有着千丝万缕的恋爱关系,一个是刘家的长女。
  或许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但是这一切,一定和他程敬之脱不了干系!
  还有刘家,绝对不会无辜。她坚信。
  她的右手直直地垂在身侧,在他们看不到的阴影里,滔滔地躺着鲜血。下腹传来一阵阵的温热感,她感觉很痛很痛。
  却痛不过心。
  她原以为他是爱她的,原以为她会是她们三人中唯一一个得到爱情的。
  她错了,错得好笑。
  他眼眸中的深邃她从来就没有读懂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爱上她?
  骗子,他是骗子,是恶魔。
  “天呐!子衿你的腿!”张馥磬紧捂着唇,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她的腿上,已是满目鲜红,妖艳的鲜血在她纯白的旗袍上开出一朵奇异的花。
  “子衿!”他快速地奔到她的面前,眸子里的急切让她只觉得好笑。
  她笑,笑她自己,也笑他的做戏。
  他紧紧地将她抱起,刹那间眸子被染得血红。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8)

  在无尽的黑暗中,她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
  ……
  她静静地靠坐在病床上,缠着纱布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冒着烟雾的茶杯;正对着她的那扇门虚掩着,不时地钻进一股烟草气息。
  她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夜空开始泛白。
  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开门声响;年轻的护士提着一壶热水,将床头柜下方的热水壶添满,时不时地侧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她依旧是垂着头,目光不知被安放到了何处。
  “这位小姐……”护士试探般地看了看门口,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门外……他……”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动静“咯吱”一声,虚掩着的门被再次打开,星灵提着食盒,低着头不敢看向子衿:“小姐,喝点肉粥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子衿应了一声。
  她立刻打开食盒盖,将炖盅里的肉粥舀进小瓷碗内,细细地吹了吹热气:“小姐,这是我熬了一夜的,你可要多喝点。”
  她抬头看向她通红的眸子,显然是被泪水浸泡了许久的模样:“你这丫头,”她的声音泛着些沙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她伸出手示意她坐过来,抚上她的颊:“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们了,你要坚强知道吗?看你的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
  她从未听到过小姐如此的温声细语,以前夫人总是希望小姐待人处世能温和一些……想到此处,她的泪又禁不住地落了下来,但一想到小姐刚才的话,连忙用袖口将双颊的泪擦了去:“小姐你放心,我会坚强的。”
  子衿轻点了头,替她拭去遗落在颊边的泪珠:“我饿了。”
  星灵连忙将瓷碗捧到她的面前:“小姐,还是热的。”
  她接过瓷碗,轻舀了两口到嘴中,很可口。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舀粥的动作,机械的模样让星灵有些心酸。她的小姐原本是那样的活泼,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本关着的门适时的被打开,她下意识的抬头,是他。
  他的眸光有些憔悴,是的,憔悴。
  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那个意气风发深不可测的程将军哪里去了呢?
  星灵感觉眼睛酸涩的厉害,紧低着头顺着开着的门走了出去;护士见状连忙将手头上的东西摆弄完整,也跟着出去了。
  他坐在她的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递到她的最嘴边:“多吃点。”
  他说得很平和,就像往常他们一起吃饭时他顺手替她夹过来一块肉,眼底尽是柔情。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那样的柔情。
  “我能相信你么?”她含下那口粥,话语间的淡然让他的心中划过一丝痛楚。
  他将瓷碗放在床头柜上,静默地看着她温顺的模样;如今他们距离是这样的近,他一抬手便可触碰到她的脸颊;可是他们的距离又是那么的远,她一开口便可伤他入髓。
  “你愿意相信我么?”
  他紧紧直视着她,两人的目光刹那间碰撞在一处,她忽然抱紧了他的腰,眼中早已湿热:“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你不会骗我……你肯定不会骗我对不对?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除了你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
  他抱紧了她的身子,不断地亲吻着她额间的碎发:“你相信我,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她的泪水不断的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晕散开来,她不想再想那样多了,再这么下去她会崩溃的……
  头七那天是他和常乐去送的葬,以江府女婿与江府长孙的名义。
  她坐在病房内静悄悄的不发一言,张馥卿陪着她一整天。
  她不会想不开,更不会寻短见,她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为了所有爱她的人。
  而那日闯刘府的事就像没发生过般一笔带过。他们的婚期被延后,她想为家人守孝。
  中秋节这天她出了院,医生嘱咐她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此胎可保已属万幸,切不可再受刺激。她认真地点了头,她会的。
  她去江家陵园坐了一下午,他便陪了一下午。
  她会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他将她和常乐接进了他的公馆,刘佩如则回了娘家。
  江家,就这样散了么?
  以往的中秋节他都是去姐姐们的家中度过的,如今有了她与她腹中的孩子,便就是有了自己的家了;这是多么让他雀跃的认知,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今晚月明星稀,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专注地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她记得去年中秋时,正是赵钦洺出嫁的日子。
  那日因为父亲的晚到让她没能赶上她的婚礼,那时她还有些怨怼父亲的不守时呢。她伸出手来想触摸那轮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佩清依靠着凭栏,月光如银般渡在她的身上,想起去年此时,他巴巴的等在她家门外,只为求她回头。而今时今日,他却在另一个世界永远的沉睡。世事就是这样的残忍,连千里共婵娟的念头也不肯留给她。
  程敬之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如今她愈来愈喜欢一个人发呆,愈来愈不喜欢与人说笑,也愈来愈让人心疼。
  他脱下身上的大衣为她披上:“秋夜里凉。”
  她侧过头看着他的容貌,一如她初见时的模样,好看的犹如电影中的男主角。
  只是带着些不易擦觉的疲惫。
  “大家都累了。”她喃喃自语。
  父亲的宠溺,母亲的严厉,大哥的纵容,二哥的戏谑,从此后,都彻底离开了她。
  如今,她只有他了。若是他也离开了她,她不知道她的世界将会变成何种模样。
  “小心着凉。”甘佩嵘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房内:“你看你的手这样的冰。”
  她下意识的笑笑,或许她的人生并不是暗淡无光的,尽管这个婚姻不是她自己的选择,至少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心的待她好。
  还有她腹中的孩子,这将是她一生的希望。
  正对着窗户的那颗桂花树开得正好,秋风扬起,不时的将香气盈满整个房间。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9)

  园子里的枫叶开始泛红,她忽然想起去年这个季节,她大病初愈,佩清正要嫁人。
  她抚上微微凸显的小腹,目光却不知眺向何处。
  佩清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清晨的朝阳泼洒在那个女子身上,仿若她的全身散发着光,耀得她睁不开眼。
  “子衿。”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露台上的她听到。
  她微低下头,给予她一抹清澈的笑:“你来了,你别上来,我下去。”
  佩清的肚子大得有些吓人,大夫说是双胞胎,这可是喜坏了甘凌氏,对待佩清更加小心翼翼,平时不大让她出门走动;此番前来探望子衿,是央了许久才得到的许可。
  清晨露水的味道很好闻,偶尔飘着几片凋落的梧桐叶,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她们并着肩漫步着,似乎想就这么一直走到尽头。
  佩清伸手摘下一片叶子,随口道:“小舅偏爱这些悬铃木,每年秋季一到便开始染黄,真是让人扫兴。”
  子衿略一停顿,看着满目的法国梧桐,心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佩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并未看到预期的风景,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却发现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好像,她真的变了。
  “就算是翠竹,也会有开花的那一天呢。”
  她兀自响起的声音将佩清吓了一跳,理解了她话中之意后才恍觉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就算开花又怎样呢,它还不是落了个好名声么?”
  她收回投放在远处的目光,执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大约是吧,有多少人为了身后名而苦了大半辈子呢。”
  可是她的家人确实毫无预兆的死去,所谓的身后名也不过化为空谈。
  佩清略低了眉眼,她知道如今的她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
  杨婷婷自车内下来,理了理坐褶皱的衣服,这便挂着优雅的笑走了进去;她依旧是画着美丽的妆容,时光放佛在她的身上停住了脚步,让她看起来永远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春女子。
  “霁敏,你去向江小姐通报一声,说是我来拜访了。”她抬手将垂落的碎发拢到耳后,大方得体的踏进了大门。
  “慢点……慢点,可别磕着了。”
  前面两三个警卫抬着几张桌椅下了楼,她认得,那原本是摆在二楼露台上供程敬之闲坐的物件。
  “你们这是做什么?”
  警卫见问话的是她,连忙规矩的站直了:“杨小姐,甘少奶奶来做客,夫人命卑职将这些桌椅抬到花园。”
  “哦……”她摸了摸耳后的秀发,随口道:“是佩清来做客啊……你们快去吧,可别让她们站久了。”
  “是。”
  她捏了捏帕子,眼角轻瞥了眼身后的大丫鬟:“真是不碰巧,既然江小姐有客,那我便回去了。霁敏啊,你把我带来的补品拿到厨房去,吩咐婆子们一定要按照方子上的剂量来煎制,若是磕坏了少汮的骨肉,我要她们好看!”
  大丫鬟霁敏连忙福下身子领命:“是,小姐。”
  佩清走的有些乏了,正好警卫将桌椅挪了来,星灵连忙张罗着摆放,又垫了两层法兰绒,后面的丫鬟忙扶着她坐下去。
  “临盆的日子愈来愈近,我的身子也是愈来愈乏了呢。”佩清掂了颗紫葡萄放进嘴中,奇道:“这个季节还有葡萄,小舅真是费心呢。”
  子衿也顺着脚旁的椅子坐下,浅声道:“他说孕妇得多吃水果,而葡萄又是百利无一害,因此便让我多吃些。”
  佩清挑了挑眉,有些羡慕地道:“小舅对你可真是极致的好。”
  她轻笑,低头将手中的葡萄仔细的去了皮,递到对面人的面前,佩清嬉笑了一声,扬眉道:“还是你对我好。”说罢便伸长了脖子去吃她手中的那颗去皮葡萄。又因碍着大肚子不便,她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却听咯吱一声响,佩清忽然摔了个大趔趄,将子衿吓了一大跳。
  “少奶奶!”佩清的随行丫鬟连忙将她扶起:“少奶奶您没事吧,您可不能出事啊!”
  子衿亦是上前帮忙将她扶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对一旁的警卫厉声道:“这椅子怎么回事?昨晚不都是好好的么?今早怎么就闹这么一出!”
  警卫们也被吓了个正着,连忙解释道:“夫人,卑职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从楼上搬下来的,决没有动它半毫!”
  佩清虽实实摔了个着,却并不觉身体有异,大方地露出一抹笑来:“没事,许是年久失修了;幸好是我这个大肚子坐了上去,若是你这几个月的身子被摔了,那可是不得了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子衿不满地瞥了眼一旁的警卫,吩咐道:“还不快把这个搬走换个新的来。”
  “是是是。”警卫们听到后如负重释,连忙上前将损坏了的椅子撤了下去。
  佩清见状忍住笑意,打趣道:“看我们子衿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模样了呢。”
  霁敏快速走了几步到车前,车窗内赫然是杨婷婷那张精致的脸:“办妥了?”
  “是的小姐。”
  “上来吧,我们回去了。”
  霁敏连忙上了车,司机发动引擎,车子很快便消失在了将军府的大院前。
  她抚着腕上的玉镯,脸上的笑愈发的妖冶:“夫人?我倒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运气做程夫人了。”
  子衿担心佩清身子不适,忙引了她进内室闲坐,又吩咐了婆子炖了些补身子的食材,这才知道方才杨婷婷来过;又听得婆子说来了会便走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说你啊,那样紧张做什么?我还能在你这将军府少几斤肉不成?”
  子衿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肚子里的这甘家长孙若是在我这里出了事,我可是担当不起的。”
  佩清有些不以为然,跳了个话题道:“你说她是安了个什么心?还往你这送东西?我看可不止这么简单。”说完便觉的身下一阵刺痛,脸上忽的变成惨白。
  “佩清!”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10)

  甘凌氏不断在长廊上踱来踱去,晃得的众人皆心烦意乱,但又碍于她的脸面不敢发作,只得默默地守着。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她双手合十,嘴上不断碎碎地念叨着。却忽然把目光转到一旁站着的子衿身上,目光凌厉似要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若是我这两个孙子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定会教你不得好过!”
  子衿微沉着头,不作一语。她这个模样更加惹怒了甘凌氏,只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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