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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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宁一见萧瑾晚过来就红了脸; 偏还硬板着脸不肯叫人看了笑话去。萧蒹葭没忍住打马往前快走了几步; 免得叫林安宁发现自己在笑,恼羞成怒。
林歇因为出发时候天还没亮,起太早没胃口; 现下才拿着糕点就着水来啃,只是水喝多了不方便,于是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林歇正抱着水囊在心里喊饿呢,就远远听见了落燕的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林歇的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
外头,原本是伴随御驾左右的夏衍禀过陛下后就朝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往后头去了。
干练简单的深色武服,俊朗的容颜,沉稳的气质,一路走来,途经的马车里但凡有女眷的,无不掀起帘子来看上一眼。
纷纷扼腕这么年轻的一位侯爷竟早有婚配。
落燕在北宁侯府女眷的马车旁掉头,夏衍先是与萧蒹葭见礼,这才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动作自然熟练。
林歇掀开帘子,张口就是:“饿了。”
夏衍笑出声:“就知道你没吃。”
说着,便拿出一个袋子来,递给了马车里的林歇。
林歇打开袋子伸手去拿,才摸到里面的东西就笑了。
里头装着果子,一个个汁水饱满,清甜爽口,吃了不会口干,还能填饱肚子。
夏衍看林歇抱着果子慢慢啃,抬手替她将垂落到脸颊边的一缕发丝挽到了耳后。
收回手时,指尖轻触过林歇柔滑的脸颊,又用拇指蹭了蹭林歇沾了果子汁水的唇,这才把手给收了回去。
马车里头的半夏与彩衣如何见过这等男女亲昵的场面,坐在一旁看看天又看看地,视线无处安放不说,且都跟着红了脸。
夏衍没在这里久留,看林歇吃得满足,便就又回到前头随行御驾去了。
“要吃吗?”林歇问马车里的两个丫鬟。
半夏连忙挥手:“不用不用,姑娘你吃就是了,奴婢出门前吃过的。”
彩衣比半夏稳些:“谢过大姑娘,奴婢也不用。”
林歇“唔”了一声,收回装着果子的袋子,继续慢慢啃。
许是天气不错,停下休整的次数也少,最后花了不过三天便到了猎场。
猎场附近有夏日避暑的行宫,但陛下还是按照往年的惯例,让人搭帐篷做营地。
众人忙碌不休,就连林安宁也在那使唤府中随行的人安置好带来的物什,唯独林歇坐在马车的车辕上,等着众人弄好了才过去,免得在一群来来往往的人中碍手碍脚。
再远些便是一整片的大树林,远远的风吹过来,扑面的凉。
“姑娘!”半夏突然喊了一声。
林歇侧头:“什么事?”
半夏从行李中拿出斩虹刀与一把弯弓,跑来问她:“这是你带来的吗?”
说着,还抓起林歇的手,让她摸了摸刀和弓。
“嗯,我带来的。”林歇说:“既是狩猎,当然要带点东西。”
可你也用不上啊,半夏心里这么想着,还是乖乖把刀和弓放到了林歇的营帐中。
当然,也是林安宁的营帐。
林安宁进到营帐就看见了林歇的弓与刀,就被半夏放在林歇的床铺上。
而吸引林安宁目光的,主要是那把弓,红漆描金,很是好看。
然后她才看向了那把刀。
刀身很长,很窄,刀柄上绕着防滑的紫色缠绳。
刀鞘上也有描金的花纹,但因为刀鞘本身是黑色的,描金花纹看起来并不明显。
这时彩衣进来,她连忙从林歇的床铺边走开,假装自己刚刚并没有看林歇的东西看入神。
舟车劳顿,安置好后天色也黑了下来。
部分皇室宗亲与朝臣去了陛下的大帐用饭,其余各家各做各的吃食,时不时会有赏赐下来的菜肴,送入各家帐篷里。
林渊也被叫去了大帐,萧蒹葭和林安宁、林修则没去。
夜间用饭,也是林歇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
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歇还挺紧张的,半夏扶着她去了萧蒹葭那边,坐下后半夏埋头布菜,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顿饭吃得十分沉默,也就陛下赏赐菜肴,由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亲自送来的时候,稍稍打破了这样的尴尬。
陛下身边那位能说会道看着和和气气的大太监,原就是陛下身边一直跟着的老人,自然也知道陛下原有意将北宁侯府家的二姑娘抬进宫里册封,只是后来那位二姑娘定了亲才作罢。
也听人说过,北宁侯府的大姑娘与二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早就有了婚约,夫家还是如今炙手可热的镇远侯府。
虽不是北宁侯亲生的,可这婚事一桩比一桩好,可见也是将这两位姑娘当了亲生的来待了。
大太监圆润白皙的脸上笑容越盛,与萧蒹葭说了好些话才走。
虽然他一走,帐子里又静了下来,但好歹没原先这么沉凝了。
林修开始和萧蒹葭说话,慢慢的林安宁也开了口,林歇识趣地不出声,只在萧蒹葭与她说话时回应一句。
只是每当林歇开口的时候,林修和林安宁都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几次后,萧蒹葭便不敢再刻意让林歇说话了。
她怕林安宁和林修会忍不住起身离开,也怕林歇因此被伤到。
饭后,萧瑾晚来找林安宁,林安宁乐得不用回帐子,就跟着萧瑾晚走了。
半夏扶着林歇回了帐子,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
林歇抱着斩虹刀坐在床边擦拭刀身,半天没听见动静,就唤了声“半夏?”
坐在小墩子上的半夏叹气一般应道:“在呢。”
林歇:“还以为你出去了。”
“姑娘……”半夏低头抚了抚放在腿上折叠好的衣服。
这是一身看着很飒爽的束袖武服,是她用了上好的布料寻了京城时下最流行的图样做的。
记得头一次看到那些流水一般送进榕栖阁的好东西,她多开心啊,如今却觉得,还不如让姑娘早早嫁到镇远侯府去呢,哪怕没有这些,至少那里的人都是喜欢她家姑娘的。
心里想着,半夏便说了:“姑娘若是能早些嫁了该多好。”
说完便捂住了嘴,觉得自己替姑娘恨嫁,有些不像样。
林歇却笑:“你倒是比我还急。”
半夏窘迫:“才不是急呢,只是觉得镇远侯府那边对姑娘更好。”
说完便起身,抱着林歇的衣服跑了出去。
只剩下林歇一人的帐子里,林歇低头,指尖轻拂过斩虹刀轻薄的刀刃,轻声道:“我何尝不这么觉得呢。”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嫁过去啊,蛊虫虽除,但这一身的毒还在,总不能嫁过去没几年,就叫夏衍死了夫人吧。
晚上林歇很早就睡了,睡着的时候林安宁还没回来,林歇只在半夜听到动静时醒来,知道林安宁回了。
等早上天还没亮,林歇又听到了林安宁起身的动静。
本还在想林安宁起得可真早。
林安宁的贴身丫鬟彩衣,便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姑娘,大姑娘还没醒呢,你把外袍披上再出去,早上凉。”
林歇睫毛轻颤。
林安宁也压低了声音:“她醒不醒和我有什么关系?别说的好像我在躲她一样。”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片刻后林歇起身,半夏也端着热水进来了。
“姑娘?”
林歇摇头:“睡太久有些懵了。”
林歇梳洗后换上衣服,才出帐子就遇上了提着食盒过来的夏衍。
林歇略带空茫的脸上慢慢扬起浅笑,如同被河水漫过的龟裂土壤,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去皇帐那边,向陛下讨了些吃的。”夏衍说着,拉起林歇的手,带着她走到了离营地有一段距离的溪河边。
溪水叮咚,夏衍扶着林歇在溪河边一块能挡风的大石头旁坐下,这才从食盒里拿出吃的,递给林歇。
野外的吃食自然没法和宫里的比,但也各有风味。
夏衍为了吃着方便,还特地要了好拿在手里吃的早点。
温热的白面薄饼里,夹着味道醇香浓郁的卤肉,搭配口感爽脆的菜叶与切成了细丝的萝卜青瓜,不会显得很油腻。
林歇吃完了自己那份,虽然觉得已经饱了,但还是仗着附近没人能看见,拉着夏衍的袖子,咬了一口夏衍手上的那份。
谁知夏衍那份放了辣子,林歇才吃一口,就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歇张着嘴小声吸气,嘴唇舌头麻了不说,眼眶更是通红。她急忙喝了食盒里放着的小盅甜茶,虽然辣味被压下去不少,可舌头依旧是麻的,林歇就跟小狗似的,微微伸出舌头,想让凉风替自己吹吹。
夏衍好笑地捏住林歇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舌。
林歇本就微张着嘴,夏衍几乎没费力气就闯了进去。
偏偏夏衍才吃过辣的,硬是把林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辣味又给带了过来,气得林歇用手胡乱往夏衍身上拍,一边拍还一边瞎哼哼。
逗得夏衍没忍住,多亲了一会儿才松开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了,老规矩_(:з」∠)_
蠢作者预言你们这一章一定会问啥时候掉马,蠢作者决定抢答——
剧透:就在春猎。
夏衍和叔叔那边的两层马甲一块掉(为叔叔家点蜡
还有上一章有一个大纲里预定的甜梗被我给漏了,已补上,补了一千字,之前买过不用重买,基本等于白送啊,真的不去看看吗(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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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紫色风铃、FANCY、靖国公今天死了吗三位小天使的地雷(么一个)
这里特地点名“靖国公今天死了吗”这位小天使,看到你的瞬间蠢作者腿软了一下差点跪了_(:з」∠)_
第69章
春猎并非只要到了猎场; 一群人骑着马撒丫子冲到有野兽的地方狩猎便好。
春季万物复苏; 不好杀生太过妨碍野兽繁殖; 所以春猎基本就是走个名头; 主要还是布围观围; 以检阅围猎队伍; 考察皇室子弟、王公大臣,以及随行的将士们。
春猎起始还有一系列的规定流程,等走完流程布围结束; 又将围内野兽放出大半,众人这才可行猎。
行猎结束后朝臣将士与皇室子弟都要向陛下敬献自己最得意的猎物,因而在陛下射杀第一只猎物; 吹响行猎的号角后; 众人便都纷纷骑马四散。
猎场极大,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只有散开; 才不会出现抢夺猎物的情况。
林歇自然是没法凑这个热闹的。
虽然夏夙和夏媛媛都没来,但幸好和她一样来了猎场却不狩猎的夫人与姑娘也有不少; 那些个姑娘不说,夫人们却都是对林歇很感兴趣的; 一个个都迫不及待把林歇邀请了过来; 一块坐下吃茶聊天。
其中对林歇最感兴趣的; 就要数户部尚书家的夫人——金氏。
林歇在梅班认识的金姑娘就是金氏哥哥的女儿; 她们姑侄俩关系向来不错,金姑娘旬休总爱往自己姑姑那跑,也常在金氏那里提起自己在书院的生活; 所以对于林歇,金氏早有耳闻。
和不擅长骑射独爱书法的金姑娘不同,金氏从来就不是个斯文的性子。
未嫁人前她就能为了找隔壁因双腿残疾被困在家的小哥儿替自己做功课而翻墙,嫁为人妇后看着是沉着了不少,但骨子里还是很活泼爱闹的性子。
不良于行的户部尚书每次积极参加各种随行御驾的户外活动,也都是为了带她出来玩。
只是这次来猎场路上,她身体突感不适,找了随行的御医来看,这才知道自己居然怀了身子,那自然是没办法再纵马驰骋的了,只能待在营地,给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
正巧遇到自己侄女对自己说过的同窗,金氏立马就与她攀谈了起来。
林歇也挺喜欢与金氏聊天的。
金氏性子直爽,却也不是一点心眼都没有。她与林歇越聊越投契,两人还约好明日一同去溪边自己动手野炊。
待这一日行猎结束,众人陆续返回,点数猎物,挑出最好的向陛下敬献,头一日的围猎便算结束了。
之后还有两天,所以即便是头一天什么都没打到也没关系。
等到两天后,众人便会去行宫,于行宫之中举行更为盛大隆重的晚宴,同时陛下也会根据这三日敬献上来的猎物进行赏赐。
这些流程林歇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陛下登基后头两年,都是她陪着走完全程的。
作为一个闲人来参与其中,倒还真是头一次。
不用小心戒备,不用随时随地接收来自下属的消息,不用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更不用站在陛下身边,接收各种畏惧憎恶的目光。
这日子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夏衍猎了许多东西回来,和他一块的君鹤阳来找林歇打小报告,说夏衍打了好多可爱的兔子,很凶残。
林歇不解又好奇,夏衍怎么和兔子杠上了?
问了才知道,夏衍打兔子,是想来年冬天给她做几件袖口领口带雪白毛边的冬服。
说这都是在南夏那边看来的衣服样式,好看又暖和,就想她也能穿上。
要说这南北差异也是真的大,北面阴楚女子为帝,中间的大永女子可入朝可从军,南面的夏国则是彻彻底底的女子足不出户,南夏贵族女子也都是真真切切的金丝雀,被关在漂亮的牢笼里,锦衣玉食,却又永远都是男人的附属品。
大永对南北两面的极端分化嗤之以鼻,却又很喜欢两国传来的因风俗不同而各具特色的衣着服饰。
阴楚女子的夏衣轻薄奔放,冬衣却偏重保暖,虽也算好看精致,却透着一股子当家才知油盐贵的自觉,不会过分雕饰,过分妆点。
南夏女子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她们的冬衣华贵庄重,甚至还出现过夏国宠姬派人射杀尽了皇城的飞鸟,只为做一件千金难求的金缕羽衣的事。可夏衣却因为对女子过于苛刻的风俗,好看却又太过繁重,出门的衣服能将人活活捂死。
林歇算了算:“那也用不了几只兔子吧?”
“所以我也没杀几只,鹤阳唬你的。”说完淡淡撇了君鹤阳一眼,警告他闭嘴。
兔子繁殖快,所以布围时留下最多的就是兔子了,夏衍也确实打了不少,并非他所说的“没杀几只”。
只是他想瞒着林歇,给林歇做一件通体雪白的毛绒斗篷,等到冬日给林歇