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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对不起,我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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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歇想了想:“关于这个,我或许可以告诉你。”
  。
  第二天早上,半夏过来伺候林歇起身,连翘没来。
  林歇问了句:“连翘还是不舒服吗?”
  半夏撇撇嘴:“不舒服算什么,她死了最好。”
  直白简单的诅咒,林歇听着反而舒服。
  “姑娘,这是什么。”半夏替林歇整理被褥的时候,注意到了林歇昨晚随手放在枕边的陶瓷檐铃。
  林歇继续开动她的小脑瓜,编造谎言:“婆婆给的檐铃,和别的不同,我就一直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了。”
  “床头柜子里……有这个?”半夏略有些迟疑,但看林歇一脸理所当然,也就信了。
  不过三天,林歇已然习惯了书院里的日子。
  梅班的姑娘与她相处融洽,关系最好的是前桌与左边桌的金姑娘。
  先生们也不再躲着不理她,围棋课的先生更是喜欢找她下棋,也总是拿她们俩的棋谱来课堂上讲解。
  只是香道茶道课的先生对她有些不满,半夏打听后才知道,原来那些对林歇的才能感到意外的先生们没少在其他先生面前炫耀,香道茶道的先生听了,兴致勃勃也来挖掘宝藏,结果发现林歇就是不擅长自己教授的学识,自然是失望的。
  女红倒还行,有半夏在,先生对她也算和颜悦色。
  但这些都是课室内的先生,需要到教场上课的骑射课师傅对她还是一如既往,不多关注。
  林歇自然也是希望那位前禁军副统领这辈子都不要注意到她。
  可是骑射课待在树下坐着等,还是有些无聊,林歇就让半夏带着自己到处走走。
  一边走,半夏一边告诉林歇,附近都有什么。
  “这边的课室绕过去就是食堂了,食堂另一边是东苑,这里我们经常来,也没什么新奇的……咦?”
  半夏突然停住脚步,还做贼似的拉着林歇躲到了拐角后边。
  林歇:“怎么……”
  “嘘!”半夏示意林歇别说话,并且凑到她耳边小声跟她说道:“姑娘你小声些,别被发现了。”
  林歇不太懂半夏撞见了什么,需要她小声些别被发现,直到她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女子的声音,她才明白半夏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公子别怪世子爷,是我求世子爷帮我约夏公子出来的。昨日与夏姑娘在食堂发生了口角,此事实属误会,我想和夏姑娘解释,可夏姑娘根本不理我,我、我真是……”
  女孩的声音说着说着,染上了哭腔,林歇就是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到这位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
  然而林歇非但不觉得可怜,反而有些想笑。
  因为林歇记得这个声音,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分明就是昨天拿夏夙当筏子找她麻烦,结果反而被她和夏夙气走那位。
  事后夏夙特地给她形容过,说这姑娘当时的脸红得比她头上戴着的红玛瑙头花还红。
  也就是说,这位红玛瑙姑娘想和夏夙道歉,结果夏夙不理她,于是她找“世子爷”,约了一位“夏公子”出来,想请这位“夏公子”代为转达歉意。
  虽说皇室有皇室专门的书院,但凡是总有例外。
  比如致远书院里就有好几个皇室出身的,其中包括康王世子,以及长公主家那对随了长公主姓的龙凤胎。
  龙凤胎曾在去年分别得了世子与郡主的位份,可要说和镇远将军府走得近的世子爷,也就只有康王世子了。
  而康王世子约出来的夏公子,毫无疑问,应该就是镇远将军府家的三子——夏衍。
  昨天夏夙暗示这位红玛瑙姑娘想要嫁入镇远将军府,恐怕是说中了。
  林歇好笑地靠在墙上,和半夏一块听起了墙角。
  林歇看不到,半夏则是因为喜爱刺绣眼神不如一般人好,所以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她们躲着偷听墙角的时候,那边被偷听的夏衍微微侧头,看向了她们藏身的地方。
  红玛瑙姑娘哭了半晌也不见夏衍安慰,在心里娇娇俏俏地哼了一声,想着将门出身的男人果然都是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哄哄落泪的姑娘,等哪日她入了将军府,必要把这块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于是她擦了擦眼角,带着嫩嫩的鼻音说道:“让夏公子见笑了,只是被夏姑娘误会一事,实在叫我心里难安。”
  夏衍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姑娘,问道:“你说误会,是什么误会?”
  红玛瑙姑娘一愣:“就是、就是昨日,我不是有意说夏姑娘的,我只是觉得她的一言一行代表了将军府,希望她能离北宁侯府家的大姑娘远些罢了。”
  此言一出,林歇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抱住半夏。
  果然半夏刚刚是想冲出去的,她被林歇拉住了还想开口骂人,却又被林歇先一步捂住了嘴。
  那边夏衍又问:“你怎知北宁侯府的大姑娘,不堪为友。”
  红玛瑙姑娘微微扬起下巴:“这谁不知道,若非不堪,景央郡主为何这般厌恶旁人提起她,而且我去寻夏姑娘说理之前,景央郡主也说了,将军府堂姑娘这般行事,确实有损将军府的颜面。”
  景央郡主,君葳。
  林歇低头把眼睛抵在了半夏的肩膀上,心想完了,长公主昨天还在她这夸了君葳比她弟弟省心呢。
  这也就算了,最严重的是,君蕤一个人在书院仗势欺人还可以说是巧合,如今君葳也这样,就像是坐实了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会危害子孙后代一般,只怕礼部尚书更加有话要说了。
  本朝女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并不容易,自从有男子因自己的无能怪罪女子牝鸡司晨后,越是位高权重的女子,越是容易被人放大错误,所以林歇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如何教育龙凤胎稍后再说,耽误之急,是先把这件事情,小事化无。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个把柄递出去。
  耳边夏衍与红玛瑙姑娘的声音还在继续——
  “将军府的颜面不劳姑娘与郡主费心,姑娘可能不知道,我与夏夙关系不好,你就算找我,我也没办法替你在夏夙面前说情。”
  红玛瑙姑娘:“可、可是……”
  夏衍:“告辞。”
  夏衍走得干脆利落,红玛瑙姑娘追了几步后终于消化掉了夏衍最后说的话,脸再度红了个透,她跺了跺脚,又踢了踢一旁的大树,最后实在羞愤难当,捂着脸跑掉了。
  林歇直到这时,才松开了半夏。
  半夏没把怒火发泄出去,此刻气得浑身都在抖:“就算是郡主,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仅凭自己的喜好就来为难姑娘!”
  林歇满脑子打算,实在没心情安慰半夏,只能抬手拍了拍半夏。
  而在拐角的地方,刚刚离开的夏衍不知何时折回,又从那里走了出来。
  夏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真要找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和夏夙做朋友。
  他虽表现的很讨厌夏夙,可心里也是把夏夙当成自己亲妹妹的。
  妹妹的朋友,照顾一下也是应当。
  所以他对林歇说了一句:“如有必要,我可以替你在先生那里作证,证明是景央郡主故意指使人去羞辱你。”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主要是不好好解决了,很难说君葳以后还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找林歇麻烦。三人成虎,再多几个像红玛瑙姑娘那样把上位者的喜好当成金科玉律的人,林歇的名声迟早要被毁干净。
  然而对一个自知命不久矣的将死之人而言,比名声更重要的,是长公主的仕途与天下女子入朝为官的权利。
  林歇知道自己不及朝堂上的女官风光霁月,可身为女子,她也希望这世上的其他女人也都能过得越来越好。
  所以绝不能让作为女官之首的长公主,因此事被贬斥。
  林歇也知道,夏衍这是一番好意,自己就这么拒绝,站在夏衍的角度来看,实在是有些不识好歹,所以她弯腰道歉,并给出了一个十分说得过去的理由——
  “多谢夏公子相助,只是林歇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得罪了长公主只会让我过得更加艰难,还请夏公子当今日之事不曾发生,林歇在此谢过了。”
  笔挺的背脊弯下弧度,林歇身后的半夏不解地喊了声“姑娘”。
  林歇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夏衍的意料,夏衍先是后退侧身,躲开了林歇这一礼。
  然后才愣愣地看着林歇道歉的姿态,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稍微有些不满自己的好心被人白白浪费,更多的是无法接受林歇委曲求全的模样。
  他习惯了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从小到大唯二的两次失败结果就是两位兄长的死与被父亲扔来书院。
  所以他不理解林歇任由自己被人欺负的做法。
  甚至有些,恼火——
  “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现在·夏衍: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
  未来·夏衍:汪。


第14章 
  夏衍说完,转身离开,黑色的院服外袍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掀起凛冽的弧度。
  半夏先是因为红玛瑙姑娘的话语和景央郡主的行为气愤不已,后又因自家姑娘的窝囊捶胸顿足,最后,她被夏衍那一声废物吓到,等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半夏顿时顾不上责怪自家姑娘的畏缩,连忙过去把自家姑娘扶了起来。
  林歇被半夏扶着直起腰,脸上的表情有些糟糕。
  半夏见了,只当林歇是被伤了面子,便扶着林歇回了教场。
  她哪里知道,夏衍那一身战场上染来的杀伐之气与林歇而言并不算什么,正真让林歇变脸的,是那一声废物。
  以林歇的性格而言,她不至于因为这种语境下的一声“废物”就大受打击,刚刚那般失神,不过是想起了一个人。
  林歇是能让长公主铤而走险将她偷出的上佳根骨,乃武学奇才。而她为了保住长夜军统领之位,但凡皇帝下达的命令,便是拼上性命也会去完成。
  因而无论是长夜军的前辈,还是皇帝,都不曾骂过她废物。
  独有一人,这样说过她。
  林歇随着半夏回到教场,骑射课还在继续,只是教他们骑射的那位前禁军副统领并没在场上,而是在场边看着她们自己练习。
  林歇背靠树干发了会呆,这才开口吩咐半夏,让半夏现在就去城西的媚娘坊,买一盒青柳色的口脂来。
  这是她与长公主定下的暗号,只要半夏去买了,今夜长公主就会来找她。
  “青柳色?哪有这种颜色的口脂。”半夏觉得林歇这是在说笑,可看林歇坚持让她去,只能拿上林歇作为书院学子的身份木牌,出了书院去往城西媚娘坊。
  半夏离开后,林歇扶着树干坐了下来。
  今日的天气不错,阵阵微风拂面,暖阳宜人,是午后休憩的大好时光,可林歇闭上眼睛,却坠入了恶梦。
  梦里的她站在九曲机关楼内的第四层。
  机关楼一至三楼都是对外开放的,然而从第三层开始便没了往上的楼梯,须得找到机关才能开启四楼。
  无人知晓机关楼四楼以上的光景,林歇却是知道的。
  四楼还不是囚禁重刑犯的地方,五楼开始才是,四楼算是一个缓冲的楼层,关押犯人的长夜军通常都是至少两人一块来这,一人将犯人带到楼上,剩下一人就会在四楼等候。
  因此四楼放置了不少打发时间的东西,有桌椅板凳和好几大箱方便储存的肉干果脯,还有几坛子好酒,墙上甚至还挂着一面及其罕见的水银镜子,可见长夜军真是把九曲机关楼的第四层当成了自己家的地盘。
  梦里的林歇正对着纤毫毕现的水银镜子梳理头发,那时她才刚刚出完任务回来,还没来得及梳洗就被师父叫来帮忙押送犯人。
  一身束腰黑衣满满都是呛鼻的血腥味不说,头发也是乱的。
  她梳好头发,用手背随意擦掉了脸颊上的血迹,一脸的习以为常,倒真是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罗刹恶鬼。
  为防失火,九曲楼内用的都是夜明珠,然而夜明珠何等金贵,长夜军内又都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夜能视物,因此墙上的夜明珠并不多,四层的光线条件十分昏暗。
  林歇刚擦掉脸上的血,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从楼梯上走下的鹤发老者。
  老者同样身着黑衣,不同的是身上还披了一件气势十足的大氅。
  林歇转身行礼,唤了声:“师父。”
  老者朝林歇挥了挥手,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上位者独有的韵调:“过来。”
  林歇凑了过去,步伐姿态竟是一扫先前的沉着冷漠,带上了些少女才有活泼:“师父何事?”
  老者抬手,将夹在林歇后颈衣领上的落叶拿掉。
  要来九曲楼必要经过一片密林,想来落叶就是在那时候掉到她衣领上的,林歇没多在意,谢过师父之后就转身去拿桌上的面具。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有劲风从身后袭来。
  林歇抽出袖剑转身格挡,一声铿锵响起的同时,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
  师父的碧雪剑,是林歇这辈子最后看到的东西。
  那时的林歇整个人都懵了,她像是被人硬生生夺走了“看”的能力,连虚无的黑暗都不曾给她留下,从未有过的恐惧就像是一只大手擒住她的心脏,眼部发着冷的痛楚在这一刻反而成为了她转移注意力的良药。
  下一刹,又是一剑袭来,林歇凭借声音判断方位,狼狈闪躲,却还是被袭来的剑气划伤了皮肉。
  她所学过的所有招式都在这一刻被蒸发掉了,她就像个傻子,除了后退闪躲与本能的格挡,再也不会别的。
  直到她狠狠撞上了身后的镜子,背后的痛楚终于唤醒了身陷恐惧与无措的她。
  她反手撑着身后的镜子站起来,手心被碎片划伤,钻心的疼痛使她越发冷静。
  她凭借声音躲过来自老者的一剑又一剑,右手的袖剑被她抛至左手,手腕翻转勾住碧雪剑猛地滑下,右手抽出横在腰间的单刃刀,利落挥出。
  老者躲开了,这是必然的,她是老者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她所用的一招一式,老者再熟悉不过。
  但是同样的,作为被老者教导的她,对自己师父的招式习惯,也是了然于心。
  袖剑在老者专注于眼前的单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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