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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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对床笫之事终究没有林歇这么淡定,不过说了一句,便有些不自在。
林歇这才反应过来夏衍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身体是否有伤,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没把谎言编得彻底些。
就说自己是做腻了长夜军的统领于是跑路了也没什么,总归不会被夏衍拿来当做拒绝与她欢好的理由。
林歇气闷,抬脚隔着帐子往外踢了踢,正好踢到了夏衍的腿上。
夏衍被踢得猝不及防,却也不躲,生生受着,等发现林歇越踢越来劲了,他才隔着床帐将林歇的脚抓住。
林歇毫不客气地叫了一声。
故作娇软轻媚的声音短促又勾人,就好像她真的被夏衍捏疼了脚一样。
夏衍愣了愣,下意识信以为真地将林歇的脚松开,于是又被林歇踢了一下。
这一下踢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硬挺的触感叫林歇收回脚后就抬手掀了床帐。
夏衍早早就退开几步侧过身去,虽然知道林歇看不见,却还是不想就这么正对着林歇。
林歇倚着床柱,有了个新的想法:“那第二条我们各凭本事,你若忍得住便忍,我若真将你拉上了我的床榻,你也不许后悔。”
夏衍默了许久才道:“好。”
林歇满意了,于是扔出最后一条。
一扫先前的玩笑任性,林歇在说“第三”的时候,声音突然便沉静了下来,认真道:“不许为我做任何危险之事。”
夏衍这回回答地很快:“做不到。”
林歇放软了声音,打算故技重施:“就这最后一条,你只要答应了……”
夏衍转身朝窗户边走去:“想都别想。”
林歇:“你不答应我就不嫁。”
夏衍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那我就率我的兵来,将你抢回府去。”
窗户被人从外面关上,徒留林歇一人的屋内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林歇愣愣地,半响才低下头,明明眼眶微红,看起来似是要哭了,可唇角却是扬着的。
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床帐,许久她才小小声说了句:“天子脚下强抢侯府的姑娘,也不怕将军府被御史参死。”
但或许,他就是不怕吧。
可是她怕啊。
……
萧蒹葭的落水营被长夜军盯上了。
从昨日开始便是大大小小的各种找麻烦,今日一早,长夜军更是拿来了圣旨,叫落水营上下不得不卸甲受查,萧蒹葭作为落水营的将领,也因此被停了军务,回到了北宁侯府。
林渊在外忙碌,林修去了大理寺,林安宁还在书院未归,萧蒹葭无聊,便问起了府中近来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本意是想关心关心林修林安宁两个孩子,谁知道会从管事那里得知将军府找了康王妃向侯府提亲的事情。
“无咎可有处理此事?”萧蒹葭问。
一般这些事,林修都帮她处理惯了的。
但是这次管事却说:“大少爷近日公务繁忙,老奴便只能去请示侯爷,侯爷回信说让大姑娘自己决断。”
“自己决断?”
便是做为林渊枕边人的萧蒹葭,也不免觉得这个回复有些过于草率敷衍了。
管事:“是,后来康王妃便去了榕栖阁,等大姑娘回府后留了一阵子便走了,这几日再没上门。”
萧蒹葭突然有些想跑,康王妃摆明了是要等能替林歇做主的长辈回来再上门,如今她回来了,那康王妃……
就像是为了印证萧蒹葭的想法,立刻便有人来请示,说是康王妃来了。
萧蒹葭是真的不擅长这些后宅之事,可叫她就真的这么跑了,她又觉得把事情拖着心里不舒服,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
于是她便让人请了康王妃进来,决定硬着头皮把这件事与康王妃商量定,免得继续拖下去心里别扭。
只是她终究没怎么和林歇接触过,因而就算与康王妃商量,也总显得有些无话可说。
于是这次便又没说定什么,康王妃再度白跑,萧蒹葭很是不好意思地将人送到了门口。
等到林歇下学回府,萧蒹葭便去了榕栖阁。
萧蒹葭也是第一次与丈夫侄子口中的林歇接触。
只因萧蒹葭在生活中性子耿直豪爽,与在战场上的精明杀伐判若两人,所以林渊和林修都有意将她与林歇隔离开,怕萧蒹葭与之处出感情,会夹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
他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萧蒹葭找林歇商谈,说了不过一会儿,便对清楚回答了她所有问题的林歇心生好感起来。
且林歇态度特别自然,既不见多年来不与外人接触的怯懦,也不见被侯府冷淡对待的委屈,就好像她们之间的相处,就合该如此一般。
正好投了萧蒹葭的胃口。
但萧蒹葭也记着自己丈夫的事,因而努力克制着,不去干涉林歇的任何决定,而是把林歇对这桩婚事的想法一一记下,准备明日不做任何更改,转达给康王妃。
于是第二天康王妃再度来访,她们之间的商谈便顺利了许多。
但亲事涉及两家,总是要多洽谈几回的,这才在萧蒹葭堪堪复职之前将一切谈妥,交换了两家的定帖。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最佳:萧蒹葭的反拖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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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们是不是该叫你一声三嫂了?”
定帖已下,涉及的又是镇远将军府与北宁侯府这么两尊庞然大物; 中间还经了康王妃的手; 这门婚事自然是传得人尽皆知。
夏媛媛和夏夙也终于可以不用憋着; 光明正大地拿这件事来打趣林歇。
林歇不见羞涩; 却还是笑着说道:“别闹。”
林歇在夏媛媛和夏夙面前还是端庄温淑的; 这一声别闹也说得毫不心虚; 就好像总在夏衍面前可劲造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是这婚期是不是定的太远了?”夏夙说道:“竟要等到来年仲秋。”
夏媛媛也这么觉得; 若林歇与她三哥是夏夙这个年纪; 等上几年倒也无妨,可他们如今正当适龄; 却还要再等一年; 难免叫人心急。
林歇这个当事人反而是最淡定的,毕竟这个婚期之所以会这么晚; 主要也是她的意思。
本来该是比来年仲秋还要晚些的。
萧蒹葭如实将林歇的想法通过自己的口转达给了康王妃; 康王妃则因这段时日与北宁侯府的接触; 看出了林歇和林安宁这对姐妹在侯府的待遇有着云泥之别; 就误以为侯府这是故意苛待林歇。
康王妃怎么说也是将军夫人的闺中密友,为了自己外甥的婚事; 自然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这才把婚期尽可能提前,以免耽误两个孩子。
两方拉锯许久; 这才定下了来年仲秋。
距今还有整整一年。
因这门婚事,林歇又一次在书院扬了名。
虽说林歇是侯府姑娘,但也毕竟是个盲女; 最后居然能嫁到将军府去,嫁的还是家世显赫年轻有为的夏衍,怎能叫人不惊叹。
且别看夏衍来书院的次数少,书院里还是有不少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的,要不是因为夏夙嘴毒,夏媛媛又总是和夏夙在一块,只怕光是为了夏衍接近夏媛媛的女子就能有不少。
最初众人大多都是凑个热闹随口聊一句,只有几个心里发酸的,说起话来不怎么好听。
说林歇与夏夙、夏媛媛交好就是冲着夏衍去的,还说在将军府提亲之前,林歇受邀去过将军府,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苟且之事。若不是这样,为何直到如今也不见夏衍来书院,只怕就是被林歇算计了,这才见都不想来见林歇呢。
随后传出的婚期,也仿佛从侧面证实了议亲的人中有谁对这门亲事心怀不满,而这个心怀不满的,自然不会是捡了大便宜的林歇,那就肯定是夏衍了,或者干脆就是夏衍身后的整个将军府,都对林歇这个腆着脸送上门的儿媳不满意。
谣言最开始只在个别的几个小圈子里流传,后来传得有鼻子有眼,就这么飘到了夏夙的耳朵里。
夏夙名下毕竟有一个机关社,机关社成员众多,消息来源自然也广。
夏夙当时就问清了社中成员这些乌七八糟的消息是从谁那听来的,然后撸起袖子就找上门去,有一个接一个地怼过去,最后还是被得到消息赶来的夏媛媛给拦下的。
“你闹这么大动静,当心被林歇听到了。”夏媛媛劝她。
夏夙哼了一声:“林歇未必就不知道。”
但是林歇的性子摆在那,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更不会主动和她们提起。
夏媛媛:“反正不许闹,剩下的交给我。”
夏夙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第二天,将军府的桂嬷嬷便随着中午给夏媛媛她们送饭的人来了。
她这次来,独独给林歇带了一盅汤,说是将军夫人知道林歇身子虚,特地叫人去寻医阁讨来不少药膳的方子,今日的汤便是按照药膳方子熬的。
第三天,北宁侯府送来给林歇的饭菜直接就被将军府送来的各色药膳美食给替换掉了。除了给林歇准备的饭菜,还有一个装了许多糕点与果子的食盒,叫林歇下午可以拿去课室里用。
第四天,林歇一大早来书院,才下马车就听见夏夙叫着自己的名字朝自己跑来。
夏夙往林歇怀里塞了一件厚度适中的斗篷,随着夏夙下马车的一个丫鬟更是将一个食盒递给了半夏。
夏夙说:“今早突然起风,婶婶怕你今日穿少了,特叫我把这件衣服给你带来。还有吃的,婶婶说药膳果然还是应该吃足三餐才有效,日后你的早饭会让我给你带来,你的午饭和我们的一块从将军府送来,至于晚饭,婶婶已经把几个熟记药膳方子的厨子遣去侯府了,一应用度花销都从我们府上走。”
林歇抱着夏夙塞给自己的斗篷,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比林歇更加震惊的是那些背后嘴碎的人。
这般宠法,莫不是要把林歇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宠上天去?
林歇也与夏媛媛私下里谈过,说她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将军府不必为她做这么多。
夏媛媛也无奈得很:“这我恐怕帮不了你。”
夏媛媛所做的,不过是把那些闲言碎语告诉母亲罢了,主要是她母亲——那位性子强势的将军夫人,最爱打那些欺负到将军府头上的人的脸了。
林歇如今是她未过门的儿媳,自然也是将军府的人。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在心里暗道:将军府这般作为说不定是为了遮丑,如若不然,为何不见夏衍出现。
结果在第五天中午,许久不曾来过书院的夏衍就真的出现了。
且还目的明确,当众拿走了装着林歇午饭的食盒,拉着林歇离开了食堂。
林歇简直要向这对护短的母子跪了。
“常思。”被拉着手的林歇唤了一声。
夏衍放慢了脚步:“我走太快了?”
林歇:“……不是。”
夏衍:“等进了前面的林子,我抱你走。”
林歇这才反应过来——林子?
她问:“你是要带我去哪?”
夏衍:“从林子走,在东西苑交界往外的地方,有一个被树林包围的小池塘。”
说话间,他们入了树林,林歇脚下的地面变得不平整起来,导致林歇不是踩空就是被绊,然后夏衍就像他说的那样,将食盒给林歇拿着,自己则是抱起了林歇。
双脚离地,林歇一手拿着食盒,一手揽着夏衍的脖子,心底满到溢出的慌乱让她仗着林子里没人,张口就狠狠地咬了夏衍的耳朵。
夏衍不明所以却还是默不作声地受着,等到了地方,也是等林歇松口了才将林歇放下。
小池塘边有一个破败的小亭子,去年君鹤阳发现这个地方之后就找了人来修葺过,所以小亭子里还算齐整,夏衍拉着林歇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坐下,自己则是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都一一拿出来。
整个书院知道这个小池塘存在的不超过十人,能在大中午费力走进来这里吃饭的绝对只有身怀内力,轻功一流的夏衍。
因而四周竟无一人,只有树叶飒飒作响。
夏衍和林歇同桌吃过饭,也注意过林歇吃饭的习惯,此刻就照着林歇的习惯给林歇盛饭布菜。
林歇满心的慌乱犹在,因而捧着饭碗,不吃也不说话。
夏衍见了,就问:“我问也不问就把你带出来,让你不高兴了?”
林歇放下碗筷,摇头:“不是。”
夏衍又问:“不喜欢这里?”
林歇还是摇头:“也不是。”
夏衍不解:“那是怎么了?”
林歇抬手抚上胸口,迟疑道:“我有点……慌。”
他们在得知林歇被流言蜚语抹黑后作出的举动,让林歇受宠若惊了。
夏衍忽然便想起了未央——被人视作恶鬼罗刹,无一人为其申辩的未央。
心底浮现针扎似的痛。
这样的感觉对夏衍来说也是陌生的,他迫切地想要让林歇开心起来。他知道林歇喜欢什么,于是就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拉着林歇侧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算是夏衍难得一次的主动了。
林歇微微一愣,随即就把头靠到了夏衍肩头,显然是对夏衍的举动十分受用。
许是因为此处廖无人烟,也可能是因为边上有一池潭水的缘故,这里比外面还要冷些。夏衍身子热,林歇靠在夏衍怀里有些不愿起来。
渐渐的,心中的慌乱虽无法平息,却也不像初时那般明显了。
林歇微微直起身,用鼻尖蹭了蹭夏衍的脸颊。
夏衍侧头吻住林歇,如同安抚一般,温柔而又缓慢地摩挲着,含吮着林歇的唇。
林歇难得安分地承受着夏衍的主动,直至她将心里的慌乱彻底深埋,这才一手抚上夏衍的后颈,微启的唇中探出舌尖,引着入侵者来袭。
寒瑟秋风中响起暧昧的轻哼与搅乱的水声,许久之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