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0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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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道:“谁让你来的!”
说完这句话,他才松开了脚。
就听见嘶的一声,那人一下子长吸了一口气,又有些喘不过气的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弯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像个任人宰割的虾米一样。
可是,刚等他缓过一口气,宋宣的脚已经又一次踏在了他的肩膀上,道:“说!”
那人喘息着,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宋宣,大概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是死定了,这个时候看着宋宣的目光,就像看阎罗王一样。
这时,宋宣身后的那些人已经叫嚷起来——
“快说!”
“再不说就杀了你!”
“快点说!”
那人惊恐万状,看着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将士,大概也知道今天自己是到了穷途末路,想了很久,终于哑声道:“我说,我说。”
“快说!”
“是,是夫人……派我们去的。”
……
一个一点也不意外的答案。
韩子桐和谢烽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阴霾,尤其是谢烽,内心像是有着按捺不住的怒火,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用力的握紧了拳头,指头咯咯作响。
宋宣得到那个答案,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韩子桐和谢烽:“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两位带我的人过去,把夫人请过来,我们当面对质说清楚。到底是谁这么看不惯我,是谁,一定要我的命!”
比起谢烽几乎恼怒的样子,韩子桐的气愤中多少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她立刻叫来了自己的侍女,过去请夫人,而宋宣也立刻让自己的人跟上去,并且吩咐——务必要把夫人给“请”过来。
不过,那个侍女和跟着她的士兵去了一会儿,却匆忙的跑回来说:“夫人不在房间里。”
“不在房间,她会在哪儿?”
韩子桐顿时皱紧了眉头,而谢烽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要发怒的边缘,竟也无法像平时那样沉稳的应对这件事,反倒有些怒不择言的道:“她做了这些事,难道还想要逃避责任吗?”
就在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谁说,我要逃避责任的?”
大家一听这个声音,都猛地一凛,所有的人都回过头去,就看见韩若诗裹着一身厚重华丽的裘衣慢慢的走过来,虽然她往常冬日也穿得如此华丽,不过现在因为已经身怀六甲,穿着这样的衣裳倒是没有了过去的灵动,反倒显得有几分笨拙。
幸好她的身后,那个叫小莲的丫鬟还一直跟着,护着她。
☆、1770。第1769章 难道你们觉得,我会害元修?
一看到她来,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韩子桐和谢烽立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余怒未消,自然没有好声气,而宋宣一看到她,眼睛里就喷出了怒火,更别提他身后那些士兵,看到韩若诗走过来的时候,那些目光中都带刀,几乎要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虽然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了,但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居然有空去想——能让大多数人爱戴固然是不容易的,但能让这么多人愤恨,倒也是一桩本事。
韩若诗走过来的时候,虽然没有人动她,但周围那些人的目光,还是让她显得有些惴惴不安,她立刻穿过人群,走到了门口。
抬头看了一眼,她冷冷道:“你们都在?”
说话间,目光也落到了我的身上,而我捧着自己的手,立刻就往后退了一步。
韩若诗的脸色一沉,冷冷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害得元修还不够吗?”
我没说话,倒是韩子桐说道:“是我带她来的?”
“你?”韩若诗冷笑一声:“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把这个女人带到元修的房间来?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
韩子桐还没做出反应,一旁的宋宣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这时,谢烽立刻上前一步:“夫人。我们刚刚就是想让人去请夫人,既然现在夫人自己过来了,那事情就好办了。大家都在这里,还请夫人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韩若诗冷冷道:“解释什么?”
谢烽的脸色阴沉,指着台阶下那几个被绑缚着的人,说道:“他们说,是夫人你指示他们到兵营里去,软禁宋公子,还要扣住他手下的人。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韩若诗昂然道:“是真的。”
“……”
我清楚的听到了谢烽磨牙的声音。
但他还算有涵养,没有将内里所有的火气爆发出来,而是盯着韩若诗,一字一字的道:“在下想要知道,夫人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可知道,你做这些事情,会扰乱大局,让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他越说,声音越大,讲到最后的声音,那声音如惊雷一般,震得头顶上的瓦片都嗡嗡作响,雪沫不断的倾泻下来。
韩若诗大概也没有见到过他这样发脾气,一时间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只不过是要帮元修办好他的事罢了。”
韩子桐冷笑道:“你?你要帮他办什么事?”
韩若诗坚定的说道:“我要帮他控制住这个奸细!我不能让那个奸细浑水摸鱼蒙蔽我们,成为攻打京城的先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努力,还真的都付诸东流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谢烽的神情才稍微的平缓了一些。
显然,韩若诗的这句话,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甚至,在这之前他的种种作为,都是和韩若诗不谋而合的,只可惜——
不等他们有太多沉思的时间,宋宣已经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夫人,看来你是认定我就是那个奸细了?我倒想问问夫人,你有什么证据吗?”
韩若诗转头怒目瞪视着他:“我不用什么证据都知道你是,之前在沧州城,就是你跟城内的人暗中勾结,才会让沧州城久攻不下,现在元修病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得到攻打京城的机会,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一定会跟京城的人勾结,暗害他的!”
宋宣听到这些话,不怒反笑:“我是奸细?我倒想问问,那天晚上崔家父子抓到的往城内运送粮草的人,到底是谁?!”
韩若诗气息一滞。
宋宣道:“明明是证据确凿,但公子却袒护了你,我心里已经大不平,现在你居然还要血口喷人!裴夫人,你是不是真的觉得这个天底下就只有你能做事,我们是都不行的了?若真的是这样,不妨我们明刀明枪来一场,看看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这话,多少已经有点要耍横动手的意思了。
虽然我知道,既然谢烽敢单枪匹马,带着我们两个女人坐在这里等宋宣过来“闹事”,就一定是事先有安排,但事情闹到现在这样,是非未分黑白未明,若真的打起来了,那就真的是自减羽翼,自取灭亡了。
于是他立刻上前一步:“宋公子,你息怒。”
宋宣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仍旧是慢慢的怒火。
不过,也终究没有再放什么狠话。
谢烽又转头看向韩若诗,他的脸上露出了用力咬牙的痕迹,沉默了半晌,终于说到:“夫人这样做,实在是太冲动了!”
“我冲动?!”
韩若诗也急了:“难道你们还觉得,我会害元修,我会坏他的事不成?”
谢烽没有说话。
人群里倒不知道是谁,凉悠悠的说了一句:“往沧州城里送粮食,难道不是坏人的事吗?”
韩若诗一听这话,眼中露出了刻毒的表情,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但周围人那么多,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这话,当她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屋子里,始终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就像是完全置身事外的我,顿时情绪更加的激动,狠狠的说道:“在这里,唯一会坏元修的事的,就是你们面前的这个女人!”
虽然她的话已经没什么可信的余地了,但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抬起头来看向我。
韩子桐和谢烽也都回过头来,看向一脸茫然,好像不知发生什么自己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的我。
我道:“啊?”
韩若诗咬着牙说道:“你才是一切的源头!”
我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夫人,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了?”她冲口想要说什么,但喉咙一哽,又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眼神顿时出现了一点慌乱了。
大概这个时候,她仔细捋一捋才发现,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
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吃饭睡觉聊天散步,甚至有的时候,连门都没出,若不是他们来找我,我是连出场露个脸的机会都没有。
谢烽回过头来,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1771。第1770章 我根本没有碰过你!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倒是一看见韩若诗这样哽住,韩子桐就沉声说道:“姐姐,有的事情还是不要牵三扯四,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认了就好。她——她做了什么,自然有我们看在眼里。”
韩若诗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韩子桐倒也毫不示弱,身上上前一步:“我说的是正理。现在是多事之秋,姐姐,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的我不多说,你这样对待宋公子,若真的闹出大事来,元修醒来,你打算如何跟他交代?你这样对颜小姐——你还能跟元修交代吗?”
她说前面的那几句话的时候,韩若诗都还听着,但最后一句,韩若诗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说什么?”
“……”
“我怎么对她了?”
眼看着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愤,突然变成了几个女人之间的撕扯,周围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不过宋宣反而摆了摆手,让他的人都稍安勿躁,就看见我慢慢的从屋子里走出去,两只手为了暖和揣在一起,但手背上系着的丝帕,还是清清楚楚的映在每个人眼里。
韩若诗一看到我这样,立刻皱紧了眉头。
我也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夫人,你上午来的时候,可是气势汹汹得很,不是要我吃了亏都没处诉吗?现在又这样,倒不像夫人你之前的脾性了。”
她的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小莲站在她身后,立刻尖着嗓子骂道:“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我“哼”的一声冷笑,低头看着她:“如果今天花竹姑娘还守在我的门口,我倒也吃不了这个亏,可偏偏,谢先生把花竹姑娘叫走了,我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过,誰让我是被你们虏来,身边一个能保护我的人都没有呢?只是我没想到——”我说着,看了谢烽一眼:“谢先生调走了花竹姑娘也不过这一天的时间,夫人你就带着这个泼辣丫头到我房里,逼着我承认裴元修的病是我害出来的,若我不认,就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大概没有想到会有跟我这样对峙的局面,一时间竟也分不清什么该承认,什么不该承认,只是下意识的就说道:“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我笑了起来。
连周围有一些人,也跟着笑了。
宋宣在一旁凉悠悠的说道:“我倒是听父亲说了,在沧州的时候,夫人为了栽赃陷害颜小姐,用的手段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带着我们家都差一点倒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说说而已?”
韩若诗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转头指着宋宣怒道:“你闭嘴!”
其实这个时候宋宣完全不必怕她,但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有再跟她做口舌之争,只是冷笑了一声。
我又接着说道:“你要我承认我害得裴元修重病昏迷,我不肯,你就要对我动手;你要我跟你说,在他昏迷之前我们谈了什么,我说了,你也不信,还要收拾我!”
这时,谢烽突然问道:“那公子在昏迷之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他回忆起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想起了他杀过的那些人,他说其实他也未必就是天生嗜杀,愿意搅得天下大乱,只是有的时候情势逼人,他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现在,他只能做到绝对,才能没有痛苦,只能忘情,才可以得到解脱。”
听到我说的这些话,园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想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没有想过这个天下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没有想过自己做过的事,会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什么影响,因为,不止裴元修一个人泥足深陷,跟随他的每一个人走到今天,都是泥足深陷,他们来不及去回想,甚至不能回想。
可我的短短几句话,就突然将他们拉进了这样的漩涡里。
眼看着大家都安静下来,韩若诗突然怒吼了一声:“颜轻盈,你敢乱我们的军心!”
她说着,提着裙子走来,扬起手就要往我脸上扇。
不过比她的动作更快的,是谢烽,他一闪身就拦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架住了韩若诗的手:“夫人,还请不要动手!”
“你给我让开!”
韩若诗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元修根本不可能跟她说那些话,元修说的,分明就是要派遣先锋队伍攻打京城的事!”
谢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谢烽很清楚,在他走出宇文亢的房间之后,他跟裴元修说了什么话,裴元修在那样的气氛下,撑着伞陪着我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若说一些交心的话,还有可能,若要说什么军事上的安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我索性冷笑着摊开双手道:“裴夫人,谁都知道我是被你们从西川虏来的,在这之前,我的人在江陵就跟你们打了一仗,我不是他裴元修的禁脔,我是你们的敌人!裴元修做的事瞒着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我攻打京城的事?”
一听我这话,韩若诗立刻暴跳了起来:“你胡说!”
“我胡说?”我索性抬起我的手,说道:“夫人,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跟上午的时候一样,我不肯说话,你就逼我说话;我不肯说你想听的,你就给我施酷刑,一直到逼我说出你想要听的话为止呢?”
韩若诗这个时候才有点回过神来,她盯着我的手背,眼睛都红了:“你撒谎,我——我根本没有碰过你!”
我说道:“你当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