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之宠-第1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您的家人哪。”
“王,王爷?!”姜之齐大吃一惊,他痴楞楞地看常公公,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阉货居然叫自己王爷?
“是啊,王爷。”常公公走过来恭敬地扶起姜之齐,笑道:“皇上特意命老奴来西州,请王爷 回长安。”
从离开长安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九年多了,终于能 回去了?
姜之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请问公公,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常公公拍了拍姜之齐的肩,试图让这个男人先冷静一下。只见这中年太监忽然挥了下手,立马有个瘦弱的小太监端着个黑漆盘上前。
“王爷,咱们皇上一直有块心病。”说完这话,常公公特意瞧向苏妫,他双指指着木盘中的金樽,气定神闲地笑道:“只要苏姑娘喝下这杯酒,您立马就会恢复爵位重 回长安,否则……”
否则你就在 回塔县,一直做你的三爷。
“这,这。”姜之齐咬住自己的下唇,他显然慌了神,只见这男人忽然端起酒杯疾步行到苏妫面前,他呼吸有些急促,压低了声音道:“你相信这杯中是毒酒么?”
苏妫抬眼直视男人: “你会让我喝吗?”
谁知姜之齐忽然暧昧一笑,他凑近苏妫,甚至还用肩膀轻轻碰了下女人,挑眉笑道:“父皇是个情种,他怎么舍得杀你。”
苏妫眼中仿佛有了些晶莹的东西,她歪着头,笑颜如花:“那你的意思是?”
姜之齐斜眼看了下常公公,低声对苏妫道:“依我看,他只不过想最后试试我,看我的恭敬与听话到底是不是伪装的。”男人将酒杯往女人手中擩,接着劝道:“你只需喝一口,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你放心,别说这酒没毒,就算真的有,喝一口也决不会有事的。”
“好。”
苏妫接过酒樽,这杯子很重,里面的液体清澈透亮,还不时散发着醉人的味道。真好啊,我只记得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为我和孩子们遮风挡雨,可我却忘了,除此之外,你还是皇子,是角逐秀丽江山的主人。
呵,真可笑。
原来所有的恩情与走过的风雨,在权利面前都不堪一击。
正在此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苏妫手中抢过酒樽,手的主人眉头紧皱,声音充满了怜惜与决绝:“我替你喝了!”
“不行!”
苏妫急忙打翻季燃手中的酒杯,落地的不仅毒酒,还有自己曾经的纠结。
“季将军,你未免太多事了。”姜之齐不满的脸色很明显,他想过去拾起酒杯,看看里面是否还有残酒,却被泪流满面的苏妫惊的不敢上前。
季燃依旧面无表情,他温柔地扶起瘫坐在地的苏妫,额间的剑痕扭曲的厉害:“我虽记不起以前的事,但我觉得我会为了她随时去死,你们谁都不能伤她,包括皇上,也包括你姜之齐!”
春天虽然来了,可 回塔县仍是冷的吓人。
这时,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奶狗从大门外进来,它摇晃着短尾巴四处找寻吃的,终于,它被地上诱人的味道吸引,欢快地跑过来舔。
这酒好像真的很好喝,小狗吃的很开心,忽然,它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四只蹄子不住乱舞,眼睛、鼻子、嘴里源源不断地往出流血。
它好像真的很痛苦,嗷嗷地嘶叫、翻滚。好的是这种痛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它的皮毛被自己吐出的血全部染红时,它终于咽气了。
“怎么会这样。”姜之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如果这杯酒真被七娘喝了,那么她岂不就?男人慌了,他忙跑过去从季燃手中将女人扯过来,悔恨道:“七娘,我以为”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女人打断: “常公公,妾身有话要说。”
苏妫挥开姜之齐抓她胳膊的手,轻移莲步,走到中年太监跟前行了一礼,她看上去很是平静,早已没了方才的愤怒与绝望。
“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妫慢慢抬头,笑的倾国倾城:“那杯酒被妾身弄洒了,妾身斗胆,求公公此番 回长安时把妾身也带上,让妾身好再向陛下讨一杯酒喝。”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安厮杀,下章正式开始。各位爷和姐把本事都磨炼好了,必须得牵出来溜溜了~
第185章 当年真相
将西州的事安排妥当后启程,到长安已经是秋天了。
自从毒酒之事后,苏妫便没怎么与姜之齐说过话了,而那个男人也淡淡的,其实这样挺好,最起码以后要刀戈相向时,大家不至于面上太难看。
算算吧,当年从离开长安到与纪大哥一起隐居桃源村,再被困到 回塔县,前后加起来得有快十年了吧。
马车摇摇晃晃地在官道上前行,银子终于扛不住这一路的颠簸,枕在苏妫的腿上沉沉睡去,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哭了两声,翻了个身搂住她母亲的腰继续睡。
“银子怎么了?”季燃稍微勒了下缰绳,隔着半透的纱帘问苏妫。
“她没事,刚做梦了。”
说罢这话,苏妫从袖中掏出丝绢替女儿擦去口边的涎水。从 回塔县动身,季燃就很自觉地充当了她和银子的车夫,这一路他的话依旧少,态度也很冷漠,但只要银子身子不舒服哼唧时,他总能从怀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零嘴儿哄孩子。
有些像葡萄干,杏脯之类等是可以长时间放的,可诸如枣泥糕,冰糖葫芦,煮毛豆这些决存不久的,苏妫好奇,问季燃这些东西从哪儿弄的。
季燃笑笑,说:等你们晚上安营扎寨歇息后,我就去距离最近的镇上买的。
距离最近?这漫漫长途,距哪里都不近。只怕你是拼着一夜不睡,才能做到吧。
“苏姑娘,你跟我走吧。”
外边的马蹄声有些太大,苏妫没听清:“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走吧。”
“为什么?”
季燃只是看了眼他手边的长剑,淡淡笑道: “因为我看上你了。”
“为,为什么。”
“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季燃笑的很温柔。“不管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我?”苏妫凄然一笑,她两指夹起垂在胸前的长发,经过这么多年的雨打风吹,有些干枯了;她又抚上脸颊,皮肤细嫩且光滑,好的是这张美人面倒是一点都没变。“为什么,是因为我长得漂亮?还是因为姜之齐不顾一点情分要我喝毒酒,你觉得我可怜所以施舍我?我告诉你,不需要”
“没有原因,只是喜欢。”季燃打断苏妫的话,扭头看纱帘后的敏感女人: “我不想看你受苦,也不想看你守着一个不爱的男人,我就想给你一个永远不会倒的家。”
十几年了,十几年了,他说这话的神情,一如少年时。
“好。”苏妫点点头,道:“可我要先去长安做一件多年前没做完的事,如果能活下来,我就带银子跟你走。”
“行,我会陪你活下来,一定!”
好,一言为定!
苏妫摊开右手,她看着斜洒进来的阳光在手里雀跃,都说秋日里的日头毒的紧,怎么此刻却觉得温柔翩翩?
车子忽然一顿,苏妫下意识用手护住银子,她身子往前倾了下往外瞧,透过轻薄的纱帘,她看见姜之齐下了车,正朝这边走来。
“七娘,快到长安了。”姜之齐白了眼季燃,他直接走到车侧边,低头冷声道:“咱俩一会儿直接去宫里吧。”
“不去。”苏妫轻抚着女儿新生出来的绒发,淡淡道:“你不是做梦都想见他么,有我在岂不是会误了你的大事?”
姜之齐仿佛没听懂苏妫话里的嘲讽,用手掰开车窗,盯着苏妫,冷漠道:“恐怕你不在,父皇连见都不愿见我。”
“你真以为他毒死我后,就能立你当储君了?”苏妫不屑地摇摇头,她将银子安放好后下车,伸了个懒腰后看着姜之齐,掩唇轻笑:“马上就要到女君山了,我要去看姐姐,三爷你去吗?哦,你压根不敢面对她。”
“你!”
姜之齐一甩袖子,头也不 回地往前走。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女人总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并且能用钻心透骨的话呛他,让他无论脸上还是心里都不好受。快了,快了,恐怕这个冬天过去,就再也不会有人敢逆自己的意了。
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官道,随着姜之齐的离开,瞬间变得空寂冷清。
“其实你不必讽刺他。”季燃并未离去,他走在前边带路,淡淡说道:“我感觉他这个人,很记仇的。”
“事到如今,我还怕他?”
上山的路不好走,苏妫便将季燃的剑当做拐,她弯着腰稍作喘息,地上是用打磨好了的青石板铺成的阶梯,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女君庙。
“你姐姐生前肯定是个好女人,不然你怎么会一 回来就先看她。”
“姐姐是好女人,你说对了。”苏妫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好在这一整个山上都是桃树,倒也不必费什么心思,就能找到歇脚的地儿。“不过我来这儿,是为了见另一个女人。”
季燃皱眉:“见谁?”
“见我。”
这时,只见从桃林中缓缓走出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女人,她径直走向苏妫,跪下磕了个头后,这才将披风摘下。窈窕的身段,清丽无辜的脸,不是巧颂是谁。
“夫人,许久未见了。”巧颂在长安养了两年多,倒又变水灵了,不知是不是曾经历过戍边的磨炼,使得这个江南女子多了些从容,少了些矫揉,她看见与苏妫并排而站的季燃后,并不吃惊,只是福了一礼,恭顺道:“原来纪侍卫也在啊,妾身有礼了。”
苏妫忙给季燃使了个眼色,这男人立马会意,忙四下去查看有无人跟踪过来。
“巧颂妹妹,这两年在王府过的可好啊?”
“还行吧。”巧颂坐到苏妫跟前,十分乖巧地替苏妫掐肩揉腰:“两年前我 回来后,对萧氏说是你将我从西州赶 回来的,她听了后非但不再针对我,反而更疼我了呢。”
苏妫想起王府那个尖嘴猴腮的萧妃,冷笑数声:“那你取得她的信任了吗?”
“起先她是不信的,可当我依照您教我的话告诉她,咱们家大小姐好像并非三爷的女儿,她就完全信我了。”
“做的不错。”苏妫点头,她覆上巧颂的手,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季燃,微笑道:“那我交代给你的事,你查的怎样了。”
“当年毒死王妃的,确实是萧氏,不过她还有同谋。”
苏妫眼神越发冰冷:“是王若兰吧。”
“您,您怎么知道?”
巧颂登时愣住,这两年她为了完成苏妫交代给她的任务,可是不知使了多少心思,怎么瞧夫人这般淡然神色,仿佛早都知道了似得。
“我十多年前就知道了。”
苏妫不会告诉巧颂,当年就是纪大哥告诉她姜之齐和王若兰之间有龌龊。
毒死姐姐的醉生莲是出自皇宫的,当时她想着这事如果不是姜铄干的,那肯定就是元兰为了打击她,才毒杀姐姐的。可后来她跑去王宾府上求助,分明看见屏风后躲着个穿锦鞋的女人,那女人字字诛心地提醒王宾,不要管苏婵的事。
那最后就很好想明白了,放眼整个长安,深恨苏氏姐妹的,只有王若兰了。
“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做了王若兰和萧氏的中间人。”苏妫深吸了口气,冷声道:“醉生莲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王府,是谁,谁帮王若兰送给萧氏的。”
“是,”巧颂结结巴巴,犹豫了番,终于说道:“不管您信不信,我还是要告诉您,是您娘家来的大管家,白瑞。”
“他?”
大惊之下,苏妫猛地起身,她怀疑过无数人,就怎么也没怀疑到白瑞身上。白瑞是苏照晟当年特意留在长安,帮衬着苏家东山再起老人儿。没错,瑞叔为人是精明能干,帮着姜之齐出了许多的主意,是王府头一号的人物,他怎么会连同这些女人害婵姐?
“你没搞错吧。”苏妫皱眉,往前走了几步:“婵姐死时正是秋里,那会儿白瑞已然被三爷牵累关进了大牢,他怎么有本事传递毒。药?”
谁知巧颂冷笑几声,她转到苏妫身前,看着面前这个大美人,沉声道:“可妾身从萧氏那儿探听,白管家是在当年夕月国国主来离宫时,就将醉生莲转交给她的。”
“对,对,你说的没错!”
苏妫连说了两个对,她完全想通了。还记得当年在离宫的胭脂山,她亲自策划袭击姜铄,当时自己胸前中了一刀,命在旦夕,多亏了纪大哥连夜 回王府取来保命用的八宝丸。
后来离开长安,纪大哥在破庙里告诉她,那日在王府,他看到了王若兰和姜之齐睡在一起。
没错了,王若兰定是在那会儿知道八宝丸的存在,她就多了个心眼,策划着让白瑞将剧毒醉生莲送到萧氏手中,等姐姐生了孩子后,就立马毒死婵姐。
萧氏无子,待得姐姐一死,她就有可能做王妃,那她更会是金子唯一的母亲了。这么好的一笔买卖,萧氏怎么会不同意!好个王若兰,好个美人啊!
“夫人,您没事吧。”巧颂见苏妫头上冷汗涔涔,忙掏出帕子替苏妫擦。
“我没事。”苏妫挥开巧颂的手,她深呼吸了几口,走到一株桃树前用力折断一条枝干,淡淡说道:“眼下我还抽不出手来收拾这两个小贱人,你先 回王府,给我继续盯着萧氏。”
“是。”
“还有你记住,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样。”苏妫忽然瞧见树根旁边开着一朵野菊,她笑着掐了花,然后插到巧颂的发髻边,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长发,道:“你不必在我跟前表忠心,更不必念叨着我曾经救了你,你就要报答的话。你只要记住,你想要的身份地位,萧氏那个妒妇非但不会给你,还会杀了你。而我,会以十倍送你。”
这话说到巧颂心头,她跪下给苏妫重新磕了个头,柔声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巧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